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梟 第二十三章，處境不妙

    「統領，你還沒休息？」見秦羽一個人站在庭院中靜靜的抬頭仰望着浩瀚的星空，狗子扶着遊廊好奇的走到秦羽身旁。

    「睡不着啊…」嘆了口氣，秦羽找了個台階席地而坐，指了指狗子，示意他也一起坐下。

    「狗子不敢，當着統領的面，哪能亂了規矩。」

    「廢話真多，讓你坐就坐，囉嗦什麼。」秦羽臉色一沉，不耐煩的呵斥了一句，狗子只好答應一聲，挨着秦羽坐下了。

    「說說金瓜武士的情況吧，我這個當統領的馬上就上任了總不能一無所知吧？不然還不得讓人恥笑。」

    「回統領，金瓜武士，乃是陛下的貼身禁衛，一共有五百人，與負責依仗隊列的金吾禁衛都歸執金吾統領，也就是尚書令士孫瑞大人掌管，士孫瑞與司徒太尉交往甚密，深得天子賞識，金瓜武士和金吾禁衛都是內城禁衛，外城則有負責各個宮門的守軍還有拱衛宮廷的御林軍組成，御林軍的統領，正的溫候麾下大將成廉。」

    見秦羽聽的非常認真，狗子又補充道「雖然統領率領的金瓜武士人數最少，只有區區五百人，但是這可是陛下的貼身護衛，誰都不敢小視，就連士孫瑞大人，也不敢過多干涉，如今陛下對統領如此賞識，統領日後必定扶搖之上，高官得坐，駿馬任騎，前程似錦。」

    「狗東西，年紀不大，倒學會溜須拍馬這一套了，跟着我，光會耍嘴皮子可不成，前程似錦？你懂個鳥。」

    城外還有十多萬西涼鐵騎虎視眈眈，呂布雖然麾下精銳兇猛，但是，也恐怕不是人家的對手，秦羽對三國多少還是熟悉的，長安大亂，記得清清楚楚，董卓死後，僅僅一個多月，呂布就慘敗而逃。

    李傕郭汜等人的人馬，僅僅只是董卓殘部的冰山一角，董卓麾下幾大中郎將都領兵在外地坐鎮，徐榮，牛輔，段煨，胡珍，王方，都佈置在防衛關中諸侯的關隘防線上，董越屯黽池，段煨屯華陰，牛輔屯安邑，其餘諸將，也都在各處隘口險關屯守重兵。

    呂布雖然眼下在長安城暫時佔據優勢，不過是鑽了空子罷了，徐榮等人都在外地駐守，不然，呂布并州軍再猛，也沒有半點機會。

    秦羽現在很矛盾，既想讓李傕等人入關幹掉呂布，又不想讓長安再次陷入無盡的苦海之中。

    「咦，怎麼忘了這茬？」突然一拍大腿，秦羽蹭的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沖狗子一招手「走，跟我去個地方。」

    光忙着替蔡邕求情了，竟然忘了徐晃家人，萬一被呂布手下給盯上，秦羽就太對不住徐晃的救命之恩了。

    「統領，你慢點，小心你身上的傷。」狗子一邊喊着，一邊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從府里找了一輛馬車狗子載着秦羽直奔徐晃昔日所住的地方，此時的徐府，早已化為了一攤灰燼，零星的火光，不時的被風吹向半空，陣陣濃煙升騰而起，離得近了，空氣中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吹在臉上，分外難受。

    「還是來遲了一步。」秦羽捶胸頓足，扼腕嘆息，滿心自責，懊悔不已，徐晃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自己活下來的機會，這筆恩情，秦羽銘記於心，本想好好報答他的家人，讓他們免受迫害，誰知這兩日身上一直有傷，又忙着救蔡邕，竟給耽擱了。

    「狗子，找些靠得住的兄弟替我打探一下，看看這徐府是否還有逃出虎口的倖存者，有消息，務必馬上稟報於我。」足足在徐府廢墟轉了兩個多時辰，半點人影沒有瞧見，秦羽只好叮囑狗子派人繼續查找。

    「狗子領命。」

    「別整天狗子狗子呢，你就沒個大名嗎？」

    「有啊，大名就叫項狗子，我娘說了，在這亂世，賤名好養活。」

    「好，本來我想給你起個好聽點的名字，難得你娘一片苦心，狗子就狗子吧，挺好的。」

    一聽到狗子說起自己的娘親，秦羽心中就是一陣悸動，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爹娘，不知道他們現在過的怎麼樣？希望他們都能平平安安！

    雖然是深夜，城中各處，仍然不住的有一隊隊鐵騎在街頭橫衝直撞，時不時的傳來陣陣喊殺聲，慘叫聲，哭喊聲，仍舊不住的隨風飄進耳朵里。

    「這是怎麼回事？城中內亂還沒平定嗎？」秦羽好奇的詢問道。

    「哼，哪那麼容易，董卓黨羽遍佈朝綱，就算每天殺一家，也得殺兩三個月，何況溫候將軍出手向來殘暴，凡是跟董卓有絲毫牽連者，一概不饒，連續三日，無辜含冤而死的已經不下上千人，唉…人家權勢滔天，無人敢管啊？」

    秦羽聽完之後，淡淡的點了點頭，眼珠子滴溜亂轉，似乎在仔細想着什麼東西，狗子只好乖乖閉嘴，省的打擾到秦羽。

    「睸塢，你聽說過嗎？」突然，秦羽抬頭看向狗子，直勾勾的盯着他一臉急切的問道。

    「知道，就在北城，好像至今還沒有完工，是老賊董卓給自己修的別院，貌似溫候將軍正打算抽空去平剿呢？」

    「很好，很好。」秦羽現在雖然有了點官職，但是依然沒有自己的力量，睸塢據說裏面金銀財寶堆積如山，錢糧器械也應有盡有，這可是個發財的好機會，秦羽兩眼頓時一亮，心中有了計較。

    亂世沒錢沒糧寸步難行，要招兵買馬弄武裝，錢糧更是必不可少，就算當個禁衛統領，那點可憐兮兮的俸祿，根本來不及，興許沒等到發俸祿，長安城已經被李傕等人給攻陷了。

    瞅了瞅跟在身旁的狗子，秦羽就覺得自己很是悽慘，自己的勢力，幾乎為零啊，亂世想保命都難。

    雖然認了蔡邕為老師，但是蔡邕不好名利，一生清苦，全家老小，全靠那點微薄的俸祿度日，家裏還要養活那麼多人，根本沒什麼閒錢，家裏也沒有像樣的護衛，跟別的世家豪門簡直是天壤之別，豪門世家都有自己的私人武裝，甚至有的府里圈養了很多忠心耿耿的死士，蔡家，啥都沒有，堪稱一窮二白。

    歷史上呂布僅僅堅守了一個多月，如今，張濟麾下又多了李儒這個狠角色，長安城將會更加危險，也許半個月不到，就得被西涼軍重新奪取。

    時間緊迫，秦羽不得不為自己着想。

    所有人，都以為除掉了董卓，漢室就可以復興，社稷就可以有望，其實包括天子在內，大夥全都被蒙在谷里，賈詡李儒加上勇猛善戰的西涼鐵騎，絕對不能忽視。

    呂布已經註定成為自己的敵人，雖然對張遼高順，秦羽非常欣賞，但是這兩人根本沒有希望拉攏，秦羽必須儘快培植自己的勢力。

    回到府中，已經是後半夜了，眾人都早早的睡下了，巡邏打更的家丁見到秦羽回來，一個個全都陪着笑臉主動上前打着招呼。

    「秦公子，你回來了。」

    「秦統領，還沒睡啊？」

    「秦公子，這是去哪了？」

    秦羽頭上頂着蔡邕學生的頭銜，加上府中人丁單薄，蔡邕只有一個女兒，再無其他子嗣，秦羽的出現，儼然成了蔡家的少爺，至少很多家丁是這麼想的。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麼算的話，也說的通！

    「秦大哥，你去哪裏了？」路過蔡琰所住的庭院，出人意料，蔡琰不但沒睡，還站在院中一個人在那也不知是發呆，還是在專門等秦羽？

    「啊…夜裏睡不着，出去散散步，沒什麼？」囑咐狗子將馬車趕走，秦羽笑着沖蔡琰身邊走去。

    「你怎麼也沒睡？」

    「秦大哥，我想跟你說句話。」蔡琰低着頭，兩隻小手不安的抓着群角，扭捏的跟個小媳婦似的，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整個人顯得非常羞赧。

    「呵呵，我知道你要跟我說什麼了，不用說了，我都懂，就算嫁了人，你也還是我的小師妹啊，早點睡吧。」

    一瞧對方這架勢，秦羽便猜到了蔡琰要說什麼，畢竟在後世對男女之事，秦羽並不是榆木疙瘩，蔡琰這點心思，難不倒秦羽。

    「夜裏風大，別着涼。」秦羽臨走不忘叮囑蔡琰一番。

    回到房中，躺在床上，回想着這幾日自己的經歷，秦羽不住的咧嘴，自己來到這裏，僅僅才幾天，堪稱一步勵志的恐怖片，堪稱人世間最慘痛的悲劇，連番被追殺，幾次面臨生死絕境，怎一個慘字了得，好不容易遇到兩個傾城絕色的女子，貂蟬蔡琰都是三國美女中極品中的極品，誰成想，一個馬上要嫁給呂布，一個早已許給了衛仲道。

    秦羽沒什麼大的野心，只希望自己喜歡的東西能夠如願以償，這就足夠了，做人不能太貪心，秦羽還是很有分寸的。

    漂亮女人，秦羽喜歡，這不算啥，生於亂世，身邊也得有點保命的力量吧？

    要不先下手為強？趁她們沒出嫁之前，把生米做成熟飯？秦羽翻來覆去，心中胡思亂想，不住的盤算着，當然，全都是正人君子所不齒的『齷齪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