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肯德基就餐的人並不多,靠近落地窗邊桌邊只有一個女孩安靜的坐着。
她托着腮,手指無意識的攪動着杯里的豆漿,透明的玻璃上映出了自己卸了妝的容顏,和昨夜簡直判若兩人。還殘留着嬰兒肥的臉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着羞惱的光澤。
忽然,她「啊」了一聲,焦躁的弄亂自己的長髮,趴在桌上,渾然不顧自己所在的場合,哼哼唧唧的懊惱不已,
她怎麼能那麼糊塗呢!
……
睡眼惺忪的醒來,睜開眼看見的不是自己貼滿星星的天花板,不是自己粉嫩的床褥,更別提那些佔據了大半個房間的布偶娃娃,有是只是陌生的環境,以及最最要命的是陌生裸男人!
她幾乎是一把將蓋在身上的薄被裹住自己,咬着被角,眼眶積淚的看着他,想使勁拍自己有些犯疼的腦袋,又怕動靜太大吵醒他,到時她真不知要怎麼面對了。她戰戰兢兢的睜着大眼努力將腦子裏一段段支離破碎的畫面拼湊起來,可是……她的心裏一咯噔,真是喝斷片了,竟然一點都想不起來。
她將頭埋在枕頭底下,緩了會兒情緒,咬緊牙關不斷的告訴自己別怕別怕。再抬起頭時,淚已經都退了回去,只留下紅紅的眼眶證明淚水出現過。
她小心翼翼的穿回自己的衣服,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緊張的小心臟都要跳出來。又時刻關注着他的動靜,就連他一個輕微的動作,都能把她嚇個半死,屏住呼吸了好一會,根本沒心思去看他的模樣五官,不過他那一身精簡的身材倒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見他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她長長的吁了口氣,抹了把額頭上不知何時冒出的汗,簡直比照看調皮的孩子還要累啊。
她只想着趕緊離開,腦子裏空空的什麼都沒想,打開皮包,取出錢包,從裏面拿出了所有的大張鈔票,放在床頭柜上,踮着腳尖趕緊退出了房間。
經過前台,順口就問了句結沒結算房錢,聽服務員說沒結,問都沒問價格,直接甩了卡又把房錢給結了,草草的簽了字,連小票都顧不上拿,急匆匆的奪門而去。
出了酒店大門,她一眼掃去,就看到肯德基爺爺的笑臉,毫不猶豫一頭就闖了過去。
直到點了豆漿和粥,屁股坐穩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都幹了什麼蠢事。
於是才有現在這樣一副趴在桌子上懊悔的畫面。
和陌生人睡了就睡了,她幹嘛要留下錢啊,留下錢就算了,她幹嘛還要刷卡結算房錢啊!她真是豬啊!豬啊!豬啊!
她欲哭無淚的癟嘴哀嚎,頭痛欲裂感刺激着她不停的揉着眉心。
昨天本來興高采烈的去男票上班的公司,接他下班。因非員工不讓進,她就耐心的在門口等,等啊等卻等來男票和另外一個女人親昵的互動。
她難以置信的走過去,定定的看着他,等他給她一個解釋,可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拂動了唇瓣,淡淡語氣輕飄飄出口,「我們分手吧。」
他表情寡淡,眼底沒有一絲一毫愧疚的波動。
她大笑,前仰後翻的大笑,毫無徵兆的甩手一巴掌揮了過去,耳邊聽來的只有清脆的巴掌聲,至於其他……她無心聽,更無心看。
她堅強轉身離去,剎那間傷心、難過、痛哭齊齊匯聚而來,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約了閨蜜出來買醉……
現在呢,付完早餐的錢,錢包里就剩下五元了,打車錢都不夠。
砰砰砰,接連幾聲撞擊,引得本就不多人流頻頻朝她看過去……
這丫傻了吧,居然用頭撞桌子,一大早就發神經。
服務生倒是一臉淡定,發神經的客人多了去,她這還算最輕的一種。
夏欣苦着臉,蔫蔫的沒了撞頭的興致,翻開手機,手機黑着屏,居然沒電了。看來她只能找站牌坐公交回去了。
幸虧今天是正常休息日,不然她帶着宿醉上班,肯定要挨訓。
哀悼了一遍自己損失慘重的錢包,再吐槽了一遍自己跟豬似的腦子,這才狠狠喝下了豆漿、灌下了粥。
開始她的尋站牌之旅。
其實,夏欣是個路痴來着。
出了門,眺望了幾眼,沒見到類似站牌地方,卻一眼看到了十字路上正在指揮的交警。
夏欣咧嘴一笑,毫不猶豫的沖向馬路中央,硬把正在指揮交通的交警察給拉了下來,仰着甜死人的笑容,兩頰的酒窩火力全開的招呼過去。
「警察歐巴,我要去xx小區,請問站牌在哪裏?可以坐幾路車啊?」
交警是個年輕小伙子,剛上崗沒多久,因長時間在大太陽底下暴曬,皮膚黝黑,剛開始見這個模樣嬌俏的小姑娘朝他走過來,突然就扯他的衣服,緊接着就看見她笑意盈盈的臉上那對深深的酒窩,一聲沒反應過來。
待她神情依舊的再次重複問出口後,他才從她的笑容中恍過神,不自在的撓了撓頭,結結巴巴的說了一遍,還為她指了方向。
「謝謝,拜拜。」乾脆道謝,又乾脆揮手再見,她朝着交警指得方向莽莽撞撞就跑了過去,
交警眉頭一跳,剛喊了聲:「別亂過馬路。」
就聽見一聲緊急的剎車應聲響了起來,相伴的還有一聲尖叫。
「啊!」夏欣蹙緊勢要夾死蚊子的眉心,坐在地上,扁着嘴,好似要哭的樣子。
伺機座位上下來一人,急急忙忙的走到夏欣身邊,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恢復如常的耐着性子,無奈的說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啊,我根本沒碰到你,好吧。」
「是沒撞到我,但是嚇到我了,沒看到我都摔在地上了嗎,啊,我的屁股,好痛啊。」她還沒神經大條到在逐漸多的目光聚集下,真去揉屁股,所以只好暫時坐着不動,委屈的睜着將濕潤的雙眼看向了那位下車來的司機,楚楚可憐的嘟起嘴。
交警趕緊跑過來指揮交通,以防造成堵塞,將要靠過來圍觀的人群趕走。
坐在勞斯萊斯後座上的男子,手指點了下手腕上的手錶,不耐煩的抿了下唇,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車窗前方,露出半個腦袋的眼睛上,剛毅的唇線劃出疑似鄙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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