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又是乾巴巴的麵包。好在褚一刀煮了一鍋開水,稍微喝了兩口,才覺得暖和了一點。
燒水的這堆柴禾倒是拖了杜天的福,是剛剛她趁着大家下水的時候撿的,竟然乾燥得很。
看來確實是個小地頭蛇,這兩天的雨這麼大,也還能找到好柴禾。
飯得了以後,共子詢卻鬧起了脾氣,特意蹲在河岸邊吃飯。
赫連明月湊了過來:「共大哥,怎麼不一起吃啊?」
共子珣惡狠狠地咬了一口麵包:「畫餅充飢,望梅止渴。」共子珣喝了兩口熱水,沖赫連明月指了指坑裏白花花的魚。
「咋就不撿上來做魚湯呢。」
赫連明月看了他一眼:「你敢吃,我可不敢。」
篝火旁邊的小光頭吃飽了,直嚷着困。赫連明月甩下這句話,就過去哄着她進帳篷睡覺去了。
天色漸晚,沒有雨聲的森林格外的寂靜。三個大人根本就毫無困意,紛紛都圍着篝火取暖。
「你說說咱們這一路遇見的都是什麼事啊!」共子珣鬱悶的說:「昨天晚上我壯膽用手機自拍了一下肩膀那塊。你知道麼?那上面都是眼兒!就跟蜂窩煤似的!差點沒嚇哭我自己!我還要靠美色混日子呢……」
赫連明月根本沒聽見他在說什麼。捏着鼻子拿出三人前兩天穿得髒兮兮、濕乎乎的鞋子,放在篝火旁邊烤着,然後又翻開三人的背包,把那些進了水的潮乎乎的東西全拿出來,沿着篝火,擺了一排。就連小光頭的「武器」也被收繳過來,歪歪扭扭地搭成了個架子,卡在篝火邊兒上,晾着這兩天剛剛換下來的衣服。
「你這鞋子也太臭了!」赫連明月抱怨共子珣,「去,往那邊坐坐,你自己的味兒你不嫌臭!」
說着一屁股坐在了褚一刀旁邊。
「確實,這一路的險象迭生我們誰都沒預料到,但是現在的情形不容我們退縮,不說別的,我們現在要是不進入村子,找到食物,就憑我們現在的事物儲備,是撐不過幾天的。」
太現實的問題一攤在明面上,所有的不甘心也都只能屈服於現實。
天色沒有完全黑透。回去的唯一的路---那條小橋已經坍塌,河對岸的suv孤零零的停在那裏,像一個孤獨的鐵甲勇士。
一切都已經沒有了轉身的餘地,前路未知,生死未卜。
「那個車也沒了。」共子珣叼着一根草棍兒,看着深坑一般的大河。
褚一刀擺弄着手裏的攝錄機,沉聲道:「那個軍用卡車先前起的就是一個塞口的作用,那麼大的水壓,它被壓到更深的地下去了。」
共子詢趁着褚一刀不注意,輕輕的抓撓自己的後背,結果被褚一刀扣住了手腕。
「別亂抓,萬一感染了呢!」
共子詢悻倖的放下自己的手,鬱悶的說:「我這不是又癢又疼,難受的很麼!」
赫連明月有點困了,打了個哈欠繼續剛才的話題,「你之前下水不就是為了那輛車麼?現在車都沒了,我們該怎麼辦?」
共子詢說:「深坑十幾米高,卡車也得三五米高,能不能安全的下去是個問題。而且河底下都是淤泥,又黏又軟,咱們進去了以後,估計也得跟那車似的,陷進去。」
褚一刀敲了敲手裏的小棍,透過火光看着他們倆,幽幽的來了一句:「我不準備下去,那輛車我已經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他話音一落,赫連明月就和共子珣來了個對視,然後又同時落在褚一刀臉上。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褚一刀說:「你們想想杜天曾經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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