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趙靈兒和段星左右無事,便相伴在後花園散步聊天。
趙靈兒自段星來到端王府以來,性情多少有些改變,由以前蠻橫刁鑽的王府千金變成了溫柔大方的大家閨秀。趙靈兒當然知道這種變化是出於什麼原因。
她看着身旁這個高大魁梧、外貌英俊的段公子,沒緣由地感覺天地廣闊,鶯歌燕舞,整個世界說不出的美好。更加上段星又穿上了錦衣華服,更顯得他身材勻稱,風流倜儻,比官宦之家的貴公子不知好看多少倍哩。
段星見趙靈兒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總是落在自己臉上、身上,心裏覺得好笑,但是又不點破,也時不時對她笑笑,不遠不近地總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在他眼中,趙靈兒就像一個妹妹,任性而又乖巧,美貌而又精緻。
即使放到未來,趙靈兒的長相身段也是符合大眾的審美的: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挺拔的鼻子,豐潤的嘴唇,尤其是她的上嘴唇中間,老是嘟嘟翹翹的,再加上平時愛笑,嘴角微微上揚,真是個美人胚子。哦,不,負責任地說就是個美人。只不過年紀還小,****像兩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身板稍顯單薄,但是皮膚潔白細膩,有光澤富彈性。
段星有幾次無意碰到過趙靈兒的肌膚,只覺得溫潤滑膩,柔若無骨,讓他內心深處男人的欲望禁不住順着噴張的血脈衝上了頭。但是他克制着自己,在成大事之前萬萬不可輕舉妄動,以免「一招走錯,滿盤皆輸」。還好趙靈兒純白如紙,對於男女之事懵懵懂懂,雖然對段星的痴迷有目共睹,十分明顯,倒也沒有越過雷池的界限,只是像他的影子一樣黏着他,像樹旁的青藤一樣纏住他,像待哺的雛燕一樣追着他罷了。
段星向趙靈兒問道:「最近朝中可有什麼要緊的大事沒有?」
趙靈兒瞧瞧四下無人,對段星道:「你不要對外人講,我上次無意聽到爹爹對娘親講,當今聖上的身子不太好,滿朝文武和皇親國戚都很緊張。爹爹是皇弟,若是聖上那什麼了,爹爹或許就是這大宋朝的……。你懂了嗎?」
段星聽罷,心想端王馬上就要繼位,這時機實在是千載難逢,就朝她使勁地點了點頭。
趙靈兒也點了下頭,道:「我真替爹爹擔心,爹爹雖然千好萬好,就是貪玩。最近娘親的屋子,他也總不露面,我真怕他將來做不來,卻讓世間恥笑。」
段星聽趙靈兒的擔心不無道理,其實事實也大致如此,又不好直說,只是安慰她道:「王爺大富大貴,吉人自有天相。你不必多慮。」
趙靈兒蹙眉點頭道:「只願如此。」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不覺走到後花園的「蹴鞠園」,只聽園子裏人聲嘈雜,喝彩不斷。
趙靈兒朝段星努努嘴,道:「呶,又替上蹴鞠了。」
段星好像想起了什麼,對趙靈兒道:「快走,咱們瞧瞧去。」
趙靈兒和段星緊走幾步,站到園子裏的角落,往園子中看去。
只見端王頭戴軟紗唐巾,身穿紫繡龍袍,腰系文武雙穗條,把繡龍袍前襟拽起扎揣在條兒邊,足穿一雙嵌金線飛鳳靴,正和三五個小廝們相伴着蹴氣球。
段星朝遠方對面一個拱門看去時,見有一個精神抖擻的小廝正捧着錦盒一般的東西,在一個家人差役的指引下,走進園中。
段星心裏說道,來了!
於是關注着園中各個人的一舉一動時,自己卻悄悄地活動了一下腳尖。
趙靈兒看到段星這般動作,心下疑惑,問道:「段公子,怎麼你也會蹴鞠麼?」
段星笑答道:「皮球圓圓,天下人踢得。我小時也曾學着蹴過兩腳,看到場上別人蹴鞠,腳底下就沒來由癢起來。」
段星一邊回答,一邊密切地注視着場上的動靜。
段星知道球會踢向那個捧着錦盒的小廝,於是對身旁的趙靈兒悄聲道:「麻煩三公主叫他們把球蹴過來。」
趙靈兒當然言聽計從,用雙手放在嘴邊,衝着場上大喊一聲:「皮球蹴過來一個!」踢球的小廝聽到聲音向二人所站位置看時,知道是府里的三公主。一個即將碰着球的小廝便飛起一腳,不偏不倚向趙靈兒和段星這邊飛來。
段星看準皮球來勢,故意用右腳從後面伸到站立的左腿左邊,同時左腳點地,騰在空中時用右腳多使了些氣力,把個皮球快速地向端着錦盒的那個小廝踢去。只見那個小廝不等皮球落地,右腳膝蓋朝下,外腳背向前崴過來,將皮球踢還給了前方站着的端王。
端王和眾小廝被段星和那個捧着錦盒的小廝這兩腳漂亮的踢球技法驚呆了。
端王示意讓段星和那個接球的小廝過去他身旁。
趙靈兒見段星露了一手漂亮的蹴鞠,也是滿心歡喜,跟着段星一道朝端王走去。
端王朝段星道:「沒想到段公子皮球蹴得這般好!」
段星謙恭道:「小人該死,斗膽衝撞了端王。」
端王正在興頭上,搖頭道:「哎,段公子之言差矣。蹴鞠場上,沒有官階爵位,只有本事技法。方才你那一腳,卻是清奇罕見,一會你也上場陪小爺耍一耍。」
段星只道:「小人不敢。」
趙靈兒在一旁慫恿道:「段公子上場踢踢看,踢得好時爹爹說不定有賞呢!」
端王笑笑,卻伸手在趙靈兒鼻子上一刮,道:「哪裏卻都有你。」
段星於是不敢再推辭。
而後端王又端詳着那個捧着錦盒的小廝,問道:「你是何人?」
那小廝捧着錦盒跪下道:「小的是王都尉親隨,受東人使令,送兩般玉玩器來進獻大王。有書呈在此拜上。」
端王聽罷,笑道:「姐夫真如此掛心。」
高俅取出書呈進上。
端王開盒子看了看,原來裏面有兩件玉件玩器。
都遞與那領路的家人差役收了去。
那端王且不理玉玩器下落,卻先問高俅道:「你原來會踢氣球?你喚做甚麼?」那小廝叉手跪覆道:「小的叫高俅,胡亂踢得幾腳。」
段星心下一緊,自己對自己說,這便是了!
端王對高俅道:「好,你便下場來踢一回耍。」
高俅拜道:「小的是何等樣人,敢與恩王下腳!」
端王道:「這是齊雲社,名為天下圓,但踢何妨。」
高俅再拜道:「怎敢。」
三回五次告辭,端王定也要他和段星一同上場,高俅只得叩頭謝罪,解膝下場。段星也把錦衣的前襟撩起來別在腰帶上下了場子。
才幾腳,端王喝彩,高俅只得把平生本事都使出來奉承端王,皮球落到高俅身近時,卻像用鰾膠黏在身上似的。段星也踢了幾腳,卻故意使的是未來足球運動中的尋常動作,雖然乾淨利落,但不如高俅的踢法花哨,讓人賞心悅目。
端王大喜,一日之中得了兩個蹴鞠的人才,說什麼也不讓高俅出府,也拉着段星誇了一回。
趙靈兒見段星還有此蹴鞠的身手,心花怒放,一心都在段星身上。
端王哪肯放高俅和段星,就留他倆在端王的寢宮過了一夜。
次日,端王排個宴會,專請姐夫王都尉宮中赴宴。
卻說王都尉當日晚不見手下人高俅回來,正疑思間,次日只見門子報道:「九大王差人來傳令旨,請太尉到宮中赴宴。」
王都尉出來見了差人,看了令旨,隨即上馬,來到九大王端王府前,下了馬,入宮來見了端王。
端王大喜,稱謝兩般玉件玩器,入席,飲宴間,端王說道:「這高俅踢得兩腳好氣球,孤欲索此人做親隨,如何?」
王都尉答道:「既殿下欲用此人,就留在宮中伏侍殿下。」
端王歡喜,執杯相謝。
二人又閒話一回,至晚席散,王都尉自回駙馬府去,不在話下。
且說端王自從索得高俅做伴之後,留在宮中宿食。
高俅自此遭際端王每日跟隨,寸步不離。
段星本來就是府內伴讀使節,更是隨叫隨到,陪端王閒談蹴鞠,無話不談。
未兩個月,哲宗皇帝晏駕,沒有太子,文武百官商議,冊立端王為天子,立帝號曰徽宗,便是玉清教主微妙道君皇帝。
三公主趙靈兒成了文德帝姬。
昔日教過徽宗以及徽宗兒女的王玄圭王先生便順理成章地做了太傅帝師。
登基之後,一向無事,忽一日,宣高俅與段星道:「朕欲要抬舉你兩個,但要有邊功方可升遷,先教樞密院與你倆入名。」
只是做隨駕遷轉的人。
入名沒半年之間,直抬舉高俅做到殿帥府太尉職事;段星因為原是外國使節,官低一些,做到掌管觀測天象的太史令。
趙靈兒一聽到段星既升官又掌管觀測天象,喜不自禁,這一切不就是為自己美好的姻緣而準備的麼?她羞澀而又歡喜,在公主寢宮默默地祈禱能早日讓段星變成三公主駙馬。
而此刻的段星,躊躇滿志,摩拳擦掌。他知道,營救工作這才拉開序幕。在未來EAMC里代號D的段星站在朝中觀星台對着大宋棋格般的都城心裏說道:S和H,原諒兄弟的準備工作時間長了些,我這就在大宋全域撒網,誓將你們營救回未來的時空!
而新任太尉高俅,則揀選吉日良辰去殿帥府里到任,閱覽手本花名冊時,發現了那個熟悉的名字——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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