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這個叫做薛敏的女人情況卻越來越糟糕。
裴罪已經在她的頭頂點了三盞護魂燈,儘管讓王天辰這個罡氣濃重的人鎮守着,情況卻沒有絲毫好轉。薛敏在痛苦的呻吟着,她的身體在抽搐,臉色蒼白如紙,眼睛緊緊閉着,呼吸都漸漸減緩了……
&有什麼辦法嗎?」王天辰皺了皺眉,大概也預料到事情不妙。
裴罪搖了搖頭,很是無奈:「化了煞的猛鬼陰氣很重,就算是救回來了,也活不了幾年。陰氣灌體,魂魄受損,命不久矣……」
&是你的錯!」陸東不淡定了,他想到剛才緋衣要出手的時候卻被裴罪攔住了。想到他們一出現,就有惡鬼跟過來,這次任務泡湯了,他們拿什麼跟大雄交差?
裴罪一把抓起他們落在地上的鉛筆和上面畫的筆仙圖紙,憤憤然:「要不是你們把這個玩意兒招來,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是說這女鬼是我們用筆仙招來的?」陸東嗤笑一聲,不以為然道:「你開什麼玩笑,我們幾個普通人就能招到這麼厲害的鬼。我看到是你們招惹那什麼陰山老舅,他派人使得招兒!」
經過陸東這麼一說,裴罪和緋衣對視一眼,似乎有這個可能。
王天辰伸手摸了摸薛敏的額頭,她的抽搐似乎減緩了很多。「都別吵了,要不是廖先生,我們都死定了!」
還是王天辰比較明事理,裴罪表示很看好這個傢伙,絕對是作法時候的好幫手,堪比上好的法器!這樣的人不去做道士驅鬼,真是大材小用啊。
&生,她好像不行了!」緋衣緊張道,她伸手摸了摸薛敏的手腕,眉頭緊緊皺起。
此時只見剛才還好好的薛敏,此時忽然劇烈的顫抖起來,眼睛翻出大白眼,牙齒咬得很緊,一股股白沫從牙縫裏擠出來。她的身體似乎有一股黑氣在來來回回的竄動着,隨時都可能破體而出。
裴罪咬了咬牙,看着陸東和王天辰那緊張的樣子,只好擼起袖子喊道:「把她的上衣脫下來!」
&麼?」陸東震驚地看向裴罪,不可置信:「你這也太禽。獸了吧!」
然而緋衣卻十分聽從裴罪的話,居然已經開始着手幫顫抖不已的薛敏脫衣服了。這下王天辰想了想,居然也伸手上前幫忙。兩人神情肅穆,不說同為女人的緋衣,就連王天辰也心無旁騖。
陸東撓了撓頭,眼神偷偷瞟着,居然是黑色的!
脫掉外面的外套和裏面的棉質襯衫,露出蕾絲半透明的胸衣,雪白的胸脯露出半個渾圓,右邊胸口上居然還有一顆十分容易辨識的紅痣。
脫去上衣之後,王天辰很是禮貌的站起身轉過臉去。陸東還想繼續看,卻被王天辰一把拎着,強行將他的臉對着面前的柱子。
面對武力值高自己幾個檔次的王天辰,陸東只好縮了縮肩膀,反正都摸過了,不看就不看!
裴罪小心翼翼從布包里掏出銀針、硃砂、毛筆等物品,隨後掏出小盤子,將硃砂抓了一小撮。一塊白布將銀針以此排列好,裴罪現在真的很不淡定啊,他從來沒有這麼幹過啊!
上次看老爺子用銀針施咒是什麼時候來着?五年前,還是七年前,反正很久遠了吧……
裴罪調整了下呼吸,隨即用匕首劃破自己的手掌,鮮血滴答答落到了小盤子裏,與那硃砂相融合。然後裴罪將匕首還給王天辰,認真看向他:「如果不介意的話,伸手獻點血吧!」
王天辰雖然覺得裴罪現在就像個神棍,但是沒辦法,誰讓他是現在唯一的指望。
學着裴罪的樣子,王天辰伸手劃破自己的掌心,他的血再次滴答答落入了小盤子裏。裴罪示意他夠了,隨後掏出隨身攜帶的毛筆,沾了沾那用鮮血和硃砂合成的筆墨,在薛敏的胸口勾畫起來。
裴罪畫的這是斗母玄靈秘咒,一筆一划不能有任何差池。借用道術護住薛敏的魂魄,將那厲鬼從她的身體裏逼出來。一個不留神,裴罪就會受到反噬,就算救回來薛敏也不見得能熬得住,這就是裴罪一開始不想出手的原因。
但是既然已經插手了,那就盡力而為吧,全當是積德了。裴罪將密咒畫好之後,薛敏的身體已經好多了,至少沒有顫抖的那麼厲害了。整個胸口還有腹部都是符咒,看起來格外猙獰,而裴罪此時額頭佈滿了虛汗,顯然是累得夠嗆。
緊接着裴罪開始在薛敏腹中臍上三寸按壓,然後開始施針。他這是想要將那厲鬼逼到一處,不讓它繼續逃竄,隨着裴罪的銀針依次落下,裴罪額角的汗水一滴滴滾落。
緋衣連連伸出雪白的長袖給裴罪擦汗,那翩然若仙的樣子,直接讓偷偷窺視着的陸東綠了眼睛!
一共七根針,全部扎了進去,裏面那股黑氣開始橫衝直撞起來,七根針搖搖欲晃,薛敏的臉色更加蒼白,嘴角溢出了鮮血。
&痛苦的呻吟聲引起了王天辰等人的注意,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擔心一點兒聲音就會影響到裴罪施法。
而裴罪此時更是着急,劍指豎在嘴邊,渾厚而低沉的念咒聲漸漸響起:玄靈節榮,永保長生,太玄三一,守其真形,五臟神君,各保安寧!
這是要護住薛敏的五臟六腑,不讓那厲鬼傷了她的內臟。然而因為那厲鬼着實厲害,裴罪不得不將沒牙仔拽了出來:「想辦法!」
這猛鬼無論用什麼辦法都逼不出來,裴罪無可奈何只好詢問沒牙仔。這還是鬼點子多,想都沒想道:「吃掉!」
這就是他想的辦法,擦!裴罪剛想說什麼,沒牙仔已經爬到了薛敏的小腹上,張開嘴深吸一口氣,裏面的黑氣居然真的湧入了他的嘴巴。
真的什麼都能吃誒,裴罪看向沒牙仔,越發覺得這個孩子不像個鬼仔。
沒牙仔歡暢的打了個飽嗝,隨後揉了揉肚子,看向裴罪:「阿爹,我出去玩會兒,免得積食。」
說罷,也不等裴罪說話,貓着身子從窗戶上跳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秘密了,裴罪表示很難過。
這孩子到底有啥秘密,出去消食,鬼才信他的話。那他走的那麼急,是去處理這猛鬼的事情嗎,這孩子會不會有危險?
擔心是肯定的,但是裴罪更相信自己的孩子。而此時,那薛敏的氣息突然微弱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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