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那身上透着寒意的男子卻皺起眉頭,「你到底是何人?」
被這寒意一侵,闞澤頓時渾身哆嗦,差點癱軟在地,這時黃鶯一抬手,那股寒意便驅散掉了。
她接過玉簡,正要打開,男子又道:「小心為上,可別是異族的奸細!」
「呵呵,異族的奸細可進進不了我劍皇府。」黃鶯笑的有些譏諷,卻絲毫也沒擔憂,當着面打開了玉簡。
頓時一道神念傳入她的識海,聽到神念里的聲音,黃鶯呆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如今的黃鶯可不是以前的那個黃鶯了。
過了一會,玉簡突然碎裂,這可把闞澤嚇了一跳,低着頭不敢做聲,卻聽到黃鶯說道:「這個傢伙,總算來了。」
男子雖然好奇,卻沒有詢問,黃鶯看了看闞澤,又道,「去帳房領賞吧。」
闞澤施了個禮,下意識的轉身,卻突然回過頭,硬着頭皮道:「這是恩公所託之事,可不是為了賞賜,告辭了。」
說完,闞澤大步豪邁的轉身離去。
男子皺了皺眉頭,冷道:「真不識趣。」
「不識趣?」黃鶯冷笑道,「這才是我北域的漢子。」
男子聽了有些尷尬,趕緊轉移話題,問道:「這玉簡是朋友帶來的?」
「不錯,是一位朋友。」黃鶯本來不打算說出來,可想到這男子的來意,繼續道,「在我心底,他是這世間最頂天立地的男人。」
男子一聽,頓時難看,卻眨眼即逝,強擠出笑容問道:「什麼樣的人,能得黃鶯大小姐如此青睞?難道是古世家的某個英傑?還是東域某個人皇部落的少族長?」
「這些人算得了什麼,即便那道門大師兄,在我眼裏,也就是個膽小鼠輩。」說到道門時,黃鶯尤為氣憤,轉而又道,「這個人就是橫掃至尊古路,得夫子代師收徒,在南域力挽狂瀾的學宮小師叔秦墨。」
其實黃鶯對這些事情都不怎麼在意,她可不是以前的那個花痴,她最佩服秦墨的是在命運沉睡前的那一戰。
哪怕與天下人為敵,也要與心上人在一起,她親眼看着秦墨斬斷天道鎖鏈,一步一個腳印的踏上了學宮。
那一刻,他向全世界的人證明,他可以成為學宮小師叔,道一都敗在了他手裏,雖然那一刀之後,他便再也沒有了力氣。
異族入侵,她回到北域,黃鶯曾無數次的想念一個人,這個人自然不是秦墨,而是道門那個風光的大師兄。
從來沒有哭過的黃鶯,想的痛處會流淚,可後來她再也不哭了,她把所有力量,轉移到了劍術上,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但她的心,卻更冷了。
秦墨的來信,讓她心底有了一絲溫暖,她曾無數次想,如果那個人能像秦墨一樣不顧一切的愛她,該有多好。
「秦墨!」聽到這個人,男子臉色一沉,這世間有很多英傑,哪怕是古世家的傳人,他也不懼。
可提到這個秦墨,男子心底波瀾起伏,這是一個無法超越的名字,足以跟老一輩強者娉美的人。
「原來是他,難怪大小姐如此在意,不過,若不是仗着那戰船,南域一戰能不能勝,還是個未知數呢。」男子輕笑道。
黃鶯一聽,面色頓時冷了下來,起身道:「你走吧!」
「大小姐,這是……」男子看到黃鶯的臉色,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心底卻更加憤懣,趕緊道歉道,「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可別當真。」
「你以為你是冰皇的兒子,就可以隨意拿人開玩笑?」黃鶯譏笑的掃了他一眼,「即便是你爹,也沒資格拿他開玩笑,懂嗎?」
男子萬萬沒有想到黃鶯居然會這麼認真,完全不給他留情面,他當然也知道秦墨厲害,心底也沒有不服氣,可是他喜歡黃鶯是真的,看到喜歡的人居然這麼垂青另外一個人,自然吃不消。
黃鶯把話說死,讓他很沒面子,雖然只有他們兩人,可在一個女人面前這般沒面子,他還是第一次。
但他還是強忍下心底的怒火,拱手一禮,道:「那我先告辭了,來日再來貴府拜訪,到時登門道歉。」
「你還是不要來了,我黃鶯何德何能,哪裏受得起你陳風笑的道歉。」黃鶯也乾脆,把話直接說死。
這回男子忍受不了了,回過頭想說什麼,卻最終還是忍了下去,拂袖而去。
黃鶯卻坐了下來,很是平靜,之前她確實是想借秦墨來氣氣陳風笑,若是對方能知難而退,那就更好了。
只是沒想到陳風笑竟然會那般輕慢秦墨,這要是換做別人也就算了,可黃鶯卻不能忍,她朋友不多,秦墨就是其中一個。
突然,一道身影出現在她面前,這人身着明黃大袍,熠熠生輝,他面容俊朗,身上透着一股伶俐的劍氣。
他背着身,說道:「我讓你跟陳風笑親近親近,也是為了你着想,你為何偏偏要把他氣走呢?那秦墨真的有那麼好?」
這人卻是劍皇府的主人,北域劍皇部落的族長,三大封鎮人皇之一的劍皇。
「他的功勞,是不可抹殺的,陳風笑有什麼資格輕慢他?」面對親爹,黃鶯也沒有改口的意思,「更何況,我本來就不喜歡他,只不過是你讓我跟他親近,這才委身奉承,要嫁的話,你嫁好了,我可是不會嫁給他的。」
「你……」劍皇回過頭,卻拿她沒有辦法,問道,「那秦墨真的來了北域?」
「不錯,他去追查七十二盜的事情了。」黃鶯說道。
「七十二盜!」劍皇臉色一變,「胡鬧,他還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那七十二盜是這麼好對付的嗎?」
「他也沒想要殺七十二盜,只是確定一下,是不是他想的那個人。」黃鶯瞪了他一眼,「瞧你那樣子,人家一來就為北域做事,你到好,不但沒有句誇獎,反到是貶低的一文不值,真不明白你什麼眼光。」
「我眼光再差,也是你爹!」劍皇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爹,您厲害。」黃鶯沒有好聲。
「你不會真看上他了吧?我可告訴你啊,這小子雖然厲害可心卻不會留在你身上,你最好還是想清楚了。」劍皇警告道。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清楚,你怎麼不想想你呢?」黃鶯嘴上雖然這麼說,心底卻是一痛。
她到是想不拿秦墨當擋箭牌,可是她愛的那個人卻不爭氣,如果來的是他,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劍皇對黃鶯很寵溺,此時卻也無可奈何,罵也不行,打又打不得,再凶一點,估計就跑到去異族陣營大殺特殺了。
「有個莫邪已經很頭痛了,又來個秦墨,這學宮是要把我北域鬧翻天才甘心啊。」劍皇只能嘆息。
「莫邪先生怎麼啦?他在戰爭中可是出了不少力氣,前幾年那一戰,要不是他發動了學宮的力量,我們恐怕連地皇城都保不住了。」黃鶯反駁道。
「你是不是我親生的?」劍皇滿臉疑問。
「是不是,你不最清楚嗎?問我幹什麼?」黃鶯說完,身形一閃,離開了涼亭。
「你又去哪啊?」劍皇問道。
「有朋自遠方來,自然是迎接他啊。」黃鶯幾個閃爍,便離開了劍皇府,這次她還真是去尋秦墨的。
劍皇無奈,以為她說的是氣話,卻也沒有太在意,即便真的出什麼事,以黃鶯的修為,也就那麼幾個人能對她造成威脅。
數日後,神州與禹州邊緣的一處小山上,秦墨正閉目養神,突然遠處一道劍光飛來,落下一個女子:「好久不見,真是越來越水靈了。」
女子一聽,沒好氣的回了一句:「能從殿下口中聽到一句讚美,可真不容易啊。」
秦墨問道:「我給你的地元丹可有收到?」
「若是沒收到,哪能有這般的修為?」來人正是黃鶯,這也是玉簡中約定的好地方,不過秦墨只說等她三日,若是三日不到,他就離去了。
「過的可好?」秦墨認真道。
「自然不好。」黃鶯收起了笑容,「戰事如此激烈,北域領土淪陷大半,哪來的好心情啊。」
「遲早會收回來的。」秦墨鼓勵道。
「那就有勞殿下,力挽狂瀾了。」黃鶯笑着道。
「這可不是在南域,異族幾乎把大半的兵力都投放到北域,勢在必得,恐怕沒有南域那麼容易,更何況鼠族一役,戰船已經曝光,異族恐怕有對付戰船的辦法了。」秦墨說道。
「這可不像我認識的殿下。」黃鶯說道,「那個殿下,可從來不會說喪氣話。」
「行,我過來就是力挽狂瀾的,哈哈哈。」秦墨大笑,黃鶯也跟着笑了,雖然多年不見,卻發現各自還是那樣。
這時秦墨突然拿出了酒,道:「喝不喝?」
「北域的姑娘,哪有不喝酒的,就怕你喝不過我。」黃鶯一把將酒罈子抓了過來,揭開封泥,「好酒。」
「邊喝邊聊。」秦墨拿出了另外一罈子酒,兩人聊了起來。
這幾日秦墨可沒閒着,一直在尋找七十二盜的蹤跡,他已經了解了一些情況。
「你說,禹州府有一個七十二盜的據點?」聽到秦墨的話,黃鶯着實有些吃驚,這禹州可是地皇城的糧倉。
「我還探聽出來,這次七十二盜會親自出動。」秦墨笑道。
「七十二盜親自出動,這難道是想滅了禹王部落?」黃鶯臉色頓時變了,「不行,若是禹王部落沒有,地皇城的根基立即動搖,我得立即回去通知北辰大人和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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