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語者 216.暫時的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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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黑哥沒直接去當燈泡,先給清遠通了電話。筆硯閣  www.biyange.com約好時間,臨近中午才一起到達。

    意外的安靜。

    不過,好在兩人沒打起來……就算打起來,也只能是單方面虐。

    風舞陽和方覺隔了老遠,但都守在大坑旁邊。跟兩人打了招呼,我們三個也尷尬地加入了這兩人之間的尷尬。黑哥悄悄對我說,早知道應該再晚點兒來,現在大眼兒瞪小眼兒的。

    我輕笑。看着大坑裏又深了兩尺。還有旁邊堆成小丘的土,心說,該回填的時候有的煩了。

    好容易挨到時辰,黑哥拉着風舞陽站在坑邊兒,我們仨跳下去挖土。下面總歸是人,鐵鏟不能再用了。就跟考古挖掘似的,小木鏟加掃子,速度慢了許多。好在我還有靈識,定位倒是準確了。

    不多時,玄沌子作為文物出土了……

    看到本體還是愣了。還是老樣子,仍然被裏三層外三層的包裹着,就那四片子葉,在那麼深的土裏,挖出來時,愣是翠色慾滴。

    然後,我們將裹着的玄沌子抬上清遠的麵包車。風舞陽執意要跟着。方覺被黑哥拉到了桑塔納里。

    「你去那邊兒呆着。有用得着保姆的時候。」黑哥對我一指麵包車。

    我點點頭。到了車上,清遠在前面開車,我跟風舞陽在後面。除了司機,其他座位已經撤掉了。所以還算寬敞。該做什麼,我不知道,但老樹知道。只是這貨好久沒動靜,我也不在他在幹什麼。

    進了靈台,喊了半天,才聽到他說:「我之前不是已經交代過了麼?」

    沒人性……這話說完,連我自己都樂了。這貨本來就不是人。「我說,你現在在哪兒?」早先還有個年輕人的樣子,再不濟也是個木頭疙瘩。

    半晌老樹才道:「我就在你靈台之上。」

    「那為啥我看不見?」現在的靈台就跟半瓶子醋似的,我在裏面漂浮着冥想,就跟死海里一樣一樣的。至於煤球,和老樹那都是我靈台的住客,儘管現在煤球不在了,我除了心理失落,靈台上倒還好說,反正我一直不知道它們倆藏在哪兒,說起來也奇怪了。我這靈台,感覺一眼就望到邊兒了,又好像那邊界模糊不清。唉,真不知道人到底是最了解自己的,還是最不了解自己。

    「你的靈台,我是看不到的。我的元神在你的氣息之中存在。」

    好吧,我不再問了,老樹說這話不下三遍了。再問我特麼都覺得自己絮叨。

    樹藤纏繞的肉餡兒大粽子,此粽子非彼粽子,既不是端午節的佳肴,也不是棺材裏的那位,而是生死不明的玄沌子道長。不過,黑哥說,只要那葉子還綠着,就沒事兒。

    拉到了太虛道長那裏,早已被好了房間。這裏本來也沒什麼人,太虛道長不像是有家世的,身邊就跟了個清遠,我沒好意思問清遠的來歷,人家不說,也沒那個必要。

    給玄沌子準備的房間,不在地下,而在樓上。我們三個抬着就給抬了上去,感覺入手並不是很沉。清遠說,不沉是好事。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同樣一個人,活着不沉,死了沉。就跟抗人和抗沙的區別。

    原因?

    有兩個說法,第一種說法傾向於科學的解釋,講的是重心,活着的人,本能的會調節重心,我曾經接受過這個解釋,就好像爛醉如泥的人也會很沉,但事實上,即便是深度睡眠的人,也會比屍體顯得輕一些,有人解釋說是因為潛意識在找平衡。

    另一種說法,講的是一口陽氣。天下分清濁二氣,是從盤古就定了的,輕的上去變成天,重的沉下來變成地。陽氣是天上的,所以輕。活人含着一口陽氣,所以能夠輕盈立世。所以活人比死人輕。但是21克的理論又從何說起?中國人的思維和西方永遠有分歧。不能說哪個是正確的。定量觀還是閾值觀,我覺得都沒錯。經驗主義就一定是壞的麼?我這樣說又犯了右傾的錯誤。但如果經驗主義是完全的錯誤,為何我們要用自己的經驗警告後人?扯的多了。

    玄沌子這副模樣,只有黑哥和太虛道長看到的時候不驚訝。

    太虛道長安排我們將樹皮粽子放在床上,便讓清遠去煮參湯。方覺和風舞陽守在旁邊,倒也相安無事。我和黑哥默默的站在後邊。

    其實我心裏有點兒虛,怕太虛道長過來問我,畢竟這方法是「我」的主意。但事實上,我知之甚少。只知道那葉子是我陽氣催肥的。所以,當太虛道長查看過向我走過來時,我有點強裝鎮定。


    不過,太虛道長沒有問我,而是似笑非笑的對我說:「放心,時候到了,自然就會解開了。」

    我心說,這老道士真的看不透,或者他把我好像看透了,又什麼都不說。點點頭,我沒再說什麼。

    反倒是風舞陽這時候,又開始趕方覺走。

    「既然師父沒事了,有些人就不用礙眼了。」風舞陽聲音很輕,卻不容置疑。

    方覺身體僵了下,居然默默起身退後了幾步。

    我嘆口氣,這種時候,還內鬥,真牛。黑哥胳膊碰了碰我,我轉頭看看他,他下巴一抬,我就愣了,這是讓我去調和?這事兒不是你在行麼?他聳聳肩。

    好吧,我坐到方覺剛才坐的地方,看着風舞陽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被包裹的玄沌子。

    「你知道,現在最危險的人是誰麼?」我問風舞陽。

    她沒想到我會問問題,更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但是眼睛仍然沒有離開玄沌子,只是說:「不知道。」

    我笑:「你的確不知道。不然不會趕他走。」

    風舞陽皺皺眉,轉頭瞪了我一眼,顯然對說客不滿。

    我嘆口氣道:「如果玄沌子有什麼不測。你回茅山不會有人把你怎麼樣,因為你是掌門千金。」

    風舞陽愣了一下,似乎又覺得這個事兒也不算什麼秘密,不在吭聲。

    「就算是方覺,都能回竹林寺繼續糾結。那倒也是各得其所,萬事大吉。」我說這話,果然招來風舞陽的不滿。

    「就算你有恩於我師父,我也不會原諒你口無遮攔。」風舞陽伸出劍指,對着我警告。

    我笑笑,伸出食指輕輕擋開姑娘的怒劍:「我說的是如果。但是,這個前提很可能不成立,你師父很快就會醒來,以後還會慢慢康復,然後呢?」我收起笑容,問她:「接下來,要做什麼?」

    風舞陽開始有些不明所以,但畢竟聰慧如她,就算單純,也不是傻子。

    不用她說,我來替她說:「茅山對外已經宣稱玄沌子羽化,但事實上,他仍然在世間行走,茅山高層會一點兒耳聞都沒有?那就有兩種可能。第一,茅山不知道玄沌子還活着,那麼他為什麼不會茅山,這有段時間了,他還能走的時候為什麼不回去?第二,茅山知道玄沌子還活着,這樣就能理解你師父為何不回茅山,而是雲遊世間了。好,就算他只是在雲遊,為何在受傷之後不會自己家修養?茅山的天才地寶肯定比太虛道長這裏多的多。以上,不管是那種原因。不去考慮。但是無論哪種原因,接下來,你師父康復中,看樣子都不會回茅山。那麼他身邊還能有誰?」

    風舞陽愣愣的聽我分析。

    我指指她:「你當然算一個。」然後指指太虛道長:「道長為了你師父用祈禳之法,那是要損壽數的法子,所以肯定也算一個。」然後我又指指自己,「我?萍水相逢,曾經倒是並肩作戰,但畢竟是個外人,能靠的了一時,可以一直陪着你們?就算我肯,你師父未必肯。」我看着她,風舞陽已經被我說的呆愣了,指指黑哥:「或者你覺得這位爺也算?或者……」我頭也沒轉,指指方覺的方向,「你覺得最礙眼的這個人,最不可靠?」

    風舞陽沒說話,只是看着我愣神。

    我指着方覺,對她說:「就這麼一貨,九世佛緣,都特麼一隻半腳踏入佛門了,玄沌子有難,隨喊隨到。什麼修行都放在了腦後,你覺得就他這樣,能當成和尚?我肖喆很少跟別人打賭,以後我不知道。你師父在世一天,這貨就進不了佛門,你信不信?我跟你賭,輸了隨便你處置。」

    說完這話,風舞陽已經凌亂了,看看我,又傻傻的看看方覺。

    我也順着她眼神看方覺。想來,這也是風舞陽第一次正眼看他。方覺抬眼看着我們兩個,眼睛裏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很容易理解,一是無法六根清淨的絕望,一種是無法六根清淨的喜悅。

    「玄沌子醒來之後,很多謎題都會解開,但最為可靠的,而且能夠依賴的,就只有你們兩個。然後,你現在非但不跟師兄一心,反倒是要把他趕走,戰術上嚴重的錯誤。為了達到三座大山,必要時可以和魔鬼結盟。國共都可以第二次合作,毛蔣都可以第二次握手。你們有什麼不能先放一放,畢竟你師父恢復才是第一位的?」我看着風舞陽逐漸恢復理智的眼神,「是不是,小師妹?」

    風舞陽別過頭去,沒有吭聲,看着玄沌子。

    我扭頭看了眼黑哥,他默默的對我伸了伸大拇指。我無奈啊,心說,咱一直是班長,思政這種工作都是團委的事兒好吧。思量間,忽然被風舞陽扯了一把:「你看,怎麼了?」

    這舉動嚇我一跳,趕緊轉身看玄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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