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樂看到林毅身子陡然拔高,他也跟着縱身躍起。
「哈哈,這樣子才好玩,有人陪着一起攀登凝望崖,實乃人生一大幸事也。「李佳樂笑道。
當距離崖壁不足一米時,林毅身體微微一躬,雙手雙腳牢牢吸附在黛青色的崖壁上,猶如一隻大壁虎,看上去一點兒都不雅觀。
李佳樂看到林毅攀崖的姿勢,嘴角抽了抽,他的雙手輕輕攀住崖壁,雙腳懸浮在空中,好笑道「兄弟,這才只是第一階梯,用不着這麼緊張吧?」
林毅絲毫不為自己的動作而羞恥,他一臉平靜的說道「獅子搏兔尚用全力,何況是一座凝望崖。」
說完,他手腳並用,開始向上爬去。
李佳樂無奈的搖了搖頭,和林毅並肩向上爬去。
頭頂不時有人墜落,不過當墜落之人剛剛離開崖壁兩米時,憑空便飛出一塊狀似棉絮狀的東西,墊在墜崖者身下,載着落崖者飛向百米之外。
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都被淘汰了。
林毅雙手雙腳,全都化作吸盤,吸附着平滑如鏡的崖壁,一步一步向上爬。一邊爬他一邊仔細觀察着黛青色的崖壁。
單只通向第一階梯的這段崖壁,便高百丈,光滑如鏡,幾可鑑人。平日裏,哪怕不是大考之時,如此光滑的崖壁上,別說落下飛鳥,便連蒼蠅落在上面都會打滑。
歷經兩千餘載,攀爬此崖者根本難以計數,便是那些前輩攀崖者,一年年,一代代,將這座凝望崖摩摩擦的光可鑑人,平滑如鏡。
不過,林毅卻知道,平滑如鏡的崖壁只是其表面,這通往第一階梯的崖壁既然考驗的是散修人士的武道之心,定然還會有附加手段。
果不其然。
當林毅攀爬至三十丈時,眼前忽然景致一轉,他發現自己立身於人山人海中。
「快跑呀!山崩了!」
「不得了了!山崩了,再不逃就沒命了!」
林毅身在人海之中,被瘋狂奔跑的人群簇擁着,一直跑,一直往前跑。
「我這是在哪裏?」
林毅心中暗道。
跟隨人流奔跑的同時,他扭頭往後望了一眼。
轟!
一座萬丈高山陡然崩塌!
巨石飛濺,塵土飛揚,驚天動地,地動山搖!
「啊」
人海後面,無數人被巨石砸死,無數人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被巨石拍在了下面。
「跑!跑!快跑!!」
撕心裂肺的吼叫聲,萬人奔跑聲,慘叫聲,轟隆聲
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強烈的震撼着林毅的心神。
不過,林毅絲毫不為所動。
他知道這是幻覺。
雷霆起於側我自不驚,巨山崩於眼前我自不動。
他被人流簇擁着繼續往前奔跑,後面的山巒持續轟塌,無數人被砸死在巨石之下。
忽然間,虛空之中伸出一隻白皙如玉的巨大手掌,托住了轟塌的巨大峰巒。
林毅轉頭,望了那巨大的手掌一眼,頓時一陣出神。
頃刻間,無數人自他身上踩踏而過,他的意識頓時陷入了昏迷。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林毅慢慢甦醒。
意識剛一清醒間,一道悠揚悅耳的樂聲便鑽入他的耳朵。
他慢慢坐起身,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錦榻之上,隔壁房間有人在鼓瑟。
悅耳動聽的聲音,聽上去非常熟悉。
忽然間,他整個心如遭錘擊!
「千雪!是你嗎?」
林毅自榻上一躍而起,風一般衝出房間,可是隔壁房間卻空空如也。
林毅瘋狂地搜尋了所有的房間,所有房間的各個角落,卻終沒有發現千雪的半點身影。
唯有動聽悅耳的聲音一直在他耳畔響起。
他有些頹廢的走進一個房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忽然,他發現桌面上擺着一張琴。
定睛一看,林毅大吃一驚,這張琴居然是他前世最喜愛的那張烏焦琴。
琴架為極其珍貴的千年烏木所做,但琴師做琴架時,不小心燒焦了烏木的一端,這原本是一個應該丟棄的琴架,只是沒想到扣上七根琴弦之後,彈奏出來的聲音,居然異常悅耳,異常渾厚,異常動聽。
林毅抬起右手,輕撫琴弦。
「錚」
一道渾厚的琴聲陡然響起。
倏然間,那索繞耳畔的瑟聲微微一頓。
林毅心頭微跳,他聲音顫抖着試探着問道「千雪,真的是你嗎?可你究竟在哪裏呀?我真的找不到你,我已經我已經丟失了你整整一萬年!」
停頓片刻之後,悅耳的瑟聲再次響起。
林毅傾聽着悅耳的瑟聲,情不自禁,雙手放在琴弦上,輕輕一挑撥。
「錚」
又是一道雄厚的琴聲混入悅耳的瑟聲之中。
然而,這道渾厚的琴聲,居然和瑟聲出奇融洽的融為一起,似乎兩種聲音與生俱來就應該在一起一般。
林毅收拾起思緒,雙手在烏焦琴上彈奏起來。
一時間。
琴聲,瑟聲,交織在一起。
悠揚悅耳,恢弘雄壯,恬淡婉約,大氣磅礴。
琴聲,瑟聲,渾然天成。
這一刻,天地間再也沒有其他任何聲音,唯有琴瑟合璧之聲,唯有林毅對千雪的相思之聲。
忽然之間。
面前景象再次一變,林毅發現自己居然又回到了人海之中,山巒仍在崩塌,人流仍在奔逃。
他從地上爬起來,舉目望向空中那托着巨大峰巒的白皙手掌。
突然之間。
他的心好痛!
這手掌為什麼給我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呢?
為什麼看到這隻手掌我的心會痛呢?
林毅低下頭,望向自己的胸口。
突然之間,他愣住了!
他發現自己的左胸口,居然出現了巨大的血洞,他的心臟卻不翼而飛!
「我的心呢?我的心哪裏去了?」
明明知道這是幻覺,可是林毅心底仍然升騰起一絲恐懼。
便在這一刻,空中那巨大的白皙手掌忽然翻動了。
無數巨石被她丟至一旁,狂風吹散漫天沙塵,林毅終於看清楚了,這哪裏是山峰崩塌,這明明是大能級修士在戰鬥。
兩個無比巨大的身影分別立於兩座峰巒之巔。
一男一女。
男的身穿錦緞長袍,滿頭花白的長髮,舉手投足間,無限威嚴。
女的着一襲雪白長裙,身姿卓絕,黑髮如瀑,抬手間可撼山翻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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