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07
刑場廢墟在三環路外,周圍一片荒蕪的田地,只有這裏孤零零的聳立着三兩棟破舊的小屋。我和十三少把車停的老遠,徒步走進了這個陰氣密佈的就刑場。
但凡怪物鬼魂之類的出來,那時間一般是子時,也就是十一點到一點這段時間。我和十三少到了這地方繞了圈嘛事沒有,百無聊賴之下只能隨找找了個房子坐着standby。
這裏稀稀拉拉一共七八間破房子,四壁透風頂棚都垮了一半,唯一好點的是個三層小樓,順着牆壁一溜子鐵樓梯看上去還穩當。我和十三少按照一般原則佔領制高點,就爬那樓頂上貓着,看着星星點起了煙。
說是等着還真是等着,我無非是想等十一點一過,看確實沒什麼事情就閃人吃宵夜,然後會家睡覺——十三少那架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次幫了他,所有憋着勁準備替我做點事,一直全神貫注的等着,臉色和開始看那幫子春熙路的傢伙已經有異曲同工之妙了。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抽得是滿地煙蒂無聊透頂,我看着星星差點睡着——突然就聽見十三少低吼句:「有情況!」
這句話搞得我是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透過水泥圍欄的邊緣朝下看。果然,半分鐘以後隨着一陣細碎的沙沙聲,一個貓一般的身影出現在了我們的視野中。
這傢伙打扮普通並無異常,但是他的神情慌亂腳步漂浮——「呃,是人,而且是個普通人。」我只看了一眼就做出了判斷,「可能是小偷、癮君子或者嫖客,但不是我們要等的東西。」
十三少知道我話的所指,但是他依舊噓了一聲示意:「你看這傢伙的手,似乎受傷了…」
果然,十三少一提示我也看了出來,那傢伙跑動中時時抬起右手,或者捂一下左肩或者抬到一半又放下,看來應該是左肩受了傷——但這並不是成為我們目標的理由吧?
那傢伙左右看看無人,一屁股坐到個牆根下,喘着粗氣艱難的把外套揭開,裏面居然血肉模糊一灘,看上去似乎被什麼爆裂性的東西所傷。
這就不能輕視了!中國屬于禁武的國家,所有槍械都是明文禁止的,就算這傢伙和鬼怪無關,但是只要是出現這東西我就不能不插手了。
把煙頭一扔,「走!」
一上樓梯我就知道今天錯手了,死樓梯咚咚亂響聾子都瞞不過,我一邊祈禱這傢伙跑不遠一邊沖,到了那牆根邊一看,靠,果然不見了!
「跑?哼哼,老子讓你跑,」我二話不說就打開了陰眼,還邊和十三少吹噓:「十三,讓你見識一下我的三火找人法,我看誰能逃得掉…尼瑪!怎麼可能…!」
「咋了」
「沒,沒三火!」我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太他媽詭異了。
要知道我和十三少衝下三樓到這牆根的時間不超過二十秒,這傢伙就算當時開始撒歡小跑也不會太遠,而我這陰眼能把五百米範圍內的三火都看的清清楚楚,凝神某個方向的情況下甚至可以更遠,但是這一圈下來我居然沒有發現任何三火的蹤跡。
我倆對視一眼,不由分說就摸出了武器分而尋找——這傢伙鐵定不是人!
繞過兩個破屋到了堵爛牆面前,十三少突然站住了。他伸出手給我指指牆,然後朝我一指,示意前面,自己則是頭一偏向後一甩。
分而圍之。
悄悄走到破牆的前面,我和十三少同時跳了出去,手中的武器朝前一指:「不准動!」
這可憐的傢伙正躲在牆後,滿臉恐懼的捂着自己的肩膀哆嗦呢——看見我倆的出現,也同時看見我們手上明晃晃的武器,他居然噗通一聲給我們跪下了。
滿臉的眼淚:「求求你們不喲殺我,我真不是怪物,我不是啊…」邊說邊磕頭,抬起頭的時候居然弄了滿臉的泥,然後眼淚沖刷出一道道的白痕,「不要殺我啊,我不是怪物啊…」翻來復起就這麼兩句。
我不由得愣了——這他媽算什麼事?
眼前這傢伙明明白白是個人,雖然說剛才沒看見三火,但是我能清晰的感覺到丫身上的心跳和溫度、呼吸,甚至還有難得的腋臭…尼瑪,真是臭的厲害!
評估了一下這傢伙的危害,我示意十三少戒備,自己則是把他拉了起來,「莫哭了!恩,我們不是要殺你的,但是我們想知道你這是怎麼回事…還有,為什麼你說你不是怪物?」
「恩?你們不是來殺我的?」聽見這話他慢慢止住了哭,抬起頭來還是疑神疑鬼不相信:「真不是?」「真你妹,我要是殺你還有這些屁話給你說,直接把你弄死得了——廢話少說,起來給我老實交代清楚。」隨手扯出幾張空符紙扔臉上,「擦擦臉上的泥。」
有些人就是這種,好言好語聽不進去,凶神惡煞的嘴臉才服軟——見我凶起來這傢伙立馬全身哆嗦,跌跌撞撞在臉上搽了幾下,站起來又準備開哭:「求求你們…」
這樣下去還沒完了?
啪!
十三少直接甩手就是一耳光,「不准哭。在哭直接弄死你。」
頓時收聲。
等這傢伙安靜下來,我和十三少才給他好好檢查了一下,這結果讓我倆大跌眼鏡,果然這丫的沒有三火,而且全身居然透着無限的陰冷,整個一個怪物。
我仔細打量這傢伙的臉——二十四五歲的樣子,滿是惶恐和悲哀,這張臉看是一看上去就讓人就一種想抽丫的衝動,真是討厭了!
頭尖腮窄、頭髮枯黃、金魚眼、酒糟鼻…這就是外行得看法,按照面相學上來說大致如下:命宮狹窄有官非痣;兄弟宮頭高尾低粗短黃薄且旋毛散亂;疾厄宮山根斷、黑痣橫紋;田宅宮狹隘深陷、有惡疤;官祿宮紋深色暗宛如鴻溝;父母宮基本上就是兩塊說不出的黑胎記——尼瑪,這從面相上看簡直是極品,你能找得到的一切厄運、倒霉、衰敗、落魄一個不少,比教科書上還明顯。無論任何人,你看見他只有一個感覺——
打死算了!
丫能活到這一天也算是奇蹟!
我強忍住自己的噁心,「你叫什麼情況,哪裏人,多少歲?」
這傢伙估計也知道自己的樣子難看,低下頭小聲回答:「田狗子,二十五歲,唐山人。」
「呃,那你為什麼會受傷?」我繼續發問,一不小心就看見了那傢伙兩個畸形的耳朵。
「我,我被壞人追…」
「為什麼追你?」
「我不知道…」這話一聽就假,他媽的,這副尊榮別說是追,看見了能不跑的都算強人,還有人願意去追?我正想揭穿,旁邊十三少飛起一腳已經踢了過去,「老實點!」
我詫異的看了眼十三,這時候才發現這傢伙不知道為什麼臉色發紅,牙關緊咬,似乎內心正在激烈的鬥爭。我順着他的手一看,這傢伙指骨有些發白,似乎隨時有可能一刀把丫給劈了。
「十三,別激動。」我看那傢伙被踹到牆上撞個額頭流血,不由得有些覺得不妥,連忙把十三給拉開了,「算了,你站遠點去看着,我來問算了。」
拉開點不看那傢伙,十三才好了點——他長長吐出口氣:「行,我站這裏。」
走過去把那傢伙拉起來,「田狗子,我也不給你廢話了,你那套蒙人的話就不要說了。老老實實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也許我就放你一馬,若是你不說,那我也許就把你送監獄去了,到時候在裏面你要不被弄死,我跟你姓。」
「你為什麼要把我送監獄去?」他一聽慌了,啪一聲跪下:「求求你,我不是…」尼瑪,又來了,也不知道這套話丫說了多少次,簡直張嘴就來比喝水吃飯還順溜。
「這樣,我保證不傷害你,同時我可以告訴你,我是國安局成員,絕對不會害人的,」我連忙給這傢伙寬心:「只要我在這裏,絕對不會讓你被人殺了之類的,同時還會給你安排一個安全的地方,你看怎麼樣?」
又是軟硬兼施,他才把實話說了出來。
這傢伙當時給我說二十五歲唐山人,我還沒有想起,原來他就是出生在唐山大地震那一年的,而這一切和76年我國那場大災難有密切的關係。
按照田狗子的說法,當年他母親懷着他的時候就出現了各種厄運,而家中人也一個個接連死去,最後出生那一天竟然爆發了強烈的地震,全村人除了他和母親無一倖免。地震之後他母親帶着他顛簸流離,日子雖然一天不如一天,但是最終把他拉扯到了十歲才撒手人寰去世。
在母親臨死之前告訴他,最初在懷他的時候就有道士說過,田狗子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凶星轉世,命中會克所有人,無論是父母親戚、還是街坊四鄰,甚至說鄉里鄉親都難以逃脫。後來一切應驗,那道士在唐山大地震之後又來了,居然當時只看了一眼就嚇得摔了一跤,嘴裏直念:「天凶地邪,天凶地邪…」
「然後呢?」這事完全沒聽說過,我興趣也來了,連連追問。
「然後那道士就想把這災星除掉,可惜被他母親帶着逃脫了。」突然傳來一句清朗的話語——我轉頭一看,居然有個老者衣袖飄飄站在牆頭之上。
見我轉頭,那老者微微一笑,也不見怎麼動作就從牆頭飄然而下立在我面前,「小伙子,剩下的事情我來告訴你吧。」還沒等我有什麼動作,那田狗子已經老鼠般的躲到我身後,牙齒咯咯直響,似乎怕的厲害。
看來這老人說不定就是傷害他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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