readx; 幾天後,賈鴻漸和老爸出現在了天京的火車站,他倆出了站之後並沒有直接打車去賓館,而是徑直的步行到了火車站旁邊的一個小地盤。哪裏有一個大概7、8平方米的小賣部,裏面擺着一些糕點煙酒飲料等等東西。這小賣鋪當頭掛着一個白色的匾額,上書「白芳禮支教公司」幾個大字。不過在這個小賣鋪的旁邊,卻有一個違章的建築——一個小小的幾平方米的鐵皮房,不知道是誰搭在這兒的,看起來非常不協調。
走到小賣部門口之後,發現裏面坐着倆年紀不大的小姑娘。「你們老闆在麼?」一進屋,賈鋼笑呵呵的問其中一個小姑娘道。「白爺爺不在這兒,他出去幫忙送貨來着,不過一會兒他會回來吃午飯。」
一聽白老爺子不在,賈鴻漸和老爹對視了一眼之後,準備在店裏等着白老爺子回來。「這天兒可夠冷的啊,你們這店估計得冬冷夏熱吧?」賈鴻漸沒話找話的隨意跟售貨員小姑娘聊了起來。
「誰說不是呢,不過也沒辦法,白爺爺把賺到的錢除了給我們發工資和留着進貨之外,都拿去支持教育了……」一個小姑娘微微的笑了笑說道。「是麼?全都拿去做教育了?」賈鋼聽到這裏倒是有點驚訝,之前他是聽過兒子賈鴻漸這麼描述,但是當時的他是不太相信的。
「那可不是?從我們第一天到這店裏上班開始,白爺爺就跟我們說我們這店掙來的錢是姓教育這個姓的,每個月結算,然後送到銀行存起來,之後就直接捐給學校……」那小售貨員挺自豪的笑着說道。
剛說完這話,她好像透過窗戶看到了什麼熟悉的身影,便立馬驚喜道:「白爺爺回來了!」話音剛落,賈鴻漸和老爹就看到一個謝頂而孱弱又饅頭白髮的老爺子身影走了進來。
「白芳禮老爺子吧?我是賈鋼,華夏高科的。」賈鋼帶着對老爺子的尊敬,拉着兒子站起來跟老爺子問好。「呦!你們來之前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我也好接你們啊,現在讓你們在這裏等我,這怎麼使得?」老爺子一聽緣由,馬上急了。
「怎麼使不得?大家都是為教育嘛。」賈鴻漸笑着說道。「你看看!」白老爺子還是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他一看到了飯點,頓時有了主意「這樣吧,咱們一起去吃個飯,我掏錢請客,也算是給兩位貴人賠禮道歉了。」
賈鋼和賈鴻漸那肯定不能樂意,但是實在是扭不過老爺子,被老爺子直接連推帶拽的給拉出了鐵皮屋子。一出門,老爺子立馬招收攔了一輛出租車,帶着兩人就往市區去。坐在老爺子身邊,看着老爺子在大冷天也只穿一件單薄的小棉褂子,賈剛有點過意不去。「老爺子,咱們就隨便找個小飯店吃得了,何必去市區裏面呢?」
「這不行!你們也是想聘請我為教育做點事情,你們是貴人,怎麼能隨便找個小飯店呢?這玩意吃壞了肚子怎麼辦?」白老爺子非常擰的說道。這不,老爺子絲毫不停勸的把賈鴻漸和賈鋼兩人給弄到了市區里一個可以稱得上酒樓的飯店裏。
進了大廳之後,三人找了位置坐了下來,等着上菜的功夫,賈鋼問道:「老爺子,剛才聽你那售貨員說,你去送貨了?」白老爺子此時一笑「什麼送貨啊,其實就是去蹬三輪,送人送貨都行,一趟掙個一兩塊錢……」
一聽這一趟才能掙一兩塊錢,賈鴻漸那心都有點酸了,他勸老爺子道:「白爺爺,您何必呢,不是有個小賣鋪麼,幹啥再出去蹬三輪?」白老爺子臉上的神色有點平緩了下去,他帶着一種很樸實的氣質說道「咋說呢,我出車一天總能掙回來個二三十塊錢的,雖然不多,但是也夠十來個孩子一天飯錢了,是吧?沒啥不能沒錢,窮啥不能窮教育啊……我當年就是因為在舊社會,家裏窮,沒能上學,我自就希望啊,這新社會的小娃娃們能過的比我好,能各個都上的了學,將來都成大科學家,為咱國家出一把子力……」
聽到這裏,賈鋼真心酸了,他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怎麼接着話,就換了個話題問道「那老爺子您現在住哪兒啊?跟孩子們住一起?」
「不是……我就住在小賣鋪的旁邊,店旁邊有個小鐵皮房你們看到了沒?看到了吧?我就住哪兒。住哪兒啊,接活兒方便,挨着火車站嘛,有些小衣服店啊什麼的從外地進的貨從火車站裏拿了出來以後,我就能直接上去接活兒……」白老爺子絲毫不覺得丟人的說道。
賈鋼還記得在小賣鋪門口時看到的那個鐵皮房,按照印象好像就三四平方米的樣子?基本上裏面擺一張床,就剩不了多大的空間了。這種鐵皮房,在天京這地界,夏天說不得屋子裏面的溫度得到40度,冬天說不定放杯水都能凍成冰坨子,這白老爺子就住在這樣的地方?這麼一琢磨,他開始理解兒子之前要求他聘請白老爺子當慈善大使的用心了。
別的不說什麼,光是看着這麼一個自己吃苦,甚至吃苦到了可以說的上是虐待自己的老爺子,把每一分錢都省下來捐給教育,他賈鋼也覺得完全可以自己家出錢養着這老爺子。他也知道這老爺子那麼擰的脾氣,肯定不願意被「包養」這麼一來,不就是賈鴻漸這個聘請他當慈善大使的主意最好了麼?
「我啊,我這十多年來就沒買過衣服……」白老爺子這時候好像覺得賈鋼和賈鴻漸就是跟他一樣喜歡資助教育的人,便完全放開了聊了起來「你看,我這些瓜子啊褲子啊,還有裏面的襯衣啊,都是平常我撿來的。我這老頭兒沒嘛本事,不會掙大錢,只能這麼一點點的省……你們看我這襪子,也都是撿來的,今兒個撿一隻,明個兒撿一隻……」
聽着老爺子的這些自白,賈鋼打心眼兒里贊成兒子提議請老爺子當大使的建議。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賈鴻漸藉口去上廁所,半路走到服務台把帳給結了,然後直接就通知天京的媒體第二天要開新聞發佈會。
等到了第二天,兩人跟穿了一身洗的白白淨淨褂子的白老爺子一起出席了新聞發佈會。看着台下那麼多的記者,老爺子非常不習慣,在這三九隆冬里,老爺子額頭上都能見到汗了。
「沒事兒,老爺子,不用緊張,不就是說話麼?就算說錯了也不怕,我們公司不講究這個,說錯了重新說就是,這就跟平常講話一樣的……」賈鴻漸小聲安慰老爺子道。
就在老爺子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一個司儀上了場。「請大家靜一靜,現在我宣佈,華夏高新科技有限公司聘請白芳禮老人為慈善大使的新聞發佈會正式開始!」
「在場的新聞媒體方面的朋友有些是咱們天京的,應該都知道咱們這白老爺子,有些朋友可能是外地來的,不太清楚。白老爺子是咱們天京的一個傳奇,清代有傳奇的助學人物武訓,70年代印度有特蕾莎修女。武訓原名武七,7歲喪父,乞討為生,求學不得。14歲後,多次離家當傭工,屢屢受欺侮,甚至僱主因其文盲以假帳相欺,謊說3年工錢已支完。武訓爭辯,反被誣為訛賴,遭到毒打,氣得口吐白沫,不食不語病倒3日。吃盡文盲苦頭的他,決心行乞興學,20歲時當了乞丐。30歲時,興辦義塾,被清廷封為義學正,欽賜黃馬褂與樂善好施的牌匾,並准予其建立牌坊。
而特蕾莎修女,在印度創辦【兒童之家希舒-巴滿】,收養被遺棄的病童、弱智兒、受虐兒或者淪為雛妓的兒童。在兒童之家希舒-巴滿的牆上有一段詩歌+不管怎樣,總是要幫助/將你所擁有最好的東西獻給世界,你可能會被踢掉牙齒/不管怎樣,總是要將你所擁有最好的東西獻給世界。可以說我們天京的白芳禮老人,完美的詮釋了這段誓言……」
接着,司儀將白老爺子助學的往事一點一滴的說了出來,當說完了之後,台下諸多記者無論男女那眼眶都是濕濕的。人心都是肉長的,記者捫心自問,他們自己是萬萬做不到這麼高尚的舉動,如果白老爺子是他們的家人的話,也許他們還會不理解,但是就是因為這樣有了距離,他們才能真正的客觀的看老爺子,才會覺得崇敬。
「從即日起,白芳禮老人將會受聘於華夏高新科技有限公司,並出任華夏高科慈善大使一職,負責每月將華夏高科銷售生命一號產品利潤的5捐獻給希望工程。」司儀說道了這裏,看了白老爺子一眼,說道「接下來,我們有請華夏高科的首席執行官賈鋼與白芳禮老爺子講話。」
賈鋼的講話很快就結束了,等到白老爺子上場的時候,他明顯很侷促。老爺子站在台前,下意識的想用袖子擦額頭的汗,手伸到一半才反應過來不對。他此時只覺得之前背下來的那些講話詞忘得都差不多了,只能焦急的臨場發揮道:「沒,沒啥,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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