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李白的一陣胡侃,最終對面的院落,以一個月半個靈幣的價格租下了,看到李白那得意的笑容,秦墨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就是有錢人啊。
就這樣,秦墨在皇城裏住下了,期間還給部落里寫了一封信,說明他一切都安好,無需掛念。
他留下的事情,很快傳遍了學宮,不時會有熟識的人過來看他,盤石和葉卿都來過,說是要需要,儘管開口。
最勤快的就是葉曉蝶了,除此之外包爽也來了,自然是為了道歉的,生怕秦墨找他算賬似的。
秦墨當然不會記恨他,不過因果也沒這麼容易了,就讓他欠下了一個人情,除了包爽之外,秦墨沒想到身為學宮第九位先生的東鑒也來了。
這次他沒帶人來,據說隨同他而來的兩位帝尊都回了西域,有了九先生這個身份,這皇城中沒有人敢動他,不過他依舊是我行我素,出門也不帶個斗笠,光亮的腦袋總會引起旁人的議論。
「上次小鎮上的事情,還未來得及感謝施主,這次特意前來道謝。」東鑒顯得彬彬有禮。
「你不會是來炫耀的吧,」秦墨看着他,表情有些古怪。
「施主說笑了,東鑒早已四大皆空,何來炫耀之說,不過誠意前來道謝罷了。」東鑒微笑道。
「這樣就好。」秦墨看着他那光禿禿的腦袋,心底想着,既然已經破口指點了一次,那就再指點一次好了,說道,「你這腦袋上,我總覺得少了點東西。」
「哦,施主覺得少了什麼,」東鑒奇怪道。
「你佛門可有戒律,」秦墨問道。
「無戒。」東鑒搖了搖頭,說道,「既已四大皆空,何需戒律,」
「話不是這麼說,東鑒小和尚你是已經四大皆空,可你要渡化的人呢,」秦墨笑着說道,「這眾生皆在苦海中掙扎,要想進入彼岸,必有戒律,戒的是凡塵俗世,過去與現在。」
東鑒沉思了起來,過了一會,他突然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施主果然與我佛門有緣,竟然有這般思慮,讓東鑒佩服。」
「我跟佛門確實有緣。」秦墨笑着道。
東鑒一聽,有些驚訝,因為之前他聽得出來,秦墨根本對他這佛門沒有什麼好感,不過他也發現,秦墨並沒有討厭的意思,只是不想沾上因果而已。
他正要說話,秦墨又道,「只不過,我無緣進這佛門罷了。」
東鑒立即苦笑起來,卻也沒有強求要秦墨進這佛門,只是說道:「東鑒受教,日後佛門弟子,必然會有戒律,不過,這戒律終究是俗世的樊籠,有一日證得大自在,自然可不用受戒。」
秦墨心底苦笑,這個東鑒果然是天生佛祖,稍微一點,就能夠舉一反三。
「對了,你入了夫子的門,日後怎麼開宗立派,」秦墨好奇的問道。
「夫子門下,並無限制。」東鑒說道,「至於開宗立派一事,這天下人心底若是有佛,都是佛門弟子,又何需立個門庭,再造個樊籠呢。」
「高見,」秦墨拱手一禮,確實有些佩服東鑒,心底卻道,「難怪夫子會收他為徒,似乎很清楚,這佛門必然會興起,既然大勢不可逆,夫子乾脆就把東鑒收入門下,日後佛門再高,卻也高不過稷下學宮,佛門弟子在讀書人面前,總是會矮一截的。」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氣運吧,佛門若是大興,必然會劫走人族的氣運,可是一入夫子的門下,佛門雖然劫了人族的氣運,可稷下學宮卻又分了佛門氣運,如此一來,即便佛門日後成了氣候,也無法對抗稷下學宮。」秦墨心底想道。
「果然這薑還是老的辣呀,東鑒以為入了夫子門庭,可借勢宣揚佛法,但是,借了東西就得還,這個未來佛祖苦難多多啊。」秦墨突然有些可憐東鑒了。
如果他不來中州,窩在西域的苦哈哈,或許也不會有這麼多算計,日後佛門該興的時候,還是會興的。
「施主為難嗎,」東鑒看着秦墨的表情,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沒什麼,天色不早了,我要去隔壁老先生家喝茶,小和尚這就請吧。」秦墨伸了伸手,這送客的意思。
「打攪了。」東鑒總覺得有些奇怪,卻也沒有追問,隨後便與秦墨一起離開了院子。
看着秦墨進了隔壁的門,東鑒卻覺得有些古怪,卻沒有進去一探的意思,而是徑直走回了稷下學宮。
剛進門,秦墨就見那位老先生在喝茶,便湊了上去,笑着說道:「老先生不出去逛逛嗎,」
「老了,不像你們年輕人,能省一份體力,就省一份體力。」老翁見秦墨臉上掛着喜色,便問道,「出了什麼事,你這麼高興,」
秦墨想着,便把剛才跟東鑒的對話複述了一遍,道:「老先生覺得夫子高不高明,」
「你是怎麼看出這些的,」老先生奇怪道,「如果那個老頭子,本來就不是這麼想的,只是覺得應該收徒,便收了呢,」
「夫子心意難測,不過……」秦墨拿起茶杯,品了一下,道,「若是他還站在人族的立場上,就一定會算計東鑒的,所以他絕對不是想收就收了,應該謀劃了很久,這次學宮考核,他卻去了西域,也許是去查探什麼吧。」
老翁面色古怪,突然想到了前面那段話,問道:「佛是出自你口,」
「這個……」秦墨突然發現遺漏了什麼,因為老翁並沒有問詢過他的身份,但卻是無話不聊,十分的投機。
此時談及東鑒,卻忘了這件事,不由有些尷尬,吱吱唔唔了半天,才說道,「之前與他有一面之緣,這不,聊一段,就說漏嘴了。」
「說漏嘴了,」老翁看着的他神情古怪。
秦墨頓時無言以對,說漏嘴就代表他早知道有佛,不然怎麼會說漏嘴了。
好在,老翁並沒有追問,而是泡着茶,嘆息道:「這人族大事,你我閒聊也是無趣,天塌下來自然有高個子頂着,來,喝茶。」
內城,一座豪門內。
「你說,他最近什麼都沒干,一直在家裏待客喝茶,」這正是姜府,問話的人卻是姜家家主姜瑜。
「沒錯,偶爾會有學宮的學子前來探訪,今日甚至連那位學宮的九先生也來了。」說到九先生時,這名探子有些厭惡,「後來九先生走了,他就去了隔壁喝茶,卻也不知道在聊什麼,不敢太靠近。」
「他是打算賴在皇城不走了嗎,」姜瑜捋着鬍鬚沉吟了起來,突然他轉身問道,「那位老翁的底細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只是個普通的教書先生,年輕的時候在學宮了打過雜,有點學問,門下有個弟子,一直在照顧着他,沒有什麼特殊之處。」探子回道。
「如此說來,這個老翁是不知道他的身份,這才把房子租給他的了。」姜瑜思忖道。
「家主,要不要把他給……」探子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你哪來的膽子,敢生這般想法,」姜瑜的臉一下就冷了下來。
「不過是個無人問津的老叟,殺了也就殺了。」探子嘀咕道。
「你說的到很輕鬆,可若是被巡檢司查到,你去頂罪嗎,」姜瑜冷道。
探子頓時不言,自軒轅陛下定人族之法時,便有「以強凌弱者,當斬首」的罪名,而巡檢司是最喜歡這種事情的。
這個弱說的可不是會修為弱,說的是普通老百姓,姜瑜到不是怕這法,即便聖皇在世,姜家也不怕。
而是傳出去不好聽,身為古世家,聖皇后裔,卻以強凌弱,這要是傳出去,會被千夫所指。
他姜瑜寧願大庭廣眾之下砍了秦墨,也不願對一個普通的老叟下手,而且欺辱老者,罪加一等。
「繼續盯着他,我不相信他一輩子都不離開皇城,他總有出去的時候吧。」姜瑜說道,「另外,你去探探張家的動靜,暗中提醒他們不要亂來,我古世家什麼都不多,多的就是時間,跟他耗得起。」
聖皇宮。
「你說他住下來了,」北辰地皇問道。
「沒錯,他住下來了,這個小子還真讓人猜不透。」天鑒司這段時間一直關注着秦墨的一舉一動。
事實上整個皇城的上層都在關注。
「看來是有高人指點。」北辰地皇笑着道,「各大世家該被噁心死了吧。」
「可不是嗎,張家損失了一位帝尊,那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本想着在他離開皇城後把他抓起來報復,卻發現這小子跟着學宮的六先生出去兜了個圈,又回來了,而且還乾脆找了個房子住了下來。」天鑒司笑着道,「成天在各大世家的眼皮子底下晃悠,不是跟着李家的小子去煙雨閣,就是去隔壁老翁房子裏喝茶,要麼就乾脆在家裏吟詩作對,據說,張家已經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這小子是故意的。」北辰地皇一語斷定,又問道,「殿下怎麼樣了,」
「自從那日之後,殿下成日在寢宮不出,卻不知道在做什麼。」天鑒司說道。
「殿下看來,還不死心啊,不過之前她賭輸了,應該不會親自動手去做什麼吧。」北辰地皇說道。
「如果張家強行出手,管還是不管,」天鑒司問道。
「他背後不是還有個高人嘛,只要殿下不動手,我們該做什麼,還做什麼。」北辰地皇笑道。
「看來幾大世家,還得吃個啞巴虧。」天鑒司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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