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大內遇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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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妃還是不大明白淳嬪的計策,心裏猶如小貓抓撓似的,着急的不行。 「那可是皇宮啊,在那裏行刺,若是護衛及時趕到,恐怕不堪設想。必然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我,咱們為何要以身犯險。若真是……若真是失策,白白便宜了那蹄子不說,還將咱們自身置於險地,豈不蠢笨至極?」
說着話,誠妃只覺得額頭上的汗珠密密麻麻的冒出來,猶如一條一條小蟲鑽出肌膚,瘙癢難耐。就連臉頰也越發的紅漲,失去了往日的鎮定。
皇后不以為意的掃了誠妃一眼,只寬和為笑,安撫道:「玉琳你也不必如此着急,畢竟你昏迷了這些年,醒轉而來已經身在皇宮之中了。府上和宮裏的規矩有所不同,你擔心也是難免的。只是,淳嬪既然有這一份計較,必然是穩妥可行的,你姑且安心就是。」
淳嬪聽皇后讚許,不由得福身道:「多謝皇后娘娘信任,臣妾必然穩妥行事,不會生出什麼亂子遭人疑心的。」
「梓淳你辦事素來穩妥謹慎,本宮自然很放心。只不過……」皇后的話含在口裏並未說完,眉眼間蘊了繼續憂愁。
「是否梓淳有何不當之處,還請皇后娘娘明言。」淳嬪目光坦然,縱然心裏對皇后怨懟不已,可臉上並未有丁點的顯露。她已經習慣性的藏匿自己的情緒了,無論是對着皇上還是皇后。總歸沒有人願意懂她的心,那麼就連自己也裝作沒有心才好。
「不是。」皇后微微一笑,神色緩和了許多。伸手召喚淳嬪上前說話。
「娘娘。」淳嬪輕盈走來,沒有一絲遲疑。皇后很是高興,道:「那日本宮在皇上面前說的儘是實話,以你的才貌德行,一朝冊為妃位,沒有什麼不可以。只是梓淳,你入宮許久,如今皇上待你才算是真正的擱在心尖兒上了。根本不必急在這一時,你可明白。」
淳嬪不住的頷首,雙眼流動着純真的光華:臣妾有皇上的關懷,又得皇后娘娘照拂,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絕不敢痴心妄想,請皇后娘娘明鑑。」
「本宮豈會是這個意思。」皇后福氣屈膝施禮的淳嬪,態度極為和善:「你想想看,吉嬪與如玥都是先後有過龍裔的。唯獨你的肚子,遲遲還沒有喜訊。若是連你也可以冊封為妃,憑藉皇上對如玥的情分、對吉嬪的情分,她們的為妃豈不是要為妃為貴妃了麼?
何況,本宮方才也說了。你如今才真正成了皇上心尖兒上的人,要守着這一份恩寵實屬不易。若是此時得了晉封,招致後宮妃嬪的妒忌,豈非要成為眾矢之的了。
這邊是旁人無所不用其極的招數令你無暇接應,那邊你還要千方百計的討得皇上的歡欣固寵,來來回回的耗費經歷不說,可能也會給自己帶來無妄之災,倒不如安安穩穩的做你的淳嬪。本宮也是為你着想,才會說出那樣的話。梓淳,你可千萬不要辜負本宮的一番苦心啊。」
「謝皇后娘娘提點。」淳嬪欣喜若狂,很是開懷般的跪於皇后面前。「梓淳心裏知曉皇后娘娘最是關懷臣妾,不想連細微末節之處,皇后娘娘也為臣妾百般記掛,勞力勞心。臣妾豈會不識好歹,辜負娘娘一番好意。還請娘娘安心就是,無論梓淳是淳嬪又或者是旁的什麼,今生必然以皇后娘娘馬首是瞻,聽從皇后娘娘的教誨,絕無二心。」
這邊是淳嬪慷慨激昂的表忠心,那便誠妃卻如坐針氈似的的渾身不舒坦。皇后這樣鉗制淳嬪,當真是為了她好麼?
而這個淳嬪,會誠心實意的幫襯限制自己騰飛的人麼?
對於自己來說,王府的生活遠不如後宮複雜。就連有血緣的同族姐妹之間,也有慘無人道的陷害、殺戮,更何況是同守着一位夫君的妻妾呢!
「玉琳,你在想什麼呢?」皇后看出誠妃的神色有些異變,沒有方才那麼着急失神,只是眼底晦暗了幾分,有些摸不透才不禁問道。
「沒……沒什麼。臣妾只是在想,究竟有什麼法子,能一舉剷除如貴人這一枚眼中釘。她身邊的婢女,似乎功夫很了得。只要有她在,恐怕不是那麼好成事的。」誠妃隨便找了個理由,想着搪塞過去就是了。
不料皇后竟然信了,恍然大悟一般道:「還好誠妃你提醒了我,否則本宮還忘了有這麼個宮婢了呢!梓淳,此事也全權交由你負責,如貴人也好,那個婢女也罷,乾乾靜靜的從本宮眼前消失,才是最妥帖的。」
「是,皇后娘娘,梓淳明白。」淳嬪想了想,便自行跪安了。
待淳嬪走了一會兒,誠妃才抽了口氣,問皇后道:「娘娘當真是信任淳嬪麼?只怕她不會這般輕易就信了您的話,若是她心中充滿怨懟,那……」
「那又能如何?」皇后不以為意,笑着撫了撫身前大朵的牡丹花,花瓣是明媚的春粉色混合金絲線繡制,雖然金光閃閃,可略微有些硬。
「須得防着她,萬一她要是反咬一口,咱們豈非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誠妃還是不安心,多有沉不住氣的倉惶之感。
「若是你姐姐璇蔓坐穩這個誠妃之位,就不會如你這般沉不住氣。想當年,她險些毒死你,又親手扼死你的孩兒,再對着你的時候,不依然是關懷坦然的模樣麼?哪裏能讓你輕易瞧出破綻來?這一份本事,你也該好好學學。」皇后的話猶如撕開了誠妃的心,再撒上一把粗鹽,雙份兒的痛楚,當真令人無法自拔。
「皇后娘娘……」誠妃咬住唇瓣,眼底沁出濕意來。
「玉琳,本宮也是為了你好才這麼說的。」皇后闔上雙眸,好一會兒神情和靖的微笑。復又睜開眼時,眼底卻湧起一輪騰騰的殺意:「行刺這點子是淳嬪自己想出來了,如何操縱也是淳嬪自己個兒拿的主意。咱們什麼也不知曉,什麼也不必知曉,在哪裏動手,請什麼人動手,成與不成,這些統統不甘咱們的事兒。
自然殺了如貴人咱們只管歡喜就好,殺不了如貴人,也是她淳嬪沒有用。說到底,咱們也是戲台下的看官,只等着瞧就是了。」
誠妃心裏泛起一絲寒意,好在嘴角的笑容沒有一點不自然。「皇后娘娘果然睿智,臣妾自愧弗如。受教了!」
皇后更為得意一笑,喜滋滋道:「今日本宮的胃口大好,玉琳呀,你就留在這裏陪本宮用膳好了。」
「是,謝皇后娘娘關愛。」誠妃不動聲色的縮了縮身子,只覺得頭皮發麻,雙膝酸軟。這後宮裏,竟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角色。
她也不得不重新思考,皇后當真是可以靠得住的屏障麼?
用過午膳,如玥便開始自己動手整理行裝了。什麼要,什麼不要,從一件衣裳到一根繡花針,如玥都一一過目,悉心操持着。
沛雙來勸了好幾次,讓如玥休息會兒:「小姐啊,這些自然會有小宮婢來整理,哪裏輪到做小主自己的動手的。您就是閒不住,有這個功夫彈奏一曲自娛自樂豈不是更妙?」
「咱們明日就啟程回宮了,不仔細整理些,怕是會有什麼遺忘。反正也是無趣,找點事兒做,人便沒有那麼虛浮了。」如玥只顧着與沛雙說話,一不留神,尖利的針尖兒便刺進了手指。
「唔!」如玥悶嗯了一聲,用力一擠,傷口處便冒出一個圓圓的紅血點來。
「呀,小姐,您受傷了,奴婢這就去請石御醫來給您瞧瞧。」沛雙急的臉都白了,緊着就要往外跑。
「回來。」如玥嗤嗤笑道:「就這麼一點小傷,也用得着去請御醫,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不礙的!」「可是總歸是傷着了,不看未免不好!」沛雙唔噥着,顯然不放心的樣子。
「方才我不是說了,明日咱們就要回宮了。御醫們正忙着準備路上需要帶好的藥材,一定比咱們還要手忙腳亂,何苦再去給他們添麻煩的。我只是一點小傷,不礙事兒的。」如玥的話倒是不錯,只是看着手指上的血點子,心裏總覺得不踏實。
「小姐,不瞞你說,奴婢這眼皮都跳了兩天了。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兒發生,這一回回宮,咱們可得注意着點。先後幾次,得罪了皇后娘娘,料想她不會就此作罷的。說不定在回宮的路上,會擺咱能一道也未可知呢。」
儘管如玥心裏也有些忌諱,總歸還是寬了沛雙的心:「你呀,渾身的武藝,有你陪在我身邊還有什麼可怕的呢,反倒是你最先怕了!何況這一次,咱們是和皇上一塊兒回宮,那麼多御前侍衛,更是不容下手的。實在無需擔心這些了。」
」倒也是。即便她們再大膽,總也不會當着皇上的面冒險吧!豈不是也要讓皇上置於險地了。不會的,不會的!」沛雙總算安心了,可她哪裏知道危機早已瞧瞧的埋伏在皇宮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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