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川拿出飛刀的那一刻開始,一雙犀利的眼睛就一直盯着李飛的表情變化,看到李飛瞳孔在收縮,他心中一喜,好像從李飛變化的瞳孔里捕獲到了什麼似的。
「這把飛刀你認識,對嗎?」。
李飛一愣,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猶豫了一會,不過最終他還是給了肯定的回答,「是的,我認識。」
他倒是想否認,可是,遭逮捕的時候,他身上的幾把飛刀被武警搜走了,江海川現在拿着刀來問他,他能說不認識嗎。
李飛並不知道,江海川手中的飛刀不是從他身上搜去的飛刀,而是射傷那四個匪徒的飛刀。
江海川得到李飛肯定的回答,表面平靜如常,但心頭卻是大喜,總算是找到一絲眉目了。
「你能告訴我,這飛刀是誰的嗎?」。江海川沉着聲音問。
江海川一頓,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臉色變得嚴肅幾分,「李飛,我希望你如實告訴我,這飛刀到底是誰的,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幫你。」
李飛無奈苦笑,尼瑪的,老子說的就是實話好吧,是你自己不相信而已。
「好吧,江局,我說實話,這飛刀其實是別人的,我只不過是代人保管而已,可惜被你們搜走了。」李飛做出一副很實誠的樣子,影帝的表演才能發揮出來。既然說實話你們不相信,那就說假話吧。
果然如此,飛刀的主人另有其人,這個回答符合之前江海川心中的猜測。
江海川眉頭舒展開來,追問:「那個人是誰,為什麼叫你代管?」
「這個,你真想知道?」李飛遲疑了下,反問。
「當然。」江海川肯定的口吻回答。
李飛抬起頭掃了一眼陪審的人員,還有站在一旁的蔣羽濤,眼睛裏流露出幾分猶豫。
江海川混到這種級別的人,怎麼會看不出李飛的意思,當即他揮揮手,朝其他人道:「你們都出去吧。」
「額,這個……,江局……。」有人想提出不同意見,審問犯人肯定是要有人記錄的,都出去了,這不符合規定啊。
但是,在這裏江海川就是規定,他大手一揮,打斷那人要說的話,冷着聲音道:「讓你們出去就出去,不要那麼多廢話,出了問題我負責。」
「是是是。」其他人不敢再囉嗦,只好灰溜溜地出去了,蔣羽濤卻站在那裏不動,他是不放心江海川和李飛獨處。
他始終是練武之人,而且還是接觸到了內家高手起步階段的武人,加上在部隊裏屍山血海中走過來的人,所以他總覺得李飛這個人不簡單,如果他們都出去了,李飛突然對江海川下手怎麼辦?為了局長的安全,他必須守在裏面。
江海川也一直沒把蔣羽濤當外人,所以他不出去也不介意,隨即開口朝李飛道:「好了,他們都出去了,你可以說了。」
「那個,江局長,還有一個人呢?」李飛望着門旁標杆一般站直的蔣羽濤,臉露為難之色。
江海川無奈,只好對蔣羽濤道:「小蔣,你也出去吧,把門關上。」
「江局,這……。」蔣羽濤不大願意。
「別囉嗦,出去吧。」江海川的語氣已經變成了命令,很堅決。
「是。」蔣羽濤無法,只好遵命,出去時瞪了李飛一眼,朝着他射出一道凌厲的眼神,算做是對李飛的警告。
李飛心中冷笑,就那點眼神也配警告老子?靠!
蔣羽濤出去後,裏面就剩下了江海川和李飛兩人。
……
兩人在裏面談了許久,足足超過半個小時,蔣羽濤站在外面擔心了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後,審訊室的門終於打開,蔣羽濤緊繃的心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江局,你沒事吧?」一見到江海川出來,蔣羽濤就急忙迎上去問。
江海川眉毛一揚,「我能有什麼事?」
「額……。」蔣羽濤看江海川的確沒事,轉而望向後面的李飛,也沒看出什麼異常情況。
他不禁有些好奇起來,兩人在裏面到底談了些什麼,竟然談了這麼久。
可惜,他只是一個司機,江海川不說他也不好問。其實不僅是他,其他人也想知道江海川和李飛單獨在裏面談了半個多小時,到底談了些什麼。
然而,江海川根本沒有告訴他們的意思,一出來就朝外面候着的看守所幹部吩咐道:「告訴你們所長,這個李飛要好好照顧,不能有半點差池,否則,我唯你們是問。」這話說得很嚴厲,嚇得幾個幹部忙不迭地點頭應承下來。
吩咐完,江海川轉身對李飛和顏悅色地道:「李飛,我走了,記住我們的約定。」
李飛淡然一笑,「江局,我記住了。不過,你也要記住你的承諾。三天,我最多只在這裏待三天。走好,不送。」
「好,三天之內,我一定讓你從這裏堂堂正正地走出去。」江海川保證地語氣道。
兩人的對話讓旁邊的人莫名其妙的同時,很是震驚。
這搞的什麼飛機啊,警察局長竟然向一個犯人保證三天之內將他放出去,而且這個期限還是犯人提出來的。
他們在裏面談了什麼約定?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尤其是對那些不正常的事好奇心更重。可惜,縱使他們再好奇,兩人不說他們也無法。
江海川帶着蔣羽濤離去後,幾個看守所幹部圍住李飛,熱情得不像話。
「李飛同學,沒想到你和咱們江局長這麼有緣分啊,之前真是怠慢了,不好意思,我們這就給您換牢房,單間的。」
「什麼單間的牢房,直接換套房,配液晶大彩電,多功能浴室那種。」
「對對對,套房,套房。」
……
聽着幾個人的嘰嘰歪歪,李飛則是一臉淡然地拒絕道:「不,我還是回暴力牢房吧,那裏睡着舒服。」
「啥?那裏還舒服?」幾個幹部都難以理解。
李飛可不管他們理解不理解,說着話,人已經朝暴力牢房的方向走去。
「哎,等等等,李飛同學,李飛大少,你千萬別這樣啊。暴力牢房裏都是一群窮凶極惡的人,您要在裏面出什麼事,我們也不好向江局交待啊。您也聽到了,江局剛才可是囑咐我們要好好照顧你,否則唯我們是問啊。」
「是啊是啊,李飛同學,你別為難我們啊。再說,暴力牢房髒兮兮臭烘烘的,怎麼可能比得了舒適的套房嘛。」
一幫人追着李飛苦口婆心地勸說,但是沒有用,誰也阻止不了李飛的腳步。不多一會兒,幾個人便已到了暴力牢房的門口。
此時暴力牢房這裏多了許多民警,還有荷槍實彈的武警持槍守在門口,牢房內,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在忙碌。
幾個幹部有些奇怪,這是什麼情況?
帶着好奇,一個幹部走到門口朝裏面看了一下,這才發現平時那些凶神惡煞、惡性難馴的暴力犯們,這會一個個躺在地上哼唧着,身上到處是浮腫,正在接受醫生們的檢查和包紮。
他們好像是經歷了一場慘烈的群體武鬥,全變成了傷殘人士。
「小周,你出來下。」一個幹部看到負責暴力牢房日常看管的小周在裏面幫醫生,便喊了一聲。
小周聽到喊聲,抬頭一看,發現是領導幹部,趕緊停下手中的活跑出來。
「小周,這怎麼回事?」
幹部沒等小周開口,自己就搶先問出他疑惑的問題,因為這件事太奇怪了,能把整個暴力牢房這幫惡棍收拾成這樣,誰這麼牛逼啊?
小周正要回答,突然看到旁邊的李飛,不由得後退了一步,一雙眼睛警惕地盯着李飛道:「你,你又回來了?」
「嘿嘿。」李飛朝小周咧嘴一笑,什麼也沒說,就那麼大搖大擺地自顧走進牢房。
牢房內,一幫牢犯們看到李飛又回來了,突然間,那些哼唧的人全部啞巴了,一下子整個牢房安靜無比,安靜得有些可怕。
他們一個個盯着李飛,眼裏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各位兄弟,好好配合醫生治傷啊,傷好了咱們再一起鍛煉身體,哈哈……。」李飛笑呵呵地朝着眾位傷殘的「兄弟」們打招呼。
「兄弟」們聽到這句話,一個個頓感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臉上無不湧現出絕望的表情。
「報告警官,報告領導,我要求換牢房,我願意接受最嚴格的勞動改造,我不願意待在這裏。」
「報告警官,我申請提前槍斃我,讓我早點死吧。」
牢房裏安靜的氛圍被打破,不少人哭喊起來。
外面的幹部們不明所以,這幫傢伙腦子進水了還是被們夾了,這表現完全不正常啊。
小周看到幾位幹部臉上的疑惑和不解,苦笑着小聲解釋道:「報告,經過了解,昨天下午和昨天晚上,這幫傢伙全部這個叫李飛的給狠狠收拾了一頓。牢霸麻五最慘,已經被送往醫院搶救去了。」
「什麼?」幹部們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眼神愣愣地望向已經走進裏面的李飛,心裏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傢伙放棄套房不要,非要回這裏來的原因了。原來,這裏有人給他收拾啊。
可是,李飛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啊,怎麼能收拾得了這麼一大幫牢犯,而且還都是窮凶極惡的暴力犯。
「小周,你,你說的可是真的?」還是有一個幹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再問了一句。
小周使勁點頭,「你們沒看見李飛一進去,裏面的犯人整個就變得不好了嗎?」。
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小周說的這一點,此刻就發生在眼前,他們不相信也得相信啊。
「好吧,看來他待在這裏的確沒什麼危險。」一個幹部呼出一口氣,朝着小周道:「小周,這個李飛是江局長親自交待要好好照顧的人,所以你千萬要照顧好。」
聽到這話,小周眉心突突直跳,李飛這傢伙送進來的時候,就有人囑咐他好好照顧,結果現在局長也要他好好照顧,尼瑪啊,還讓他活不?這麼牛的人,他如何「照顧」啊。
他完全誤會了幾個幹部的意思,幹部們說的「照顧」和「昨天」押送李飛的人說的「照顧」可不是同一個意思。前一個照顧是要伺候好李飛,後一個照顧是要好好收拾李飛。同一個詞,意思是相反的。
可惜,幹部們沒給他好好解釋,嚴肅且鄭重地囑咐了幾句後便走了。
小周轉身望向裏面的李飛,頭大無比,該怎樣「照顧」好李飛呢,局長大人親自交待的,他不好好表現的話,以後可就真沒有出頭之日了,一輩子就只能做一名最底層的獄警。
可是,要辦好這件差事,他找誰去出手,整個暴力犯都不是他對手,還有誰能收拾李飛?
正頭疼這個問題,他眼前突然一亮,想到了一個人,就是剛才被押送進來的那個大號叫烏鴉,看着很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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