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馨聽到我的提議後表情猶豫着思索了一下,對我說:「如果這樣做,一旦我們陷入危險!很可能會導致無法挽回的後果,因為謊報計劃會失去救援。」
我說:「如果不想走漏風聲恐怕也只能這樣!」紀馨雖然沒有直接回答,但是我看得出她比較認可這種方案。
她考慮了一會兒之後,事情似乎已經在她的心中有了計劃,她用電話和吳所長說我們得到一些線索準備前往內蒙進行調查,計劃立即被上面批准了,我們隨時可以出發。
出門前她讓我暫時不要對任何人說出真實行程,所有事情她來進行安排,等到我們所有人到了樓下集合後,紀馨調來了車輛將我們送往機場,和上次出發前和一樣,她給每人發了一張新身份證和登機牌,目的地上顯示的是去內蒙,坐在候機廳里當其他人問起關於行動計劃的時候,我一直就在旁邊裝傻充愣不說話。
過來很久紀馨回來就直接領着我們進入了登機口,為了任務的保密性還順便藉口收走了所有人的手機,準備登機的時候她把我們所有的身份證和登機牌又收了回去,拿出了另一套證件和登機牌分發給我們,目的地改為了拉薩。
其他人都開始各自在心中納悶,但誰也不敢多問什麼!
我和紀馨一路上也靜靜的不動聲色,在暗中密切注意着所有人的動靜,當然!我們自身內部懷疑的重點只有羅斌和莫強,因為其他人基本可以排除。
降落之後當地機場並沒有什麼人來進行接應,紀馨在機場外包了一輛九座的大型商務車,剛好可以坐下全部人,由於路程很遠大概一千多公里,原本包車的師傅是不願意一直趕路的,最後好說歹說給足了包車租金,師傅才答應我們連夜不停一直趕。
可是這種高原地區的公路並不好走!一些路段比較坑窪不說,有的地方還會有從山坡上滾落的石塊,雖然開車師傅已經很小心,但在半夜的時候車輛還是在一個荒蕪人煙的路段拋錨了,下車查看後發現是輪胎被堅硬鋒利的石塊給戳爆了,還好車內是帶着備胎的。
因為旅途比較勞頓,車裏的其他人早就睡着了,而我一點睡意也沒有,心裏一直在想着行動計劃泄密的事情,趁着師傅換備胎的空隙,我想下去路邊伸展一下四肢,可車門一打開我就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風襲來,我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事先準備的防寒服穿上。
在路邊吸煙的時候,紀馨也下了車朝我走來,她輕聲問我:「今天發現什麼可疑嗎?」我搖了搖頭回答:「我一直在暗中觀察,沒有可疑!我覺得行動泄密的事情不會是出在我們的隊員身上。」紀馨輕輕點了點頭說:「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概也就一支煙的時間包車師傅就把備胎給更換好了,我們回到車上繼續着一路顛簸!迷迷糊糊中我就漸漸睡着了,等到我醒過來時我發現車忽然間停下了!天色也已經蒙蒙發亮。
我還以為包車師傅是不是要在路邊停下找地方吃東西,可是左右一看全是光禿禿的石頭山,根本沒地方吃東西啊?我剛想要問師傅停下車幹嘛時,結果就看到前方不遠的地方出現密密麻麻的很多人,他們正沿着公路朝我們這邊走來,一眼看過去起碼不下兩三百人,領頭走在最前面的是數十個身穿醬紅色衣服的人。
這些人很快走近了,我看清那些穿紅衣服的竟然全是喇嘛!他們的身後跟隨了大量各式穿着打扮的人,這些人其中有的兩人一組一前一後抬着十七八個擔架,擔架上面很明顯抬的是死人並且用布掩蓋着,我的腦中突然就響起了寶寶的聲音,他似乎是在提醒我有那些東西靠近,於此同時紀馨身上的「嗡嗡」聲也響了起來。
就在我還沒搞明白髮生什麼事情的時候,包車師傅說:「大清早就去上山餵鳥!」紀馨問說:「是抬屍體去天葬嗎?」師傅回答說:「是啊!今天這規模還不小呢。」
我聽明白了,這是藏傳佛教里對於死人屍體的一種傳統喪葬處理習俗,就是把屍體抬到山頂的一些地方「餵鳥」所謂的鳥主要指的是成群的食腐禿鷲。
他們走近後我看到喇嘛中為首的,是一個很年長的老喇嘛,他手裏捏着念珠,嘴裏念着經文走在喇嘛隊伍的最前面。
跟在他們身後的那些人群更多的人像是牧民打扮,因為這些少數民族服裝看起來很凌亂,而且他們走在一起很密集,我們看不到走在隊伍中間的人。
可是他們走得越近我腦子裏寶寶的聲音就鬧騰,他一直「噢..」的在叫!就在我很好奇寶寶是在讓我看什麼的時候,我突然就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走在喇嘛隊伍後面的那些人群中,很多的人根本就沒有腳!他們是夾雜在人群當中跟隨送葬的親友飄着走的!看明白了之後我猛的感覺頭皮發刺,後背一陣陣的陰涼。
紀馨注意到了我的表情變化,微微笑着對我說:「有了寶寶以後你什麼都能看到!」我點點頭轉向車內,不再往着窗外去看,說實話這些東西還是不見為妙!
車裏的其他人比如米卡和尹薇她們顯然也看到了,雖然表情並沒表現出恐懼但是也和我一樣不願意多看,我和她們目光接觸時都是暗暗的會心一笑,反倒是老杜他們一臉好奇的死死盯住車窗往外看。
耽擱了好一陣子時間,送葬的人群總算是全部走過去了,包車師傅重新啟動車子開始趕路,除去路上找地方吃飯的時間,我們就這樣整整在車裏又顛簸了差不多一個白天,天快黑的時候我們最終到達了扎達縣城。
這裏的地質地貌很特別,因為幾乎沒有植被一眼看過去山都是光禿禿的大土堆,加上長久的風化這裏成為了荒漠土林地帶,城區就處於四周的土林包圍之中。
小城說是縣城但是這和普通的小鎮,或沿海大一些的村莊可能都差不多,畢竟這是全國人口密度最稀少的地區,整個縣城就一條主要街道飯館和住宿都集中在這街上,吃過晚飯包車師傅帶着我們在城裏的招待所找了個住處。
這地方可選擇餘地不多,而且住宿條件也就只能是那樣,於是我們隨便找了一家住下,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神秘人給我提供周炎進一步的行動線索。
我們的住宿房間在旅社二樓,條件有限所以兩人一間我和老杜住一起。
就在我們拿着房門鑰匙準備進去時,隔壁的門忽然打開了,我看到屋裏出來兩個男的大概都是在三十多歲,頭髮很短就像是出家人一樣但身上穿的都是便裝。
其中一個走到走廊外面和裏面的人說:「今晚他到了咱們就出發嗎?」操的竟然是湖南口音,屋內那人這時候注意到旁邊的我和老杜,表情很陰沉並沒有說話,他對着走到屋外的人使了使眼色,屋外那人也立即就注意到了我們,就在他回頭看我們的一剎那我發現這人竟然有些眼熟!但是又回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那人沒有在說話關上門轉走下樓去了,我們進到自己的屋內後關上門,還沒等放下背包老杜就輕輕一拉我衣服說:「剛才那人我們見過!」「我也覺得眼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啊!」我急忙回答說。
老杜皺起眉頭回想了一陣,說:「交警隊!」我心裏一震,立即回想了起來!剛才走下樓去的那個人就是當時我和老杜去交警隊裏見過的兩人之一,我們當時就覺得他們身份成謎還猜測過他們應該是和尚,這些人出現在這種地方必然不是來旅遊的驢友。
我和老杜都一致認為這些人的目的和身份不簡單,我跑去找了紀馨和她說明了這個情況,她也覺得這些人可疑,但是我們推測不出這些人出現在這裏是要幹什麼?想了想最後她對我說:「你在房間附近注意觀察,靜觀其變吧!」
回到房間後,我故意開着房間門站在走廊上吸煙,一連吸了很多支,但隔壁房間都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人出入。
這時漸漸的夜幕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高原地區的夜晚因為大氣污染較少星空特別的明亮清晰,我在走廊上抬頭看着滿天的星星正感覺很無聊的時候,發現樓道下面走上來兩個人!
借着旅館樓下昏暗的燈光,我看到其中之一就是在傍晚時離開的那人,因為害怕被他們看出破綻,於是我故意偏過頭仰望着夜空吸着煙。
那兩個人走過來時一直在互相交談,走近後發現走廊上有人好像是心存顧慮立即停止了交談,他們敲了敲隔壁房間的門,屋裏面的人很快打開房門把他們引進了屋內,我正猶豫要不要貼近房門去聽聽他們的交談內容,但直覺卻告訴我不要過去!
結果他們很快的就再次打開了房門,我站在走廊上餘光注意到他們三個人背着大號的旅行背包一起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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