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虛空另一處,綿曦與老嫗正疾行追趕,在老嫗手裏拿着一面銅鏡,上顯示着兩個光點,正不斷接近中。
「有這玄咒鏡,只要那咒怨之力還在他身上,他根本不可能逃脫我的掌控,」老嫗開口說道。
綿曦自然也不擔心,她正要開口,突然老嫗臉色大變,看着鏡子中的光點,不可思議道,「怎麼這樣,這感應竟然越來越弱了,」
「難道他死了不成,」綿曦有些擔憂的道。
「不可能,若是死了,咒怨之力便會轉移到擊殺他的人身上,如此看來,是有強者幫他鎮壓了咒怨之力,」老嫗陰沉着臉。
「不會是那小虛空獸吧,」綿曦猜測道,但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小虛空獸,好歹也是虛空一族,不該幫助他才對,畢竟當初鎮壓了虛空之影的可是人皇,」
眼見着光點越來越弱,老嫗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無論她怎麼催動這玄咒鏡,就是沒法改變事實,最終那光點消失的無影無蹤。
老嫗停了下來:「怕是那小虛空獸,真的與這小子聯合起來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有什麼可以鎮壓老身的咒怨之力了。」
無涯去追虛空之眼,而夜千行實力還未達到聖王之境,即便真的趕過去,也鎮壓不了咒怨之力。
至於那銀鱗老祖跟人魔,就更不可能了,如此排除之下,唯一的答案就只有小虛空獸了。
「這怎麼可能,小虛空獸是何等存在,又怎麼肯與他聯合,即便有之前的因果,也最多是不殺他而已。」綿曦還是不信。
「不管最終如何,我們至少知道他們最後停留之地,只要跟着這個方向尋,不信尋不到他們的蹤跡。」老嫗定了定神,卻將銅鏡收了起來。
與此同時,在老嫗與面前前方數千里處,冬雷正踏步虛空行走,他的速度看起來很慢,就像是在踱步,但一步間卻跨越了數百里之遙。
「這虛空之翼,到還真是一件異寶,竟然可以達到這種速度,若是全部煉化,恐怕連老夫都難以追上,不過,如今這銀鱗老祖卻是重傷之軀,怕是用不着半日,就能追到他了。」冬雷自言自語的說道。
他到沒有在秦墨身上留下什麼印記,卻在銀鱗老祖身上留下了印記,追蹤起來自然也很快。
不過,此時距離銀鱗老祖最近的,就是陳天穹了,棺槨在虛空中遁走,基本上是無數那些紅色的虛空旋窩。
「老傢伙,你往哪裏跑,」棺槨內傳來陳天穹陰沉的聲音,「若是就此束手就擒,本尊可以保證,將你煉成修羅之後,留下你的神智,若是冥頑不靈,本尊抓到你,先讓你受煉魂之苦,再打的你魂飛魄散,身死道消,」
前方的銀鱗老祖自然不可能束手待斃,催動虛空之翼,身形一閃,又遁出了數百里,雖然身受重傷,實力大減,但有虛空之翼在手,卻也不擔心被陳天穹立即追上。
見他冥頑不靈,陳天穹怒火中燒:「不識好歹的東西,不將你魂飛魄散,本尊便跟你信了,」
兩個時辰後,銀鱗老祖的速度越來越慢,反觀陳天穹的速度卻絲毫不減,回頭打量後面的棺槨,銀鱗老祖眼中有些絕望:「我銀鱗老祖,自生在這虛空後,便一路奮進,不知吃了多少苦,歷經多少劫難,才以銀鱗之軀,修到如今的境界,難道今日真的要葬身在人魔之手嗎,」
「不,我不甘心。」銀鱗老祖大吼一聲,卻突然停在了一處數百里方圓的浮空島上,「如此下去,遲早會耗盡元氣,到時便只能束手待斃,不如與之一戰,換得一些生機,可惜,若是我將虛空之翼煉化一成,只要煉化一成,他就無法追上我了,」
這時候,棺槨紅光一閃,便落在了浮空島上,陳天穹陰鷙的聲音從裏面傳來:「你總算是開竅了,不過已經晚了,本尊現在決定要將你煉魂,並抹除你的靈智,」
銀鱗老祖渾身一顫,之前觀戰時,到沒覺得陳天穹有多可怕,但此時正面面對,還未從棺槨里出來,他便感覺到無比恐怖。
「嘶嘶」兩聲傳來,棺蓋打開,一股血色霧氣瀰漫而出,瞬間化作了萬丈的血海,眼看着就要將銀鱗老祖漫過,這時銀鱗老祖背後雙翼一閃,便飛上了天空。
「嘿嘿,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陳天穹陰鷙一笑,血海翻騰而起,無數的修羅從中殺出,其中更有一頭百丈的大修羅。
銀鱗老祖卻不說話,面對這撲殺而來的修羅,手中流光一閃,化作一把長劍,身後雙翼一展,便迎了上去。
「噗噗噗」
銀鱗老祖的速度快到了極致,本身又是九絕巔峰的修為,雖然重傷,這些修羅又哪裏是對手,不到片刻間,便有數百頭修羅被斬殺,而那修羅卻根本沾不得身。
「你的實力着實不差,只可惜,我的修羅只要在血海中,便是不死之軀,又豈是你能殺盡,」陳天穹冷笑一聲,血海中頓時血光滔天,那些被斬殺的修羅,再次恢復身軀,又撲殺了過去。
銀鱗老祖臉色難看,身上的傷勢越來越嚴重,如此砍殺下去,自然是此消彼長,遲早會被消耗死。
他乾脆不理會那些修羅,虛空之翼一展,消失在了原處,在出現時,他已經來到了棺槨處,手中長劍爆發出驚天的劍光,就朝棺槨內刺了進去。
「鏘」一聲金鐵交加的尖鳴,這劍只刺入了不到半截,就停住了,血光將劍光包裹了起來,一隻乾枯的手,將劍握在了手中,滔天的血煞順着劍鋒,便襲向了銀鱗老祖。
眼見血光侵襲而來,銀鱗老祖卻沒有棄劍,而是爆喝一聲,身上的銀鱗爆發出刺眼的銀光,照的虛空猶如白晝一般,密密麻麻的符文閃爍在其中,身後的虛空之翼猛的一展,一股恐怖的巨力自劍中爆發而出。
「虛空劍氣,」陳天穹一驚。
那劍中爆發出恐怖的劍氣,竟然蘊含着虛空之力,扭曲着棺槨內的空間,血煞之氣被攪的瞬間崩潰,竟然殃及了他的身體,握住劍的手,更是被割出了無數的裂紋,像是要解體一般,傳來劇痛之感。
「你找死,」陳天穹怒喝一聲,一股恐怖的殺伐之氣爆發,緊跟着兩道劍光自棺槨中飛出,透着實質般的殺氣,直接刺向了銀鱗老祖。
全力一擊的銀鱗老祖卻沒想到這一出,感覺到那兩把劍上的殺氣,臉色陡然一變,竟毫不猶豫就放開了手中的長劍,虛空之翼一展,便消失在了原處,那兩劍緊跟着穿透而過,連虛空扭曲來,正是那殺伐二劍。
「殺神劍,果然名不虛傳,」數萬丈外,秦墨與離寰也趕了過來,卻隱匿了起來,說話的正是離寰。
在離寰的記憶里,這兩劍當初給虛空之影造成了無比可怕的傷害,只不過她的記憶中,這殺伐二劍,卻是名為殺神劍,可合二為一,當得是厲害無比。
說話間,遠處的銀鱗老祖已經騰在了血海上空,臉色無比難看,不過他一出現,便雙手合十,怒喝一聲:「爆,」
握着那長劍的陳天穹,臉色大變,卻已經來不及,漫天的血光倒卷而回,要護住自身,隨即「轟」的一聲巨響,虛空劍氣扭曲了棺槨,血海被攪的粉碎,那長劍也化作了齏粉,卻讓陳天穹無比狼狽。
「手段不錯,只可惜,還弱了一些,」陳天穹的聲音無比陰沉,顯然是動了真怒。
也不知那棺槨是何材質,竟然在虛空劍氣的爆炸下,卻也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上符文閃爍,很快便恢復了原狀。
看到這一幕,銀鱗老祖臉色更加難看,剛才這一擊,將他最後的元氣都消耗掉了,此時想逃都沒有辦法。
就在此時,漫天的血光再次從棺槨內爆發而出,再次化作血海,大修羅凝聚而成,陳天穹的意志轉移到大修羅身上,睜開了眼睛,他一抬手,便是血海便朝銀鱗老祖漫了過去。
銀鱗老祖自知大勢已去,卻也沒想束手待斃,身後虛空之翼亮起一道驚天的光芒,直接將他身體包裹了起來。
血海眨眼即至,無數的血線纏在了虛空之翼上,血煞想要侵蝕,卻是密不透風,怎麼都侵蝕不了。
陳天穹冷笑一聲,道:「只要把你抓住,我就不信這虛空之翼能夠護得了你一世,」
大修羅抬手,血海倒卷而回,連同虛空之影包裹着的銀鱗老祖,也被卷了回來。
那棺蓋一打開,眼看着虛空之翼就要落入棺槨內,這時候一隻萬丈蹄子,突然從天而降,猛的往棺槨踏落。
「轟」的一聲巨響,猝不及防下,剛打開的棺蓋被踏的閉合,棺槨更是被距離踏落空中,砸在了浮空島上,這百里的浮空島,被砸的開裂。
那血海也同樣被踏的潰散,可見這一蹄子的威能有多可怕,尤其是蹄子中透着的虛空之力,可比銀鱗老祖的虛空劍氣,要可怕的多。
「本尊要扒了你的皮,」暴怒聲自浮空島內傳來,血光一閃,棺槨破土而出,一隻乾枯的手,猛然朝小虛空獸抓攝而去,竟然遮住了此方天地,可見這手有多可怕。
化為本體的離寰,見到這大手,卻是臉色大變,身形一閃,便準備逃離,卻發現周遭的虛空,已經被封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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