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莎從跑上樓後就一直黑着臉,吃飯時候也是一聲不吭,等吃完飯後更是想要偷偷溜走,不過被對自己女兒的性格非常了解的柏特萊姆給攔了下來。最後,李凌峰與黑着臉的娜莎一同離開了躍馬小店,乘上事先叫好的馬車,向內厄姆學院駛去。
一路上娜莎都低着頭,沉默不語。而李凌峰也不說話,只是坐在馬車另一邊看着沿途的風景,同時注意路上由聖庭與城防軍組成巡邏隊伍。很快李凌峰就皺起了眉頭,路上的巡邏隊相比前兩天,又增加了不少。
雖然聖庭方面並沒有透露到底緝拿的到底是什麼人物,但大街小巷都有聖庭的神職人員在巡邏,同時在城中的交通樞紐都架設了大型光明之環——就是普通人也知道光明之環是用來偵查邪惡力量的,憑藉這幾點,緝拿的到底是什麼,也就不言而喻了。貴族還好,畢竟主要生活在守衛嚴密的貴族區,但是普通市民就開始惶恐不安了。
李凌峰皺起的眉頭很快就恢復了,他明白既然已經照成現在這種混亂局面,當局應該很快就會撤掉戒嚴,即使會繼續調查也不會這樣大張旗鼓。到時候他的很多計劃就可以開展了。
「娜莎,那我就在這裏下咯。」李凌峰瞧着已經離開多德角街好幾條街,算了算距離後笑着對娜莎說。
「誒!」娜莎聞言大吃一驚,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向李凌峰。
「呵呵,你是要去見情人吧?我就不當個惹人討厭的傢伙了。」
對於李凌峰的話,娜莎沒有否認,羞紅着臉垂下頭。猶猶豫豫地才吶吶開口:「謝謝……」
「沒什麼啦,你不要和大叔說喲。」
李凌峰嘴角微微一揚,稍微一試就試出來。他也不等娜莎再開口,直接讓車夫把馬車停到路邊,然後推開門就跳了下去。
「謝謝你,李!」
向着從車廂內探出頭再次道謝的娜莎,李凌峰擺了擺手,然後目送馬車遠去。不過馬車剛轉過彎,李凌峰就跳上了停在路邊的一輛空閒馬車,然後讓車夫聽他的指示。
之所以離開,自然是為了讓娜莎能夠安心的去找她的小情人,如果李凌峰還在的話,那肯定是一路直接到內厄姆學院去,又怎麼能完成柏特萊姆的委託呢。
雖然對於柏特萊姆棒打鴛鴦的打算並不認同,不過也能理解。而且娜莎只有15歲,這個年紀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再加上娜莎是個全身心都放在學習上的單純孩子,隨便來一個人花言巧語就可以把她騙得團團轉。不管出於那個方面的考慮,都需要好好觀察一下娜莎的情人才行。
早在馬車上,李凌峰就在娜莎身上留下了一點兒標記,這一手對於已經是1級亡靈法師的他來說還是非常簡單的。雖然實際能夠使用的技能只有寥寥幾個,但畢竟現在是處於現實而非遊戲,在掌握了基礎魔法知識之後,一些小把戲還是可以運用的。像施加在娜莎身上的標記就是這樣的小把戲,只能用來欺負欺負尋常老百姓而已。
憑藉娜莎身上的標記,李凌峰很輕易就跟上了娜莎所乘坐的馬車。不過這輛馬車在李凌峰離開之後就轉變了方向,並沒有前往內厄姆學院,而是轉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駛出南城區後,進入了城東,在大街小巷穿行了一會兒後,娜莎的馬車才停下來。
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地娜莎在馬車還沒有完全停好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然後邁着快活的步子跑進了一家正在營業的餐飲店裏。
李凌峰並沒有着急跟上去,他的膚色太過扎眼了,如果跟進去很容易就會被娜莎發現。用魔法改變外形,先不說他現在有沒有這個能力,單說那麼大的魔力波動,想不引起大街上的神職人員的注意都不行,出於這樣的考慮,所以他很有耐心的在馬車裏等待。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後,娜莎挽着一個有些兒英俊的男子走出餐飲店。兩人非常甜蜜,娜莎上馬車之前,還來了個舌吻。相比於沉浸在幸福當中的娜莎,李凌峰在看到那名男子的時候,臉就沉了下來。
這個男的他是知道的,還是乞丐的時候,李凌峰就在城西見過幾次,莫里這位混跡內厄姆城幾十年的老乞丐對這個男的一清二楚。這男的就是一個小白臉,專門騙財騙色,如果僅僅只是這樣,李凌峰的臉色還不至於這麼陰沉,關鍵還在於這個男人同時還是個人販子,騙財騙色,將女孩子榨乾之後,轉手就拐走賣掉。由於他身後的勢力在庇護他,所以一直都沒有事。
李凌峰在見到這個小白臉第一眼就決定將他除掉,就憑這傢伙干下的那些兒事情就罪該萬死,更何況這傢伙現在的目標居然是娜莎。
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李凌峰一直秉持的這條原則,現在對方把歪點子打到了柏特萊姆這位對他有恩的人的女兒身上,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雖然下了決定,李凌峰並沒有着急動手,而是準備找個好點兒的時機。
小白臉在告別了娜莎之後,就哼着小曲兒,他迎着李凌峰所在的馬車的方向走來,絲毫沒有發現他已經被死神盯上。
當他路過馬車的時候,李凌峰直接就在他身上丟了標記。
「走吧。」扔了標記之後,李凌峰對馬夫說。
馬夫一扯韁繩,馬車就緩緩地駛離這條街。馬車沿着石板路行駛了兩條街後,李凌峰才走下來。接下來就是跟蹤那名小白臉了。
「沒想到我居然也當了一回福爾摩斯。」李凌峰邊按照標記的方位前進,邊輕輕一笑,自嘲了一句。
這次他準備得很充分,在路邊買了一些白色粉底和手套,然後將粉底打在自己的臉上,好掩蓋自己的膚色,然後再帶上白手套。這麼一弄之後,不仔細看的話,完全看不出他原本的膚色。而且滿大街都是像他這樣臉上抹了厚厚粉底的行人,也可以說打粉是一種非常流行的行為。
簡單的換裝之後,李凌峰就悠悠哉哉地跟着小白臉晃悠,距離保持得不遠不近,有時候兩人甚至隔着一整條街。不過李凌峰有標記在,一點兒也不擔心會跟丟。
就這樣,李凌峰從上午一直跟蹤到了下午,小白臉在這段時間裏又接連和三個女孩子見面,全都是那種不經世事的少女,在小白臉的甜言蜜語之下被騙得昏了頭腦。
當天色徹底暗下之後,小白臉才停下了自己的獵艷之行,走進了一家酒吧里。李凌峰等了一會兒後,也走了進去。
這家酒吧已經有些兒年頭了,不論是座椅,還是吧枱都破損得很明顯。但與其相反的是旺盛的人氣,李凌峰推開酒吧大門,撲面而來的就是熙熙攘攘的喧鬧聲,人聲鼎沸。衣着暴露的酒吧女言笑晏晏地穿行於吵鬧的客人之間,不時說上幾句調笑地話兒。
酒吧的客人大多都是穿着破舊衣服的勞工階層,他們大聲地說着粗言穢語,笑容滿面地喝着劣質啤酒,絲毫不在意整個酒吧里瀰漫着的各種難以言喻的味道,以及糟糕的環境。
李凌峰推門而入並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他在走進酒吧之前就換上了一身髒兮兮的衣服,臉上滿是黑漆漆的污垢,躬着身子,瞧上去完全就是剛剛結束一天辛苦工作的勞工。他走進酒吧沒多久就找到了那個小白臉。
小白臉此時正在酒吧角落與兩個同伴喝酒,談話。他們談得很投入,似乎並沒有被酒吧糟糕的環境所影響,也許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環境。李凌峰找到小白臉後,就看似隨意地坐到了離他們不遠的位置上,點了啤酒後就憑藉自己超常的聽力,凝神偷聽。
「真不知道那些傢伙發了什麼神經,居然要我們三天後去送貨。」小白臉喝了口啤酒後,怒氣沖沖地說:「現在到處都是鐵罐子,最近出口檢查也比平常要嚴格。挑這個時候送貨,簡直就是找死!」
「沒辦法,聽說他們那邊似乎接了個大單子,而且要得還很急。」小白臉的一位同伴也是苦着臉說道:「既然那邊發話了,風險再大也只能冒險了。要不然他們發火了,我們可承受不起。」
說到這,三人都不禁嘆了口氣。似乎是為了活躍氣氛,剛才說話的那人轉移了話題,他臉上帶着猥瑣的笑容對小白臉說:「你現在可是風生水起呀,就連學院的才女也被你搞上了。」
「我出手,還不是手到擒來!」小白臉猛灌了一口啤酒後,自得地說:「不過接觸的時間有點短,還沒有上手。不過也快了。」
「嘿嘿,到時候可不要忘了我們兩個呀。」
三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約莫兩個小時,大多是彼此的香艷情事,而每每談到一些比較隱秘的話題的時候,也都是用上暗語,不過這些暗語很粗淺,只要有心人稍微留意一下就能明白。最後小白臉因為還有約,提前離開了。
李凌峰這次沒有跟上,而是留在酒吧里繼續偷聽小白臉那兩個同伴的談話。
「三天後麼……沒想到城外還有同夥,正愁找不到靈魂。」李凌峰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在城內不好動手,但在城外可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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