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裏沒有外人的話,楚慕青根本沒有必要脫去外套的那件長袍,也沒有必要赤腳下水,他這衣服和這鞋子根本是水火不避的。他把這衣服這鞋子交給了小魚兒,讓小魚兒替他拿着。
「飛鳥哥哥,小心一點,溪水裏有很多石頭,石頭很滑的。」小魚兒忍不住提醒道。
楚慕青笑了笑,然後說道:「沒事的。」
這個時候,老者的女兒慢慢地走了過來了。這個時代的女性,沒有宋朝之後的女性那樣受到封建禮教的毒害,尤其是在南方的女性,因為受到少數民族的那種敢愛敢恨的那種影響,所以並沒有那麼所謂的男女大妨,也沒有所謂的少女矜持嬌羞,而是有着對英雄的強烈的愛慕感。
她來到了小魚兒的旁邊,伸手說道:「我替你哥哥折一些衣服吧!」
「不用。」小魚兒說道,「我折就可以了。」說話間,小魚兒就抱着楚慕青的衣服,走到了不遠處的那塊鵝卵石上,然後就替楚慕青折衣服了。其實所謂的折衣服,她根本就不會,她是窮人家的孩子,從家人的衣服本就不多,就兩三件而已,輪流着穿,基本上都是掛在繩子上,或者是隨便放在床頭上的,根本沒有多餘的衣服可以摺疊放好。
看到小魚兒不理會她,這個女子也不以為意,她看向在溪水裏抓魚的楚慕青叫道:「大哥,你今天救了我們一家,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嗎?」
「我姓楚。」楚慕青說話間看中了一條魚就在不遠處遊動,他立即就將手中的那條削尖的竹竿,如同扔標槍一樣扔了過去。他曾經是一個物理老師,自然知道水是有折射的,所以他能夠估算得到魚大概的位置,[email protected],[email protected]?竹竿給拿了上來,然後從竹竿上將魚取下來,扔到了岸邊的草地上。
女子對楚慕青說道:「我姓石,家裏排行老三。你可以叫我三娘的。」
古代的排輩可不像是今天的親兄弟的排輩,而是整個宗族的排輩。因此這個女子的父母雖然只有她一個女兒,但是在整個宗族當中,她是第三的,所以排行就是老三,大家都叫她石三娘。石三娘的父母看到女兒這樣的情況,自然知道女兒的心思。其實他們兩個人也都有心思將自己的女兒嫁給對方,只是對方的身份是什麼,他們也偶讀不知道。可就算不知道,就衝着對方騎着價值萬金的馬,那身份定然低不了。
尤其是這位姓石的老者,他曾經做過薔夫,也算得上是官面上的人物,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鄉長,但是怎麼說也算是見識過官場上的人的。他心裏估摸着眼前這個人怎麼說也會是比縣官的官職還要高的人。
「老爺,你說我們女兒和那個姓楚的公子能成嗎?」石老太婆問道。在這個時代,出嫁從夫,在娘家的姓基本上是在出嫁了那一刻之後就不能使用了,出嫁了之後使用的姓氏,那都是夫家的姓氏了。
「對方身份尊貴,我們這樣的小門小戶估計是高攀不上的。」石老頭說道,他心裏已經想過撮合了,就在他看到女兒看着那姓楚的公子那眼神不同的那一刻,他就想過,不過他是一個聰明人,很快就放棄了這樣的想法了。因為他知道這個人不是他們可以想的。
楚慕青一口氣插了十來條魚,而且還都是那種一斤到兩斤重的魚。
等到石老頭看着草地上堆滿了魚了之後,他忍不住叫道:「楚公子,夠了,夠了,夠了……這麼多夠吃的了,抓得再多,會浪費的啊。吃不完浪費的。」
「呵呵,不浪費的。」楚慕青笑着說道。說話間,他躍身就從水裏,翻了一個筋斗,躍身就上了岸,又一個起落來到了那塊鵝卵石,雙腳很合適地進入了靴子裏,然後快速地穿好了長袍,這些動作一氣呵成,連串起來就像是一陣風颳過一樣,讓人覺得動作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好厲害的身手,石老頭看到楚慕青這動作了之後,心裏忍不住暗暗稱讚道。他從來都沒有遇到過有這麼好身手的人,就算是縣官身邊的捕頭,就算是郡守身邊的貼身護衛,也都沒有這樣的身手。
「三娘,你去弄一下魚,烤了大家一起吃。」石老頭說道,「讓我和這位楚公子聊聊。」
楚慕青說道:「你們弄的烤魚不好吃的,讓我來弄吧,天色還亮着,我到樹林裏找一些東西,用來烤魚,等一下你們就會知道這烤魚的味道該是什麼樣子的了。」
說話間,楚慕青就對看着他花痴的小魚兒說道:「你暫時在這裏替我將這些魚清洗趕緊,將魚肚子和魚鰓都去掉,魚鱗可以留着,也可以不留着。我很快就回來了。」
說話間,楚慕青躍身跳起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了。
「小魚兒,我和你一起弄吧。」石三娘說話間就自己到溪邊去清洗魚了,小魚兒自然也幫忙干。
「小魚兒,楚大哥是你哥哥嗎?」石三娘邊洗魚邊問道。雖然這樣子問覺得有些不可能,可是從楚大哥看這個小魚兒的眼神來看,十分的愛溺的,除了親人有這樣的眼神之外,那就是情侶了。可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怎麼會愛上一個又瘦又乾的才有七八歲的小女孩呢,而且這個小女孩還穿着破破爛爛的衣服。開始她還以為這個小女孩是他買來的丫鬟呢!
「他是飛鳥哥哥。」小魚兒說道,「飛鳥哥哥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他能夠在天空飛,他是神仙。」
石三娘和父母聽到小魚兒這話,自然不會認為楚慕青是什麼神仙,他們見識過楚慕青的身手,自然將小魚兒嘴裏說的在天上飛,是神仙這些看成是因為楚慕青的輕功厲害,高來高去,所以像神仙一樣。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石三娘和小魚兒就將這些魚收拾乾淨了,這個時候楚慕青也回來了。他回來的時候,帶了十個竹筒,每個竹筒看起來都差不多大,每個竹筒里他都放上了紫蘇葉、薄荷葉、山姜和花椒,除此之外有很多的芭蕉葉子。
楚慕青拿着竹筒走了過來,他把竹筒里的材料放入了魚肚子裏了之後,又將芭蕉葉子包裹着魚兒塞入了竹筒當中,然後用竹子做的塞子塞住,接下來將塞好的竹子放入炭火里溫烤起來,十條魚十個竹筒剛合適,他將竹筒放到了炭火里溫烤了之後,就說道:「大約一時辰左右就好了,到時候就會流香四溢了。」
「這種烤魚的方法,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石老頭忍不住說道,「你是從哪裏學來的?」
「呵呵,我師父一起曾經給我烤過一次魚,我記下來的。」楚慕青說道,那是唯一一次他師父烤魚沒有將魚烤成黑炭的時候,因此他記下來了。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用這樣的方法來烤魚。其實他本來是打算用花椒孜然這些來烤魚的,只是這些東西他貿然地拿出來,別人肯定會覺得奇怪的。要知道在這個時代里,這些東西未必被人所知,而且傳沒傳到中土,他還真的不知道。
這個時候,粟米粥煮滾了,石老太婆開始用木勺子攪動粥,不讓粥粘鍋了。石三娘拉着小魚兒問有關楚慕青的事情,而楚慕青則被石老頭拉到了鵝卵石上坐下來,他很關切地問道:「楚公子,你是哪裏人?」
「老人家,我沒有問你是哪裏人,你就不要問我是哪裏人了。」楚慕青笑着說道,「萍水相逢,相逢就是緣分,何必計較對方的身份呢!今日過後,你我還未必有再相見的機會呢!」
石老頭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然後訕笑道:「公子是貴人。老朽多嘴了,確實不該問公子的身份的。」
楚慕青說道:「我不是歹人,這就夠了。我只不過是到這裏來找一位我心愛的女子,她與我分開多年,我必須要將她找回來。」
「那你找到那位女子了嗎?」石老頭問道。
楚慕青說道:「找到了。」他的目光落在了小魚兒的身上。
心愛的女子,分開多年,要將她找回來。這些關鍵詞立即被石老頭記下來了,他有看到楚慕青的目光很溫柔地落在了小魚兒的身上,一時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問道:「你心愛的女子,說的就是小魚兒姑娘嗎?」
楚慕青點了點頭說道:「就是她。」
[email protected]@溺地看着這個小魚兒,原來這個小魚兒竟然是他的女兒。石老頭一下子就將小魚兒和楚慕青的關係聯繫上了,只不過年紀擺在哪裏,小魚兒又是楚慕青分開多年的心愛的女子,那只有女兒了會讓父親如此牽掛了。
「她的母親呢?」石老頭問道。
「我沒有問她,也許死了,也許是出海打漁了。不過,這些沒有關係。」楚慕青說道。他想要帶走小魚兒,如果小魚兒的阿奶願意的話,小魚兒又跟他走的話,那麼他真的會將小魚兒就這樣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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