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城是座不大的城市,因着南來北往的修士眾多,在這方圓幾百里也頗為有名。
葉舒帶着顧浚進了城,街面上熙熙攘攘,不時有五顏六色的遁光從空中划過,降落到城中,顯得城內一派繁華。
在這麼一座魚龍混雜的城市裏找人,頗有些難辦。
葉舒擰着眉,先讓顧浚把那身血衣換下來,握着手中的應身佩問道:「小浚,你和我師兄是在哪裏分開的?」
顧浚想了想:「就在天水城外不遠的樹林裏,當時聶成和老六一起攻擊師伯,師伯抵擋不過,只能趁他們抓我的時候逃跑。」
其實顧浚本以為陸修就此不會再管自己的事了,誰知道這個便宜師伯實在是心善,竟然將聯絡用的法器留給了自己。
而陸修那個時候,是受了傷的。這份心意,不能不讓顧浚感動。
相比起來,眼前的師父就……
葉舒嘆氣:「老頭子就愛給自己找麻煩。」——全然忘記了這麻煩現在是自己的徒弟。
幸而有應身佩在,主人不死,玉佩的法力波動就不會消失,因而葉舒倒不是太擔心陸修的安危。
讓她感到棘手的是主線任務。
解決了顧浚的事後,她才有餘裕看完主線任務下的那一大段話:
「主線任務分階段完成。」
「當前任務:完善瀟真派根本*通玄書。任務時限,一年,超時未完成,抹殺宿主。」
雖然還是很坑爹,但至少比直接要葉舒將瀟真派發揚成本方世界第一大勢力要來的實際。
葉舒自己修煉的就是通玄書,這部不知道傳承了多少年的道法,到了葉舒手中,已經只剩下練氣期到金丹期的修煉部分了。
這意味着,瀟真派的弟子最多只能成為金丹元師,便再也無望大道。
只是葉舒雖然是瀟真派掌門,對門內的情況也不甚了了。如何完成任務,還是要着落在陸修身上。
她又接着去看下面的任務說明:
「瀟真派乃滄元天近古時代崛起的超級大宗門,時易世變、滄海桑田,到的如今,卻淪落為末流宗派。各中情由紛繁複雜,但根本*的缺失,是其中重要的原因之一。」
「完善根本*,重建門派道統,掌門人義不容辭!」
後面的廢話葉舒懶得細看,引起她注意的是第一句話。怎麼瀟真派貌似以前還挺輝煌的?
要知道,能在距今幾十萬年前就建立的宗門,傳承到現在,無一例外都是九易洲的龐然大物。
想到這裏有個前世家子,葉舒出言問道:「小浚,你還不知道為師師從何處吧。為師乃瀟真派現任掌門,瀟真派你聽說過沒?」
世家的傳承普遍比宗派悠久,顧浚出身巨源顧氏,說不定在故紙堆里看到過瀟真派的名字。
顧浚微微蹙眉:「沒有。」
「不對呀,咱們門派可是很有名的。」
顧浚又回憶了一番,略帶歉意地搖頭:「我確實沒有聽過,敢問本門在九易洲位居幾品?」
「呃……」葉舒開始掰手指,「一,二,三,四……大概是九品開外吧。」眼看顧浚的面癱臉開始變黑,葉舒無奈攤手,「沒辦法,門內除了你師父我和你師伯,就只有一個道童加一隻肥貓。人雖然少了點,好在人均居住面積還是挺大的哈。」
「而且……」她拍了拍顧浚的肩膀,「這不是有了你嘛,為師相信你一定可以振興我瀟真派的。」
聞言,顧浚的神色更冷了:「師父謬讚了,我不過一介廢人,談不上振興本門。」
這孩子,自尊心還挺強的。
葉舒挑眉:「不要覺得我之前的話是在忽悠你,重塑你的內脈,為師的確有辦法。」顧浚雙眼一亮,只是葉舒接着又潑了一盆冷水,「但是現在得先找到你師伯,回山後咱們再徐徐圖之。」
真實的原因是葉舒現在手頭緊張,支線任務完成後,她雖然賺了300兌換點,但系統里出售的重塑內脈的藥需要500點。葉舒只能退而求其次,買了一張藥方。
剩下的200點則兌換了一門遁法千萬化影遁,畢竟出門在外,跑路最重要。
想了想,她從袖中掏出一張符籙:「這張符籙你拿着,權且當作防身之用。」
顧浚眉間一跳——這不正是葉舒摔倒時從她袖子裏掉出來的那張符籙嗎?
「這是匿靈符。」葉舒解釋道,「可以激發三次,用來隱藏法力波動和生人的氣息,我已經用掉一次了。假若遇到危險,你就激發符籙躲好,元嬰真人的神識也探查不到你。」
顧浚恍然大悟,難怪葉舒出手攻擊老六的時候沒有露出任何法力波動。她只有練氣五重的修為,僅憑自身是做不到這點的。
而假如沒有這匿靈符,聶成也不會誤以為葉舒是高手大能,連一點反抗的意識都生不出來。
發現顧浚眼神微妙,葉舒洒然一笑,又翻出一方青色小印:「那一擊是這十方吞天印發出的,這是二品法器,現在為師我可沒有多餘真氣的再來上一下了。」
顧浚沒有倒霉之前,從來不缺法器神通,乾坤袋裏連法寶都能翻出幾件來,隨手就能轟殺一大片練氣修士。何曾見過這種為了鬥法苦心孤詣、坑蒙拐騙的陣仗。
但葉舒態度坦然,想到她能用計對付兩個境界遠超自己的修士,心中不由浮現出一個念頭——自己這個師父,似乎也沒有那麼不靠譜。
「唉。」葉舒忽然嘆了口氣,「我猜你一定挺為我的智慧感動吧。」
「呃……」顧浚被說破心事,雖然覺得葉舒的話有點王婆賣瓜的嫌疑,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是的。」
「好孩子,不枉師父救你一場。」葉舒目光誠懇,「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地為師父做牛做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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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走了臉色黑如鍋底的顧浚,葉舒舒舒服服地在一家茶樓坐下。
俗話說的好,有事弟子服其勞。拿着應身佩在大街小巷找師兄這種麻煩事,就應該交給徒弟去做嘛。反正自己有母佩在手,可以隨時追索顧浚的行蹤。還能培養徒弟對宗門的責任心,真是一舉兩得。
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她愜意地啜了一口杯中的靈茶,正打算喚小二上兩碟點心,忽聽的身旁有人道:「姓陸的來了?」
嗯?葉舒忙凝神細聽。
就在她左手邊的桌子旁,坐着兩個年輕修士,穿着相同樣式的藍色道袍,不知是哪家宗派的弟子。
其中一人捏碎了手中的傳訊玉符:「李師兄已經見到他了,師兄,咱們是不是得去和李師兄會合?」
那師兄冷笑一聲:「去,怎麼不去。李向山得了這彩頭,這次回山,恐怕長老又要另眼相看了。」
師弟不解:「師兄,那陸修很重要嗎?長老這次專門派我們幾人下山,就為了見他一個小修士,有何緣由?」
葉舒一驚,竟然真的是師兄,這是什麼情況?
「長老臨行前就只交代了李向山一人,我怎知道。」
沒等葉舒再聽下去,那兩人站起來,朝外走去,顯然是要去和同伴會合。
葉舒咬一咬牙,放下手中的茶杯,悄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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