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完事情的始末之後,夏君凰就讓邱亦晨幾人去通知眾人一聲,好讓眾人安心,隨後讓基地的人明天上午十點在訓練場集合。
邱亦晨和尤逸聽了之後,就離開了回生谷去辦夏君凰交代的事情去了,而姬藍夜和白錫雲則留下來蹭了一頓飯才離開。
吃過飯後,夏君凰和季幽月一行人便陪着親人和孩子聊天玩鬧,直到夜深才將孩子交給了段雲韻,各自回了房間休息。
夏君凰給了許子傾、習閻瑾和麟一人一個擁抱後,就與季幽月手牽手的回了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房間。
許子傾和習閻瑾留戀的看着夏君凰離開的背影,直到她和季幽月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夜色中後,才收回了視線。
「這段時間大家都沒好好休息,今晚什麼也不要想,好好睡一覺,君凰是屬於你們的,這一點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
麟踩踏着四肢,碩大的身軀威武霸氣,脊背上的毛髮被風輕輕吹拂,搖曳出一道美麗的弧度,清潤的音色拂去了許子傾和習閻瑾心中的失落。
兩人神色一收,對着麟點點頭,就各自回房間去了。
麟說的沒錯,君凰已經是他們的妻子,而他們也已經是君凰的丈夫,都已經屬於彼此了,有些東西是早晚的事,不用着急,況且,能夠這樣陪在君凰身邊,他們就已經覺得很幸福了。
夏君凰和季幽月回到房間後,季幽月就迫不及待的吻上了她的唇,深深的含食舔砥,靈活的舌頂開那整齊的貝齒,快速的鑽了進去,與那伶仃小舌嬉戲纏綿,手臂緊緊的摟住夏君凰的腰身,似乎所有的思念、擔憂、情深,都加之在了這纏綿悱惻的深吻之中。
他恐懼,恐懼夏君凰會這樣一睡不醒。
他心疼,心疼那樣全身傷痕的君凰。
他思念,思念那個讓他魂牽夢繞,永遠都愛不夠,念不夠,冷酷又多情的妻子……
夏君凰感受到了濃濃的愛意,好似廣闊深暗的大海,那樣廣博又危險莫測,將她整個人席捲在其中,只能不斷的沉溺,沉溺……
其實當昏迷的那一刻,她也是擔心的,她擔憂自己就這樣一睡不起,擔心自己若是出了差池,這幾個男人誰也活不了,擔心自己再沒有機會看到小君月,擔心自己的父母和季老爺子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沉痛。
也是在那一刻,她才恍然明白,原來自己在這一世,居然不知不覺間多了這麼多的牽掛,不再只是父母兩個人,還有四個深愛她的丈夫,兩個可愛聰明的孩子,一個如老頑童一般的爺爺。
夏君凰熱烈的回應着季幽月,似乎想讓他在她的吻里感受到她的愛,她的思念,她同樣的擔憂。
摟住季幽月脖頸的手臂也緩緩下移,一路沿着他有力挺拔的脊背游離攀岩而下,帶起層層火花。
可是卻被一隻帶着點點溫熱的大掌給握住了,季幽月鬆開了夏君凰被吻的紅艷誘人的櫻唇,額頭親昵的抵住她的額頭,輕輕的喘息着,平復胸口因為深吻帶來的窒息感。
夏君凰看着季幽月,同樣有些喘息,眸光卻帶着一絲不解和疑問,似乎在問季幽月什麼意思。
季幽月陰柔的笑了笑,絲絲絕灩的笑意,在他精緻絕倫的妖冶俊彥以及妖華的鳳眸中斂漣,盪起層層漣漪。
「君凰,我很想,很想將你整個人都融入我的骨血里,很想很想使勁要你,要你,日日與你沉淪,日日與你纏綿,可是今晚,你應該去他們的房裏,而不是留在這裏,自從我們結婚後,你一直都是和我在一起的,這麼多月,足夠了,君凰,我愛你。」
季幽月沙啞帶着情意綿綿的魅惑的聲音緩緩迴響在房間之中,一邊低喃,一邊用唇輕輕的摩擦着夏君凰的唇,透滿了不舍和留戀。
他知道他的退讓,一直讓君凰心中有愧,這也是他一開始就算計好的,他就算是接受,也要想辦法成為夏君凰心中最不能割捨,最不能傷害的存在。
但結婚到現在九個多月,不管是因為前期一直沉靜在修煉之中,還是後期的昏迷不醒,可一旦有時間休息,君凰都是陪着他,與他同床共枕,卻是事實。
哪怕九個多月的時間,他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連一個月都沒有,但他仍舊覺得滿意了,君凰能夠做到如此,他又怎麼捨得讓她為難。
夏君凰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季幽月會如此說,甚至還將她往外推,這可不是季幽月的個性。
眸光半斂,似笑非笑的睨着季幽月:「你當真讓我去他們房裏?」
季幽月妖華的鳳眸似是騰起一層幽詭陰暗的潮海,隨即絕灩妖詭的笑道:「再怎麼說我也算是正夫,霸佔了你這麼久,看在那幾個小的還懂規矩不吵不鬧的份上,就給他們點福利~」
聽着季幽月調笑的話語,夏君凰心口一軟,眸光沾染上了一絲溫柔:「幽月,其實沒關係的,我明天再去也是一樣。」
「不,不一樣,你若今日去了,不管去了誰的房間,他都會很感動,我季幽月的女人,就該讓人感動流涕,交付一切。」
季幽月眸光妖邪肆意,蠱惑的聲音充滿了自豪。
他這是在讓夏君凰寬心,抹去她心底的愧疚感……
夏君凰懂,她不僅懂他的算計,同樣也懂他算計背後的傾身相付。
她知道季幽月做出這樣的決定心中會有多難受,也知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有多不容易,更知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有多大的決心。
他既然開了口,就一定會讓她離開,這不是欲擒故縱,而他的驕傲,也不會讓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夏君凰什麼也沒再說,只是給了季幽月一個濃情肆意的深吻之後,就離開了他的房間,行走在長廊之上,月光普照,將她纖細的身影拉的長長的,越發纖細柔弱起來。
儘管如此,夏君凰踏出的步伐卻乾淨利落,因為她很清楚,感情的事情容不得拖沓,誤人又誤幾,既然做出了決定,無論是什麼事情,都應該心無旁騖的走下去,左顧右盼只會失去所有。
不過夏君凰還是犯難了,麟與她已經有過夫妻之實,今晚自然不用去他房間裏,更何況麟現在是原型,也做不了這檔子事情。
那就是許子傾和習閻瑾了,許子傾雖然是喪屍,但是她對喪屍病毒有免疫力,除了不能要孩子,同房倒也不影響……
就在夏君凰一邊緩慢的行走,一邊思考該去找誰的時候,就聽到了一聲頗為意外的低喚。
「君凰……」
夏君凰側頭看去,就見樓道外的石子路上,一張石桌旁邊坐着一道高大冷酷的身影,旁邊幾顆青蔥矮竹將他的身形包裹在一片陰暗中,帶出了些許朦朧的氣息。
夏君凰眸光一頓,唇角不自覺的溢出一絲笑意,看來是不用選擇了~
隨即抬步出來樓道,順着竹台走下,一路朝着小竹林里的習閻瑾走了過去。
習閻瑾原本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可當夏君凰轉過頭來,那被月光鋪灑的臉帶出一抹柔軟的笑意時,習閻瑾就知道,這不是幻覺,君凰真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那樣美,好似月下的精靈,讓他的心劇烈跳動的同時,瞬間溢滿了難掩的喜悅與澎湃。
可是這樣激烈的情緒卻被他生生的壓抑住了,看着自己心愛的女孩一步步走來,就連呼吸都不自覺的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夏君凰走到習閻瑾身前落定,仰着頭,看着高她近一個頭的習閻瑾,淺笑嫣然。
「這麼晚不睡,專程等我?」
輕柔的話音透着些許打趣的挪愉,讓習閻瑾深邃的褐眸越發深邃深沉起來,似有濃濃的波濤在其中洶湧的翻騰,卻始終被什麼硬生生的壓制着,任它怎麼折騰都翻不出朵浪花來。
平直如刀的唇微微抿起,一道若有似無的輕哼輕輕流轉淺出。
「嗯。」
夏君凰唇角的笑意越發擴散了些許,突然覺得眼前這般場景和他們當初正式見面時的場景異常的相似。
這樣想着,夏君凰便開口輕笑出聲:「閻瑾,你有沒有覺得現下的場景很是熟悉?」
習閻瑾眸光微動,幾乎沒有想太久,不過一瞬,腦海里就浮現出了與夏君凰初見的場景……
那時候他因為在商業廣場抓捕異能傭兵團的異能者,感覺到一股詭異的目光窺視,一路追尋而去,終究讓那背後躲藏的人逃脫了,那是他第一次還沒正式開始就嘗到了失敗的滋味。
原本以為想要弄清楚那人是誰需要些時日,卻沒想到從市長和警察局長那裏無意中得到了一個可疑人的信息,一路的追蹤,查到了君凰的身上。
他記得當時他找到君凰所住的公寓,在那裏等待着,等待着去了上京許家的君凰出現,當見面時,哪怕早已從資料里知道了君凰的長相,知道了她所有的事情,仍舊給他帶來了很大的衝擊。
那周身若有似無的冰冷氣息帶着他最為熟悉的黑暗與血腥,儘管隱藏的很好,可是仍舊逃不過他的視覺感官,因為他身上也有着同樣的氣息。
當時他不明白,直到發現了自己的感情,回想起過去的種種,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初見時的第一眼,那一身氣息,就已經不知不覺間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天晚上的初次見面,成為了他心中日日夜夜深藏的記憶,成為了他回憶里的一個永恆。
就如同今晚這般,月色姣好,明亮動人,只是那時候他們雙方都沒有欣然月色的心情,而今晚,這一刻,似乎一切都變得清晰迷美……
習閻瑾低頭看着夏君凰,眸光含滿了深深的濃情,低沉的嗓音漸漸擴散。
「君凰,原來早在第一眼,我心已許。」
夏君凰想起初見習閻瑾的那一幕,她與習閻瑾不同,習閻瑾第一次見她是在公寓門口,可是她第一次見他,卻是在危機血腥的商場。
那一眼的震撼,她從未見過一個男人,第一眼就讓人心口壓抑,如此的凌厲殺伐,猶如一個睥睨臣民的王者。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對習閻瑾動心的,或許是他在山林之中下意識的出手相幫,或者是深淵之中他一次次不顧自身安危的相護,亦或者是公寓外,湖亭前帶傷的遙望,亦或者是兩年多來沉默付出的愛……
總之,當她放開感情,接受他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動了心,動了情。
「閻瑾,我愛你。」
夏君凰朱唇輕啟,道出一句讓習閻瑾心中的翻湧徹底噴發的話語。
隨後抬手勾上習閻瑾的脖子,主動送上了自己的唇。
唇上傳來的溫熱,讓習閻瑾一直以來的隱忍終於崩塌,所有炙熱激盪的濃情猶如噴發的火山,頓時噴出陣陣灼熱激流。
大掌按住夏君凰的後腦,一隻手則緊緊的摟住她的腰際,唇角輕張,霸道的吻住了夏君凰溫熱的唇。
這激烈的吻持續了很久,直到彼此呼吸急促,幾乎快要窒息,習閻瑾才鬆開了夏君凰,餘留下空氣中溫情的清風。
習閻瑾深深的看着在自己懷裏嬌喘不已的夏君凰,那緋紅的小臉,如煙雨般嫵媚水潤的眸子,讓他整個身軀緊繃成了一條直線,緊繃着臉,低沉的嗓音滿是沙啞的溢出。
「你怎麼出來了?」
夏君凰看着習閻瑾,看到了他深邃眼眸里驚濤般的*已經隱忍,出聲笑道:「找你洞房。」
那張精緻的臉本就因為染上了嫣紅而顯得異常嫵媚誘惑,此刻再加上那迷人的笑容以及動人的情話,讓習閻瑾只覺腦海里一直緊繃的弦轟然斷裂,深邃的眸波濤洶湧,似有血紅的光一閃而逝。
唇角微抿,什麼都沒說,直接出手將夏君凰整個的打橫抱起,一步步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滿室的燭光,帶着點點曖昧柔和的光暈,習閻瑾直接將夏君凰放到了床上,翻身而上,強勢又霸道的覆上了她的身軀,兩手杵在她的耳側,深邃的眸緊緊的凝視着夏君凰,滿室隱忍和灼熱。
「君凰,真的跟我同房?」習閻瑾低沉的嗓音滿是沙啞,語氣卻異常的認真,似是想到什麼般,又補充了一句:「此時?現在?」
夏君凰水潤的眸子含起一抹溫柔的笑意,勾住他的脖頸,仰頭看着他,重重的點頭,給了他一個異常肯定的答案。
「對,此時此刻,現在馬上……」
語音還未落下,就被習閻瑾炙熱激狂的氣息給生生吞沒其中,霸道強勢的吻透滿了剛烈與激狂,猶如他給人的感覺,直接利落。
習閻瑾感覺自己等這一天等了太久,說不在乎是假的,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為了心愛的女人他可以隱忍,可並不代表他不會去想,不會去渴望。
如今,此時,現下,自己深愛的女人願意給予,願意交付,他怎麼還能夠理智,怎麼還能夠控制,他只想好好愛她,將自己心中滿腹的愛意傳遞出來……
習閻瑾不似季幽月那般柔情,富有情趣,亦不似麟那般溫柔纏綿,讓人流連忘返,幾乎溺斃,他的每一個動作,透滿了直接剛勁,殺伐果斷,甚至有着深沉的霸道和強勢。
整整一夜,紅燭燃燒,燭光昏暗閃爍,照應出了床榻上迷離美麗剪影,唯美,曖昧,同時濃情深重……
第二天一早,許子傾、麟和季老爺子三人帶着小君淵和小白在院子裏散步,當看到季幽月步伐輕慢的走來時,許子傾和麟兩人一個眸光平靜,一個眸光透着兩分深意,誰也沒說話,反倒是季老爺子有些恨恨的瞪着眼睛道。
「你這小子還真是不知節制,君凰那丫頭一會兒不是還有事嗎?也不知道悠着點……」
季中易話還沒說完,就被季幽月調侃的戲謔之聲給打斷了。
「爺爺,你老一把年紀了,年輕人的閨房之事就不用多操心了,以免顯得為老不尊~」
「臭小子!你說什麼呢?!」季中易頓時瞪大眼睛,惱羞成怒的大喝出聲:「你才為老不尊,你全家都為老不尊!」
說完後,就覺得最後一句話似乎有些不對勁,連忙改口道:「應該是你為小不尊!沒節操!沒……」
沒什麼,季老爺子顯然說不下去了,詞彙用盡,只能耍賴的說道:「反正你就是沒節操,我怎麼就有你這麼個沒節操的孫子呢?!真是老了老了,還要晚節不保,可憐的老頭子喲……」
季老爺子一邊說着,一邊搖頭嘆息的離開了院子,腳步生風,顯然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
這死小子,真是葷素不計,怎麼能這樣調侃他老頭子呢?!該打!
季老爺子羞憤的逃走後,季幽月含着一抹若有似無的妖華笑意,走到了坐在貴妃椅上揮着手沖他笑的小君淵身邊,伸手就將小君淵抱進了懷裏。
「乖兒子,來,替你媽媽親親爸爸~」
低魅的聲音透着些許隨意的蠱惑,小君淵立馬用吐着泡泡的小嘴吧唧一口,親在了季幽月精緻絕倫的陰柔美顏上。
許子傾聽出了不對勁,斜眼看向季幽月平靜的問道:「君凰昨晚沒跟你在一起?」
季幽月頭也不抬的繼續逗弄着小君淵:「不在你這裏,那就是在習閻瑾那裏了~」
許子傾薄涼而蔚藍的眸子微深,似乎有些奇異的將季幽月上下打量了一圈,平靜道:「阿月竟然捨得放手?還真是讓人意外。」
季幽月幽幽的瞥了許子傾一眼,吐出一句讓許子傾臉色瞬間僵硬又不得不隱忍的話語。
「誰讓我是正夫,怎麼也得體現一下正夫的賢惠才是。」
許子傾看着季幽月幽妄絕灩的笑臉,很想一拳打爆它,問題季幽月話語雖然嘚瑟,卻是事實……
誰讓他是第一個被夏君凰承認身份的男人呢?!……
麟在看到季幽月獨自一人出來的時候,就多少猜到了一些,畢竟以君凰現在的身體素質,哪怕三天三夜,也不至於下不了床,更何況不過一個晚上……
夏君凰並沒有忘記今日還要去基地與眾人見面,做出的決定自然不會輕易的改變,習閻瑾也知道她的脾性,所以當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就叫醒了夏君凰,與她一起打理清爽後出了房間。
吃了點東西後,夏君凰和季幽月、習閻瑾、許子傾三人就出了虛空界。
離約定的時間還差十分鐘,但整個訓練場上已經密密麻麻站滿了人,訓練場上不夠站了,就沿着四周的道路一一站開去,望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幾乎望不到邊際。
在看到夏君凰一行人出現在訓練台上的時候,眾人都激動了,儘管頭一天就聽到了他們的王完好無損的消息,可此刻親眼看到夏君凰一行人,還是忍不住濕了眼眶。
一個個眸光鋥亮灼灼的凝視着訓練台上的女孩,充滿了敬仰,幾乎是膜拜的,一個個單膝跪了下去,震耳欲聾、熱血沸騰的呼喚瞬間震徹天際。
「王!王!王!」
三聲『王』,喊出了眾人心中的敬仰,喊出了眾人心中的仰慕,更喊出了眾人心中的崇拜與誓死追隨的信念。
這是他們的王,如此強大,猶如神祗。
這是他們的王,殘酷狠辣,卻讓人膜拜。
這是他們的王,超越一切存在,讓人不由自主交付忠誠。
秦書宇跪了,因為這一刻,夏君凰值得他拋棄一切情感和自尊跪下,她的存在已經超脫了自然現象,她的強大已經到了讓人頂禮膜拜的地步,她值得所有人這一跪。
因為他可以預想,將來,會有更多的人願意在她面前跪下,願意將自己的忠誠上趕着送給她,而現下在場的人無疑都是幸運的,因為他們在人海大潮之前,先一步佔據了一個可以觸及到她的位置……
陳諾塵跪了,儘管滿心複雜,可是他知道,這一跪是必須的。
夏君凰不是他曾經心愛過的女人,不是如今他仍舊難以忘懷的女人,而是一個王者,一個強大到超乎自然,超乎常識,讓人膜拜的王。
這一刻,她就該這樣受萬人膜拜,甚至是將來,亦會有千千萬萬的人膜拜她,既然如此,他只希望他是那第一批人,第一批追隨她,膜拜她,敬佩她的人……
呂浩雲在雷將等人跪下的時候,沉沉的眼眸閃過一絲絕望,為自己心中的愛徹底熄滅而絕望,同時,膝蓋一軟,重重的跪在了地上,並且是雙膝跪下,似乎是為了祭奠什麼。
從今往後,那台上之人不再是他心愛之人,而是他誓死效忠一生的王,他將全心全意的追隨她的腳步,替她開疆闢土,甚至替她永保疆土!
邱亦晨是第一個跪下的,比起其他人,他的心思就要明了的多,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尊心受挫,反而覺得異常的自豪。
這就是讓他心動的女人,讓他願意一輩子誓死效忠追隨的女人,她是他的王,從一開始就是,他早已習慣仰望她,而這種仰望也將成為他一生都戒不掉的習慣……
在大片人都跪下後,許子燁僵硬着身軀,在許家一眾人或者逼迫,或是哀求的目光下,緩緩的跪了下來。
當膝蓋落地的那一刻,他聽到了心碎的聲音,『碰』的一聲,那樣的清脆刺耳,他的自尊,終究在這一刻,再難以保全,轟然碎裂成片片。
這一生,夏君凰這個女人將會成為他永生的心魔,忘不掉,剔不除,無論是愛也好,是不甘也罷。
蘇煙棋看着許子燁陰沉痛苦的神色,斂下的眼眸是心痛,是放鬆,更是刻骨的恨。
她不知道為什麼恨,而她又在恨什麼,只知道滿腔扭曲的恨意在燃燒,幾乎將她整個人燒毀。
她該恨自己,為什麼愛上許子燁這樣一個對自己無情的男人,可是她仍舊放不下愛,哪怕遍體鱗傷,她仍舊誓不回頭的想要愛。
她該恨許子燁,當初在學校,明明不喜歡她,為什麼要來招惹她,為什麼要給她機會!可是她做不到傷害他,她寧願自己受傷。
她更該恨夏君凰,都是因為夏君凰的存在,才讓她如此的痛苦,才讓她或許終其一生都無法得到丈夫的愛!
可是她不敢,她雖然恨,可更多的是懼怕,是對夏君凰的恐懼,夏君凰這個女人是王,而她,不過是塵埃中一點最卑微的沙粒,她連恨夏君凰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她只能這樣可悲的活着,自我折磨……
蘭旭跪下了,早在夏君凰出事的時候他就想明白了,不愛就是不愛,一輩子都不會有所改變,而夏君凰的強大,也是他終其一生無法達到的。
那麼,他願意就這樣遠遠的看着,追隨者,擁護着,讓她在這王者的寶座上,接受越來越多人的敬仰。
姬藍夜和白錫雲也跪下了,哪怕他們曾經和夏君凰一行人平起平坐,哪怕他們是最為神秘的古武家族,在這一刻,他們選擇了跪下,儘管這一跪,跪出了彼此的身份。
可是兩人能夠與夏君凰幾人成為朋友,貴在分寸,朋友之間,更不應該忘本,失了分寸,除非,真的不想再要這段情份。
所有人都跪了,唯獨權亦,他並沒有站在最前方的人群之中,而是站在了最邊緣的人群之外,當所有人一一跪下,原本遮擋他視線的人影盡數消失。
就這樣,隔着萬千跪立的人影,他看到了高台上纖細的身影,看到了那個讓自己付出了僅有的愛情的女人。
他就這樣遠遠遙望着她,看着她受盡萬人的膜拜,看着她終於成為一個真正的王者,一個讓世人敬仰、追隨、崇拜的存在。
他僵直着清貴的身軀,靜靜的凝望,旁邊跟隨他的一群人,也全都跪下了,其中有被這場景震撼感染的,有被他開口要求的。
他可以不跪,可是旁人不行,這是屬於她的華光,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能破壞。
而他,不能跪,他已經為了權勢野心放棄了愛情,不想再丟了這份愛情里僅剩的最後一點尊嚴,請允許他,將其保留,成為心中唯一的念想……
高台之上,看着下方黑壓壓一片全數跪地的身影,季幽月、許子傾和習閻瑾三人的目光卻穿過人群,落在了最邊緣的樹蔭下,始終筆直的站立着的清貴身影,心中已經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念頭。
這個曾經擁有了全部卻又親手放棄的男人,如今,唯有這可憐的一點尊嚴能夠陪伴他,能夠讓他自欺欺人的倚靠。
可悲之人,他們已然不屑放在眼裏。
夏君凰的眸光掃過下方千千萬萬的身影,這一刻,她以為自己應該高興的,或者應該激動,應該喜悅……
畢竟她重活一世,所期盼的,就是站在最高處,站在一個無人敢隨意踩踏的至高點,保護着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俯視着這世間的一切。
可是此時此刻,看着眾人統一的、發自內心的膜拜,她竟然出奇的平靜,這才明白,原來當到了一定的高度時,有些執念也就隨之煙消雲散,反而一切都看淡了。
「我要的不多,只要忠誠,忠誠在我這裏,可以換到一切權勢,當然,現下,在這樣的末世,對於將忠誠奉獻給我的人,我自然願意給予生命的保障,只要我還活着,就不會允許外來生物的侵犯!」
「誓死效忠夏君凰!」
一道整齊的炸喝,瞬間劃破天際,那幾萬人統一的大吼,震撼,壯觀。
不是效忠王,而是效忠夏君凰,只是效忠夏君凰這個人!
這就是這一刻,所有人心中下定的決心,誓死,效忠夏君凰。
這邊的高昂壯觀,全都清晰的落入了斯蒂特藍爵帝國大殿中的畫面里,一一呈現在了幾個親王的眼中。
聖羲亞等人全都聚集在了大殿之中,一個個沉靜的看着畫面里顯示出來的一切,那樣整齊的跪拜,震撼至極。
同樣也讓幾個機械人意識到,夏君凰這個人類,終究是成長成了能夠與殿下平起平坐的存在……
「亞,瑪伽卡咯怎麼說,殿下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奧伽查修轉頭看向聖羲亞。
其餘幾人也都看向了聖羲亞,按理說,夏君凰這個人類傷的比殿下重,她都醒了,殿下必定能在她之前醒過來。
可是因為金絲血源珀被繼承者收入了空間之中,哪怕現在繼承者已經十個月大,口齒清晰會說話,但無論他們怎麼哄,這小傢伙口袋裏的東西都是有進無出……
沒有了金絲血源珀的協助,殿下想要恢復只能慢慢來,所以才拖到了現在都沒有清醒過來,否則早就醒了。
聖羲亞關掉了半空的影像,轉過身來看向幾人,緩緩道:「再過三天殿下應該就能清醒了,只是要讓身體恢復如初,還需要一段時日。」
奧伽查修等人聽言,頓時鬆了一口氣,還好,只要殿下醒了就好,至於恢復的事情,慢慢來也好,一切都有他們在。
只是地球這塊肥肉,以夏君凰這個人類的實力來說,只怕還是要等殿下完全好了,才能再次攻打了……
「這次五個星球聯盟戰,戰況如何了?」聖羲亞看向穆尼摩里、申鷺達和雷瑟路三人緩緩問道。
申鷺達眸里透出一絲冷笑,聲音亦是透滿了血腥之氣:「這群該死的小蟲子,以為殿下受了傷,聯合起來就能討到好,結果才第一戰就被我們滅的七七八八,打得退回了老巢,摩里直接掀了斯塔和蛹蟲兩個星球的老窩,直接將這兩個星球劃入了帝國的版圖。」
「我們準備明天就攻打另外三個星球,殿下的目標就是一統宇宙,既然這五個星球不知死活敢來鬧事,正好藉此由頭將它們滅了,替帝國的版圖增加板塊。」
雷瑟路緩緩的接了一句,語氣裏帶着幾分嗜血的味道,以及濃濃的戰意。
這個時候殿下還沒清醒,若是他們主動攻擊,只會讓全宇宙的生物因為嗅到危機,而全部團結一致的與帝國為敵,所以他們不能主動動手。
偏偏那五個星球的生物不知死活,竟然主動前來送死,既然趕着送給他們開戰的理由,他們自然不會就這麼白白浪費了。
聖羲亞聽言,點了點頭,表示了贊同,這確實是一個動手的好機會。
「這事情就這麼辦吧,不過查修,你還是派戰士盯着點各星球以及地球的動向,地球這塊肥肉可不止是我們機械人盯着,一旦我們停手,其餘星球肯定會蠢蠢欲動,斯蒂特藍爵帝國的囊中之物,絕不容許讓旁物惦記。」
聖羲亞的聲音很是平緩,可是其中卻透出絲絲若隱若現的冷厲與殺戮之氣。
奧伽查修聽言,也知道聖羲亞說的沒錯,一旦各星球不敢再招惹帝國,必定會將注意力轉移,盯上地球這塊沒了保護層的肥肉。
他們斯蒂特藍爵帝國辛辛苦苦弄到手的東西,豈能便宜了那些小蟲子!
商議完後,眾親王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聖羲亞先是去心之域看了一下契洛修羅恢復的情況,隨後又去找了小君月。
這段時間,小君月除了跟在那幾個婦人身邊,就是跟着他了。
小傢伙現在除了會喊媽媽,更會喊教父,就連他的名字也會喊了,每次見到他到來,都會用那清脆的嗓音一遍遍歡騰的喊着:「亞~亞~亞……」然後把他帶來的寶貝一一收入了自己的小寶庫里。
聖羲亞抱着揮舞着小手手異常歡脫的小君月,唇角含着一絲美麗的笑意,輕聲詢問道:「月,你想教父了嗎?」
小君月眯着那雙迷人的鳳眸,精緻的小臉上蕩漾起一層純澈可愛的笑意,小嘴巴吐着泡泡一張一合脆生生的道。
「想~想了……想教父~」隨後迷人的小眸子微微轉動了一瞬,小小的腦袋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接着又吐出幾個讓聖羲亞微愣的字眼。
「也想媽媽~」
聖羲亞看着懷裏可愛的小傢伙,頗為意外她竟然到現在還能夠記得夏君凰這個人類的存在。
要知道自從殿下出事後,他就沒有帶小君月看過影像了,小孩的記憶本就不如大人,更何況小君月還是一個不過十個月大的嬰孩。
聖羲亞愣過之後,想了想,就抱着小君月去了殿下的大殿,將這些時日的影響一一放映給了小君月。
他是機械人,不懂人類所謂的不給看,忘記親人的心思,他並不覺得讓小君月記住夏君凰有什麼不對,或者有什麼問題。
這並不能改變小君月是斯蒂特藍爵帝國的繼承者的身份,況且殿下也不在意不是嗎?
所以當小君月說想媽媽的時候,聖羲亞就毫不猶豫的帶她去看媽媽了,儘管只是源石導入的影像。
時間就這樣漸漸流逝,三天後,契洛修羅終於在心之域甦醒了……
------題外話------
吃到了吃到了,哈哈,咋們習習終於吃到鳥,至於習習和凰凰的福利,等過幾天就奉上,這兩天時間緊湊,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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