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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揪住他的手問:「有什麼事嘛?」
依然是輕描淡寫的語氣,張競馳慢騰騰地爬上床挨着我,他的手臂放在那裏環着我說:「高琳離職了,她手上有幾個客戶,我得去走一趟。乖乖睡覺,我等你睡着再出去。」
我昨晚確實是沒睡好,也不知道怎麼的,一趟下來就開始犯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是被一陣電話聲吵醒的。
朦朧地睜開眼睛,天已經黑了,但是周圍全是沉寂的聲音,張競馳還沒回來。
有些茫然若失地爬起來,我摸索拿過手機看了一眼。
原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給我發了一條彩信。
我沒作多想,隨手就點開。
可是,才輕輕地瞥了一眼,我的心就直接往下沉了。
這個號碼,給我發過來的是一張標註着拍攝時間的照片。
這張照片的拍攝地點,是在東湖公園門口,上面的人物,除了高琳,還有兩點之前帶我回家哄我睡覺的張競馳!高琳可能是穿着高跟鞋磨腳了,她正在調整鞋子,而她的手,抓住了張競馳的手臂!
雖然照片拍攝的角度有些遠,我看不到張競馳的表情,但是我依然覺得透心涼,因為這張照片的拍攝時間,是今天下午四點半。
我其實在很大程度上,是願意相信張競馳他對我是一心一意的,他和高琳之間是沒有什麼貓膩的,畢竟如果他們有貓膩,這漫長的四年時間,他不可能跟高琳毫無發展。我難過的是,他明明信誓旦旦告訴我,他是去走走客戶!
怎麼今天才被他炒掉的高琳,就這樣成了他該去公園應酬的客戶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張競馳他變成了那種能輕描淡寫對我說出謊言的人了?
我一個失魂落魄,拿在手上的手機不自覺地掉下去,一個歪打正着砸在我腳肘上,突如其來的痛覺讓我渾身一震,我忽然覺得,我更應該打給這個陌生的號碼問問,他到底是人是鬼,他給我發這個照片挑撥我和張競馳,是何居心。
電話通了。
但是卻被掐斷了。
我不死心又繼續打,卻依然被掐斷。
沒多久之後,那個號碼發了一個普通短訊過來,讓我極度彆扭的幾句話:「不要問我為什麼把這些發給你,也不要問我是誰,你可以叫我活雷鋒,我喜歡做好事不留名。」
我盯着屏幕發愣了一陣,我最終覺得,可能張競馳是有公事去找了高琳,但是高琳卻故意約他在公園見面,她還故意抓他的手臂找人偷拍,她再弄一個陌生的號碼裝神弄鬼地發給我看,就是想破壞我和張競馳的感情。
這是我第一次覺得,擁有一個豐富的想像力還是有點好處的,至少我在自我安慰的時候,我不需要絞盡腦汁去想藉口和理由。
可是,為什麼,心裏面還是膈應得難受呢?
坐在床上發呆了一陣,我拿着手機又神遊了十幾秒,最終撥了張競馳的號碼。
他沒接,還是直接把我的電話給掛斷了的。
過了五分鐘之後,他發了一條信息過來說:「我現在有點事不方便接電話,等一下我就回去了。」
不知道我帶着什麼心情,我忽然很較勁地回了一條短訊過去:「張競馳,我餓了,你不是說買菜回來嘛?」
短訊發過去之後,我一直靠坐在床上盯着屏幕看,可是一個小時都過去了,張競馳都沒有再回復我。
帶着很多說不上的情緒,我有些提不上勁,感覺越睡越累,我搖搖晃晃地爬下床走出去開了大廳的燈,我再看了看時間,都快七點半了。
我還真的覺得有些餓了。
有些鬱悶地跑去打開冰箱,最後我決定先給自己做一點麵條。
正當我端着熱氣騰騰的麵條頓在餐桌上準備開動,家裏的門被從外面打開了。
張競馳拎着一堆的餐盒快步朝着飯廳這邊走過來,他將東西放在餐桌上,又看了看我面前的清湯寡水的麵條,他很歉意地湊過去在我的額頭上面親了一下,他說:「橙子,外面塞車,我回來晚了。沒買菜,就在附近酒店點了些現成的。」
我一想到他下午去見了高琳,還是去公園見了高琳,我管他有啥事去見的,我都挺鬧心的,但是我不想隨隨便便地張嘴就質問他,我想看看他願意主動跟我說這事不,所有我淡淡地說:「沒事,反正你又不是陪別的女人去逛公園啊爬山溜達啥的,你是去見客戶的,我理解。」
在說完這些話之後,我用眼角的餘光觀察着張競馳,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訕色,但是這些異樣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伸手拍了拍我的頭說:「你瞎說啥呢。我一個下午都在馬不停蹄地跑客戶,哪裏有時間陪別的女人去逛公園。更何況,要去逛,也是陪你去逛嘛。」
我覺得今天不慢慢把這話說清楚,我肯定後面還得想着還得鬧心,於是我繼續說:「那行,明天咱們去東湖公園怎麼樣?」
在我吐出「東湖公園「四個字的時候,張競馳的臉色微微一變,他忽然伏過來說:」橙子,是不是誰跟你說啥了?「
我把自己放在一旁的手機拿起來遞給他,我說:「你自己看短訊,看完了,再給我好好說道說道。」
張競馳一臉狐疑地拿過我的手機,他知道我手機的密碼,他很快開了鎖點了進去。
才掃了一眼,張競馳就急匆匆地將我的手機放在餐桌上,他側開椅子的扶手飛快地抱住我:老婆,你要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有你了,就算給我天大的膽,我也不會跟別的女人怎麼樣的。」
看他緊張兮兮的樣子,我的心忽然定了下來,我穩穩坐在那裏,神淡氣定地說:「那你可要給本大爺好好的解釋一下。說得不好了,或者說得不夠詳細了,本大爺有的是招對付你。」
依然穩穩的擁着我,張競馳慢騰騰地說:「下午我出去拜訪客戶,第二家客戶在羅湖科技大廈那邊,原本就約好的了,但是我去到了,那邊告訴我,客戶跟高琳去喜薈城那邊了。我趕到喜薈城的時候,高琳打給我,說她跟那個客戶在東湖溜達,讓我過去,她介紹給我認識一下。高琳被辭退的消息,博聯是要明天才會正式通知到客戶和供應商處,高琳選擇這個時候私底下去跟客戶見面,我怕她還是以博聯副總的身份故意答應客戶一些商務上的讓利。如果她真的做這事,就算明天她被辭退的消息傳出去了,客戶也不會覺得這是高琳私底下去約的客戶,他只會覺得博聯是在跟他繞圈子沒誠意,博聯的誠信就會被大打折扣的。那家客戶是我爸千辛萬苦打下來的,我不可能讓高琳把我爸打下來的客戶給弄沒了。」
讓他詳細還真是詳細,老半天沒說到重點。
我有些鬱悶了,我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說:「也不用那麼詳細,可以簡單一些。」
加重力道擁着我,張競馳乾笑了一聲:「我要說不詳細了,你誤會我怎麼辦?」
敲了一下他的頭,我說:「行了,你說重點,你為什麼要讓高琳扶着你的手臂?我不是早跟你說過了,我不喜歡別的女人觸碰你。」
依然不鬆懈地擁着我,張競馳仰起臉來看着我,他說:「那一陣客戶要走了,我正禮節性地跟客戶告別,高琳突然就抓住我的手臂,說她鞋子打腳,我很快就把她的手摘開了放在旁邊的柱子上的。我真的有記得老婆你的訓誡,我有快速地摘開她的手的。只是,拍照的人肯定是一路跟着我,不然不可能撲捉到這樣的鏡頭。」
頓了一下,張競馳說:「還有,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跟客戶在談事情呢!一看到你說你餓了,我心急火燎的,都沒請客戶吃飯就回來了,你不能瞎想。」
他的眼睛很亮,我一下子所有的鬧心的小情緒都沒有了,我又是敲了敲他的頭:「當然是客戶比較重要啊,你給我回一個信不就得了,我那麼大個人還能把自己給餓死了?」
跟我完全沒在同一個頻道上,張競馳的語氣忽然加重,他說:「不行,這個發短訊給你的人不安好心,擺明是想挑撥我們的感情,我要把他揪出來。」
他一邊說話一邊鬆開我,他拿過我的手機點開,又掏出自己的手機搗鼓了好一陣,這才把手機收了回去。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他這才動手將他打回來的那些大大小小的餐盒打開,他一臉高興的樣子說:「橙子,我給你買了你最喜歡吃的燒鵝,兩個鵝腿全給你吃。」
說完,他將那個餐盒打開,送到了我的面前來。
無可否認,我是食肉動物,吃飯的時候沒點肉什麼的我會餓得慌,我也確實很喜歡吃鵝腿,但是不知道為啥今天張競馳把東西一遞過來,我不但沒有拿起來就吃的衝動,我甚至覺得油膩的有點噁心。
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我直接說:「張競馳,我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不想吃那麼油膩的,看着就有點不舒服。」
張競馳鬱悶地看了我一眼,他挺委屈地說:「你還在生氣才不想吃的嗎?」
我搖了搖頭說:「看着就沒有想吃的**。」
定定地盯着我看了不下兩分鐘,張競馳忽然急急忙忙地說:「你乖乖的先吃點東西,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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