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蒼東的雙目赤紅,身上的肌肉緊繃,青筯都暴了起來,強大的力量傳入拳頭之中,十六倍拳力的霸拳狠狠轟擊在劍刃之上。
嗡!
劍身嗡鳴,身刃像是彈簧一樣被砸的彎曲後又彈了回來,強大的力量令鍾凌宵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半才止住身形。
「好霸道的拳力,竟然能夠強行將我震退,可惜看起來這般強橫的拳力,使用起來應該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吧,這樣的拳,你能夠用幾次呢?」鍾凌宵看着雙目中佈滿血絲的白蒼東,並沒有急於揮劍衝上去。
輕輕擦拭着劍身,淡淡地說道:「我最擅長的一套劍法名為《碧海長天九疊浪》,這劍法只有九劍,但是卻一劍比一劍更快,一劍比一劍更強,猶如怒海狂浪,浪浪相疊擊天拍岸,不知道你擋的住幾劍呢?」
白蒼東看着鍾凌宵沒有說話,他知道鍾凌宵是皓月星體,這套劍法別人用出來若是有十分的威力,那麼在鍾凌宵的手上,這套劍法就會有二十分,三十分甚至是更強的威力,皓月星體本來就是為了這種武技而生。
「你現在若離開,我可放你一條生路。」鍾凌宵似笑非笑的看着白蒼東說道。
「我的生路,從來都不是別人給的。」白蒼東淡淡地答道。
「有骨氣,希望等會兒你還能有這樣的骨氣。」鍾凌宵終於動了,這一劍當真比剛才快了許多,劍嘯破空,劍刃剎那間就到了白蒼東面前。
嘭!
白蒼東再次打出十六倍拳力的霸拳,硬生生震開了長劍,身後便是那已經受了重傷,渾身瑟瑟發抖的叛神者,他已經不可能再退。
鍾凌宵的長劍再閃,果然比先前一劍更快更狠,再加上他的皓月星體,令這一劍強橫的不可思議,那尖銳的破空聲,仿佛是連空間都要被撕裂一般。
嘭!
白蒼東霸拳再起,依然硬生生震開了長劍,可是他自己的身體卻已經開始出現毛細血管爆裂的現象,看起來紅潮一片,皮膚似乎就要被撕裂一般,特別是那條使用霸拳的手臂,已經通體血紅似是剛才鮮血裏面撈出來的一樣。
如果不是最近他幫助張竹君得到了大量的崇拜之力,使神明之體的進度提升了很多,白蒼東能夠使用出兩記十六倍的霸拳恐怕就已經承受不住,但是即便是現在,白蒼東能夠用出的十六倍霸拳也依然有限,畢竟十六倍霸拳實在超出他的身體承受能力,而神明之體也並未真正鑄就,身體還沒有真正被強化。
鍾凌宵連出了四劍,白蒼東也連擋了四劍,可是鍾凌宵的力量遠遠勝過白蒼東,就算是使用了十六倍拳力的霸拳,白蒼東依然難以抵擋鍾凌宵的第六劍,身體被劈的止不住後退,狠狠撞擊在了後面的岩石之上,頓時噴出一口鮮血,身體也因為承受了太在的壓力,很多地方的皮膚都已經裂開,滲出泊泊血液。
「為了一個叛神者,值得嗎?」鍾凌宵長劍毫不留情的再次斬出,速度和力量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一級修行者中罕少有人能夠達到這樣的速度和力量。
「值不值得這種東西,我從來沒有考慮過,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我管它是叛神者還是什麼,我高興就好。」白蒼東挺身而起,身體瞬間暴漲,仿佛瞬間大了一圈,連皮膚都被撐裂,多處撕裂的傷口處湧出鮮血,那拳頭更是腫漲似鐵錘一般,狠狠撞擊在鍾凌宵的長劍之上。
三十二倍拳力的霸拳,帶着恐怖的氣息,直接砸在鍾凌宵那狂暴的長劍之上,兩股可怕的力量對撞之下,那柄二十品質的罕見秘寶長劍,也承受不住如此恐怖的力量,直接暴碎開來。
白蒼東的拳頭勢不可擋的轟擊在鍾凌宵身上,鍾凌宵頓時似彈丸般飛了出去,橫飛了十幾米,撞在一河邊的一塊巨型岩石上才止住了身形摔倒在地上。
「哇!」白蒼東跌坐在地上,嘴角蠕動,鮮血不受控制的溢出,全身多處傷口都噴湧出鮮血,三十二倍拳力對他的傷害實在再大了,遠遠超過了他的身體承受能力,這一拳之後,他已經完全沒有再戰之力,若是不能夠及時治傷止血,恐怕連這條小命也很難住。
「為什麼要這麼拼命?就為了一隻叛神者?」鍾凌宵身形有些踉蹌的從地上爬起來,抹去嘴角的鮮血,胸前的軟甲已經被白蒼東撕裂,胸前血肉模糊一片,肋骨都不知道斷了幾根,可是這一拳依然沒有能夠要了他的命。
「果然還是不行。」白蒼東慘然一笑,他大概已經知道三十二倍的霸拳也很難擊殺鍾凌宵,所以一直沒有用,最後拼命一試,結果依然是如他所料,未能轟殺鍾凌宵。
「為什麼?為什麼要為了一隻叛神者拼到這種地步?難道它的命比你的命還要重要嗎?」鍾凌宵面容扭曲,雙目血紅的盯着白蒼東,一把把已經無力抵抗的白蒼東抓起來,按在岩壁上,幾乎是用怒吼的問道。
鍾凌宵從小就被家族寄予厚望,因為擁有銀漢命基,又擁有滿命數的第一格,家族從小就極力培養他修煉快劍。
鍾凌宵從小几乎就沒有離開過鍾家,別家孩子還在哇哇大哭向父母撒嬌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每天拿着木劍練着各種基礎劍式,每天機械的重複着練劍的過程,被不同的長輩傳授劍法。
唯一能夠讓鍾凌宵心靈恢復童真的,也只有在晚上在後院花園中休息的那段時間。
八歲的時候,花院中意外闖進來一隻受傷的紅目狸,鍾凌宵救下那隻紅目狸,細心治療它的傷,把它當成了朋友和玩伴一樣照顧,有什麼開心的事,不開心的事,都會向那隻紅目狸傾訴。
偷偷把紅目狸養在後花園的那一年多,是鍾凌宵最開心的一段時光,可是有一天當鍾凌宵練完劍,興沖沖的跑回後花園的時候,卻看到父親滿臉冷漠的抓着紅目狸的耳朵,把它提在空中,紅目狸拼命掙扎着,卻沒有辦法逃出父親的手掌,那一雙眼睛祈求的看着鍾凌宵,發出悽厲的叫聲向他求救。
鍾凌宵想要跑過去求父親放了紅目狸,可是還沒有跑到父親面前,卻看到父親把一把真正的劍丟在他的面前。
「殺了它。」父親冷漠地看着鍾凌宵,眼中不帶一絲感情。
「父親,求求放了它,它只是誤闖進來的,我……」鍾凌宵跪下來,抱着父親的腿哭着哀求。
「快劍之道,斷絕雜念,心中唯一劍,你心中既然不能一心一意專注於劍,才能成就劍之極。鍾家把一切都賭在你身上又有何意義。」父親說着,隨手把紅目狸拋出去,打出一支匕首,把那紅目狸釘在木柱之上。
「是親手除去自己心中的雜念,還是帶着它一起滾出鍾家,你自己選。」父親說完就轉身而去,只留下鍾凌宵呆呆的站在木柱前,看着那痛苦掙扎慘叫着的紅目狸,腳下就是那柄泛着寒光的利劍。
鍾凌宵看着面前已經無力反抗的白蒼東,狠狠把白蒼東摔在那隻白色叛神者身邊,拔出一支匕首丟在白蒼東面前。
「殺了它,我就饒你一命。」鍾凌宵眼神邪異的看着白蒼東說道。
「為什麼要我殺了它?你可以自己動手。」白蒼東掙扎着坐起來,靠在岩石上面,鮮血流進眼淚中,讓他的視線有點模糊。
「因為我喜歡。」鍾凌宵冷酷的看着白蒼東:「當然,你也可以用那柄匕首了解自己,那樣我就可以放過那個叛神者。你不是想要守護它嗎?我給你機會。是要留下自己的命,還是要留下它的命,你可以自己選。」
白蒼東笑了笑,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發出劇烈的咳嗽聲,咳出許多的鮮血。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白蒼東艱難伸手夠到了地上的匕首,將其抓在手裏,看着鍾凌宵笑了笑:「你是白痴嗎?它只是一隻叛神者,我怎麼可能為了它自殺,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當然是自己的命。」
「看來你終究是一個聰明人。殺了它,你現在就可以活着離開,我鍾凌宵一諾千金,絕對不不算數。」鍾凌宵目光灼熱的盯着白蒼東,眼睛裏面狂熱的火焰,渴望着看到白蒼東用利刃刺穿那隻叛神者身體時綻放的鮮血。
白蒼東握着匕首,摸着牆壁艱難的站起身來,有些踉蹌的走到那隻叛神者面前,低頭看了那隻叛神者一眼。
看起來因為身體骨頭被撞斷了很多,現在它根本爬不起來,只是眼睛中充滿了驚恐、害怕、畏懼,望着白蒼東低聲嗚咽,像是在哀求。
「快啊,快殺了它,然後你就可以活下去,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比自己的命更重要了。」鍾凌宵的眼神中充滿了瘋狂的意味。
白蒼東緩緩轉過身來,看了一眼鍾凌宵,然後低下頭看着手上的匕首:「我的命確實很重要,不可以為了這隻屁狗的叛神者犧牲自己。」
「不錯,當然不能。」鍾凌宵笑道。
白蒼東突然抬起頭,手上匕首狠狠的刺向鍾凌宵:「可是老子就是他媽的看你不順眼,你要老子做的事,老子偏偏就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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