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熊可是遠近聞名的獨行者,身開七十二穴竅,七千五百斤力氣,等閒之輩根本連他的身都近不了,尤其是他那柄八百斤的青鋼斧,一旦施展開來,連那些比他境界高很多的強者,都只能退避三舍。
可此時,單熊伸手那麼一抓,不但沒有建功,反而是被這少年,輕鬆的拍落了下來。
令人發笑的是,這輕輕的一拍,看起來乾淨利落,卻像極了良家少女應對淫棍的偷襲,羞羞答答的還擊。
可誰也沒笑出來,不僅僅因為單熊的實力,也因為那簡單的一拍。
單熊的臉色很難看,這到不是因為剛才的動作像淫棍,而是此刻他確實很痛,卻又不好意思叫出來,只能強忍着那股痛意,故作生氣。
「痛就叫出來,憋着多難受啊。」秦墨微笑道。
「你找死!」單熊抬起斧頭,便朝秦墨劈了下去。
「劈死他,我找誰要皮貨去?」李玄風突然拔出跨在腰間的長劍格擋了上去,臉上掛着譏諷的笑容。
「鏘」劍與斧頭交擊在一處,李玄風的臉色有些難看,然而他想不到的是,那巨斧中恐怖的力道突然一松,單熊的斧頭已經收回。
只見他咧嘴一笑,道:「小混蛋,這皮貨送你了。」
說完,他把巨斧一橫,轉身就走,就好像真的不要這皮貨一般,周圍的人見他離去,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平日裏霸道的單熊,怎麼就走了呢?
不僅僅他奇怪,就連李玄風都很奇怪,也只有秦墨一臉平靜,知道單熊是明白踢到鐵板,絲毫不拖泥帶水,轉身就走。
誰也不知道,此時在某個巷子內,平日粗獷的單熊,正握着自己那發紅的右手,疼臉色扭曲,就差沒掉眼淚了。
「奶奶的熊,這齣門踩到狗屎了嗎?運氣怎麼這麼背。」單熊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手,剛才那輕輕的一拍,別人沒感受到絲毫不對,可他卻感受到了。
那至少是九千斤以上的巨力打在他手背上,要不是他修煉了一種煉體的功法,換做常人,手掌都被拍爛了。
可即便如此,單熊也感覺自己的右手手掌有些麻木,骨頭和經脈都被打碎。
所以,在那一剎那,單熊想的不是走,而是逃走,離那傢伙越遠越好,他已經算計好李玄風會在他出手後出手,所以順勢一斧頭下去,卻並未用力,這才讓李玄風格擋,自己找了個機會開溜。
「嘿嘿,李玄風啊,李玄風,這回我看你小子怎麼收場。」單熊咧嘴一笑,腦子裏下意識想起了李玄風的慘狀。
李玄風自然不慘,至少此刻他不慘,單熊的離去,沒有讓他收斂,反而更加霸道:「單熊走了,你再沒倚仗,鑑於你拿了本少的東西不給,又侮辱本少,你就自己廢去手臂,把東西交了走人吧。」
「你果然是吃屎長大的。」秦墨搖了搖頭,我不犯人,奈何人要犯我,那他自然也不會客氣。
他的話剛出口,李玄風的臉色就綠了,他還未見過如此不識抬舉的人,也管不了這裏是青雲大寨,長劍一出,便朝秦墨的喉嚨刺去。
幾個戰士只是圍在一邊助威,卻並未出手,很顯然他們認為,以少族長將近五千斤的力氣,應對一個才開了三十穴竅的小傢伙戳戳有餘。
至於,違反了青雲大寨的規矩,他們也並不擔心,怎麼說這也是他們的少族長,他不相信那位寨主真的會為了這點小事而出手。
然而,誰也沒想到,那勢如破竹的長劍,還未刺入秦墨的喉嚨,便被兩根手指夾住,劍勢戛然而止。
幾名戰士臉色大變,李玄風更是如此,他感覺他的劍,像是刺入了一塊幾萬斤巨石內,怎麼拔都拔不出來。
「叮」的一聲,那兩根手指輕輕的一彈,這劍立即斷裂,而後李玄風只感覺手掌中傳來一股撕裂般的劇痛,而後整個人被一股巨力掀起,在空中翻了個筋斗,重重的砸在地上。
「噗」緊跟着便是一口逆血吐出,臉色蒼白如紙,此時他才發現,握劍那隻手的虎口已經被撕裂,血正在流淌。
這一切都是發生在瞬息之間,眾人剛反應過來,只見李玄風已經落敗,此刻他們看着秦墨,臉上全是震驚,沒有人說話,似乎連呼吸都停止,周圍死一般的沉寂。
「原來是這樣。」沉默了很久,終於有人發生,此刻他們才明白,為何單熊會反常的離去。
剛才那一拍,單熊怕是吃了很大的虧,要不然這霸道的主,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幾個戰士這才反應過來,他們正要出手,卻被李玄風立即制止:「住手。」
他也不蠢,連單熊都畏懼對方的實力,自己又如何能有勝算?這幾個手下,也不可能是此人的對手。
「我們走!」重重的掃了秦墨幾眼,李玄風當機立斷。
「想搶就搶,想走就走,你真當我好欺負?」秦墨平靜開口,但聲音里卻透着十分的冷意。
「你要如何?」李玄風定住腳步,他認栽,可他也不是好欺負的,「我雖然不知你的來歷,可你得罪我,沒什麼好下場,今日之事,是我魯莽,我給你道歉,請恕罪。」
「我要是不恕呢?」秦墨的回答很強硬,他可不是什麼以怨報德的主,今日若不是他實力強橫,恐怕早就被李玄風啃的渣都不剩了。
「你莫要欺人太甚,我玄星部落也不是好惹的。」李玄風冷道。
「欺人太甚,到底是誰欺人太甚?」秦墨冷冷的盯着他。
「你到底要如何。」李玄風問道。
「很簡單,我買你身上所有的靈石。」說話間,秦墨伸了伸手,在包袱內的獸皮里,扯了一根毛,放在嘴邊一吹,那根毛便落到李玄風身上,繼續道,「收了我的東西,靈石也該給我了吧。」
圍觀的眾人都是無語,一根毛買李玄風所有的靈石,這未免太過份了點,那毛又不是什麼鳳羽龍鱗的。
只是,他們突然一想,之前李玄風不也如此霸道嗎?如果不是這少年強大,恐怕身上的皮貨,連帶身後的包袱,也都被搶走了。
眾人立時幸災樂禍起來,這真是報應啊,惡人果然還需惡人磨。
李玄風知道今日踢到鐵板,毫不猶豫的拿出了一個包袱,狠狠甩給了秦墨,道:「希望你有福消受!」
說完,他轉身就走,可是接過包袱的秦墨,卻冷冷道:「你耳朵聾了嗎?我說要買你所有的靈石。」
李玄風險些吐血,轉身怒道:「你就不給你,你能把我怎樣?」
「不給,呵呵。」秦墨冷笑,「我不相信你一輩子都不出城。」
聞言,李玄風臉色難看至極,他自然知道秦墨的意思,青雲大寨不能禁止私鬥,可青雲大寨之外,卻沒有這個規定。
而且,他有要事需要立即出城,但顯然他帶的這些護衛,對付秦墨是不夠的,一旦出城,有沒有命走,就是個問題了。
一想到剛才秦墨兩指夾住他的劍,他便心底發寒,一咬牙,便將身上所有的靈石,都交了出來。
「滿意了嗎?」李玄風目露殺機。
「很滿意,和少族長交易真是太痛快了,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呢。」秦墨微笑道。
李玄風快氣炸了,卻無奈是他理虧,再一想到秦墨那恐怖的實力,便一言不發,帶着幾個護衛轉身離去。
秦墨沒有再為難他,也沒有查看那些靈石,只是將李玄風的包,全都塞進了身後的包袱內,大步朝城內走去。
他確實是第一次來青雲大寨,會來這裏,是曾經聽他父親提起過,錘石部落的皮貨製作出的皮甲,一般都會販賣到此地,因為價格足夠公道。
除此之外,他還需要一把上好的刀。
他的着裝在城裏確實有些另類,只是秦墨卻不打算找個裁縫店,換一件乾淨的長袍出來。
他心底盤算着,要是再有什麼不長眼的「少族長」來找自己的麻煩該有多好,興許又能賺上一筆呢。
只是,秦墨算盤顯然是落空了,他在城裏轉悠的了一圈,也沒人上來搭理他。
直到一隻手突然落在了他身上,他詭異一笑,然後轉身,正要說話,卻發現這是一張熟悉的面孔。
「怎麼,你還想要我身上的牛皮?」秦墨笑的有些燦爛,這讓對面這個持斧頭的大漢臉色十分難看。
這人正是剛才的單熊,見到秦墨臉上燦爛的笑容,他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趕緊解釋道:「我確實想要牛皮……不,你別誤會,我不是真的想拿,我只是想在你這裏買……不對,不是剛才的那個價格……是……」
單熊急的臉上直冒汗,繞了一圈,才幹脆道,「我的意思是,您開個價,我決不還價,買了。」
「十塊中品靈石。」秦墨直接道。
「你怎麼不去……」單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本想說你怎麼不去搶,可想到剛才自己答應不還價,立馬打住,慘兮兮的看着秦墨,道,「小兄弟,你這樣就不厚道了,這青風牛皮雖然是完整的,可最多也就五塊中品靈石而已,要不是碰上我這樣的,你可能都賣不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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