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時候正要開電腦看圖紙,人力資源部的一個職員就過來找我了。
她把手背在後面,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語調很是平淡地說:「小李,新上任的徐總想見一下你,他在16樓等你,你速度上去,徐總不喜歡等人。」
我有些懵了,上周沒聽說會有個徐總上任啊,怎麼這才周一就冒出來了?
就在我發懵的時候,人力資源部的同事敲了敲我的桌子說:「徐總不喜歡等人!」
我雖然莫名其妙,也不知道這個傳說中的徐總找我到底啥事,但是好歹我領着博聯的工資呢,這不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嗎,更何況這個新來的君不過是想見本大爺一面而已,有什麼!
我就這樣安慰着自己,坐了電梯上了16樓。
我之前以為博聯就三層樓的辦公區,現在才知道,原來16樓也是,我不得不吐槽一下,做包包真那麼掙錢嗎,感覺博聯的錢多得可以拿去點燃燒着都不可惜了一樣,在這樣的黃金地點,它還真敢啊,租那麼多的辦公室。
吐槽着,也到了。
與張競馳所在的15樓簡約的裝修風格不同,16樓讓人一看,就是臥槽這是土豪的辦公室,總之那些奢華的視覺衝擊,我從電梯門一開就感受到了。
我走了過去敲了敲門。
過了好一陣,裏面才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說着:「請進。」
我隨即推開了門,走了過去,微微埋着頭說:「請問徐總找我有什麼事嗎?」
究竟是控制不住好奇心,我也想看看這個新來的徐總到底是個何方神聖,我不自覺地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了他幾下。
他身型跟張競馳差不多,穿衣的品味偏成熟,看起來大概是三十歲出頭,總之讓人一看,就很明確,噢,這是一個特精明的人。
我一邊看一邊在心裏面犯嘀咕,博聯不是有張競馳嗎,怎麼還會有一個新上任的徐總,該不會是張競馳工作上有什麼麻煩了,他怕我擔心沒跟我說?
這樣一想,我瞬間不安起來。
也就是這時,這個徐總慢騰騰地說:「打量完了?」
我一下子被他的聲音拽回了現實,才知道自己剛才的一舉一動全在他的眼裏面一展無遺,我有些尷尬而牽強地笑笑,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伸手出來叩了叩桌子,那些手指與木質撞擊的聲音不絕於耳,擾得我不定的心神更是混亂,他這才說:「坐下。」
很是忐忑地坐下之後,那個男人有些輕佻地將目光落在我的胸前好一陣,直盯得我發毛,他這才緩慢地收回去,帶着淡淡的語氣說:「你別干設計了,上來給我當助理吧。」
簡直狐疑萬分莫名其妙,我硬着頭皮說:「徐總,我不適合吧。」
對於我這樣的反應,姓徐的不置可否地笑笑,他忽然冷不丁地說:「你跟我弟弟也不合適,那你為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
我整個人僵在那裏,摘了快一分鐘才把這句話裏面包含的信息摘清楚,他的意思是指,他是張競馳的哥哥?
但是,我了個擦擦,明明張競馳是姓張他姓徐啊!難道張競馳與他是一個跟爸姓一個跟媽姓嗎!
似乎是看透了我在想些什麼,姓徐的男人輕笑了一聲,他優雅萬分地端起旁邊的咖啡杯輕輕抿了一口,淡淡地說:「哦,我是張競馳媽媽收養的兒子,雖然他不承認我是他哥,但是在法律上,他確實是我弟弟。」
我瞬間明白過來了,一下子就摘清楚了。
這個姓徐的男人,肯定是張競馳的媽媽空降過來的,至於他空降過來之後具體會鬧出啥妖蛾子我不清楚,但是毫無疑問,他是過來不讓張競馳和我好過的。
我一個晃神,姓徐的又說:「我叫徐志勇,李橙小姐你可要把這個名字記得清清楚楚了,因為我會成為你生命中特別重要的男人。」
我被他這句輕佻曖昧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話弄得略顯尷尬,但是我不想讓這個徐志勇看了張競馳的笑話,我不想他在心裏面嗤笑說張競馳這丫到底找了個什麼人兒!
於是我按捺住自己內心的一陣陣惡寒,我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說:「徐總,你本人看起來跟這類輕佻的話嚴重不搭,你不開這樣子的玩笑時更有魅力。」
徐志勇依然是玩味而輕佻的笑容,他掏出煙盒取出一支煙很快叼在嘴上,他把打火機丟到我面前來,帶着一副玩世不恭的語氣說:「當我的助理固然是需要很會拍馬屁,但是李橙小姐有些用力過猛了,我就喜歡輕佻的自己,我也不希望自己有魅力,我就這樣渣渣的,我覺得生活很愜意。來,動那麼多嘴皮子做什麼,幫我把煙點上,你把我伺候高興了,我後面會考慮放張競馳一馬的。」
他說完,很無恥地笑着,把臉湊過來,輕飄飄地說:「我忽然愛上了勾引張競馳的女人的感覺。」
我簡直特麼的想拿個麻包袋套上他的頭將他拖到角落裏面暴打一頓,再上幾把錘子把他捶得半死不活再放出來,看他還敢不敢特麼的那麼囂張。
然而,這麼暴力的想法也不過是想想而已了。
我忍住內心越演越烈的惡寒,我懶得再跟他玩這些文字遊戲下去,我將手平平放在大腿上,我安安穩穩地說:「徐總,我這個人比較蠢鈍,你還是有話直說吧。畢竟佔用公司職員的上班時間來扯淡,這是管理失當。更何況徐總看起來也不像什麼閒人,又何必花費時間在我這樣的小嘍囉身上是不是。」
我的話剛剛說完,徐志勇就特誇張地說:「喲喲喲,這小嘴還真是凌厲。我媽說見面那天你沒怎麼說話,還以為你是啞巴呢,原來只是裝啞巴而已。呵呵,我還以為張競馳這次又喜歡上什麼白蓮花小綿羊了,原來是喜歡了一仙人球。」
我的內心湧起一陣對張競馳無奈的心疼,他家裏那麼多的孽障,可見他這些年未必活得很快樂。
然後我又要吐槽,像徐志勇他這種人,要是活在宮斗戲裏面,肯定不過一個鏡頭。
因為他實在太惹人討厭了,肯定一開始就被大家群毆致死了!
我這樣在心裏面吐槽着,想了想我才說:「徐總,如果沒有什麼工作上的事情,那我先下去忙了。」
我說完,作勢就要站起來。
傻子才傻乎乎坐在這裏,給這樣的傻逼調戲。
說不定我要不走,他轉眼就敢去跟張競馳說我水性楊花勾引他。
毫無疑問,這事他絕對做得出來。
但是,我還沒徹底站起來,徐志勇已經把煙按熄丟在煙灰缸裏面,他的臉色突兀的冷下去,就跟一塊不爽被人從冰箱裏面端出來的冰凍魚似的。
他冷冷地掃了我一眼,不屑地揚了揚嘴角說:「你還真以為,你跟張競馳在一起之後,在博聯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我今天喊你上來,就沒打算讓你下去。等下我會通知行政部的同事將你的辦公室準備好,我有一大堆的文件需要你來做。當然,你也可以像剛才那麼很張狂地拒絕我,但是你別忘了,博聯不是張競馳一個人的。如果你不聽從我的安排,我會在股東大會上面用的報告裏面,着重寫明白,張競馳是如何利用公共職權,為自己的女朋友謀取私人利益的。還有,如果你因為我今天將你調職來當我助理而辭職,我自然有更大的文章可以做。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聽我的安排以及下到15樓摟着張競馳哭哭停停梨花帶雨,說我欺負你。然後讓他抱着你安慰你,然後上來大言不慚地聲討我,最後肯定是他在博聯慢慢地玩完,而我只會屹立不倒。」
似乎不管是徐老巫婆身邊的周賢,又或者是現在這個徐志勇,他們都特別會威脅他。
他們總是能恰如其分地揪住我的軟肋狠狠地一擊。
他們從來不說李橙你丫敢不聽我話我要你好看,他們而是說李橙你丫敢不聽我話我要張競馳好看。
我所有的底氣終於被驅散得一絲不剩,我幾乎是在十幾秒之內做了決定,我說:「徐總,我明白了,我現在馬上下去交接,等下就上來幫你處理文件。」
徐志勇又揚了揚嘴角,用介於鄙夷與不屑之間的表情對着我,好一陣之後才恢復吊兒郎當的樣子說:「我就喜歡威脅你這種沒一點兒反擊能力的人,這種感覺特別爽。」
這個老狐狸!
我在心裏面差點把他祖宗十八代都要喊出來問候一遍了,表面卻波瀾不驚地說:「徐總你太愛開玩笑了,我知道你做這樣的決定,是為公司好。」
徐志勇不置可否地笑笑,他突兀很是跳躍地說:「哦,對了,明天晚上美蘭格會有一個商業宴席,你要做我的女伴。」
我帶着一卡車的鬱悶下到了辦公室那邊收拾自己的東西。
正忙得灰頭灰臉的,前台美女拿了一個包裝挺好看的盒子過來放在我桌子上,依然是不冷不熱的語氣說:「你的快遞。」
我拿過來看了看,上面沒標記寄件人是誰。
拿過一塊刀片我把上面的膠布割開,就拆開了來。
裏面有一張卡片。
我拿起來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整個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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