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她一個人的專場,所以,她可以盡情的肆無忌憚。
一首最炫民族風過後,一首月亮之上隨之而來,她今晚的意義在於練笛,至於指揮草木,她準備等她將所有神曲都吹奏的爐火純青的時候再好好琢磨。
源源不斷的笛聲灌入腦海之中,融入黑夜的男子面容憋得通紅,他渾身的力量上躥下跳,收都收不住。
聰明如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會在這個偏僻之極的地方栽在陰溝里,栽在那毫無章法可言的笛聲下。
「噗。」
一大口黑血噴出,他眼看着就要圓滿的十級功力,徹底的毀於一旦。
笛聲驟然停住,百米外的樂桑面色瞬間冷了下來,渾身的殺氣一下子瀰漫開,她縱身跳下樹枝直接朝這個地方走來。
有人,她竟然沒有發現這林子裏有人。
是她疏忽了?還是那人隱藏的太深?
月色斑駁,枯樹枝的聲音隨着樂桑的腳步噼里啪啦的傳過來,樹下那男人充血的雙眸冷冷的眯起,想動,此刻渾身卻沒有一點力量。
他心猛然一沉,糟了,破功之後需要一個緩衝期,他現在就如同廢物一般,只能任人宰割。
口中猛吸了一口冷氣,他運盡了全身的力氣艱難的摞動身軀,四肢百骸儘是錐心的疼痛,他卻始終冷着臉沒有皺一下眉頭。
此刻他心中卻只有一個信念,他不能死,絕對不能死,血海深仇尚未報,他沒有死的資格。
「是想逃嗎?」銀鈴般的聲音,在這夜幕中卻如鎖魂的鬼魅。
樂桑冷冷的站立在那緩慢摞動的男人跟前,目光恣意的打量着他。
她雖然內力不深,但是也可以看出這個男子此刻就如同廢物一般使不出一點的力量,他這麼強行運力摞動自己的身體,完全就屬於自虐。
那般痛苦,比凌遲還要難受,而這樣下去的結果,要麼是快速恢復功力,要麼就是死。
聽到那個逃字,男子身體驀地僵住,一雙黑暗無邊的眼刷的朝樂桑看過去,那是死神一般的氣息,比地獄修羅更加讓人膽寒,他仿佛不是一個鮮活的生命,而是剝奪了無數生命的死神。
逃字對於他而言,實在是太陌生了。
樂桑藏在衣袖中的手指一點點的攥緊,這種氣息,好不熟悉,十歲時她被送入籠中與三頭猛虎搏鬥出來後,就是這種氣息。
在絕地里生存,從死亡里走出來的人,才會有這般非人的氣息。
眼前的這個男人,若不是被功力反噬,此刻的他,該是有多厲害,難怪她剛剛一直沒有發現這裏有人。
幾番思量,樂桑攥緊的手指一點點鬆了開。
她緩緩的蹲下身子,用散發着幽幽光芒的短笛挑起男子的下顎。
光芒同時印在二人的臉上,你看清了我,我也看清了你。
男子刀削斧刻的臉再度讓樂桑驚艷了一把,沒想到在這林子裏隨便遇上一個人,竟然也有這般絕美的容姿,簡直與東方離淵不分伯仲,相比之下明顯的是,他是鐵血的冷酷,而東方離淵卻是邪魅的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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