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血聖皇 第654章，證道（下）

    「嗚吼！」三尊大神魔最先趕到，黑暗與光明分割，成了一條界限，玄黃大陸完全被黑暗所籠罩，沒有了星空。

    大神魔自黑暗中走出，衝着秦墨咆哮，它們不敢靠前，因為王座上的男子給它們恐怖無匹的壓力，他的身上有同源的氣息，甚至更加恐怖。

    王座上的秦墨沒有絲毫畏懼，三尊大神魔在領悟眾生意真諦的他面前，根本算不上什麼，無數的神魔湧入玄黃大陸的邊緣，卻因王座上的秦墨而停滯不前，它們發出神魔的咆哮，震動整個大陸。

    突然，十頭九轉巔峰的神魔朝秦墨沖了過來，越過了光明與黑暗的界限，衝到了王座之前，揮刀朝秦墨斬下。

    大陸上，人們看着星空，為秦墨捏了一把冷汗，甚至有人閉上了眼睛，也就在此時，他們看到了令他們不敢相信的一幕。

    秦墨甚至沒有從王座上起身，揮刀就斬，恐怖的刀氣，倒灌長空，刀氣觸及到神魔的刀時，所有的刀都崩潰開來，至尊龍刃斬了九下，九尊九轉巔峰神魔，被整齊的劈開，就像劈柴一樣。

    讓人不敢相信，恐怖的神魔，竟然變作了柴火，在王座上的男子面前，根本沒有抵抗之力，便炸裂開來。

    血染紅了天空，光明與黑暗都是一片血色，最後一尊九轉神魔轉身就跑，卻被一隻大手牢牢抓住。

    「砰」的一聲，一尊九轉巔峰的神魔，便在手掌中直接被捏碎，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嗚吼」秦墨起身，一聲怒嘯，黑暗被驅散，無數神魔在這怒嘯下瑟瑟發抖，三尊大神魔更是退後數萬丈，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人。

    同樣是大神魔，可是眼前的人，卻比它們強了太多，生出一種無可抵擋的感覺。

    神魔沒退去了，退的很遠，但就在此時，黑暗中走出一道身影，這是一名女子，手握斷劍，面容一如既往的冷酷。

    當看到她時，秦墨呆呆的從王座上站了起來：「傲……傲秋！」

    在傲秋的身上，也有神魔的氣息，那氣息比他身上還要濃烈太多，那把斷劍，那張熟悉的面孔，讓秦墨感到無力。

    「為什麼是你！」秦墨開口問道。

    傲秋一揮手，三尊大神魔帶着其餘神魔緩緩的退入了星空，她身在光明之中，看着眼前的大陸，最後把目光落在了秦墨身上：「看到你這個樣子，我生出一種莫名的愉悅來。」

    「我沒心思跟你開玩笑，為什麼是你，你是神魔之主？」秦墨看得出來，傲秋絕對不是大神魔，她比大神魔還要強很多。

    「為什麼是我？我是神魔之主？」傲秋的心底有些傷感，突然盯着秦墨，道，「你會知道為什麼我是神魔之主，殺了我，或者我殺了你，毀滅這個世界。」

    「沒有商量的餘地？」秦墨心底有些期望，「為什麼你們都要跟我打這種啞謎，難道我就沒有權利知道？」

    「你當然有權利知道，這是你當初做的選擇，自然也要履行你的承諾，將這個選擇完成。」傲秋面色冷漠了起來。

    「你不是我認識的傲秋。」秦墨不在乎什麼選擇，即便真有這個選擇，那也是前一任的他。

    前世與他何干？他只是秦墨，一個人族，一個有父有母的秦墨。

    傲秋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來，道：「你也不是我認識的秦墨，曾經的你似乎已經不存在了，真是可惜，當初我如果殺了你，也許你會好受一些的，真是可惜了，最終還是要做出這樣的選擇。」

    「我承認你現在比我強，強很多，可你依舊打不過我。」秦墨很自信，領悟了眾生意的真諦，他無所畏懼。

    「我只想幫你毀滅這個世界，幫你成為最初的你，我不想跟你打。」傲秋根本不在意，「但如果你要阻止我，那我只能殺了你，這是身為神魔之主的責任，混沌周天沒有任何生靈可以違背，你也不行！」

    「那就讓我看看，你有多強！」秦墨坐回了王座，巋然不動，任何一尊神魔想要踏進玄黃大陸，都必須過他這一關。

    就像人族戰歌里唱的：吾是汝之盾，這一刻秦墨就是人族的盾，戰鬥到最後一刻，直到身上的血流干為止。

    「你真是比以前更固執了。」傲秋嘆了一口氣，手握斷劍，臉色冷漠起來，「阻我着，死！」

    秦墨抽出至尊龍刃，與傲秋戰在一起，他從為想過有一天，會跟傲秋交手，更沒想過最後的敵人，竟然會是傲秋。

    他的腦海里，依稀浮現着那個孤獨的女子，她很少說話，即便說話，語氣也非常的冷，他身邊的追隨者，都很畏懼她。

    他依稀記得，在他重傷的那一天，這個女子激動的在他身上縫縫補補，忙了一整天，雖然整理的很粗糙，可卻看得出她很用心。

    他依稀記得，有一天她突然說：你若對我不離不棄，我便為你殺戮天下。

    秦墨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承諾太重了，重的他不敢接受，也不敢去承諾，就像面對葉曉蝶痴傻的愛一樣，他怕自己辜負了對方。

    可是後來，秦墨真覺得後悔了，如果當初自己再堅定一些，抓住她的手，也許就不會今天了。

    他不知道前世為何，更不知道那個鬼的選擇，他只知道，現在他要保護人族，卻要跟自信心愛的女人戰鬥，這是一場必敗的戰鬥，不是因為他不想贏，而是他不忍心去贏，但他也不能輸，也絕對不能輸。

    人們仰望天空，看到的是王座上的男子與黑暗中的女子戰鬥，這個世界因為神魔的出現，而寂靜無聲。

    每一次的對話，他們都聽在二中，這一刻皇宮中的眾人才相信，這個人真的是秦墨。

    但他們很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去相助，一是不太確信，這是不是陰謀，二是因為實力低微。

    面對九轉神魔，他們還有一戰之力，可面對大神魔，他們根本沒辦法抵擋，剛才那聲聲的巨吼，他們都聽到了，恐怖的威壓，讓人生不出戰意來。

    可就在此時，東嶽地皇突然拔劍，走出了地皇宮，往星空而去，眾人都是一愣，北辰地皇叫道：「你去做什麼？」

    「不管你們信不信他，我是信他的，身為人族，哪怕只能成為一個炮灰，我也要守護我的土地和子民，這難道不是身為人族最強者，所應有的責任嗎？」東嶽地皇頭也不回的走去，「哪怕只是站在他身後。」

    看着他的背影，北辰地皇苦笑一聲，徹底拋去了心底的疑惑，笑道：「你說的不錯，身為人族最強者，就應該站在最前方，是我迷障了。」

    說完，北辰地皇也踏上了星空，皇宮裏的強者都愣住了，道一和莫邪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決定，隨後也走上了星空。

    其餘強者還在猶豫，可就在此時，南方的星空，突然出現了黑壓壓的一片，遮天蔽日。

    「戰船，那好像是南域的戰船，是……是錘石部落……」那黑壓壓的一片，正是錘石部落戰船。

    祖龍旗飄揚，李霸天站在旗艦上，幾乎在看到秦墨的那一剎那，他便做出了決定，率領整個南域的軍隊踏上了星空。

    「他是不是秦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站在了我們前面，守護者我們的家園。」姬浩然嘆了口氣，命令道，「吾姬家子弟，乃聖皇后裔，怎能落在人後，來吧，血不流干，死不休戰！」

    姬昊荒和姬昊天等姬家子弟一聽，立時往星空而去，因為倉促，沒有誓師，但他們有足夠的勇氣。

    姬家的祖地中，戰船升空，旗艦上祖龍旗飄揚，其餘戰艦上，全是古老的「姬」字戰旗。

    「吾是汝之盾，護汝萬世得長生。」盤亘與盤家老祖對視一眼，也有了決定。

    不一會兒，盤家祖地的戰船升空，無數天馬騎士入列，看到姬家和盤家都出馬，其餘古世家雖然還有疑慮，卻也做出了決定。

    秦墨正與傲秋戮戰，他已經動用了全力，即便在天妖鎮荒塔的護持下，他依舊不是傲秋的對手。

    突然，傲秋停下了手，看向了他身後，眼中冷漠之意更甚，秦墨回過頭一看，不知何時，人族大軍，已經立於星空，就在王座之後。

    兩位封鎮地皇，古世家諸位老祖，以及學宮和來自各大域的強者，甚至連道祖也在其中。

    秦墨退了回去，坐到了王座上，心中似有無窮無盡的力量，他不是一個人，他的背後整個人族。

    「你為什麼要殺二丫？」北辰地皇問道。

    「我沒有殺她，那只是我給他製作的一個分身，騙了你們所有人。」秦墨平靜的回道，「還有問題嗎？」

    眾人恍然大悟，北辰地皇又道：「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們？」

    「你們信嗎？」秦墨反問道。

    「不信。」北辰地皇搖頭。

    秦墨不再解釋，但眾人還是有疑慮，但這些疑慮，在如今的局面中，卻顯得微不足道。

    「人族秦墨，在此祭告諸位聖皇，今日神魔入侵，吾率人族立於星空，血不流干，死不休戰！」秦墨握刀從王座上站了起來，回頭道，「勝，則人族萬世永昌，敗……不，我們不會敗，哪怕被滅族，我們也不敗！」

    秦墨的聲音響徹玄黃大陸，響徹於星空，響徹在戰士們的心中，億萬人族的信念凝聚在他一身，他們沒想到，秦墨竟然還活着。

    為什麼活着？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就在面前。

    沉寂了許久，一聲高呼傳來：「吾皇所指，劍鋒所向。」

    「吾皇所指，劍鋒所向。」星空中的人族齊聲高呼。

    「吾皇所指，劍鋒所向。」玄黃大陸，億萬人族高呼，聲音傳遍九州四海，人族鐵血錚錚，只有戰死，決不妥協。

    「吾皇所指，劍鋒所向……吾皇所指，劍鋒所向……」聲音匯聚成洪流，掩蓋了神魔的吼聲。

    那一剎那，秦墨心中有感，身上突然散發出金燦燦的光芒，九件聖道武器，不，是十一件聖道武器出現在他頭頂。

    這一刻，他便是人族的皇，至尊龍刃與天妖鎮荒塔，都沐浴在證道的光芒之下，光芒將神魔的黑暗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