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動,舉起手來!」
李立廷槍口指着酒吧外面站着的三個人,聲音雖然喊得很響亮,但卻控制不住握槍的手在顫抖。
刀疤臉不耐煩地哼了一聲,朝手下命令道:「把後面的蒼蠅全部趕走。」
「是。」兩名手下轉身,冷着臉朝李立廷走去,對指着他們的槍口,兩人根本不屑一顧,好像那不是槍,而是一隻燒火棍。
這下李立廷更緊張了,雙腿打顫,控制不住地往後退,嘴裏連連大吼,「站住,站住,再不站住我就開槍了!」
所長黃愛國看到這種情況,知道事情要糟,急忙打電話向市警局求援,一邊也掏出配槍沖了過去。
「開槍,你特麼不開槍就是孫子。」一人鄙夷地說着,不但沒有站住,反倒加快了前沖的腳步。
「站住,站住,站住……,啊……!砰砰!」
李立廷一緊張,手一抖,「砰砰」地打出了兩槍,兩顆子彈疾射出來打在水泥地上,火星四濺。
衝上在前面的那名刀疤臉的手下還真被這兩槍給嚇了一跳,沒想到對方真的敢開槍,好在準頭太差,沒打中,不過卻惹得他火冒三丈。
「麻痹的,真敢開槍,你特麼找死!」那人怒吼一聲,人影一閃,化作一道颶風呼嘯而去,瞬息之間便衝到李立廷的面前。
內家高手的速度,李立廷一個普通人根本無法反應,他只感覺眼前一花,然後就被一大腳踩在地上,手中的槍也落入別人的手裏。
「特麼的,敢對老子開槍,你特麼活膩了。」那人面目猙獰地怒喝着,槍口對準李立廷的腦袋。
「住手,把槍放下!」衝過來的黃愛國槍指着那人,發出一生以來的最強怒吼。他從警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同事被人用腳踩在地上,槍指着腦袋的危急情況。
這種情況下,也許只要他稍一猶豫,年輕的李立廷就會血濺當場,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然而,那人對黃愛國的怒吼根本不屑一顧,冷笑一聲,果斷地扣下扳機。
「砰」一聲,槍響了。
「不——!」黃愛國悲憤怒吼,「砰」的一聲,打出了手中槍膛的子彈,他已經有十年不開槍了,這是十年來的第一次開槍。
他還以為,他可以安安穩穩地熬到退休,不再用射出一顆子彈,但很遺憾,他的願望最終沒有實現,在快要退休的時候,還是打出了這一槍。
不過,畢竟十年沒開槍了,又是在這種緊急狀況之下,人一緊張,子彈不知打飛哪裏去了。
「啊——。」
夜空中,響起了李立廷殺豬般的慘嚎聲,子彈擦着他的腦皮將左邊耳朵打得血肉模糊。
聽到慘叫聲,黃愛國跌到谷底的心猛地一跳,當即驚喜萬分,還能慘叫說明還活着。
關鍵時刻,刀疤臉的另一名手下急衝過來,將開槍那人的手猛地推開,這才讓李立廷從死神手裏逃了回來。
「你他媽瘋了,他可是警察!」衝上來的那人朝開槍的人吼道。
「一個小警察而已,殺了就殺了,你吼什麼吼!」開槍那人同樣吼了回去。
「你……。」衝上來那人正要說什麼,「砰」一聲槍響將他的話打斷。
黃愛國朝天開了一槍以作警示,然後槍口指着二人,聲色俱厲地喝道:「放下武器,把手舉起來,你們竟敢暴力襲警,這是嚴重違法行為。請立即放下你們的武器!」
與此同時,警車內,那個開車的司機沒有配槍,聽到外面的槍響,嚇得他蜷縮在駕駛室里,對着電話拼命地大吼,「總部,總部,請求支援,請求支援。快,快……,不好了,開槍了,殺人了……,支援,支援……!」
市警局在接到黃愛國求援電話的時候,已經火速派人前來支援了,只是這個地方距離警局比較遠,來得還沒這麼快。
而且這個時候是晚上七點左右,正是車流和人流的高峰期,堵車時有發生,援兵不是想快就快的。
「臥槽,麻痹還敢讓老子放下槍,還敢請求支援?」開槍那人更加不爽了,人影再次一閃,下一刻,一拳轟在了黃愛國的肚子上。
黃愛國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喔」地悶哼一聲,臉色慘白地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槍也摔落在一邊。
轟翻黃愛國,那人繼續沖向警車,一大腳將駕駛座的車門踹凹進去,裏面正在請求支援的司機當場被凹進去的車門夾昏死過去。
「喂喂,發生了什麼事?支援馬上就到,馬上就到,請你們務必控制事態的發展,支援馬上就到。喂喂,請回答,請回答……。」車裏的電話還不停地傳來總部的呼叫聲。
「回答你妹。」那人一把將車門卸下來,將裏面的電話一腳踹個稀巴爛,這下清淨了。
此時,金豪酒吧所在的大樓已經燃燒起了熊熊烈火,煙塵滾滾,火光沖天,將周圍照得一片通紅。
附近居民看到這樣猛烈的大夥,大聲呼喊着,有的撥打110,有的撥打120,但就是沒人敢來救火,剛才的槍聲把他們嚇得大門都不敢出來,誰還敢來救火啊。
「怎麼回事,幾個小警察而已,還沒搞定嗎?」
刀疤臉和那兩個放完火的手下走過來,一臉不滿地質問道。
「頭,搞定了。不過,大熊差點殺了一個警察。」
刀疤臉冷着臉望向還在慘叫的李立廷,面無表情地道:「叫得煩人,讓他閉上嘴巴。」
「是。」那人應了一聲,一腳下去,李立廷的慘叫戛然而止,周圍安靜下來,只剩下烈火燃燒的「呼呼」聲。
「頭,他們呼叫了支援,大批警察正朝這裏趕來。」衝出去踹爛警車的那個叫大熊的傢伙這會跑回來報告道。
「來就來吧,我們走。」刀疤臉表情淡漠地說了一聲,帶着人朝停在街邊的轎車走去。
五人剛走到街邊,距離他們的車子還有一小段距離的時候,突然,一輛麵包車以一百二十碼以上的速度從黑暗中衝出來,方向正是五人的方向。
「閃開!」刀疤臉實力最強,也眼疾手快,大吼一聲第一個瘋狂後閃,其餘人好歹也是內家高手,紛紛跟在刀疤臉的身後朝旁邊閃退。
「咔嚓嚓……,嗚……。」刺耳的剎車聲將地面拉出一條觸目驚心的剎車印,空氣里瞬間充滿了一股燒焦的氣味。
「草麻痹的,開車不張眼睛嗎?」那個叫大熊的人脾氣異常的暴躁,麵包車一停下,他就咆哮着衝上去,想着像剛才踹警車那樣,一腳將麵包車踹個稀爛。
可是,當他衝到駕駛室車門前,還沒來得及出腳,後車窗一根又長又大的槍管伸出來,黑幽幽的巨大槍口對準了他的側面。
「轟!」一聲巨響,火光閃耀,猶如小型炸彈爆炸引起的轟鳴。
這一槍可不是李立廷和黃愛國那樣的槍法,精準得不能再精準。
這一槍,是加長型的散彈槍發出的轟鳴。
散彈槍,槍類的近戰利器,沒有之一。槍管粗大,子彈粗大,射擊的聲音猶如炮彈的轟鳴,火力強大,殺傷面廣。缺點就是射程有限,遠距離射擊精準度不高,威力大減。
但是,剛才那一槍的距離不超過一米,幾乎是挨着他的身體轟出的一槍,可以想見那是何等恐怖的威力。
被擊中的大熊猶如被高速行駛的火車頭撞中,人如出膛的炮彈狠狠地飛了出去,空中血肉橫飛。他連慘叫都沒來得及叫出一聲,就從街道的這一頭落到了那一頭,變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被巨大子彈貫穿的身體,腸子都從那巨大的窟窿里流出來,慘不忍睹。
「臥槽,這槍我喜歡。李飛那傢伙哪裏弄來的?」麵包車內,蒼狗戴着墨鏡,歪嘴裏叼着一隻巨大的煙頭,望着消失在黑夜中不見的人影,眼睛都瞪大了。
「麻痹,蒼狗,你能不能出去開槍,老子還以為你剛才扔了一個手溜彈,嚇死老子。」旁邊的山羊一邊不滿地埋怨着,一邊將手裏一把帶着支架的大槍保險拉開。
慕家的人被剛才蒼狗那一槍打懵了一下,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當反應過來時,他們的同伴已經變成一具不忍直視的屍體。
他們是內家高手不錯,但化氣階段的高手依然不能和子彈正面抗衡,面對這種威力恐怖的散彈槍,就是內勁高手都得小心應對,他們就更得退避三舍了,被打中,也只有死翹翹的份。
「王八蛋。」
刀疤臉氣得臉上那條疤痕瘋狂地抽搐起來,嘴裏發出一聲嘶吼,「給我撕了他們。」
剩下的人反應過來,紛紛憤怒地嘶吼着朝麵包車撲去。
「臥槽,還敢來,來得好!」蒼狗嘴巴里的煙頭一吐,咧開滿嘴白森森的牙齒,巨大的槍口瞄準衝過來的人,「轟轟轟」地連續開火,巨大的彈殼飆飛出來,落在地上「噹噹」直響,尤其是那可怕的後坐力,每打一槍,麵包車都要猛烈地晃蕩一下。
「麻痹,死蒼狗,讓你出去打,你偏不,老子怕你還不行嗎!草!」山羊罵罵咧咧地跳下車,高大的身軀站在麵包車的另一頭,車頂當做支架,猛地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噠噠噠……。」
恐怖的槍聲響起,兇猛的火舌瘋狂地從槍口噴出,子彈如狂暴的雨點傾瀉而出。
刀疤臉等人原本想依仗自己高手的能力迅速衝上去幹掉那輛麵包車。他們現在還剩下四個人,憑藉他們的身手,縱使對手的武器威力巨大,但只有一把槍,而且還是單發,對他們造成不了致命的威脅。
但是,當「噠噠噠」的可怕聲音響起,暴風驟雨般的子彈掃射過來時,他們嚇了一跳,一個人反應慢了一拍,立即被打成了篩子。
「臥倒,那是機槍!」刀疤臉臉色慘白地大吼,「他麼的,這些是什麼人,連機槍都用上了,我草他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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