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下身一條土黃色肥大馬褲,上身一件藏藍色亞麻中山裝,腳蹬一雙「老北京」布鞋,沒向前邁出一步,都如泰山般沉穩。
他身材魁梧,足有降近2米的個頭,短髮、方鼻闊口,一雙眼睛如探照燈般雪亮。
雖然寧凡看不到來人的模樣,但也知道來人朝自己看了一眼,只一眼就像無形的刀子穿透身體一樣,異常犀利。
「你誰!」藤澤用刀尖點指中年人,喝到。
中年人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來到寧凡面前,蹲下身子,伸出食指和中指,搭在寧凡脈門上。
微閉雙目,感受脈搏的跳動。
「嗯,五臟六腑沒啥大事,死不了。」來人先是點頭道,借着繼續診脈,「呀?小子有出息,才幾天的功夫,無極訣竟然修煉到小成境界!」
中年人有些驚訝,眼睛猛的睜開,看了眼寧凡後讚許道。
「你是林叔叔嗎?」寧凡眼見中年人眉目之間有林心月的影子,而且又知道無極訣,如果猜的不錯,應該是未來的岳父。
「我姓秦!」中年人一邊說一邊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有人臨走時,托我照顧你,只是你小子到處惹事,我根本照顧不過來。」
寧凡剛要反駁,中年人一把扯下寧凡腰中止血的夾克,「來,我看看傷的怎麼樣?」
咦?中年人又是一下驚訝,原來寧凡從前腹到後腰的血洞已經癒合了一半,只有少量的血液從傷口滲出。
「看來你小子有秘密啊!」
「我……」
「不用說,以後有機會。」中年人阻止寧凡出聲,翻過瓷瓶,從裏面倒出一粒褐色藥丸。
玻璃球大的藥丸,散發出一股草藥的香味。
也不用寧凡張嘴,中年人一掐他的下巴,掰開嘴,直接將藥丸扔到嗓子眼裏,「咽進去,三天後內傷就好利索了。」
然後又倒出一粒紅色草藥丸,手指捏碎,藥面灑在寧凡後背刀傷處,「三天後,外傷也會痊癒。」
吖!中年人剛灑完藥面,看着寧凡的傷口再次發出驚訝聲。
撒上藥面的刀口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止血、結疤、脫疤、不到半分鐘,傷口長出新肉,完全癒合了,看不到半點有過刀傷的痕跡。
比韓國整形還完美。
手中的秘製藥丸確實神奇無比,但也沒有立竿見影的效果,他確信在寧凡身上過奇遇,而且遠不是修成無極訣那麼簡單。
「謝謝!」寧凡道。
「應該的。」
「喂,老東西,一驚一乍的,你們倆個遺言交代完了嗎?」一直被無視的藤澤不願意了。
起初被中年人從天而降的氣勢下了一跳,他已經做好逃跑的打算,只要來人出手,形式不利於自己,他就立馬隱身逃之夭夭。
他的隱身術只能維持五分鐘,之前追殺寧凡的時候,精神力累計用掉三四分鐘能力,所以他比較珍惜最後的一點精神力。
誰知中年人沒有動手的意思,全當他不存在,這讓他升起被蔑視的怒火。
而且在他給寧凡療傷時,藤澤在背後仔仔細細觀察,「沒發現有特殊的能力呀?」
「除了個頭比自己高點,就是個普通人嘛!」
他放下心來,決定幹掉來人,即便干不過,他也有機會逃命。
鈦刀虛空劃出一個十字,「牙雞給給……」藤澤喊着衝鋒口號,朝中年人撲來,對着後背就砍出一刀。
「小兔崽子,給你多活一點的時間你不珍惜,偏要着急送死。」
中年人連頭都沒回,反手就抓住砍來的長刀。
出手的速度太快了,藤澤根本沒看清鈦刀是怎麼抓住的,「撒手!」他想抽回鈦刀,使出吃奶的勁,鈦刀握在中年人手裏紋絲不動。
鋒利的鈦刀在人家肉掌中就像根木筷,根本顯不出它的鋒利。
「想要就還給你!」中年人說完,手掌一扭,嘎巴!鈦刀真就如同筷子一樣,被他輕易撅斷了。
「啊,我的刀!」藤澤暗道一聲不好,立時就明白,中年人那裏是一般的高手,絕對是華夏特殊部門的絕頂高手。
他這一手,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比老師還要強上三分。
隱身術!藤澤也不含糊,立刻運用異能隱藏身形,轉身就跑,連偷襲中年人的念頭都不想一下。
「既然讓我見到了,還能放過你嗎?」中年人對虛無的空間隨意的說道。
他閉上雙目,右手做出一個劍指,滋滋……食指放出一寸長的湛藍光芒,就像是上萬伏的高壓電擊槍放出的電流。
食指往印堂穴上一點,大喝一聲:「開!」
只見印堂穴,一道紫氣一閃而出,雙眉正中顯出一個月牙形的深窩,如同神話中二郎神的第三隻眼。
這正是第三隻神眼,佛家叫天眼通,道家稱之開天目。
神眼比透視眼高級的多,能見一切不可見之物,能視一切無形為有形,甚至能在別人無防備的情況下,能暫短的知曉他人的心思。
隨着修煉到更高級,直到慧眼、法眼的境界,就達到看古今曉未來的地步。
神眼一掃視,一下就看到狂奔出三四十米遠的藤澤,藤澤頭也沒回,跟個小耗子似的蹭蹭往前竄。
「哪裏逃!」中年人向前一縱,一步就是十五六米,兩步就接近他不到十米的距離。
「躺下吧!」中年人劍指一伸,虛空一點,一道藍色電流擊在藤澤後背。
藤澤身子一哆嗦,立時抽搐在地,隱身術也是去作用,原型露了出來。
中年人來到電暈的藤澤面前,右手揪着他的頭髮,像拎小雞崽一樣把他提溜起來。
左手朝空中招了招,直升機徐徐下降。
降落到7層樓高的時候,中年人右手朝上空一甩,嗖……如同扔小沙包,藤澤翻着跟頭被拋進了直升機艙門。
「小子好自為之,明天開始我可沒時間保護你了!」
中年人後身朝寧凡喊道,似乎還想交代什麼,轉念一想又打消了念頭,留下最後一句:「我走了!」
腳尖點地,竄到路邊一顆高聳的槐樹叉上,又是一縱,人站到了樹尖上,柔韌的樹尖輕輕一彎,身體彈到了半空中的直升機腹部,伸手抓住艙門沿,翻身坐到了艙內。
「走!」對駕駛員一聲令下,武裝直升機帶着隱殺無聲的飛走了。
殘破的圍牆邊緣留下了躺着的寧凡。
孤零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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