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吧。」胡勝傑雖面無表情,卻看得出秦墨並非虛偽做作,到是有些欣慰的。
秦墨這才站起來,躬身立在一旁,卻不說話。
「雖不知為何,你成我丹陽一脈顯化弟子,既然你上了大牛的身,便與我有師徒緣分,不過這隔世之緣,卻顯得淺薄,如此我便收你為記名弟子,在人前你可稱我師父,人後便無需如此多禮。」胡勝傑說道。
「是,師父。」秦墨心中卻是一喜,雖說這記名弟子沒什麼名分,卻不涉及因果。
胡勝傑考慮的很周全,等於是直接斬斷了秦墨與李大牛的因果,另立了一份關係。
也就在秦墨答應後,他突然感覺身上那種被束縛之感消失了許多,至少現在不可能再出現大師兄攔住他,他就會被規則阻礙了。
「吾觀你丹道雖然純熟,天賦卻是差了太多,甚至還有一些隱患,若是繼續修煉去,日後成就不大。」胡勝傑眯着眼睛說道。
「請師父教我。」秦墨拱手一禮。
「你的情況十分特殊,卻也不必與我解釋,如今入了我丹陽一脈,便是你的機緣,只需好生積累底蘊,修習丹道百年,不必急於破境便可。」胡勝傑說道。
「百年?」秦墨有些無言,不過想到銅鏡在,他便釋然了,「徒兒謹遵師命。」
「既入我丹陽一脈,所有丹術手法,你都可習得,至於如何獲取,便只能靠你自己努力了。」胡勝傑說着,擺了擺手,「你去吧。」跪求百獨潶*眼*歌
秦墨還想說什麼,卻見胡勝傑已經閉上眼睛,便躬身退出,但走到門口時,秦墨又轉過身來,作揖道:「師父,弟子還有一事相求。」
「可是自由出入之事?」胡勝傑卻猜透了他的心思。
「師父慧眼。」秦墨點頭,「吾畢竟是人族,此番至尊古路,自然不能永久待在在丹師坊內修行,還望師父明察。」
胡勝傑聽了,卻是不言,沉默了許久,這才說道:「難得你有這份心思,如此到也罷了,你若可以將根基穩固來,為師便賜你自由出入之權。」
秦墨一聽,心底一喜,拱手一禮後,這才退了出去。
「人世間重走一遭,吾丹陽一脈,還會如之前一般嗎?」胡勝傑抬首望着天,眼中卻有許多複雜情緒出現。
回到房間後,秦墨便想起了胡勝傑跟他說的一番話,雖然簡短,甚至很多十分平常,可他卻感覺到了不平常之處。
「師父說,天道不止給我們一線,同樣也給道靈一線,難道是說,這些道靈都有機會獲得重生?」秦墨一出現這個想法,自己都被嚇到了,立即否決了,「聖皇都有大劫,眾生又怎能逃過,這重生之事卻是妄想,那這一線……」
秦墨思忖了起來,過了許久,突然想到了什麼,「如果丹陽一脈按照歷史的走向最終是會被毀滅的,這一線莫非是說丹陽一脈在至尊古路上,能夠逃脫一劫不成?」
以他現在得到的信息,卻也只能推斷到此,至於其它卻是不得而知,畢竟他可不是天道,自是不知天道意欲何為。
「真若如此,即便過去已經是一場記憶,我卻也要助丹陽一脈,完成這夙願。」秦墨心底暗暗了決心。
次日,秦墨一大早便起身,洗漱過後便去用了早飯,依舊如常的早課。
身為丹陽一脈一代弟子的小師弟,又有昨日驚人的表現,即便是八師兄對他抱有成見,卻也改變不了一眾學徒,以及二代弟子敬畏的事實。
早課後,秦墨沒有去丹房煉丹,而是徑直來到了內丹坊,尋了大師兄。
距離第二城開啟,還有數月的時光,秦墨卻是要先把這自由出入的問題解決了,這才能夠真正參與進去,不然有規則限制,一切都是虛妄。
昨晚胡勝傑雖然為他斷去了因果,規則限制小了一些,秦墨卻也不敢胡亂造次,只有在規則內行事,才最便宜,否則萬一觸怒了天道,後果可不尋常。
「連師父都謹言慎行,我怎敢逆了這天道規則。」秦墨心底暗自搖頭。
他正思忖時,一個聲音傳來,道:「弟子見過小師叔。」
秦墨看過去,卻見這弟子有些熟悉,不由想到了昨日的比試,這位弟子卻是前十中的一位。
加上規則變化,這位顯然已經拜入了大師兄門,其餘的師兄自然也該有收穫才對。
秦墨微微頷首,道:「大師兄可在丹房內?」
「師父正在煉丹,吩咐弟子,旁人不得攪擾,不知師叔來此所為何事,容師侄前去通稟如何?」這弟子恭敬的問道。
「這樣啊,那就不打擾大師兄了。」秦墨轉身,就準備離去。
「師弟難道覺得師兄的丹術不精,會被你誤了不成?」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從丹房內傳來,正是大師兄。
秦墨苦笑一聲,卻在這名弟子帶領,走進了丹房。
此時的丹房也有所變化,裏面十分巨大,三三兩兩的童子正在忙碌,而大師兄則盤坐在丹爐前的蒲團養息。
「七品破邪丹。」秦墨感應到了丹爐的一些變化,不由驚異起來,拱手一禮,「見過師兄。」
顏燁卻不在乎這一禮,有些驚奇:「師弟到是有眼力,卻是七品破邪丹。」
「這七品破邪丹,乃是七品丹藥中的上等丹藥,觀其火候,怕是丹成不遠。」秦墨隨即恭喜道,「師兄進階丹王有望了。」
「你這小子,就會撿好聽的說。」顏燁卻不謙虛,笑道,「平日裏從不見你踏入我丹房半步,今日來此,怕是有事相求,別繞彎子,有事說事。」
秦墨有些尷尬,他來找顏燁卻是有事相求,而且還是極有可能被拒絕的事情,沉吟了許久,卻也沒能開口提出。
顏燁卻有些不耐煩,斥道:「扭扭捏捏,還當我是師兄嗎?」
秦墨一聽,頓時有了底氣,笑道:「不瞞師兄,此次前來卻有事相求,昨晚師父提點,說我丹術根基淺薄,今日特來……」
不等秦墨說完,大師兄擺了擺手,自腰間儲物囊內拿出一物,遞了過來,道:「這是我多年煉丹手稿,其中有許多竅門,也有我自創龍虎丹術手法,你可拿去觀看。」
秦墨卻怔在了原地,丹術向來有禁忌之說,他本是想起了師父的一些話:要想學得丹陽一脈丹術,還得靠他的本事。
這才前來嘗試,卻沒想到大師兄竟然一眼看出了他的想法,便將自己的手稿拿了出來,令秦墨有些措手不及。
「不要?」見他不語,顏燁臉上露出了古怪表情,便準備把手稿收回去。
秦墨嚇了一跳,趕忙拉住他的手,將手稿搶來,燦笑着道:「還是大師兄好。」
「你也知道大師兄好。」顏燁沒好氣的說道,「不過,在我這裏,你可以這麼直接,其它師兄就沒那麼好說話了,所以……」
「有大師兄的手稿足以,至於其它師兄……」說到這裏,秦墨頓了一頓,「我想我會有辦法的。」
「貪多嚼不爛,你還是先把我的手稿看透了再打其它師兄的主意。」顏燁白了他一眼,抬手送客道,「好了,師兄要煉丹了,你先回去吧,有什麼疑難之處,儘管前來問詢便是。」
「師弟稽首了。」秦墨一禮,便走了出去,卻引得丹房內一些童子羨慕的眼光,尤其是那位剛被收入大師兄門的弟子。
顏燁見到弟子的表情,卻笑着說道:「你們在我門修行,難道還怕學不到我丹術嗎?」
那弟子卻明白了過來,心底便釋然了。
回到自己的丹房裏,秦墨便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這手稿,至於收徒的事情,他可沒有興趣。
那一百弟子,雖然對他十分敬畏,卻也沒有人願意拜他為師,正好隨了他的心意。
「大師兄的天資,怕是十二門徒中,最高的了。」秦墨看着手稿,心底讚嘆。
混沌煉丹訣,雖然是這世上最厲害的丹術法門,卻與秦墨現在的丹術資歷並不匹配,就好像一個孩童,你能期待他看得懂四書五經?
這也是胡勝傑說秦墨根基淺薄的原因,光靠自身,沒有足夠的天賦,秦墨怕是一輩子都難以真正掌握混沌煉丹訣。
「這龍虎丹術,卻是深入淺出,雖然還未完善,卻已經驚人,丹陽一脈若是不滅,大師兄怕是最有可能證道丹皇。」秦墨想到那段歷史,心底暗自可惜。
大師兄天賦異稟,卻為人敦厚,對眾師兄弟皆是如一,即便所有人都不看好他這個不學無術的小師弟,大師兄卻也沒有放棄他,反而是花了很多時間在他身上,不斷的勉勵。
如果硬是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大師兄,秦墨便只能找出「完人」二字來。
放心底的感慨,秦墨卻開始煉製起丹藥來,有混沌煉丹訣的基礎,加上這手稿,秦墨對龍虎丹術的掌握,卻是快速的很。
他的丹房裏,時不時會出現龍吟虎嘯之聲,好在房間裏有隔絕法陣,不然經過者定會嚇一大跳。
時光如梭,當秦墨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是四個月之後了,而他在銅鏡中,整整修習了一百二十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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