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傾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只知道愣愣的看着夏君凰的肚子,那肚子裏正有兩個像她一樣的小生命在成長,只要一想到這,他的心就不自覺的柔軟了下來,就連一雙血色的眸子似乎也染上了一分柔軟的色彩。
這份柔軟過後,又多了一抹失落,若是……若是這是他和凰的孩子……
想到這裏,許子傾眸光動了動,看着將臉整個的埋進夏君凰脖頸里的季幽月,心中是從未有過的複雜感,既激動、開心、手足無措,又失落、難過、嫉妒。
不過想到這是夏君凰的孩子,許子傾心中的複雜感又逐漸消失了,只要是凰的,他都會好好愛着。
習閻瑾深邃的眼眸同樣複雜的看着相擁的兩人,此刻他深刻的感覺到了心口滿滿的澎湃與酸脹感,君凰有了孩子,很奇怪的是,他並不難過,反而很開心,想到不久的將來會有兩個小小的,軟綿綿的很像君凰的孩子,他就忍不住激動又無措。
那是君凰的孩子,儘管孩子的爸爸不是他,可是他還是有一種即將為人父的緊張感……
麟則眸光溫柔的看着夏君凰,上輩子的苦痛已經徹底過去,她即將成為一個母親,有了很愛很愛她的三個男人,有了兩個小小的生命。
這一刻,他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要讓他看透命數,他沒有跟帝陌一起消失不見,一起淹沒在時空歷史裏,恐怕為的就是這一刻,她的幸福。
之後的每一天,正式開啟了國寶模式,一個個噓寒問暖,哪怕她動一下,都能引來幾個男人迫切的視線,尤其是季幽月,恨不能將她拴在褲腰上,走到哪帶到哪,替她做下所有的事情。
這不,她才站起身來,三道緊張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君凰,你要去哪?」
「君凰,你要去哪?」
「凰,你要去哪?」
夏君凰看着三個一擁而上,立馬將她團團圍住的男人,眼角狠狠的抽了抽,隱忍了半響,才好聲好氣的說出三個字。
「上廁所。」
「君凰,我抱你去吧?」季幽月緊緊的盯着夏君凰,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樣子,那認真的模樣,似乎恨不能替她去上廁所!
旁邊的許子傾和習閻瑾也紛紛點了點頭,難得一致的表示了贊同。
夏君凰清楚的聽到了自己腦中某根弦崩斷的聲音,還是麟柔淡溫潤的聲音響起,才解救了她。
「你們也不要太緊張,雖然說前三個月要小心些,不過也不能什麼都不讓她做,最好每天還是適當的走動走動,不然對她的身體不好。」
季幽月、習閻瑾和許子傾三人聽言,身軀一僵,頓時慌了,連忙齊聲問道:「君凰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自從三天前得知夏君凰懷孕後,三人就寸步不離的跟着她,完全變成了她的手和腳,她要去哪都是三人輪流抱着她去,抵死不肯讓她多走動半步。
對於夏君凰來說,這簡直是虐身虐心的悽慘,若不是看着三個男人因為她懷孕的事情,竟然站在了統一戰線,而季幽月也在無形中默認了許子傾和習閻瑾靠近她,恐怕她早就發飆了,也不會容忍到現在……
夏君凰看着三個異常緊張的男人,就因為麟的一句話,連思考都沒有,就如此擔憂,完全將自己的智商拉低到了負數。
一時間,原本想要噴發的情緒也淡了不少,無奈的嘆了口氣。
「一孕傻三年,我看我什麼事沒有,反而你們傻了,孩子很好,我也很好,你們不用如此擔憂。」
三人一聽,也不介意,傻就傻吧,他們現在覺得這個關鍵的時刻,也不需要智商,牢牢看好她就好。
若是讓夏君凰知道三人心中的想法,估計會立馬暴跳如雷……
「君凰,快看,媽媽給你燉了一隻雞,趁熱多喝點湯補補……」
還沒解決完三個男人,夏君凰就聽到了自家老媽如魔般可怕的聲音,一聽還要喝雞湯,差點沒吐出來,她已經惡補了整整三天了,再這樣下去,就算沒問題也得吃出問題來。
「媽……不能再喝了,我懂醫術,你們要聽我的,虛不勝補,適當就可以,若是吃多了反而對身體不好。」
夏君凰平復下情緒,衝着端着雞湯走過來的段雲韻淡笑道。
段雲韻聽言,懷疑的看着夏君凰:「真的?你不會是不想喝,所以騙我的吧?」
「怎麼會,不信你問麟,我之前吃了不少仙丹妙藥,身體好着呢,若是再這樣補下去,說不定就起反作用了。」
段雲韻有些急了,連忙轉頭看向麟,就連季幽月、習閻瑾和許子傾三人也都看向了麟,在見到他點了點頭後,紛紛一陣緊張。
「媽,不如這個給我喝吧?」季幽月快速的接過段雲韻手裏的湯碗說道,他可不想君凰出什麼問題。
剛要開口的習閻瑾和許子傾,見季幽月搶先了一步,習閻瑾只好開口道:「媽,剩下的我來喝。」
「媽,以後的都給我們喝吧。」許子傾冰冷的開口道。
正在喝雞湯的季幽月,聽到兩人口裏的稱呼,手猛然一頓,陰邪妖華的鳳眸幽冷陰詭,似有一抹殺氣一閃而逝。
可是在看到夏君凰的時候,翻騰的情緒又逐漸平靜下來,最終什麼也沒說的,繼續喝起了碗裏的雞湯。
夏君凰見此,眼底閃過一絲愧疚與柔情,伸手主動牽住了季幽月的手,季幽月感受到手心裏突如其來的柔軟,殷紅的唇勾起一抹淺淡柔軟的笑意,緊緊的握住了她。
段雲韻同樣對於兩人的稱呼微微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了季幽月一眼,見他好似沒有聽到一般,這才不易察覺的鬆了口氣,看向習閻瑾和許子傾道。
「行行行,你們把湯喝了吧,以後我就不給君凰補了,省的你們一個個緊張的。」
話雖如此說,不過段雲韻帶笑的眼卻沾染着絲絲欣慰,她的女兒如此幸福,她也放心了。
麟看着幾人的互動,季幽月的轉變他都看在眼裏,不得不說,他是個異常聰明的人,懂得取捨,這一點,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原本想着季幽月怎麼都要鬧上一段時間的,卻沒想到,他上古麒麟,也有輸給凡人的一天……
之後,因為有麟的幫忙,夏君凰總算徹底的解脫了出來,甩了幾人就出了虛空界。
此時外面的天色已暗,除了巡邏隊的人,大家都回了房間準備休息了,夏君凰一個人慢悠悠的走在基地里,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前方練習場上,還有一抹身影在空中起舞,劍影森森,迴轉間行雲流水威武霸氣。
見此,夏君凰眉梢微挑,緩步走了過去,在距離男人不遠處的地方停了下來,安靜的看着男人練劍。
從他的身手上看,他是一個五級古武者,顯然,應該是姜家人。
就在前兩天,季幽月告訴她姜家來了君都,雖然一行人都用了虛假的名字,不過還是被尤逸認了出來。
姜家的家主帶着自己的兒子,以及大長老、三長老和四張老,還有十多個家族子弟,原本是自行建立了一個基地的,可是就在前幾天被喪屍和變異獸攻破了,基地里兩百多人除了他們幾個,盡數被一群可怕的變異獸拆穿入腹。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眼前這個二十四五的男人應該就是姜家家主的兒子,姜端硯。
姜端硯一個迴轉游龍,長劍回指,在看到不遠處站立的纖細身影時,微微一愣,隨即收劍起身,朝着夏君凰走了過去。
姜端硯走到夏君凰身前,俊朗的臉上蕩漾出一抹醉人的笑意,輕聲道:「我叫端硯,你叫什麼名字?大家都回房去了,你怎麼還在這裏?」
夏君凰淡漠的眼眸里划過一抹難以捕捉的戲虐笑意,打量着眼前的姜端硯。
很清秀俊朗的一張臉,線條分明帶着幾分直爽,一對漆黑的劍眉透着幾分凌厲,下面是一雙很雙的眼眸,帶着點點皎月般朦朧的笑意。
正是這份朦朧感,讓他多了一絲吸引人的特質,可是她卻在這雙朦朧的眼眸下,看到了無情與狠辣的色彩。
「夏君凰,出來走走而已,卻沒想到看到如此勤奮的人。」
姜端硯看着眼前神色淡漠的少女,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她最後語音微微上挑的話語,他突然覺得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
月光鋪灑在她精緻絕美的臉色,讓那本就白嫩的肌膚越發好似鍍上了一層迷人的盈盈光澤,讓人只需一眼,就迷失了方向。
不過姜端硯只是驚艷了一瞬就回過了神,好似絲毫不介意她的身份一般,溫雅爽朗的笑道。
「原來你就是我們的王,我來基地十多天了,一直聽基地里的人說着你的事跡,很難想像,如此厲害的統治者,會是你這樣年輕又美麗的女孩。」
夏君凰看着姜端硯,他神情明媚爽朗,語言溫潤清雅,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種親近感,也容易讓人放鬆了警惕。
自從三天前被診斷出懷了身孕後,因為幾人太過緊張的原因,她就沒有出過虛空界,也就是說她已經十多天沒有出現在基地了,姜端硯一群人正好是在她進入虛空界的時候來的,所以並沒有見到她。
不過就憑他是姜家人,就不可能不知道她是誰,恐怕姜家所有人都知道夏君凰這個名字和她的長相,誰讓她兩年前一連殺了姜家兩個長老,與他們井水不犯河水。
「你也不錯,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五級古武者。」
夏君凰的聲音很平淡,讓人聽不出是真的表揚還是什麼,不過姜端硯卻好似絲毫不介意似的,搖了搖頭,失笑道。
「看着是不錯,可若是與季首領比起來就不夠看了,他才不過二十歲,就已經是一個七級古武者者了,我可足足年長了他四歲。」
夏君凰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她所說的不錯,不過是以他這個年齡,又沒有任何丹藥輔助的情況下,能夠練成五級古武者確實已經不錯了,季幽月就是個妖孽,若是與他做比較,也只能被虐的份。
「對了,君凰,你既然是君都的統治者,應該很厲害吧,可是為什麼你身上什麼勳章都沒有帶?」
「麻煩。」
夏君凰只是淡淡的吐出兩個清淺的字眼,聽得姜端硯微微一愣後,就無奈的笑了笑,被月光穿透的眼眸似是染上了點點溫柔。
「君凰,你真淘氣。」
夏君凰微微歪了一下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姜端硯:「是嗎?那麼使用美男計的你,是不是更淘氣?」
姜端硯臉色頓時一僵,隨即就好似聽不明白夏君凰的話語一樣,臉上帶着爽朗而又溫潤的笑意道:「君凰,你真會開玩笑。」
夏君凰點點頭:「嗯,確實是玩笑。」
姜端硯見此,頓時眼角一抽,不過還不等他再做反應,就聽到一道驚悚的話語。
「若是我跟姜家家主開個玩笑,你說,他會不會笑呢?」
姜端硯臉色微變,不過只是一瞬就恢復了正常,輕笑的問道:「姜家家主?」
那微微疑惑又好奇的模樣,好似真的不知道姜家家主是誰一樣。
「或許我可以帶你去見見他。」夏君凰冷冽的笑道。
姜端硯看着夏君凰唇角勾勒的笑意,儘管很美,可是他卻只覺一股寒氣驟然自腳底蔓延開來,還不等他驅散這寒意,背後突然想起的低魅之音,讓他頓時後背一寒,連忙轉過身去。
「這個建議不錯。」
季幽月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姜端硯的身後,看着他,殷紅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妖華陰邪的眸子陰暗幽冷,帶着陣陣邪殘與陰鷙。
現在是怎麼樣?
出了一個習閻瑾、許子傾和麟跟他搶老婆還不夠,竟然連阿貓阿狗都敢欺辱到他頭上來了?!
習閻瑾和許子傾也出現在了姜端硯的旁邊,一個眸光冷酷殺伐,一個眸光薄涼冰寒,濃鬱血腥的肅殺之氣,壓迫的姜端硯差點沒軟了腳。
夏君凰就這樣抱着手欣賞着姜端硯臉上精彩的神色,前幾天她就把煉製好的符牌給了季幽月、習閻瑾和許子傾三人。
他們現在已經可以用符牌隨意進出虛空界了,估計也是看她長時間沒有回去才找了出來,而姜端硯運氣很是不好的被逮了個正着。
習閻瑾第一時間就將手裏拿着的外套,套在了夏君凰的身上,雖然現在是夏天,夜晚並不熱,可是長時間吹着夜風也不好。
季幽月和許子傾見此都沒有說什麼,本來出來的時候他們也打算替君凰拿外套的,不過見習閻瑾已經拿了,這才沒有再動手。
夏君凰也沒有拒絕,儘管已經到了返虛的她,根本不用再吃東西,不再畏懼天氣的變化,不過她卻沒有提醒幾人,這三個聰明一世的男人難得的犯傻,她又怎麼捨得剝奪他們犯傻的權利。
姜端硯見三人突然齊齊出現,就知道自己暴露了,當初他們一行人來到君都,得知君都的統治者是夏君凰後,本來是打算佔有這個基地的,可是當看到基地里強者太多根本容不得他們動手後,才改變了策略,想到了這個辦法。
夏君凰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姜端硯的長相也算是百里挑一的,所以姜家家主才想讓自己的兒子來接近夏君凰,最好是讓她愛上他,這樣他們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得到這個基地。
兩年的井水不犯河水,顯然讓他們忘了夏君凰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或者他們並不是忘了,而是根本沒有當回事情。
畢竟當初只是知道兩個長老因為夏君凰死了,誰也沒看到是她自己動的手,還是季幽月和習閻瑾的人動的手,潛意識裏,姜家人一直認為夏君凰是受到季幽月和習閻瑾庇護,才沒有讓秦曾和冷區流得逞,並且讓他們丟了性命。
本來他們一直在等待機會,因為從來到基地後他們就沒有見過夏君凰,雖然聽說了夏君凰和季幽月幾人的事情,不過感情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姜端硯就不見得沒有機會。
因此看到夏君凰落單的時候,姜端硯才用練武這招來吸引她,難得她一個人,這真是動手的好機會。
卻沒想到竟然殺出這麼三個煞星來……
「君凰,既然你們還有事情那我就先走了。」姜端硯勉強從濃郁的威壓中找回了自己的神志,衝着夏君凰牽強的笑道。
然而,他話音還沒落下,就感覺到三股鋪天蓋地的殺氣沖向他,那氣息鎮壓得他冷汗直冒。
季幽月殷紅的唇似乎越發紅艷了幾分,陰邪妖華的鳳目幽冷陰寒的盯着姜端硯,幽幽道:「君凰可不是你有資格叫的。」
話音落下,季幽月陰邪的鳳目霎時閃過一道妖異的白光,一個指令就植入了姜端硯的腦海里。
看着姜端硯轉身離開的身影,季幽月唇角的笑意異常邪殘鬼魅,夏君凰見此,輕笑道:「走吧,看看你給我們準備了什麼好戲。」
季幽月聽言,一把拉住了夏君凰,將她摟入了懷裏:「別去了,你現在看不得血腥的畫面。」
夏君凰看向季幽月:「沒什麼不能看的,況且我們的寶寶也需要早早適應。」
季幽月眸光微閃,撫上夏君凰平坦的小腹:「他們今後在虛空界裏看不到血腥,至於我,我會儘量克制的。」
夏君凰附上季幽月的手,眸光柔軟溫柔:「不用克制,你就是你,你是孩子的父親,我相信他們也不會介意的。」
季幽月抬眸看向夏君凰,臉上蕩漾起一抹絕灩妖華的笑意,在她唇角上輕輕落上一吻,輕聲道:「好,我們去看戲。」
旁邊的許子傾和習閻瑾見此,雖然心裏有些悶有些澀,不過卻沒有太過在意,現在這樣已經比他們預想的要好太多了。
至少季幽月已經默認了他們的存在,也允許了他們的靠近,現在唯一該做的,就是齊心協力保護好她們母子,其它的等孩子平安出生後再說吧。
姜端硯的房間裏,早已等待在裏面的姜涑一行人,見到姜端硯走了進來,就連忙起身圍了上去。
「阿硯,怎麼樣?你感覺夏君凰對你有沒有感覺?」姜涑最先開口問道。
旁邊的大長老、三長老和四長老也連忙開口問道:「少主怎麼樣?成了沒有?」
姜端硯點了點頭,姜涑見此,深深的鬆了一口氣,臉上也溢滿了濃濃的笑意,四長老直接笑出了聲。
「哼,看吧,我就說,那小丫頭片子一個,就憑咋們少主這長相,肯定迷的她找不到北。」
三長老接口道:「不錯不錯,現在既然那小丫頭上鈎了,少主下一步就再接再厲,爭取將生米煮成熟飯,女人一旦失了身,也就失了心,到時候那丫頭還不任由少主擺佈。」
站在外面的季幽月、許子傾和習閻瑾三人聽到這裏,臉色齊齊陰沉了下來,季幽月眼底騰起一股殘虐之氣,裏面的姜端硯就動了。
只見他走到三長老身邊,平靜的開口道:「三長老,阿硯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你。」
三長老聽言,頓時一笑:「少主有什麼事情就問吧,不用如此客氣。」
「嗯。」姜端硯再次走近了些許,將身子向三長老傾斜了幾分。
大長老和四長老見此,紛紛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均都以為姜端硯是在向三長老請教一些私密的事情。
誰知,幾人這笑意才爬上臉,就突然聽到了一聲劍入皮肉的頓挫聲。
只見姜端硯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在湊近三長老趁他不備時,狠狠的捅進了他的肚子裏,就在三長老錯愕的一愣,眼底爬上痛苦的時候,姜端硯手上動作快速的向一側一拉,那匕首頓時橫切而走。
在眾人都未能反映之際,就將三長老的肚皮整個的橫切開來,頓時,鮮血狂涌,內臟稀里嘩啦的掉了滿地。
外面,站在夏君凰旁邊的習閻瑾,及時抬手遮住了夏君凰的眼睛,眸光冷酷肅殺,周身透滿了森涼的殺氣,好似這點教訓根本不夠。
「阿硯!你瘋了?!」姜涑看到自己的兒子竟然突然動手殺了三長老,震驚的瞪着眼睛驚呼出聲。
「老三!」老大和老四連忙上前扶住三長老倒地的身影,急聲喊道。
可是看着他整個被刨開的肚子,裏面的腸子掉了滿地,就只知道沒救了,三長老嘴裏不斷湧出鮮紅的血液,眼睛瞪得大大的,瞪着手握匕首一動不動的姜端硯,極為不甘又艱難的開口問道。
「為……為什……麼……」
話還沒說話,三長老就瞪着一雙不甘的眼睛沒了氣息,到死,那雙眼睛都惡狠狠的盯着姜端硯。
姜端硯冷冷的看着大長老和四長老,眼底騰起層層殺意,此時此刻他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與之正對的大長老和四長老,清楚的看到了姜端硯眼底的殺氣,頓時一驚,警惕起來,然而還不等他們多說什麼,姜端硯就抬着匕首朝着他們刺了過來。
兩人同樣是五級古武者,面對姜端硯的殺招並不敢大意,連忙閃身躲避,然而,姜端硯就好似發了瘋似的,瞄準了四長老就殺氣稟然的揮刀,一陣瘋狂的攻擊。
四長老狼狽的閃身躲避後,也顧不得許多,抽出腰際的長劍一檔,就擋住了姜端硯的攻擊,反手一掌朝着他的肩膀拍了過去。
姜端硯卻不躲反進,生生的挨了四長老一掌的同時,手裏的匕首也兇狠的捅進了他的心口。
四長老根本沒有想到姜端硯會如此,竟然不惜受傷也要殺了他,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為時已晚,那匕首已經狠狠的送入了他的心口。
四長老瞳孔驟縮,睜大了眼睛瞪着姜端硯,一口鮮血噴出的同時,手朝着他伸了出去,似乎想要去抓他,可是伸到一半,就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看着倒下沒了氣息的四長老,大長老急呼出聲:「老四!」
他怎麼也想不到不過轉眼的功夫,他們自己人竟然反目成仇,少主不僅殺了三長老,還殺了四長老。
姜涑同樣呆住了,自己的兒子居然動手一連殺了姜家的兩個長老,這簡直……
然而還不等兩人有所反應,就見原本站着的姜端硯也沒有來攻擊他們,反而蹲下身去,蹲在四長老身邊,舉起匕首,劃開了他身上的衣服,將他瘦弱精幹的身軀整個的暴露在了空氣中。
就在姜涑和大長老疑惑的時候,姜端硯手裏的匕首就落了下來,那森寒的刀尖直接落在了四長老的腹部上,刀尖刺入皮膚後,帶出一道細長的血色,手一轉,刀尖一划,頓時就割下了四長老的一塊血肉。
那割下的血肉被姜端硯隨手一扔,就朝着不遠處的姜涑和大長老扔了過去,嚇得兩人連忙閃身躲開了那血淋淋的肉塊。
姜端硯卻不在意,繼續埋頭苦幹,手起刀落,一刀刀的割在四長老的身上,當四長老肚皮上的第三塊肉被割下時,姜涑和大長老才從這驚悚的一幕中找回了理智。
「阿硯!你到底在幹什麼?還不快住手!」姜涑急聲呵斥道。
可是姜端硯好似聽不見一般,不受影響的繼續操控着鋒利的匕首,割着四長老身上的肉。
「家主,少主有些不對勁……」大長老一邊寒慄的看着姜端硯的舉動,一邊細細的打量他的神情和反應。
姜涑聽言,也反應過來了,姜端硯的神色明顯冷寒兇殘,好似着了魔一般,顯然是被人控制了!
「阿硯他……恐怕是被人控制了……」
「被人控制了?!」大長老一驚,隨即想到姜端硯從進屋到現在的神色和反應,也同意里姜涑的猜測。
「可是少主不是去勾引夏君凰那個黃毛丫頭了嗎?怎麼會被人控制了?難道是被夏君凰識破了?」
姜涑看着姜端硯,神色陰沉的搖了搖頭:「能如此控制一個人,還讓人察覺不出來的,這世上恐怕只有一個人了……」
「你是說……」大長老瞳孔一縮,神色陰沉起來:「魚家家主,季幽月?!」
「沒錯,就是他。」姜涑點點頭,眼底浮現起層層殺意。
他沒想到他們的計劃居然這麼快就被識破了,之前回來稟報的人明明說只有夏君凰一個人,阿硯他怎麼會被季幽月控制了?!
「那現在怎麼辦?季幽月的精神指令從來沒有人解開過,但凡被他下了暗示的人全都……」大長老說到這裏,就沒有再說下去了。
全都什麼,姜涑很清楚,只要是中了季幽月精神指令的人,唯有照做,根本不可能解開,若是他要那個人死,那麼那人非死不可,甚至不能自己決定如何死去……
想到這裏,姜涑臉色越發陰沉狠戾起來,沉默了半響,咬牙道:「我們去找他!」
「呵……」
然而,姜涑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了自家兒子一聲嗤笑,兩人抬頭看過去,就見原本還一刀一刀的凌遲着四長老的姜端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起身,舉刀對着自己的肚皮就是一刀劃了上去。
「阿硯!」姜涑一驚,急忙衝上前去就想阻止姜端硯自殘,卻沒想,姜端硯見他衝上來,直接手腕一轉,鋒利的刀刃就朝着他刺了過來。
姜涑見此,連忙狼狽的後退躲避,但因為太突然,還是被刀尖劃破了胸前的衣服。
姜端硯沒有擊中姜涑,也沒再繼續攻擊他,刀刃一轉再次朝着身上割去,硬生生的割去了胸前的一塊血肉。
「阿硯你醒醒!」姜涑見姜端硯又開始自殘,急聲喝道,那血肉翻飛的血色幾乎染紅了他的眼。
大長老一直在旁邊看着,知道若是再這樣下去,不是姜端硯死就是姜涑死,急聲開口道:「家主,少主現在已經失了心智,若是再這樣下去,他會把自己給殺了的。」
「那怎麼辦?阿硯……阿硯你快醒醒!……」姜涑眼見自家兒子又從身上割下一塊血肉,身上早已鮮血淋漓,頓時就急的六神無主了。
大長老迅速運轉着腦袋,出聲建議道:「家主,要不找根繩子將少主綁起來?現在當務之急是不要讓他自殘。」
姜涑聽言頓時應和道:「快,快去找根繩子來!」
站在外面的季幽月見此,殷紅的唇勾勒出一抹幽詭的笑意。
大長老很快就找來了繩子,兩人正要合力將姜端硯綁起來,卻不想他再一次發了瘋一般的朝着兩人攻擊而來。
姜涑和大長老連忙閃身躲避,姜端硯這一次並沒有立馬停手,而是窮追不捨的朝着大長老攻擊而去,大長老避開的同時,條件反射的就還手,一掌朝着姜端硯拍了過去。
姜端硯靈敏的側身一避,避開了他的攻擊,一拳揮出,罡風陣陣,若不是大長老躲得快,險些就被打斷了鼻樑。
饒是如此,姜端硯右手匕首同時擊出,狠狠的刺向他的腹部,大長老連連後退躲避,內力凝聚,朝着姜端硯一掌拍了過去。
這一次,姜端硯並沒有避開,迎面迎上他掌心的內力,手中匕首兇橫的一揮,在內力拍上自己肩膀的同時,鋒利的刀尖也從大長老的胸前一路劃至腹部,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只需再往前一寸,足以將他開膛破肚。
「啊……」
「噗……」
尖銳的刺痛讓大長老發出一聲痛呼,姜端硯也猛然吐了一口鮮血,連連後退了幾步,左手徹底塌拉了下來,大長老那蘊藏內力的一掌,顯然震碎了他的肩骨。
「大長老!阿硯!」
姜涑焦急的出聲大喊,眼看兩人身上鮮血淋漓,正急着想辦法,卻看到姜端硯再也負荷不了向後倒了下去。
「阿硯!」姜涑驚呼一聲,來不及細想就沖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姜端硯倒下的身軀,姜端硯身上的血,頓時將他沾染了滿身都是。
「阿硯!阿硯……你醒醒……」姜端硯嘴角不斷的流出血色,身軀也開始抽搐起來,看得姜涑滿是焦急與恐慌。
不遠處的大長老也堅持不住的倒下了,看着身上不斷往外冒的鮮血,虛弱的衝着姜涑說道:「家主……救我……救我……」
姜涑聽言,看向大長老,雖然他打傷了自己的兒子,可是也是事出有因,想到這裏,姜涑連忙出聲說道:「你等等,我這就送你們去……」
然而,姜涑話還沒說完,就覺腹部驟然一痛,低頭看去,就見一把匕首刺在了自己的腹部,鋒利的刀刃已經盡數戳入了他的體內,而刀把正被一雙手緊緊的握着。
一股不安油然而生,還沒等這股不安落定,姜涑就眼睜睜看着那隻握着刀把的手,狠狠的一拉,頓時,他聽到了自己被開膛破肚的聲音。
與此同時,姜端硯也徹底清醒了過來,來不及感受身體上陣陣尖銳的刺痛,就見自己的父親近在眼前,嘴裏殷紅的液體不斷的湧出,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再往下看去,他的手正握着一把匕首狠狠的切在他的肚子裏,那被開了一道口子的腹部鮮血狂涌,甚至有腸子跟着涌了出來。
「不……怎麼會這樣……」姜端硯頓時一震,手一松,姜涑就向後倒了下去。
姜端硯驚恐的看着他父親倒地的身影,連忙上前去抱住他:「爸!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怎麼會這樣?……」
姜端硯滿目驚恐與惶然,看着姜涑嘴裏不斷湧出的鮮血,全身抽搐了一瞬,嘴角只來得及蠕動了一下,還沒說出一個字,就徹底沒了聲息。
「不!爸!爸……你醒醒!你醒醒……」
「救……救我……」
虛弱又熟悉的聲音傳入了姜端硯的耳朵里,姜端硯立馬抬頭尋聲望去,在看到不遠處倒在地上,身上染滿了鮮血的大長老時,瞳孔一縮,急聲道:「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姜端硯說到這裏,聲音一頓,腦海里驟然浮現出訓練場上的景象,他記得他明明在訓練場上,還遇到了季幽月、許子傾和習閻瑾三個強者,正打算離開的,然後……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難道……
不!不可能!
想到某種可能,姜端硯心中一驚,連忙搖頭否認,卻在這時聽到了讓他頭腦一懵,轟然炸開的話語。
「是……是少主你……你被季幽月控……控制了,你殺了老三和老四……還殺了……殺了家主……也傷了我……」
「不!不可能!」姜端硯想都沒想的就開口否認道:「我怎麼可能對你們下手?!我怎麼可能殺了我爸!」
就在這時,夏君凰幾人推開了房間的門,走了進來。
姜端硯見到突然出現的四人,頓時好似找到了發泄口一般,放下姜涑就朝着幾人沖了過去。
「我殺了你們!是你們!是你們害死了我爸!……」
面對兇狠的衝上前來的姜端硯,夏君凰正要出手,卻被習閻瑾搶先一步,直接揮手,一道靈力閃現,就將姜端硯整個的擊飛出去,撞在了牆面上,倒地時狂吐一口鮮血,差點沒暈死過去。
季幽月看着眸光猩紅的盯着他們的姜端硯,低魅幽詭的聲音自他口裏慢慢溢出。
「這就是你們打了不該打的注意的下場,就憑你這幅尊榮和慫樣,還想污了君凰的眼?不自量力。」
門外,旁邊幾間房屋的人都聽到了聲響跑了出來,不過卻被早已站在外面的邱亦晨阻止了,而那些姜家的人,也在反抗的時候,被邱亦晨讓人盡數抓捕綁了起來。
其餘人見巡邏隊的人抓了人,誰也不敢不要命的上前去一探究竟,一個個都站在了不遠處等待着,猜測着站在房門口的幾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直到看到他們推門而入,屋裏的景象才若隱若現的出現在了眾人的眼裏,所有人頓時一驚,腳底瞬間騰起一股寒氣。
歐風等人也在這時聞訊趕了過去來,向邱亦晨詢問了一番後,儘管仍舊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卻讓人將屋子圍了起來,不讓一個人跑出來,也不讓任何好奇的人上前去打擾。
夏君凰看着氣若遊絲的大長老和強弓之末的姜端硯,淡笑道:「我與姜家的恩怨拖了兩年,也該了了,只是沒想到我還沒找上門來,你們就先按耐不住了。」
「你……你早就知道我們打什麼主意?!」姜端硯瞪着猩紅的眼惡狠狠的盯着夏君凰,似乎恨不能吃了她。
「月下美男?」夏君凰搖頭嘲諷的笑道:「雖然你長的不錯,騙騙無知又花痴的女人倒還可以,可惜,在我這行不通。」
在看到姜端硯在月下舞劍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們姜家打什麼注意了,真是不得不說,這主意打的糟糕透頂。
------題外話------
君凰被勾引了,這美男計使的,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哈哈,咋們習習、月月和傾傾終於是和平共處找到了一個平衡點啦,幾人的感情暫時就這樣鳥,至於乃們期待滴那個那個,哈哈,看我奸笑滴表情,等小寶寶出來後吧~接下來繼續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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