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人小腿短,在褚一刀拿起鑷子的時候才趕到現場。
褚一刀拎起鑷子對準共子珣背上的第一個小眼兒,對着那個蠕動的蝸牛軟件,剛要下手,就聽見一個童稚的爆喝聲:「你這這麼做沒有用!」
褚一刀頓住手上的動作。「你說該怎麼辦?」褚一刀低頭問杜天。
共子詢緩了緩,看見走過來的杜天,強撐着笑對她說:「別跟這呆着了,嚇着你。」
杜天蹭到共子珣的身邊,小小的腦袋在他的懷裏一拱一拱的。
共子珣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瓜,叮嚀到:「趕緊去穿鞋,外面冷着呢!」
杜天的腦袋搖的跟個小撥浪鼓一樣:「我能救他!」
「你打算怎麼救?」褚一刀用紗布擦了擦自己的鑷子,挑眉問杜天。
「有沒有打火機。」杜天從醫藥箱裏抽出一瓶酒精問道。
「有。」共子詢掏出打火機遞給杜天,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我要好了,你可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杜天倒是直爽:「那你還救過我的命呢!」
共子珣嚴肅認真的說:「救你那是機緣巧合,別想多了啊。」
杜天捂着共子珣的嘴巴。
「別說話了!留着力氣,我還想和你吵架那!」杜天笑嘻嘻的說。
29
一個喝水用的瓷杯子,裏面倒滿了酒精。杜天不知道從岸邊撿來了什麼草,用石頭砸的碎碎的,然後捏成一個團,翠綠的汁液便順着杜天的手指縫兒滴到水杯里去。
隨後褚一刀按照杜天的指示按着火機點燃酒精,淡藍色的火焰便在上面升騰。
杜天側過杯子喝掉一大口還在燃燒着的酒,淡藍色的火焰燎到了她的眉毛,發出微微的糊巴味兒。
共子珣的早已經脫掉了襯衣,露出了上面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個黑乎乎的眼兒的後背。
赫連明月嚇得背過身去,杜天則是一點也不怕,一口將酒噴在共子珣的後背上。
接下來的一幕簡直可以用不堪入目來形容,無數個軟件蝸牛不斷的從小孔里冒出來掉在地上,看起來非常麻人。
作為助手的褚一刀則趕緊將早已準備好的草木灰倒在蝸牛掉落的地方,一陣白煙兒冒起,味道噁心極了,赫連明月趕緊轉過身去止不住的乾嘔。
杜天沒有廢話,另一口酒再度噴了上去,又掉下來不少蝸牛,褚一刀又效仿之前的招數,其中有一個蝸牛看樣子是有點長成了,溜的特快,眼看着就要爬到赫連明月那邊,褚一刀剛為赫連明月提了一口氣,就看見赫連明月反應極快,特別憤怒的抬腳將那隻蝸牛一腳碾死。
「剩下的就是長成了的,應該比較難弄。」杜天對褚一刀輕聲交代道。
褚一刀點了點頭,在杜天的示意下將共子珣放倒,然後給他灌了兩大瓶子的水,直到最後共子珣已經完全喝不下去為止。
褚一刀扶住共子珣的腦袋,讓他以腳尖為支點仰躺着,杜天將剩餘的液體倒在共子珣的肚臍眼兒上,然後掄起胳膊猛地一拍,褚一刀見狀則按照杜天的指示緊緊捂住共子珣的嘴,然後就聽見『撲哧』『撲哧』的像擠東西一樣的聲音,隨後就是一陣惡臭。
「把他扶起來。」杜天喘了一口粗氣,「在那些東西上撒上灰。」
褚一刀扶起共子珣,赫連明月則收拾那些蝸牛。
「他得吃點消炎藥。」褚一刀端詳着共子珣的後背。
「那就隨你便了。」杜天看來是十分討厭酒精的味道。
共子珣身上的傷口本來都不是很大,但卻很深。
即便已經按照杜天的指示消毒幾次了,但是褚一刀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這樣的傷太詭異了。
不過第二天一早,褚一刀在給共子珣消毒傷口的時候,竟然發現共子珣後背上那些小孔已經開始收縮結痂了。
「一刀哥哥,快來吃飯吧。」赫連明月帶着笑揮手示意褚一刀過來。
褚一刀放下手裏的東西,走上前去,幫她挽了挽腮邊的頭髮,輕聲道:「辛苦你了。」
這段時間,褚一刀看見赫連明月忙活的樣子都覺得心疼。
「幹嘛?是不是覺得我操持家務的時候美的不要不要的?」赫連明月笑嘻嘻的說。「是啊,特別美,不過……」
赫連明月別開臉,嘻嘻哈哈的打斷褚一刀:「覺得我美就趕緊給我一個名分呀!」
褚一刀沒有應聲,他摸了摸她的頭髮,已經有點髮油,平時可以拍洗髮水廣告的頭髮,現在竟然黯淡無光,有的髮絲甚至糾結在一起,帳篷里也很潮,味道也不是很好。褚一刀再看看自己拿來的東西,無非就是熱的白開水和乾麵包,再就是一根火腿腸。
沒法洗澡,不能吃好吃的東西,無法與家人聯繫,生活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中,昨晚上還看見了那麼噁心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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