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國賊 第一八一章 問鼎之基（下）

    readx;    站在新城中央東西長一里半、南北寬一里的中心廣場上，凝望北面巍峨肅穆佔地面積約為廣場兩倍的城中城，劉存有種恍恍惚惚難以置信的感覺。≌頂≌點≌小≌說，w≧ww..co∞m

    劉存身邊的幕府將作大匠霍堅、青州牧劉曄、濟南相管寧、北海相王烈以及轉任將軍府從事被朝廷授予護軍將軍爵位的國淵等人，都是一臉的滿足。

    「主公，主母和幾位小公子明天即到，主公不能總是和咱們這些人一起住在東北面的小院裏吧？」管寧低聲詢問劉存。

    劉存回過頭來：「獨我一家住進去，不違制嗎？」

    管寧正色道：「何來違制一說？主公身為車騎將軍，遵皇命開府設衙，名正而言順，只要主公不稱王，不造反，沒有配上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就不會違制！」

    「城中城不僅存在於東西兩座帝都，袁紹正在大興土木的冀州鄴城有，豫州睢陽城（今商丘）有，幽州薊城也有，青州府所在臨淄城為提高行政效率，將治下各大衙門集中一起，把以前的鎮東將軍府和州府四面圍了起來，不也成了城中城嗎？只是規模比眼前這座城中城小一點兒罷了。」

    「更何況，將府屬下各署衙門與主公一同進駐，翟趨將軍統領的『親衛營』和倪青將軍統領的『虎豹營』共五千將士也長期駐紮裏面，主公大可不必有何顧忌，天下諸侯更不會因此說三道四，頂多發出幾句嫉妒之語，時間長了誰還在意？」

    邊上的霍堅和國淵等人持同樣觀點。老實厚道的田牧也勸說道：「這不僅是主公個人的事情。也是青州七百萬軍民和所有官員的殷切期盼。眾望所歸啊！」

    劉存只好閉嘴，在一群心腹的簇擁下，經過巍然肅立的兩排衛士中間，進入城中城寬大的花崗岩門洞，首次踏入這座高大威嚴樸實無華的城中城。

    進入用石板精心鋪設的大院，坐落在六尺高台上的重檐式正殿立即映入劉存的眼帘。

    劉存的步子停止片刻，掃視一眼移栽來的十餘棵檜柏和平坦院子，順着寬大石板鋪設的道路登上漢白玉雕琢的台階。再次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細細打量院子兩側的公事房，禁不住頻頻點頭：「真的很好，子毅先生辛苦了！」

    霍堅哈哈一笑：「這是屬下分內之事，只要主公說好，就是對屬下的最大獎賞，哈哈！」

    眾人哄然大笑，陪同劉存沿着四面漢白玉雕欄內側圍繞大殿轉，劉存對大殿東西兩側的獨立院落讚不絕口：

    「兩邊院子修得非常漂亮，所有建築與大殿和諧一體。幕府和軍中各署終於有了自己的辦公場所，兩座院子後方的營房佈局合理。設計巧妙，定是費了很大功夫。」

    霍堅佯裝不悅，皺起眉頭抱怨道：「主公只看了一小半就讚不絕口，似乎對屬下最用心修建的中殿和後院不感興趣啊！」

    劉存連忙解釋：「中殿也看到了，說實話先生別生氣，中殿雖然只有大殿一半大，但兩側附屬建築規模不小，從外表看，還是太奢華了些，我一個人用實在太浪費。所謂將府，首重軍務，軍務場所和將士們的營房建好了，整座城中城也就無可挑剔了。」

    眾人聽了劉存的話，心中感慨不已，都知道自己的主公並非惺惺作態，而是真心實意地為下屬為將士們着想。

    參觀完西側修到北面高牆下的兩座軍營和寬闊操場、箭道等附屬設施，劉存才進入坐落在東北方兩個巧妙相連的花園府邸，頻頻向霍堅和管寧等人致謝，最後提出個令人啼笑皆非的要求：

    「最好能在我這院子東面開扇側門，這樣既方便我去諸位家裏混飯吃，也方便大家隨時有事來找我。」

    霍堅怎麼也不答應：「主公院子東面就是城牆，城牆之外是寬達十二丈的城中主幹道，主幹道南端直通外城的朱雀門，北端連接外城的北關玄武門，每天車水馬龍行人如織啊！若主公真想到咱們家裏混酒喝，麻煩主公向前多走幾步，出小東門再走兩里，就到東北面的將校住宅區。」

    國淵也苦口婆心地勸道：「主公，別的要求可以答應，唯獨這個要求不行啊！城中城東南西北四座城門，每一座城門都經過反覆商議才決定的，而且根據主公便於公務的要求，東西兩座城門已南移半里，要是再開一座城門，不但影響整個城中城的整體佈局，勢必會給『親衛營』和『虎豹營』的將士增添很多負擔。」

    在眾心腹的不停規勸下，劉存只好打消這個念頭，但堅持讓自己的孩子與大家的孩子一起，進入公立學堂讀書，死活不答應單獨聘請先生施教的安排，劉存的理由非常充分，誰也無法反駁：

    「我不能把孩子們關在深宮裏，更不允許孩子們不知民間疾苦，不通人情冷暖，不分五穀四季！」

    「你們的孩子基本長大了，可孩子們出生的時候，你們不是在寒窗苦讀，就是在為一日兩餐拼命，所以你們的孩子都知道今天的來之不易，都很努力，也很出色，可你們的孫子輩呢？」

    「大家別忘了，我還有個兒子在夷洲，他二十幾年是一路苦過來的，沒享過幾天福，所以他才能在短短兩年時間裏，讓治下八十萬百姓過上安定溫飽的生活，還率部征服了夷洲中部和南部所有土著部落。」

    「如今他已經開始在夷洲島中部和南部築城了，率領轄下民眾源源不斷開墾土地興修水利，他才是最令我驕傲的兒子！」

    次日下午，劉存的妻子孫婉、糜環帶上越來越漂亮的大女兒劉馨和三個年幼的兒子來到濟南城，與劉存一起登上內城東門樓，盡情欣賞處處洋溢喜慶氣氛的城市。

    看到妻子和孩子們的震驚和興奮，劉存心情格外舒暢，他指着廣場東面十二丈高的六層寶塔和周邊諸多標誌性建築，逐一向妻子兒女解說每座建築的名稱和功能。

    已經八歲的嫡長子劉澤非常懂事，指着東面寶塔下依稀可見的庭院式女子學堂，詢問劉存：「父親，姐姐能不能到那地方念書？」

    劉存笑道：「當然可以，再有一個月，這座濟南女子學堂就要開學，府衙里諸位大人和軍中將校的適齡女兒都會入學就讀，目前軍中將校的百餘名女孩都報了名，若是加上城裏城外普通百姓家裏的女孩，估計能有四百多人，高薪聘請的二十幾位女先生已經在學堂里忙碌了，你姐要是願意，別說入學，就是去當個啟蒙先生也夠資格。」

    「真的？」劉澤興奮地問道。

    看到劉存鄭重點頭，劉澤望向滿臉紅暈的姐姐劉馨：「姐，要是你留在濟南當了先生，咱們姐夫豈不着急？」

    劉馨頓時羞得無地自容，摟住糜環大叫弟弟欺負人，逗得孫婉和糜環哈哈大笑。

    抱着小兒子的劉存驚愕不已：「誰是你姐夫？」

    劉澤如實回答：「是穆衡將軍……姐姐喜歡他，來見父親之前，還和穆衡將軍去海邊抓螃蟹呢。」

    劉存頓時樂了，心裏對女兒的選擇非常滿意，臉上卻裝出惱怒的樣子：「穆衡這小子不干正事，竟然偷偷摸摸想拐騙我寶貝女兒，好嘛！回頭調他到夷洲去帶兵，讓你大哥幫我狠狠收拾他！」

    「父親——」

    劉馨以為父親真的生氣了，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聽到母親孫婉和糜環暢快的笑聲，這才醒悟過來，撲到父親懷裏揮動粉拳亂打一通，一個勁兒地撒嬌抗議，逗得劉存和兩位嬌妻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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