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設立,顯然有一個特殊用途,讓被關進來的解石者得到一個鍛煉自己控石術的機會。
尤其是在這種暗無天日的環境下,被關者所能展現出的潛力絕對是無限的,但也有可能被這黑暗嚇破膽,從而道心崩潰。
至於,那些不會控石術,也不會解石的存在被關進來,那肯定是解石者工會想要對方的命了。
可即便是會控石術,秦墨也需要百年才能解開這地牢的禁錮走出去,百年?即便他有耐心耗下去,以他現在身體的消耗,哪怕是保持最靜止狀態,不用百年他就會消耗掉所有的食物,被餓死在地牢裏。
估計也就無涯那種聖級解石者,帶夠了足夠的食物,才能離開這裏的吧,可秦墨不能,首先他等不了百年。
所以,他想到的辦法並不是用控石術解開禁錮,而是他體內被鴻蒙古蠶困住的死魔蟲,他當初可是見識過這些死魔蟲的威能的,連虛空都能咬碎,世間無物不噬,也就只有鴻蒙古蠶這種更逆天的東西才是它的對手。
但是,鴻蒙古蠶唯一的用處,就是吞噬蟲類,並且吐出的絲無堅不摧,至於其它用處,似乎並不大,這也正應了那所謂的一物降一物的規則。
鴻蒙古蠶必然有其獨到之處,但他也有弊端,誠如死魔蟲這種可怕的蟲類,天地萬物無物不噬,連虛空都能咬穿,也就只有鴻蒙古蠶能夠降住它們了。
這時候想到死魔蟲,也是秦墨黔驢技窮,這個辦法是機會最大,也最可靠的辦法,但現在問題又來了,他該怎麼驅使死魔蟲呢?
死魔蟲若是不控制好,那就會引火燒身,秦墨雖然有半具神魔之體,體內還有神魔骨文,可他現在力量虛弱到了極致,根本無法動用,讓這吞噬萬物死魔蟲跑出去,那就是慘絕人寰的大悲劇。
秦墨雖然急着要出去,但他卻也不想做那毀滅青古的大魔王,畢竟這裏大多數是異族,可還是有同族存在的,況且青古的龍人族是可以爭取為人族盟友的對象。
「看來,只能嘗試着以鴻蒙古蠶催動了。」這是秦墨唯一的辦法,也可以說這是不是辦法的辦法。
秦墨若是能夠再一次心血來潮,也許就能開啟神魔紫金血中的天賦,儘管他不能使用大部分神魔的天賦,但也許裏面也專門控制死魔蟲的辦法才對。
可現在這裏,別說是心血來潮,秦墨的氣血都被壓制的死死的,根本不可能有亢奮的感覺,又何談心血來潮?
即便真的心血來潮,也不一定就能開啟神魔紫金血中的天賦,所以秦墨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不靠譜的事情上,他現在時間緊迫。
「都靈,可有辦法喚醒鴻蒙古蠶?」秦墨突然問道。
都靈正處於儲物囊中,一聽到秦墨的話,頓時沉默了起來,過了許久,她開口道:「師父,你與鴻蒙古蠶心血相連,可以嘗試着用心去呼喚它。」
「用心去呼喚?」秦墨有些為難,若是有實際的操作辦法,他還能嘗試一下,可心這東西是最玄乎的。
不過,他很快便打消了心底為難的念頭的,他可是領悟了眾生意的存在,雖然這意只是有感而發,可心意的理解,不說天下第一,卻也沒幾個人能夠超越他。
所謂的心意,其實秦墨也不是非常懂,但琢磨了許久,他便有些感覺了,而後閉上眼睛,開始去感受。
這並不需要氣血與元氣,他只需要以念頭去觸發即可,這個過程持續了很久,但他依舊沒有感覺到鴻蒙古蠶的存在。
不過,秦墨並未放棄,他開始堅持,雖然他身上的食物不多,但葫中仙那裏可是有豐厚的元氣液與元精的,那些雖然比不上食物,但也能湊合的讓他活下去。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秦墨感覺神魂都有些疲憊,鴻蒙古蠶卻依舊沒有反應。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五個月,個月……
整整一年的時光,秦墨都是用元液來補充自己的消耗,儘管他已經把身體的運轉靜止到最低,可消耗卻依舊存在,這有點像冬眠,先儲存了足夠的脂肪,然後慢慢的消耗,等冬天過去了,脂肪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秦墨現在就處於一個消耗脂肪的過程,但他不斷的補充,讓他體內達成了一個平衡。
一年之後的第一個月,秦墨從沒感覺時間過的這麼快,這也是他來到這個世界裏,消耗時間最快的一次,可這次卻是最緊迫的一次。
這一年他幾乎沒有什麼體悟,更別說境界的增長,唯一的變化,就是身體的氣血平和了下來,之前秦墨都沒有發現,可靜下心來觀察,才發現自己的氣血與元氣一直有着很大的隱患。
但經過這一年的梳理,無論是氣血還是元氣,都達到了最佳狀態,這個時候他不敢說自己比一年前要強,但絕對比一千年要沉穩的多。
無盡的黑暗中,他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就好像睡了一年的大覺,只是在外面,他可以聽到聲音,但在這裏,他嘆息也沒有人聽到,因為這裏是沒有聲音的。
「人族,你放棄了嗎?」就在此時,一個突兀的聲音鑽入了他的二中,把秦墨嚇了一大跳。
也難怪他會如此,在這寂靜無聲地方,突然鑽出這麼一個聲音,而且如此突兀,自然會震撼心靈,他左右環顧,還以為是錯覺,可他明明就聽到了,心想難道是無涯來救他了?可又不像啊。
「不用四處張望,老朽是以意念傳音。」聲音再次傳來,有些沙啞,像是很久沒說話一樣,卻是以意念擬聲。
秦墨終於確定了,雖然他並不寂寞,有都靈時常跟他說幾句話,可聽到這裏有人能夠使用意念,還是很驕傲的。
「你是誰?」秦墨開口問道。
「不要用嘴巴說話,我聽不到,你用意念想像即可,我自然能夠感受。」那聲音再次傳來。
「你是誰?」這次秦墨是以意念想像,甚至沒有傳出去,因為他知道他的意念無法穿透這地牢的規則。
「我是誰?我自己都快忘了我是誰,況且,我是誰又有什麼重要的?即便告訴你我是誰,還不是和你一樣,是這地牢的囚徒。」聲音聽起來很混亂,可實際上卻是邏輯清晰,只是讓人感覺矛盾罷了。
「很重要,因為我想知道。」秦墨回答,卻透着警惕,這也是他要傳達給這聲音主人的意思。
這聲音的主人沉默了起來,顯然他沒想到秦墨的聲音里居然會傳達出警惕,按理說等了一年之後,這個人族少年應該心裏崩潰,十分急切才對,可與對方的第一次對話,他就發現對方並未崩潰,反而透出一股古井不波的平靜來。
「我與你有一樣的敵人。」過了很久,這聲音才繼續道,「你我都是被他關進來的,我們應該合作,從這裏走出去。」
「為什麼是我?」秦墨問道,「還有,為什麼我的意念無法穿透,你的意念卻可以傳達,你到底是誰?」
問題再次回到這裏,讓這聲音的主人再次沉默,顯然他是無法迴避這個問題,他再次沉默了起來。
秦墨沒有得到回答,並未焦急,相反他更加警惕起來,這聲音的主人明顯是早就知道他進來了,他的意念能夠穿透規則進入他的耳中,就代表他一直觀察者自己,偏偏在一年之後才與他交流,這不是居心叵測又是什麼?
如果秦墨真的害怕黑暗,真的陷入了絕境,或許還真的會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去求他,可秦墨沒有,因為他沒必要這麼做,而且這樣做的後果很可能是陷入對方的圈套之中,同樣是囚徒,卻不一定能夠成為朋友,也許對方只是想利用自己而已。
秦墨不介意被人利用,但利用也得是有價值的,而且他必須佔據主動,或者平等才行,他可不想被動的被利用,那樣人家把你賣了,估計還在給人數錢。
沉默了許久,那聲音再次傳來,有些慍怒道:「你為何會如此平靜?」
「我為何會如此平靜?」秦墨冷笑一聲,道,「我難道不應該平靜?就應該失魂落魄的求你救我?可笑,你若是能出去,何必跟我交流,直接出去不就很好?」
聲音再次沉默,這次是真的過了很久,但耐不住性子的依舊是這聲音的主人,他開口道:「你是我見過最冷靜的人族,雖然並非是最聰明的,好吧,我叫一塵子。」
「秦墨。」秦墨直接回道。
「咦,你居然不驚訝?」一塵子有些奇怪。
「為何要驚訝?」秦墨問道。
「因為我的名字,你聽到我的名字,怎麼會不驚訝?」一塵子奇怪的問道。
「聽到你的名字,我為什麼要驚訝,你很有名嗎?」秦墨緊跟着搜遍了自己的記憶,確定沒有這個名字。
「……」一塵子再次沉默了,過了很久,他才道:「也對,我若是他,恐怕也會抹去所有關於我的存在,你不知道,也該是理所應當。」
「那麼前輩可否解釋一下,你到底有什麼可值得驚訝的?」秦墨問道。
「呵呵。」一塵子一笑,問道,「你可是冬雷那老畜生關進來的?」
「是的。」秦墨點了點頭,確實有些驚訝,因為關入地牢的權限每一個解石者工會的長老都有。
「我也是他關進來的。」一塵子毫不猶豫的說道,「現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嗎?」
「在我相信你之前,你能否告訴我,你的意念是如何穿透規則,無礙的傳達到我腦海中?」秦墨卻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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