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輪迴者 第十二章 軍火庫

    戰鬥力EE級的羅巔在小酒窩詛咒的光環下舞動工兵鏟，擋在身前的人猿不是被打飛，就是被打殘。從樓頂天台一路碾壓到地下一層，一路之上沒有一合之將。

    「滾開！」隨手打飛一頭兩米高的人猿，厄運忽然降臨，工兵鏟猛然斷成兩半，剷頭高高飛起，鏟斷天花板上的消防水管。

    叮鈴鈴，刺耳的鈴聲響起，爆開的水管往外不停的噴灑水珠。滴滴答答，冷冰的水把每個人淋濕。

    「壞了！」王局長面色一變，焦急說：「安保系統有很多的電子設備，不能泡水……」

    情況危急，必須要爭分奪秒。羅巔扛起王局長，大步流星的往地下二層跑。穿過黝黑色的走廊，踩在厚實的混泥土台階上，望着走廊盡頭的厚實木門，羅巔飛起一腳踹了過去。

    嘭！厚實的木門支離破碎，木門後是軍火庫的合金大門。特殊的合金非常堅固，在昏暗燈光下發散出奇異的光華。

    「就是這裏。」王局長拿出軍火庫的鑰匙，插進合金大門裏，手指在密碼盤上按動，滴滴滴……三！六！六！八……

    吱吱呀呀！電流交擊聲響起，昏暗的燈光黯滅，焦糊味在空間內瀰漫。王局長用力按了按，見密碼盤毫無反應，聲音顫抖說：「安保系統壞了，這個門打不開。」

    「能從其他的地方進入軍火庫嗎？」羅巔的眉頭皺起，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牆壁鑲嵌鋼板，裏面堆滿軍火，如果用切割機，高溫很有可能引發彈藥自爆。」王局長思索後說：「最好是找工程師來修復。」

    外面的世界已經大變樣，能修復安保系統的工程師，說不定已經變成雙眼血紅的人猿，修復的建議不可行。

    羅巔的雙眼逐漸適應了黑暗，站在合金大門前。雙手抓了冷冰的圓盤握柄，羅巔又想起半年前的花都科技，薩迦一拳砸開二十公分厚的保險箱。

    想着想着，胸前的護身符發出一團團的紅光，羅巔面色漲紅，鼻孔發出一聲悶哼。牙齒咯吱作響，手臂上血管一根根暴起，雙手握緊圓盤用力的往外拉，特殊合金鑄就的握柄，被拉的吱呀作響。

    「啊！？」王局長被震驚的無以復加，合金圓盤居然被羅巔拉變了形！！特殊合金的硬度非常高，是一些主戰坦克的主要材料，耐腐蝕，抗衝擊。安全專家曾牛哄哄說，即使用穿甲彈轟，一炮也轟不開軍火庫大門，而現在整扇大門正在羅巔的蠻力下一點點變形。

    哇啦嗞呀！金屬被拉扯變形的聲音讓人齒冷。羅巔白皙的面容變成赤紅色，脖頸上浮現出一根根的青筋，眉頭皺起，身軀不斷往後退，腦袋中堆滿碎碎念：「為什麼薩迦那麼輕鬆？為什麼我卻這麼辛苦？」

    一股不忿在心胸中醞釀，羅巔眉頭皺的更緊。全身氣血不斷運轉。咬緊牙齒的嘴巴里瀰漫着腥澀，鼻孔流出赤紅色的鮮血。

    樓上的倖存者們都衝進地下二層，黑暗中馬科長打開火機，橘紅色的火苗在黑暗中跳動，羅巔的身影拓印在牆壁上，顯得無比壯碩。

    「他可以，我也能！」羅巔雙眼一點點的變紅，胸前的護身符發出一團團寶石紅，嘴角與耳朵都開始往外冒着鮮紅，羅巔的氣力又大上了三分。

    哇啦嗞呀！哇啦嗞呀！厚重的合金大門，被拉的往外伸展，有些地方已經露出縫隙。羅巔原本微眯的眼睛又一點點的瞪圓，從喉嚨里憋出一個字來：「開……！」

    轟隆隆，轟隆隆！堅固的合金大門被羅巔徹底拉出來，軍火庫門洞打開，槍油味在幽閉的空間內瀰漫。

    原本還喧囂的空間此刻落針可聞，橘紅色的火苗跳躍，所以人腦海里都烙印下羅巔的剪影，那麼的高大壯碩，那麼的不可戰勝。

    呼呼！呼呼，有些脫力的羅巔坐在地上，望着呆愣的倖存者說：「別發傻，快些去拿槍。」

    「對對！對！」倖存者們如夢方醒，爭先恐後湧進軍火庫，拿起槍械先把自己武裝起來。

    馬科長湊到羅巔的身邊，整張臉笑的非常狗腿，討好般的說：「這位英雄，你可真厲害？是有特殊的方法？還是吃了能讓人更加強大的藥丸？」

    「你想知道？」羅巔望着馬科長點頭，拿出一塊金幣巧克力丟給馬科長。

    望着手心裏的巧克力，馬科長如獲至寶，迫不及待丟進嘴巴里：「真甜！這好吃！」吃完後比劃一個健美的造型：「我感覺渾身都充滿力量。」

    「真的？」羅巔疑惑不已，巧克力不可能增加力量。

    「當然是真的！」急於證明自己的馬科長，一拳砸在合金門上。哐！馬科長的臉五色變幻，一面甩着手掌一面說：「疼！疼……」

    有了槍械的警察們，全都有了膽氣。姜亞和周雯等人也來到軍火庫，每個人領了槍支彈藥，惶恐不安的心都定下來。

    羅巔望着人群中被五花大綁的孫康，不由得問：「你們綁他做什麼？」

    姜亞一面往彈夾里壓着子彈，一面漫不經心的說：「那小子瘋了，居然說能聽懂人猿的語言。」

    「瘋了？」羅巔站在孫康身前，望着他不停狂眨的眼睛，羅巔拉掉孫康嘴巴里的破布。

    孫康粗粗的喘了兩口氣，語速飛快說：「我沒瘋，我真沒瘋。我真能聽懂人猿的語言，它們說的近似於非洲原始叢林的部落用語，是一種較為原始的小語種。」

    「你真沒瘋？」羅巔望着孫康的眼睛，繼續追問：「你真能聽得懂？」

    「抓頭人猿來，我跟它聊聊。」孫康眼中堆滿自信。

    屋子內的倖存者們全都圍過來，覺得這件事有些天方夜譚。羅巔卻信了孫康，也許真理掌握在小部分人的手中，抓頭人猿不是很難的事情。

    三輛裝甲運兵車和七八輛找到鑰匙的汽車，都被開到地面上，堵住北區分局的大門，形成極為簡易的攻勢。

    一頭兩米二的人猿被鐵鏈捆住，孫康站在人猿的面前，嘴巴里冒出極為奇特的語言：「哇啊啊，去去啊去？」

    原本狂怒暴躁的兩米二，血紅色的眼珠中忽然閃過思索。而後沒好氣的咆哮着：「嗚嗚啦唔……」

    「……」「…………」「……」

    孫康和兩米二真的聊了起來，一人一猿，一句一句，還真有那麼點意思。

    姜亞驚詫說：「孫康真能聽得懂猿語？」

    「從目前的情況看，孫康不止聽得懂，而且還會說。」周雯對着孫康喊：「問一問它們為什麼要襲擊人類？」

    孫康望着兩米二，用嘶啞而低沉的聲音說：「嗷嗚嗚啊嗚，喂喂咕啦嘻嘻……」

    全部的倖存者都關係這個問題，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兩米二。高大的人猿張開血盆大口，唔鳴着：「嚕呼啦嚕……」

    孫康進行同步翻譯：「它說它們餓，需要吃很多的東西，人類是它們的食物。」

    羅巔的眉頭緊皺，對着孫康說：「問問它們是食肉動物，還是雜食動物？」

    孫康翻譯後說：「它們是雜食性動物。」

    王局長一臉質疑說：「既然是雜食性動物，為什麼不吃別的東西，偏偏吃人呢？」

    孫康翻譯說：「它們只知道人能吃，不知道別的東西也能吃。」這個回答震驚到所有人，雜食性人猿之所以吃人，是因為它們不知道別的東西能吃！！

    所有的倖存者都沉默了，只有被鐵鏈捆綁的人猿，紅色的眼珠中堆滿凶光，看似凶神惡煞的眼底，其實閃爍着一抹別樣的驚恐。

    沉默中王局長開口說：「同志們，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那將會是個特別好的消息。」倖存者們都瞪着疑惑的眼睛，非常不解的望向王局長。

    「人猿之所以攻擊人類是因為餓，是因為不知道其他的東西還能吃。我們要讓人猿知道，在這個大大的城市中，還有無數東西可以吃。」王局長面色一正：「災難發生後的七十二小時，是救援的黃金時間。我們有責任也有義務讓更多的人猿知道，除了人類之外，還有更多的食物。只有這樣做了，才能挽救更多無辜者的生命……」

    「但是……」馬科長又站了出來，低聲的說：「餓紅眼的人猿衝過來，他們會聽我們的嗎？」

    「車頂上把食物裝滿，再用喊話器喊話。」王局長拍了拍孫康的肩膀：「小孫懂得人猿的語，希望能救出更多的倖存者。」

    孫康的腦洞大開：「我們可以跟人猿們談判，展開人類換食品貿易，或者大規模的供應給人猿食物，只要它們都吃飽，就不會再攻擊人類。」

    羅巔默默的看着這一切，並沒有說什麼。終究是要分道揚鑣的，每個人的肩膀上都有不同的責任，既然他們要扛起這一份責任，自己除了祝福也只能祝福。羅巔並不知道，自己無心插柳不光改變了花都，還改變了華夏，甚至影響了全世界。

    王局長對羅巔邀請：「能不能留下來，大家都需要你。」

    羅巔慢慢搖頭，指了指灰塵漫天的市中心說：「那裏才是我的戰場，這裏交給你們了。」夕陽下羅巔壯碩的身軀被拉的好長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