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未婚妻,來看看。」千瀾被帝臨淵推商品一般推到了帝君面前,頓時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千瀾身上,千瀾覺得自己就像是前世商場裏面任何挑選的物品似的。
帝君清冷的眸子閃過一抹柔色,抬手就覆在千瀾頭頂揉了揉,那模樣和帝臨淵簡直就是如出一轍,「挺可愛的小姑娘,來叫哥哥。」
千瀾心底狂吐血,帝君大人,你確定現在和之前那個人是同一個人?你說的話和這清冷似仙的氣質完全不符合好不好,不要亂入好不好!
「你可別打她的主意,這丫頭野得很。」帝臨淵一臉得瑟的說着,也沒阻攔帝君繼續在千瀾作亂的大手。
千瀾掃了一眼帝臨淵,頭一扭,就逃離了帝君的大掌,然後身子一轉就到了帝臨淵身後,只剩下一顆腦袋在外面,黑溜溜的眸子直轉,那模樣着實像極了那狡黠的小狐狸。
「帝公子許久未來,本宮都不知道您有未婚妻了。」帝君一步之遙的女子突然上前,笑吟吟的道。
女子鳳袍加身,頭上挽着只有帝後才能梳的鳳髻,鳳冠上點綴着金光閃閃的裝飾,胸口處半遮半掩,雪白的肌膚散發着晶瑩的光澤,巴掌大小的臉蛋胭脂塗抹,本是有幾分姿色的容貌生生的被折騰沒了。
「本少的事為何要告訴帝後?」帝臨淵只笑了笑,眸中閃過一抹暗色,不動神色的將千瀾往自己的懷裏帶了帶。
帝後臉上強裝的笑意也掩飾不了她眼中的懼意,攏在長袖中的雙手不斷的打顫,心中全是對帝臨淵的恨意,都是這個男人,護着這沒用長孫浮,要不是他,這帝京早就是她寒家的天下,可恨。
長孫浮站在旁邊沒有說話,但是那眼中擔憂之色卻是濃郁。
千瀾一下就糊塗了,這些人到底是在演什麽戲,作為帝君,長孫浮竟然能容忍一個女人在他面前指手畫腳,還一副擔憂的神色。。是她打開的方式不對吧?
「帝君,帝公子,裏面請吧!」從寒靈夢身後突然走出一個中年男人,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暗處還瞪了眼寒靈夢。
「丞相,今日又是你擅自做主讓這麼多人在這裏等着本少?」帝臨淵沒動,而是一臉笑意的看着那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身子僵了僵,可一想到自己在這宮裏的部署,而帝臨淵誰也沒帶,浮動的心就平靜了不少,在他的地盤,他還怕一個帝臨淵?你有在大的本事也抵擋不住千軍萬馬。
「帝公子說的什麽話,這些大臣都是聽聞帝公子回京,都想瞻仰一下帝公子的天顏,這才自發的前來,帝君親國愛民自然不會將他們趕出去。」寒柏松擋着長孫浮都敢睜眼說瞎話,這人已經有恃無恐到了將他們所有人都沒放在嚴重。
長孫浮也只垂了垂眼帘,沒有說任何的話反駁,見此,寒柏松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這窩囊帝君早就被他操縱在手裏,這些年要不是帝臨淵明里暗裏護着他,他早就死了幾百年了。
「可是本公子不想讓他們看。」帝臨淵面色不變,笑得一臉的春風暖暖,淺藍色的眸子清澈得讓人完全從裏面看不出其他的情緒,就好像那裏面真的純淨得什麽都沒有。
寒柏松身子一僵,心底暗罵,你個大陸首富來摻雜他們這宮闈之事做什麼,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讓他們回去吧,本少可不想看到這麼多礙眼的東西。」帝臨淵提了提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頓了下,又道:「奧,對,丞相也回去吧,礙眼的東西看多了,本少會睡不着覺的,是吧未婚妻。」
千瀾正在冥思苦想這些人的關係,忽然聽到自己被點名,條件反射的應聲,「啊,是。」答完之後,一臉無辜的看着臉色鐵青的寒柏松。
她說錯什麽話了?她好像什麽都沒有說啊!
「帝公子,這裏可是皇宮。」寒柏松臉上轉換成一副嚴肅之色,冷聲道,裏面威脅意味十足。
「皇宮又如何?本少要換你們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丞相也不想丟官吧?」能威脅他的人到現在還沒出生。
「你。。」寒柏松被氣得不輕,這帝臨淵囂張他也不是沒見過,可以前至少他還會做做樣子,說話也沒這麼直白,今兒是吃錯藥了?
帝臨淵不是吃錯藥了,而是因為千瀾在身邊,他不想在這些無所謂的事情上浪費過多的時間,以前覺得和這些人繞繞話彎挺好玩兒的,現在卻是覺得太無趣了。
長孫浮面色依舊清冷,只默默的在心底給帝臨淵點了個贊,這寒柏松平日裏可沒對少對他指手畫腳,連帶他這娶的帝後都敢對他大呼小叫,做帝君做成他這樣,他有什麽顏面去見列祖列宗?可是若這樣死了,那是更愧對先祖。
「你什麽你,本少現在不想看到你們,不想死就給本少滾蛋。」帝臨淵突然變了臉色,陰寒之氣瞬間從各個角落湧進眾人的心底,從頭涼到腳。
寒柏松心底其實也是怕帝臨淵的,此時見帝臨淵這個樣子,那小心肝抖了又抖,斟酌再三決定先離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丞相一走,其他人自然不敢留。
這帝國分兩派,丞相一派,帝君一派,說白了,帝君一派也只有他一人,其他人全部被寒柏松成功策反,準備撬了他的帝君之位,讓丞相上位,多虧了他認識帝臨淵這個大陸首富,讓丞相那邊的人有所忌憚,帝君這才沒有被下位。
皇宮中唯一安全的也就只有長孫浮的寢殿,帝臨淵在裏面安排了不少人,除了自己人,丞相一派的人都不准入內,而長孫浮也很少出這宮殿,想害他的人沒有法子,無疑加大了長孫浮的安全。
「臨淵,寒柏松他.」
「我說了多少次了,讓你強勢一點,你看看寒家那些人,哪個不是爬到你頭上了,沒了我,我看你怎麼活下去。」帝臨淵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長孫浮一眼。
長孫浮低垂着頭,如同一個被訓誡的小孩子,清冷的面孔早就換成了委屈的模樣,千瀾看得一愣一愣的,剛才帝臨淵變臉就嚇了她一跳,如今這長孫浮在來一次,這不是嚇唬她麼?都說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怎麼這男人翻臉也比翻書快啊。
「唉!」帝臨淵長嘆一聲,想他帝臨淵就會遇上這麼長孫浮呢?
周圍的人走得一個不剩,千瀾這時才知道長孫浮在這皇宮的地位有多低,哪有帝君身邊一個侍奉的下人都沒有的?
「帝臨淵,剛才那個男人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挾天子以令諸侯?」千瀾想起前世學過的東西,頓時一臉賊兮兮的拉着帝臨淵的袖子,小聲的道。
帝臨淵愣了下,挾天子以令諸侯?他怎麼沒聽過這個?不過.來形容長孫浮在適合不過。
帝臨淵摸了摸千瀾的頭髮,笑意又回到了那妖孽臉上,「未婚妻真聰明。」
長孫浮在一旁黑線,不過心底也很好奇,這女子是什麽身份,能讓臨淵這般寵溺。
「我叫長孫浮,姑娘你?」長孫浮糾結了一下,還是決定打個招呼,這是基本禮貌不是,他才不會承認他是想知道這是哪家的姑娘。
「雲千瀾,額.暫時叫這個吧!」千瀾尷尬的笑笑,他爹是誰她都還不知道,姓啥她自然是不知道的,不過前世她也姓雲,用習慣了還是有點感情的。
長孫浮只覺得頭頂滿派的烏鴉呼嘯而過,暫時。。叫這個是什麽意思?
「都跟你說這丫頭野得很了,現在信了吧。」
長孫浮沉默的點頭,隨後想想又不對,搖頭,他們不過說了名字,哪裏和野扯上關係了?
三人一路到長孫浮的寢殿,寢殿依舊沒有多少人,不過有個奇異的現象,見到帝臨淵比長孫浮還要恭敬幾分,千瀾跟在後面,滿心思的想着這皇宮中錯綜複雜的關係。
縱橫商場多年的她,也沒見過這麼詭異的場面的。
「臨淵,最近他們動作越發頻繁,我看他們是坐不住了。」一進寢殿,長孫浮就急急的開口,也不避諱千瀾在場。
帝臨淵放開千瀾,選了個位置坐下來,視線幽幽的看着在殿中亂轉的千瀾,「靈宗的人我會想辦法幫你壓制住,但是這帝國是你長孫氏的,不是我帝臨淵的,你也該成長起來了。」
「剛才那個男人一看就是野心勃勃,要是換了我,早就拉出去砍了,做皇帝做成你這樣,也算是丟臉了。」千瀾站在一副百蝶戲花的畫軸面前,頭也沒回就接了帝臨淵的話。
長孫浮被這兩人一人一句,說得恨不得鑽到地縫不出來,他真的有這麼差勁嗎?以前他也是有遠大抱負的人,希望他的臣民幸福安康,從他登上這帝君之位,就處處受人挾制,那些遠大抱負早就離他而去,他能活下來都得靠帝臨淵護着,這讓他不止一次質疑過自己活在這世界上的意義。
可是他又不敢死,不但會愧對一直護着他的帝臨淵,還會愧對長孫氏的列祖列宗,父親交給他的江山怎麼能毀在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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