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幽月果然有不同常人的能力,而尤逸明顯對其知道的甚多,否則不會有如此高的警惕性和感知。
儘管她看不到過去,可是剛才那一刻她預知了他的未來,兩個月後他會離開榮光去往一個不知名的家族,夏君凰不知道那裏是哪,因為預知里出現的場景他已經在那家族裏,滿地跪着的人,驚恐的,害怕的,後悔的,不甘的,有青年,有中年,甚至還有老年,就好似一場大家族的爭奪,最後敗了,俯首等待贏了的人的宣判。
然而,讓夏君凰驚訝的不是這些,而是那地上驟然彈起與尤逸拼命的中年男人,那矯捷靈敏的身手,那超乎常人的彈跳力,那無形卻風動的勁力,居然……像足了傳說中的內家功法……
最後那一幕,是男人被尤逸廢了功法的一幕,那個強壯有力,精神抖擻的男人在被尤逸莫名的手法一陣點動後,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衰老了近十歲,那虎虎生威,精光稟然的眸子也仿似蔫了的花兒一樣,再無半點精神,顯得有些呆滯無神,原本健壯如山的身體也傴僂了。
夏君凰收回了視線,斂下眼眸淡淡道:「走吧。」眼帘下滿是驚疑,變幻莫測。
前世她沒有機會接觸到上面那一層,所以根本無法得知這世上還有如此顯赫神秘的家族存在,若是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古武世家,尤逸明顯是回去清理門戶的,可他是季幽月的人,那也就是說,季幽月身後是古武世家……
若是這世上真有這樣神秘家族的存在,以李老如今的身份地位,他應該會知道一些,看來她下次去給他治病的時候得好好問問了。
尤逸跟在夏君凰身後,面上神色不顯,心裏卻驚疑不定,猜測萬分,剛才那一刻他絕對沒有感覺錯,雖然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麼,可是他可以肯定她身上定有着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很可能與少主的相似……
尤逸領着夏君凰到了月苑門口就讓她一個人進去了,自己則轉身離開去繼續處理學生會的事情。
夏君凰走進去的時候正好聽到一道劇烈的慘叫,那悽厲駭人的聲音讓人只聞其聲就能想像其鬼厲殘酷的景象,若是一般人只怕早已變了臉色,猶豫不決不敢前進,可是夏君凰卻仿似沒有聽到那一聲聲悽厲的慘叫一般,慢悠悠的走了進去。
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讓她眉頭微蹙,眼底划過一絲厭惡,隨着腳步的前進,陽光滿地的偌大客廳一側,一隻極其顯眼的黑色獵豹猶如王者傲然挺立,前爪下一個滿身鮮血、殘肢斷臂的男人匍匐在地,發出一聲聲不似先前洪亮的虛弱哀鳴。
那佈滿血絲的眼睛滿是驚駭與恐懼的看着身前威武恐怖的獵豹,那嘴角流淌着屬於他的溫熱血液,尖銳的獠牙上沾染着點點血肉顯得異常猙獰可怕。
若是尋常人恐怕早就被這駭人殘忍的景象給嚇破了膽,哪怕是男人也沒幾個能夠面不改色的,可是夏君凰呢?
黑亮的眸子平靜的看着這一切,哪怕那隻矯健碩壯的獵豹再次張開血腥的嘴巴殘忍的咬下男人另一條完好的手臂,在嘴裏嘎吱嘎吱的咀嚼,她仍舊面不改色的看着,那平靜的模樣仿似在欣賞一個吃相優雅的人吃飯一般。
坐在黑色沙發上的季幽月抬着一個滲滿猩紅液體的高腳杯看着夏君凰,唇角若有似無的笑意逐漸深邃,邪氣鬼魅,陰詭寒慄。
「果然有膽量。」
夏君凰收回視線移向落地窗邊懶洋洋靠在沙發上的絕美陰邪的少年身上,挑眉開口:「你所謂的病就是這個?」
若這是病,恐怕她病的比他還嚴重。
剛才看到黑豹吃人的一幕倒給了她一點啟示,她覺得她也該讓侯威找人弄只豹子老虎什麼的來養一養,若真有哪個熊心豹子膽的敢生不出不該有的心思,她就將他丟去餵豹子,並且讓君臨會所有高層一同觀賞,相信這效果會比一槍解決了好上太多。
季幽月狹長陰邪的美目華光漣斂,異彩斑斕,只見他盯着夏君凰半響,那目光讓人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哪怕是夏君凰這樣經歷過死亡與地獄深淵的人都不自覺心口一緊,暗自警惕起來。
季幽月卻在這時收回了視線,站起身雙手插入褲兜懶洋洋的信步走來,經過她面前時並沒有停頓,直接略過向着前方的休閒區走去,反倒是那隻黑豹在自家主人經過時抬起頭聳了聳鼻子,陰冷的看了夏君凰一眼,在季幽月沒什麼表示後又冷冷的盯了她一眼才又低頭繼續『吃』起來。
在那一眼裏,夏君凰明顯看到了屬於人類才有的情緒,警告與威脅。
夏君凰唇角冷笑,漆黑的眸子冷冷的看着低下頭的鬼貓,那如寒冰利劍般血腥冷酷的實質性視線讓素來靈敏的黑豹赫然抬頭,原本陰邪殘冷的獸瞳在對上那雙幽深殘酷又黑暗血腥的眸子時竟然不自覺的瞳孔一縮,蔫蔫的低下了頭。
好可怕!好可怕!
主人怎麼會把這麼可怕的人帶進來,看來是它理解錯了,這果真不是給它的吃食,完蛋了!
它剛才還警告過這少女,她不會記仇把它給殺了吧?
不要啊!鬼貓還沒活夠……貓唔~
若是季幽月知道了它的心聲一定會把它丟出去,你堂堂一隻黑豹居然學貓叫,簡直是丟他的臉!
夏君凰見鬼貓慫了,這才滿意的收回了視線,跟上季幽月的腳步,什麼時候她夏君凰還要讓一個畜生威脅了去?!
此時季幽月已經不知從哪按了機關,那整面牆壁赫然向兩旁移動打開,露出了一間偌大的暗室,隨着季幽月的進入,那黑暗霎時被刺目的明亮所取代,那滿屋子刺目的鮮紅擺設看的人心頭莫名的寒慄。
如血一樣的血紅,無論是牆壁還是柜子,或是地板,只要觸目所及之處均是刺目詭異的猩紅色,然而這都不是最為恐怖駭人的地方,最讓人寒慄的是右前方那一張醫院專用的移動手術床上躺着一個被白布遮掩了身軀的青年。
那唯一露出的臉異常普通卻也病態的蒼白,薄薄的白布緊緊貼着青年的身軀,足以讓人一眼看出那白佈下的身軀被脫得一絲不掛,不着寸縷。
旁邊是一架落地的掛藥水的架子,一瓶瓶不知名的藥水掛在上面,一條透明的管子連通着青年的手,正在緩慢的向其輸入着不知名的液體,青年閉目而躺,似是昏迷不醒,可是隨着季幽月的靠近,那青年仿似聽到了聲音般,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那由迷茫到警惕的神情被兩人收於眼底,不過兩人神色不一,一個陰邪妖異,一個淡漠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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