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睜眼,商楚兒看了看身側,空空如也。..
掛鐘的指針指向六點十分,這麼早申凌碩就走了?!
今天上午本來沒課,商楚兒卻怎麼也睡不着了,起床洗漱,換了件上次與申凌碩誑街買的衣服,一件白色的運動衣。
頭髮高高挽起,脖頸處的碎發用黑色水鑽夾夾住,白皙欣長的脖頸一覽無遺,穿上運動鞋,跑步。
跟廖姨打了招呼,直接慢悠悠的跑出了大門。
商楚兒來這裏已經一月多,但對這裏確實一點也不熟悉,每天也就是走那條出去回來的路。
出了大門,商楚兒來回撇了眼方向,這次就朝着以往相反的方向跑。
不得不說,這裏很特別。
在商楚兒的印象里,以往的那些豪華的別墅區,或許都是應該是一棟棟,而且相隔的並不遠,有的像田園風格,雖然這裏也可以說有着獨立的別墅,可廖姨說,這裏只有四棟別墅,每棟占的平方數都不同,其中最大的似乎是顧家的錦帛,約1400平方米左右,其次是碧塵,檀靈,香韻。
不過這四家,就像許言琛說的,各佔一個方位,八竿子打不着,所以別看都在一個別墅區,但要是想從碧塵望向檀靈,除非你站到別墅頂尖,才能看到一丁點影子,所以可想而知,總之一句話,太遠。
「真是搞不懂,這裏為什麼要這樣構造啊,離那麼遠幹嘛?怕人打擾?!」商楚兒邊跑邊嘀咕着。
本還想看看其他的別墅區,跑了這麼久,除了周邊鬱鬱蔥蔥的樹木,哪裏有別墅的影子。
「不行,我就不信了,哎…早知道我就騎我的小白了,不信看不到別的別墅」
商楚兒一邊跑着一邊四處瞅着,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自己此時已經脫離了原來的跑道,上了另一條另一棟別墅區的路面。大約跑了十五分鐘,走走停停。
停下腳步才發現,原來這裏每隔兩百米左右,就會有一個亭子,木質長椅,還有大理石面的光滑桌面,頂上和四邊都是玻璃隔着。
這樣的一個小亭子,就像是鑲嵌在綠色樹木中的一顆隱石,但又在陽光照耀下,光線四射,玻璃面反射並表面泛着銀光,甚是好看。
但現在的已經是夏末秋至,昨天還下了綿綿細雨,就算有陽光,但空氣里也透着陣陣濕氣,亭子的玻璃頂上,側邊的地面,都是散落的樹葉,有黃,有綠,還有紅……
故有一種蕭條的意味,但又很特別。
突然覺得有一首鋼琴曲很適合現在的意境—秋日的私語。
幽靜,浪漫。
旁邊似乎還有一條蜿蜒的小路,穿梭在層層疊疊的樹林之間。
美妙絕倫。
不禁感嘆——
長松雪淞光陰似箭,轉眼間又見深秋。
商楚兒不由的慢慢的走近亭子,手指尖划過光滑的桌面,早晨的濕潤氣息凝成一層薄薄的濕面,商楚兒的手指上沾染了水露的感覺,滑膩。
在走近,突然看到長椅上端放着一個別捏着凹陷進去的易拉罐。
「會是誰放在這裏?」
商楚兒好奇的拿起看了看,黑色的易拉罐上,全是白色的英文字母,字母繞成一圈。
只是其中一個單詞-beer,啤酒。
商楚兒一目了然,這樣環境,是挺適合借酒消愁的。
放回原處,商楚兒又鬼使神差的進了旁邊的那條蜿蜒小路。
踩在軟軟的鋪滿落葉的小路上,偶爾會有風吹着樹葉莎莎作響。
突然有種悲愴的感覺。
「第一次覺得秋天原來是悲涼的」
商楚兒自言自語,腳步卻一直沒有停,她不知道這條小路會通向哪裏,只想順着這條路一直這樣的走。
心裏奇思妙想,會不會在下一個倉木枝葉轉瞬的時候,會出現美麗的城堡。
商楚兒抱着隱隱的期待,而此時的天氣陽光漸漸被烏雲掩住,有些灰暗,涼風颳過,商楚兒鬢角的髮絲垂落,蓋住耳垂。
商楚兒抬頭看了看天,看樣子又要下雨了。
真是掃興。
加快腳步,她今天一定要看看這裏到底通往哪裏。
不一會兒,空氣果然下起了毛毛細雨,氣溫不逐漸低了下來。
而此時,商楚兒的腳步突然停住,沒有在走一步。
眼睛卻直直的看着前方,臉色蒼白,側邊的臉頰隱隱的泛起一些細小的雞皮疙瘩。
面前再也不是什麼美景,而是一座座墳墓,還有墓碑,上面貼着一張張灰白的照片。
商楚兒頓時覺得那些墓碑上的照片,那些人的目光似乎同時看向她一般,她渾身發顫,後退兩步,不敢在直視。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這裏絕不是什麼所謂的公墓,倒像是私人而為。
商楚兒一眼掃過,共有四個墓碑,並成一排。
就算現在是白天,商楚兒也沒有勇氣過去看。
轉身立馬向側邊的另一條小路走去,她現在只想快速離開這裏,可卻越走越深入。
此時林子的幽靜,讓商楚兒心裏產生後怕,頭也不回的向前走着。
直到離那裏很遠了,商楚兒才停了下來,而自己此時也出了那整條的蜿蜒小路,回到路面上,重新看到那個熟悉的亭子,商楚兒心裏舒了一口氣,終於出來了啊。
突然一個機靈,商楚兒一個目光鎖住那個亭子,不對啊!
這個亭子怎麼跑到對面了?!
記得那個亭子剛明明是和自己在同一邊的,不可能在對面的,而且那會在進去之前,她特地留意過,周圍在沒有其他的亭子了,就算有,那也在兩百米之後或者之前。
商楚兒眼裏閃過詫異。
半咬着唇瓣,想了半天,走近對面的那個亭子,在往後邊的那個長椅上看去,卻沒有在看到那個黑色的易拉罐,什麼都沒有,就連亭子周邊的地上,居然一片落葉都沒有,顯然是有人打掃過,乾淨的很,怎麼會這樣?!
「不對,這不是剛才那個亭子!」商楚兒篤定地說着。
馬上又轉身看向亭子的側邊,果然,也有一個如同剛才的一條蜿蜒小路。
商楚兒卻定在原地,雙唇緊緊抿住,崩成一條直線,泛着白。
難道還要在走進那個小路?!可是…
看着寬闊的路面,路兩端不知道會通向哪裏,怎麼突然覺得路也陌生起來,似乎也不是自己從碧塵來的那條路。
這到底是迷宮還是別墅啊!
跑個步還能迷路,傳出去真是丟人。
要是順着這一條路走,不知道走到猴年馬月,今天居然連個過路車也沒有。
要不要這麼邪門!
該死的!手機也沒有拿,自己這麼久沒回去,廖姨她們都不知道麼…
算了,死就死了,何況現在還是大白天。
商楚兒又硬着頭皮走進這個亭子旁的小路,進去後才發現不同之處,這條小路上的樹葉明顯比前一個少的多,只有稀疏的幾片。
商楚兒一直看着前方,終於在林子間隙里,若隱若現看到一棟很高的別墅,並不近,而是高。
商楚兒心下一喜,連忙朝着那個方向跑了出去,拐了好幾個彎,終於從林子裏穿出。
果然,一出林子,對面仍然是一個小亭子。
商楚兒定了定腳步,心裏似乎有些清楚,沒有猶豫的進了此時對面亭子的小路,一直直走,隱約中,果然也看到一棟別墅,但是比之前那個似乎低了些,跟隨着那棟別墅的方向然後再走出林子。
而此時的商楚兒心裏更加確定,如果自己此時在進一個亭子旁的小路,那看到的絕對又是一棟別墅,但肯定不是之前的那棟。
所以,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包括剛穿插過的亭子,應該是這所別墅區的中心點,所以,每進一條小路,就代表進入不同的別墅區,既然那些別墅都是根據方位來定的,那剛才自己進的第一個亭子小路,是由碧塵的方向而去,假若碧塵是在南面,那相對的方位就是北,那……
剛才自己看到的那棟很高的別墅,應該就是陳家的檀靈。
而至於第二個,北和南都已經確定,那麼…依據最簡單的方法,上北下南,左西右東。
記得許言琛清楚的說過,東西南北分佈,依次是顧家、許家、申家、陳家…
商楚兒抬頭朝天看了看,此時雖然太陽微弱,但如果仔細看的過,自己身後還是有影子的,與微弱的光線成反方向,太陽從東而起,而自己又恰恰是從身後的那個林子走出,那就說明的身後的位置屬於西面,西面…
所以,第二個看到的別墅,應該就是,許家的香韻。
那接下來就不用再猜了,此時對面的那個亭子,進去後看到的就是第三個別墅區。
與許家相對的都東面,應該是,顧家的錦帛。
想到這裏,商楚兒似乎也不再那麼着急害怕了,要想回碧塵的話,在穿過能看到錦帛的這條小路後,在依據方位,進與北面相反的那條小路,就可以看到碧塵。
商楚兒此時才是真正的舒了一口氣,想不到啊,這裏居然是這樣的佈局。
商楚兒也只是略懂一點,最基本的,這裏的方位或者就是根據,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
而剛才看到那個墳地,要是按這樣的佈局來說的話,用古人的說,還真是快風水寶地。
這樣一想,那剛才那四塊墓碑,肯定和這四家別墅區都是有關,並且關係密切。
看來這裏的亭子小路肯定是去四家別墅最捷徑的方法。
這一條寬廣的路面,只要在一路向西走,相信走不了多久,就能看到真正的那棟許家香韻了。
四棟別墅,商楚兒只看到三棟,還差一個顧家的錦帛。
商楚兒撇了撇嘴,反正上午也沒事,看了看手錶,現在已經是八點多,走了兩個小時多,除了有些累,自己竟然連餓也忘了,估計也是剛被那四個墓碑一時嚇着了。
現在放鬆下來,肚子果真餓了起來。
商楚兒鼓了鼓嘴,不管了,看完了那個顧家錦帛再說。
想着,腳步已經走進了林子中,順着蜿蜒的小路走着,還是時不時的左顧右盼,果然,五分鐘後,一棟別墅的輪廓漸漸隱現,那就是錦帛了。
商楚兒唏噓,怪不得廖姨說錦帛是最大的,還真是,光看這輪廓,顯然別之前的頂層要多,也很高。
緊接着出了林子,商楚兒一路朝向東,不緩不急的走着,她只是好奇,除了申家外,許家和陳家的人都見過,唯獨顧家,從沒聽人提起過,既然顧家的錦帛在這裏,必然是富貴人家,何況別墅都比別家大那麼多,肯定是土豪中的土豪!
半小時後,商楚兒幾乎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終於看到五百米處的那棟別墅,眼前不由得一亮。
真是瑰麗啊,旁邊大約在兩百處,有一片巨大的青湖,上面是青色的玉石台階,從遠處看,顧家的錦帛似乎就是矗立在湖中的一棟別墅,清新雅致,恍然有一種與世隔絕的仙境。
商楚兒一時看呆,腳步不由自主的向那面湖水走去,走到湖邊,雙腳落在那快四方四正的玉石台階上,清楚看到湖水中有游擺自由的小金魚…
商楚兒蹲下身子,『撲哧』一聲笑出來,這好像不是金魚,只是有一層和金魚顏色一樣的魚鱗,金光閃閃,還有白色,黑色,墨綠…
感覺這些小東西似乎很少見啊,就這樣游在這裏邊也死不了?!
俗話物以稀為貴,這些小生靈必定價值不菲,顧家果然是土豪!
商楚兒幾乎肯定。
一個人索性坐在玉石台階上,用手指伸入清澈的湖水,嬉戲着數條小魚…
顧家錦帛,三樓的臥室內。
嚴昕半躺在床上,拿着一本書籍看着,旁邊放着一杯溫熱的白水。
另一面的書房內,顧子衍上身灰白色t恤,純白棉質休閒長褲,慵懶的斜躺在椅子上,似乎在把玩着手機,玩的久了,也有些意興闌珊,直接扔在一邊,雙腿搭在桌面,開始閉目養神。
徐雨柔從一樓的廚房裏坐了一碗清淡小粥,臉色微微泛着紅,端到三樓的書房門口,躊躇了半天,才輕輕的敲了門,半推開,卻看到顧子衍似乎已經熟睡,臉面清潤,
雙臂撐着腦後,高大挺拔的人此時躺在椅子上,確實顯得擁擠,身子不能完全舒展開。
書房內,極其安靜。
徐雨柔不忍叫醒他,只好把粥放到桌面,拿了一張薄毯蓋在他的身上,然後轉身走了出去,去了嚴昕的房間。
徐雨柔剛走,書房內的座機電話突然想起,顧子衍本想直接切斷,怕是有什麼事,還是接起——
「什麼事?」
「顧少,剛才監控那邊傳來消息,錦帛兩百米處,有人似乎通過亭子小路穿了進來」
顧子衍神情一凝,「看清是什麼人?」
「是…一個很年輕的女人,現在一直在錦帛前的那片青水湖那裏,一人蹲坐在那,顧少,會不會是您認識的人?」那頭小心翼翼的問着,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熟人,所以監控那邊才遲遲不敢下手。
一人?蹲坐?
顧子衍似乎有些不耐煩,隨口說出,「不認識,趕出去,記住,不要過於虛張」
「是,顧少」
掛斷電話,顧子衍全然沒有了睡意,翻身坐起,看到桌面的一碗清粥,撇了一眼,走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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