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夜風寒 第七節不夠花銷的死工資

    轉眼間馬成舉已經在保安公司幹了一個月了，下個月的二十號就是發工資的日子，為了等這個工資他從上班的第一天就已經開始期待了，這也是他被解救出來後看到生活的第一個希望——掙錢了。

    領工資的這一天保安們都到齊了，就連平時愛請假的保安經理的親戚大高個兒也在保安公司的財務室門口叼着煙和其他人說笑着。

    一個腋下夾着帽子的滿臉燦爛笑容的保安，從財務室走了出來了，兩眼盯着正在數鈔票的雙手，一旁的同事連喊了他的名字好幾次都沒有見他有一點的反應。

    「真是有了錢連朋友都不要了啊，呵呵。」高個兒打趣的一說，引得其他人也跟着大聲的笑了起來。

    保安們領工資，就是出來一個就會進去一個，進去的時候各個臉帶微笑出來的時候就成了陽光燦爛。平時里工作上的那些煩惱和壓力還有自己的埋怨和委屈，就在領工資的這一刻都被大家忘得沒有了影兒。

    馬成舉因為是第一個月還在試用期，所以領的工資相應的也要比別人少好幾百，儘管工資不多但也是自己辛苦一個月後的回報。

    他把錢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臉上依舊是按耐不住的開心，下班以後他望着頭頂上的路燈，手又在放錢的口袋上用力的按了按，有了錢在這個生活壓力比山還重的大城市，馬成舉的心裏才覺得自己有了底，眼前似乎又有了未來的方向。

    就在快到自己出租房不遠的地方，路邊有一個地瓜攤擺攤的是一個中年婦人穿着上比較陳舊，就是一個標準的農村婦人的打扮。每次從瓜攤旁邊走過去馬成舉看到攤位後面的阿姨就會想起自己在家裏辛苦勞作的媽媽。

    從看到這位阿姨的第二天，馬成舉就在心裏默默的告訴自己：以後一定要照顧阿姨的生意，只要發了工資就一定買烤紅薯吃，今天拿到了工資他就果斷的站到了阿姨的烤爐前。

    「阿姨，給我兩塊紅薯。」馬成舉恭敬地禮貌的說道。

    「好的，給你拿兩塊大的吧，這紅薯很香的，自己種的。」中年婦人

    看到有客戶來買東西，剛剛犯愁的臉一下子就樂開了，她特意撿了烤爐上的兩個最大的，但是凹窩比較多的紅薯。放在了自己帶着的一個小秤的秤盤上。

    馬成舉一開始看到攤主撿好的兩個紅薯似乎並不喜歡，他很清楚那些凹窩越多的紅薯吃起來並不好吃，但是見到眼前這個和母親一樣的農村婦人，也就不好意思再讓她換了。

    「十塊」阿姨稱好後，把秤放在再者烤爐的腳踏三輪車上，笑着對馬成舉說道。

    「十塊？」馬成舉有點不敢相信，就這兩個紅薯就是他一天買的菜錢他簡直都不敢相信「怎麼這麼貴啊！」

    「這不貴了，現在才三塊五一斤，之前都是五塊一斤這地瓜香啊。」地瓜阿姨，也沒有在意馬成舉的疑問，只管說着自己的話，一邊開始把烤紅薯放進膠袋子裏。

    馬成舉儘管覺得貴的超乎了自己的意料，但這時阿姨已經給他裝好了烤紅薯，他看了一眼滿眼期待自己接過紅薯的阿姨就把準備說出不買的話又咽進了自己的肚子裏，最後也就只好咬了咬牙拿出了一張十元的鈔票遞給了賣紅薯的攤主。

    回去的路上

    馬成舉重新思考了一下自己買紅薯的想法，他覺得自己暫時還沒有到能夠這麼奢侈的時候，至少眼前必須要節約，要不是因為想到自己領了工資給女友買點好吃的，他是絕對不會捨得給自己買烤紅薯的。

    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房間裏空空的，趙娟還在加班沒有回來馬成舉拿出放在公用冰箱裏的空心菜，正要拿去洗乾淨突然發現空心菜已經黃了葉子，只好可惜的放進了垃圾簍里。

    他只好又拿出來了豆腐和放了兩天的海帶絲放在盆里洗，洗到一半的時候房東就過來了，中午的時候房東已經給馬成舉通過電話約好了晚上八點半的時間。

    平時房東是很少守時的，尤其是當馬桶壞了或者燈泡壞了需要修的時候，房東接了電話總是一拖再拖，但是只要說到收房租約好的時間，房東從來都沒有違約過，而且還會經常早到。

    「這個月房租和水電一共多少？」馬成舉一邊用毛巾擦手一邊問道。

    「房租六百加上水電一百二，一共七百二。」女房東從自己陳舊的黑皮包里拿出了自己有些爛了邊角的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記了很多數字。

    「水電這麼貴啊，我只用了一個電燈泡連電視都沒有看，他貴了吧？」

    「你用的是不多啊，但是公用的多啊，冰箱洗衣機，洗澡的熱水器不都得用電啊。」房東說着就已經開始在寫收據了，根本就沒有把馬成舉的問話放在心上。

    「你把那個水電費單子給我看看，怎麼可能這麼貴啊？」，

    「我這兒都有記的，你看看你們住在這裏的一共七戶九個人，你這裏住的是兩個人，每一戶六十你這裏住了兩個人就是一百二，都是按人頭攤的。」房東已經寫好了收據。

    「總共是多少水電費？」馬成舉一臉的認真要問個明白。

    「平時都這麼收的都是這樣交的，你就是算也是這些，水電費都是你們自己用的，你用多少就收你多少又不會多收你一分錢。」房東有些不耐煩了「快點交了我還要去其他地方收房租呢，你們這裏都收完了，就差你們房子了還得讓我多來一次。」

    「你不給我水電費的單子，不是亂收費嗎？」

    「誰亂收費啊，這都是有單子的。」房東把自己的本子伸到馬成舉的眼前，手指在上面點的「咚咚」響，口氣也大了起來。

    「那你說水電費我們一共是多少錢？」

    「一共是四百二，你們一共是七戶每一戶是六十，你們有兩家是住兩個人的包括你和你老婆按人頭交錢，你們就是一百二。」房東的很不客氣的，大聲說着。

    馬成舉聽的很想吵架，但是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好像覺得房東說的也是那麼回事就沒有再多問，臉上也有些生氣。

    「不管用了多少水電費，我們看看水電費的單子總沒有錯吧？」馬成舉說完回到房間拿出來了今天新領的工資數了八張給房東。

    「平時都是這麼收，你以為我占你這點便宜能發了財啊！」女房東冷冷的說着，從包里拿出了零錢找給了馬成舉，然後就再沒有和他說一句就出了出租房的大門。

    看着自己手裏的錢變得越來越薄，馬成舉嘆了口氣繼續去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