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部落,聖地。
一名老者突然有感,不由的睜開了眼睛,打開破虛鏡,裏面便呈現出錘石部落門口發生的一幕。
「十年。太久了。」老者皺起眉頭收起破虛鏡,站了起來,他正準備離去,卻突然停了下來,對着虛空說道,「蕭漠,難不成此事你也要管。」
「該我的管的我自然要管,不該我管的,我自然不會管。」一個聲音從虛空傳來,緊跟着虛空洞開一道門戶,一名老者從中緩緩走出,正是蕭漠帝尊。
他落到老者對面,笑着道,「不就是一門刀法嘛,何至於你親自走一遭。」
「那關係到老夫部落傳承,老夫不得不親自走一趟,念他為人族立下大功,又是至尊之資,老夫只需要他抹除記憶即可,至於日後是否用刀,老夫絕不干涉。」逐月帝尊平靜的回道。
「呵呵。」蕭漠輕笑一聲,道,「他最強的便是刀法,且是以霸王神刀為根基,若是抹除記憶,跟廢了刀法又有什麼區別。」
「你要如何。」逐月帝尊問道。
「按兩個小傢伙所約。」蕭漠提議道,「你若是現在強行討要刀法,便會毀了他,於情於理我都不能答應,」
到了他們這個級別,真要一戰,如果不拿出看家底的功夫,怕是誰也奈何不了誰,但蕭漠卻還是能夠阻止逐月帝尊離開的。
「不僅僅他不答應,本帝也不答應。」正在此時,虛空突然開啟一道門戶,一名紅衣女子從中緩緩走出。
她的臉上依舊掛着滿足的笑容,而看到這名女子,蕭漠露出了笑容,逐月帝尊面色卻沉了下去,來人正是女帝。
「傳承禁忌乃是聖皇立下,歷代聖皇與族人,都遵守着這個禁忌,你們難道想要以武力,忤逆聖皇。」逐月帝尊身上釋放出一股可怕的氣息,在他頭頂,竟然有明月升起。
蕭漠與女帝對視一眼,女帝笑着說道:「本帝自然不敢違背聖皇遺志,若非如此,你那孫兒冒犯本帝,又豈能輕饒了他。」
蕭漠也緊跟着說道:「老夫來此,也並不是為了阻止你討回刀法,只是需要你給他一些時間。」
「老夫若是不答應呢。」逐月帝尊伸出手,探入了頭頂的明月之中。
緊跟着一把明亮的寶刀自其中探出,這把刀上透着皎潔的月光,那股那刀意拂面而來,即便是蕭漠與女帝,也不由面色一凜。
「若是不答應,老夫就只能領教一下你的逐月刀法了。」蕭漠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凝重的說道。
女帝卻沒有動手的意思,她低下頭,摩挲着肚皮,自言自語道:「你毀了他,本帝並不在意,但是,本帝肚子裏的孩子長大,我想他一定會尋你好好討教一番的。」
此話一出,蕭漠怔在了原地,握着逐月刀準備一戰的逐月帝尊也是睜大了眼睛,他們當然知道女帝剛剛去過錘石部落,卻不知道她到底去幹什麼。
「你竟然跟一個晚輩結成連理,」逐月帝尊驚訝的看着她。
這世上有太多的人想要與女帝結成連理了,甚至在南域之外的其它幾大域,有人皇都很欽慕女帝,可女帝卻一個都看不上。
女帝的成名之路十分坎坷,但她的天資卻不止於此,所有人都認為她會去追尋更強的人皇大道,卻沒想到她竟然做出了這樣一個決定。
蕭漠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秦墨雖然天資橫溢,卻也沒有達到讓女帝與他結成連理的地步。
這要是讓那些欽慕女帝強者知道眼前此事,怕是會驚的下巴掉落一地。
「本帝喜歡。」女帝的回答很簡單,卻像極了她平日裏我行我素的風格,連人皇都讓着她。
逐月帝尊無言以對,秦墨的天資不差,女帝的天資更是驚人,兩人生下來的孩子當然不會弱,恐怕問鼎至尊,成為人皇都不是什麼問題。
不過,無論這個孩子未來有多大的潛力,都不是逐月帝尊需要考慮的事情,他還不至於為此而害怕,不然他也不會知道秦墨的天資後,還要討要他身上的刀法了。
可他真正在意的是女帝,以雙方年齡推算,女帝即便生下孩子元氣大傷,也絕對會比他活的長久。
表面上說,她並不在意,但她來到這裏,便是代表她其實在意,哪怕女帝為了得到一個天資橫溢的孩子,跟秦墨***好,但也畢竟是有關係的,更何況,女帝放着那麼多更好的選擇不要,偏偏選了秦墨,便已經證明女帝意思了。
「你們就如此確定,他一定能夠得到那十年。」逐月帝尊收起了刀,緩緩盤坐了下來,沒有那股磅礴的刀意,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老人。
女帝沒有說話,轉身走入了虛空,她並不需要相信,因為這是她送給秦墨的大禮,至於日後秦墨如何,她真的不在意。
蕭漠帝尊苦笑一聲,目送女帝離去,便坐了下來:「下一盤棋,一盤棋的功夫,他們便也能分出勝負了,若是他爭取不到這十年,便也罷了。」
逐月帝尊冷笑一聲,顯然是認可這個賭約:「那本帝就等着龍飛帶回那株藥王,」
錘石部落。
一眾強者卻並不知道逐月部落發生的事情,此刻他們關注的焦點,都在蔣龍飛與秦墨身上。
族人們一聽少族長要與帝尊部落的至尊大戰,便也興奮的趕了出來,尤其是那些老實多日的熊孩子們,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卻很是期待,少族長可是他們心底最崇拜的人,幾乎無敵的存在。
蔣龍飛落下了虛空樓船,錘石大門前空出了數萬丈的方圓的戰場,兩人正對而立。
「本尊不欺負你,拔出你的刀,否則等本尊出刀時,你就沒有機會了,」蔣龍飛傲然的看着他,身上可怕的刀意勃發而出。
這股刀意確實讓秦墨有些凝重,能夠得霸刀帝尊的封號,蔣龍飛必然是傳承了逐月部落的刀法的精髓,不過他並未拿出那把屠神,更別說喚出至尊龍刃了。
「你儘管出刀,我接下就是了。」秦墨背着手說道。
一眾觀戰的強者不由皺起眉頭,秦墨實在有些托大,畢竟對面也是一位至尊,即便大智聖王都有些擔憂,他是見識過逐月部落的刀法的,能夠出現陸均破這種人物,又豈是能夠小覷的。
「既然你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蔣龍飛有些生氣,但他卻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緩緩的將刀從刀鞘中拔了出來,這顯然並不是之前他用的那把刀,而是另外一把刀。
刀自刀鞘中拔出,一股霸道的王者氣息勃發而出,在場一眾強者的武器,竟然在這把刀面前,發出顫鳴,像是遇見了君王,而蔣龍飛更是與這把刀融為了一體,不分彼此,已經與刀通靈。
秦墨很熟悉這股霸道的刀意,這跟他當初傳承得到陸均破的刀意是出自同源,只不過蔣龍飛的刀意卻比不上陸均破的刀意。
秦墨自己也承認,他現在的彼岸一刀,也比不上陸均破的刀意,畢竟號稱南域第一人王陸均破,又豈是如此好超越的。
「蓋世王刀,這是當初人皇賜予陸均破的那把刀,雖不入乾坤寶器榜,在三千寶器中,卻也排行前列。」大智聖王一眼便認出了此刀的出處。
「曾有人說,陸均破若是拿着這把刀進階聖王,或許這把刀就能夠殺入乾坤寶器榜了,只可惜後來陸均破竟然消失了。」天龍王臉上也露出了訝色。
人皇賜予的寶刀自然可怕。
「我逐月部落一人只修一刀,我爺爺以逐月一刀,證得帝尊,我叔父陸均破,以霸王神刀開泰為王,號稱南域最強人王,所以,我也只有一刀,你若是能夠接下這一刀,便算你贏。」蔣龍飛緩緩的抬起了手中蓋世王刀,身上的霸道氣息,與這蓋世王刀的刀意相合。
此時,所有人都只感覺,眼前立着只有一把刀,可碾碎一切的寶刀,那股霸道的氣息,令一些人王都感覺有些不安,不由自主的生出臣服之感。
當這把刀抬起時,天地色變,風起雲湧,一個巨大的旋窩在錘石的天空形成,那旋渦中,佈滿了恐怖的刀氣。
被鎖定的秦墨,感覺一刀一股如山的壓力,身體內的血脈竟也顫抖了起來。
「霸王鎖天地,一刀斷山海,」蔣龍飛怒吼一聲,那天空中的旋渦中,頓時形成了百丈大刀,隨着他手中的刀落下,猛的劈落了下來。
這一刀如同九天之上的銀河之水,傾瀉而下,恐怖的壓迫感,讓在場的強者皆是退步,觀看的錘石族人在看到這刀時,不由吐血,臉色蒼白的打着顫。
萬丈之內,所有的氣息都被鎖死,秦墨感覺不到絲毫的元氣,周遭的景致都消失了,被關入了囚籠之中,眼前只有這霸絕天地的一刀。
他沒有躲,因為他也是用刀的人,所以他要感受到蔣龍飛身上的刀意,而眼前這一刀雖然可怕,卻處處都是破綻,跟陸均破的刀意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不過,蔣龍飛這一刀確實很恐怖,形成的刀域也不是一般至尊所能破開,那霸絕天地的氣息,更是摧枯拉朽。
就在這時,秦墨手中出現了一把刀,沒有恐怖的刀意,更沒有那驚天動地的景象,他只是握着刀,便撼動了整個刀域。
隨即,他腳步輕點在地上,縱身而起,迎着這恐怖的一刀,劈了上去。
人們看到的卻不相同,他們見到秦墨握着刀,腳踏虛空迎着那把刀直上九霄,在那把恐怖的刀面前,秦墨如螻蟻般渺小。
但是,當那刀意拂過他的身體時,竟然避讓開來,他迎着那恐怖的刀,劈出了自己的一刀。
簡單的拔刀,簡單的揮手,簡單的砍下,劈出的卻是完全不簡單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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