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聲清脆的鈴鐺聲,李凌峰走進了躍馬小店。
「歐!李,你終於回來了!」坐在櫃枱里的柏特萊姆瞧見那熟悉的東方人摸樣,立刻就高興地站起身,快步迎上,給李凌峰來了個熊抱:「李,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可是錯過了這期藝術之光呀,知道嗎?現在整個內厄姆都在談論福爾摩斯!」
「我知道。」李凌峰笑着揚了揚手裏的報紙,他在回來的路上就順路買了一份,據賣報人說,這一份是第二次加印後的,但依舊供不應求,賣報人手上也只剩下最後兩份。
這期的藝術之光報一共刊載了兩篇福爾摩斯的小說,同時還有由泰倫斯子爵親自寫的一篇對福爾摩斯系列小說的點評。
在點評當中,泰倫斯子爵並不吝惜溢美之詞,並且着重介紹李凌峰在上次拜訪時曾經提到過的「演繹推理」,稱這種思考方法是劃時代並行之有效的。如果在生活中採用這種方法,那麼即使無法做到如福爾摩斯那般神奇,也有益無害。另在文學方面,泰倫斯子爵則認為福爾摩斯所代表的偵探,將在不久的未來成為文學殿堂當中一個不可或缺的柱石,豐富文學的類型。
「主要還是多虧了莫爾斯子爵大人的讚賞,否則哪會像現在這樣引起話題性。」李凌峰謙遜地說。也正如他所說的,福爾摩斯能有這樣子的局面,起碼有一半功勞是泰倫斯子爵的。畢竟有好的小說,不代表就會在當時獲得正面的評價,君不見有多少寫下傳世經典的作者,在生前貧困潦倒,被苦難所吞噬。
「李,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泰倫斯是個什麼樣子的人,我非常清楚。他是一個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的人,只有你的小說當得起這樣的稱讚,他才會這麼說。否則即使是領主大人來了,也休想讓他開口。」柏特萊姆搖搖頭,並不贊同李凌峰的說法。
「除了莫爾斯子爵大人以外,還要好好感謝柏特萊姆大叔你。如果不是你的引薦,我現在估計還在繞彎子咧。」
「哈哈,這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對了,你的稿費泰倫斯已經讓人送過來了。一共是一個金幣,你那時候不在,所以我先幫你收起來了,過一會就給你。」柏特萊姆聽了李凌峰的話,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顯然對李凌峰的感謝還是很受用的。
兩人站在櫃枱前又閒聊了一會,柏特萊姆看了看已經暗了下來的天色,於是關上店門。和李凌峰一同上了二樓準備吃晚飯。晚飯頗為豐盛,有白麵包,雞肉,火腿,熏肉,以及一大瓶黑克酒。
看來柏特萊姆的興致很高,除了吃東西和喝酒,就一直在與李凌峰聊寫作方面的事情,諸如文筆是簡練還是華麗更好,人物的衝突,伏筆的設置等等。聊着聊着,又聊到了前幾天發生在矮腳街的那樁命案。柏特萊姆似乎是無意中想起,當中一件趣聞來說的,他告訴李凌峰,這件案子傳說是一位伸張正義的遊俠所為,領主府方面將這件案子定為了兇殺案,並且發佈了賞金為兩個便士的通緝令。
「哈,這麼少的賞金?」李凌峰喝了一口甘甜的黑克酒,輕笑地說道:「那遊俠長什麼樣子?」
「當時只有兩個被拐賣的女孩子瞧見了那名遊俠的模樣,不過看了和沒看差不多。那名遊俠帶着大兜帽,根本看不清臉。」柏特萊姆放下雞腿,用餐巾摸了摸嘴巴。那雙眼睛看似不經意,實際卻是在觀察李凌峰:「雖然我看起來默默無聞,但也有一些兒路子。我請我的朋友查了一下,原來娜莎的情人是死去的那三個人販子中的一人——不管是誰幹的,我都非常感激他。」
「呵呵,確實是應該感謝這位正義的俠士。」李凌峰舉起酒杯:「敬為民除害的遊俠!」
「敬為民除害的遊俠!」柏特萊姆也笑着舉起杯子。
李凌峰已經聽出了坐在自己對面的柏特萊姆的意思——他懷疑是自己乾的,不過也隱晦的表示他的感激,這件事也是他給壓下來的。雖然對於柏特萊姆能猜到自己感覺意外,而更讓他在意的則是那兩個目擊到兇手的女孩子。
兩個女孩子估計就是那天在現場,被遭受凌辱的女孩子了。不過當時李凌峰並沒有隱藏自己的身份,尤其是當時他身邊還有三具骷髏兵,沒理由一轉眼他就成了武藝高強,伸張正義的遊俠騎士了。關鍵還是在這兩個女孩子的供詞上,思來想去,她們這麼做的理由無外乎兩個,要麼是想要報答李凌峰的救命之恩,要麼就是擔心李凌峰會回來報復她們。
「不管怎麼說,也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找個時間去瞧瞧這兩個女孩子好了。」李凌峰想了想,最後做了這個決定。倒不是準備來個殺人滅口什麼的,只不過秉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的原則,看對方生活上有沒有什麼困難,如果有,那就順手幫一幫。
柏特萊姆和李凌峰在這個案子上雖然有些交流,而且看起來還非常熱烈,實際上卻都點到為止,很快就換了話題。
「李,福爾摩斯系列你計劃寫多少篇?」
「大概12篇吧,因為還有其他想要寫的小說。」
「噢?這麼快就已經有新的想法了?」柏特萊姆對李凌峰又有了新的靈感顯得很驚訝,在構思出了福爾摩斯這樣的名篇之後,尋常的作家總會停筆一段時間,放鬆精神,同時構思新書,收集素材。而李凌峰卻是在福爾摩斯還沒有寫完,或者說剛剛開始,就已經有了新的靈感,這就有些兒厲害了。
「沒有辦法,福爾摩斯系列看着挺轟動的,但主要還是在市民階層,在上流圈子裏,就顯得不溫不火了。」李凌峰聳了聳肩,看起來頗有些無奈。
柏特萊姆聽了李凌峰的話,贊同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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