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治國把巡警隊隊長楊樹柏叫到了辦公室,問了他下午的工作情況,他把巡警隊員下午抓捕搶包案的情況如實做了匯報。
「作案的人叫什麼?」胡治國問。
「這次搶劫案是兩個人,一個叫李波,另一個叫於鑄,於鑄自稱是國稅局長的侄子,這個人很傲橫,說話蠻不講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中午酒沒少喝,說話時還酒氣熏天,胡言亂語,把人真是給氣死了,我想以搶劫罪拘捕他,因為他搶的是國家稅款,且數額巨大,已觸犯了法律,情節特別惡劣,完全可以判他的刑。」楊樹柏回答說。
「立案了嗎?」胡治國問。
「還沒有,正在辦理相關手續,這可是現成的案子,估計沒有問題,批捕令會很快下來,這也是我們的成績,您的意思是?」楊樹柏回答說。
「你們是怎麼發現的,是不是接到了報案?」胡治國問。
「該着這小子倒霉,我們正在執行巡邏任務,結果撞到了槍口上,不然還真讓他跑了,我們上哪裏去抓他。」楊樹柏說。
「這樣就好,沒有立案和報案還好說些,不然還真不好辦。」胡治國說。
「您的意思是?」楊樹柏問。
他沒有聽明白胡治國的意思,但又不好直接問,他哪裏琢磨透胡治國的心思。
「楊隊長,剛才有個老朋友找了我,說是於鑄今天中午喝醉了酒,想找點刺激,所以辦了傻事,他家裏根本不缺錢花,你看能不能放寬一下政策,算作一般的治安案件,罰些款算了。」胡治國說。
「您的意思是把人放了,我是沒有意見,不過這要是讓馬局長知道了,我可沒法說,最好你們之間通個話,這事一旦追查下來,那責任可就大了,他會找我不答應。」楊樹柏為難地回答說。
「至於這個問題,我會去找馬局長說清楚,為了平衡各方面的關係,他也說不出什麼,現在無論幹什麼沒有一定的社會關係行不通,正常工作也是這樣,不然各方面都會變着法的卡你,有些事情不開綠燈是不行的,把誰傷了都不好辦事,特別是權力部門,馬局長不是不知道這些道理。你放心,不過,為了讓他吸取教訓,至少罰他二萬元錢,省得以後給咱們惹事。我們這樣做夠意思了,要是較起真來,這就得判他幾年,花錢買平安嗎?」胡治國說。
「有您的話我沒有意見,請您在案件處理單上籤個字。」楊樹柏說着拿出治安案件處理結論單。
「我說你怎麼死心眼,一點腦子都不動,我說的話還能不算數嗎?糊塗蛋一個,這麼一點小事還填什麼處理單,就當沒有發生,那些罰款你們自己處理,幹什麼事還得我親自教你,這些年警察真是白當了,沒有一點社會知識。」胡治國有些不耐煩地說。
「胡政委,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萬一有人追問起來,我也好有個說法。」楊樹柏說。他的意思是經過有關領導同意,別人知道也說不出什麼。
胡治國知道他的意思,是怕自己承擔責任,把事情往他身上推,他從中充當好人。心裏大為不快,心想,那有這樣幹事的,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大事,不就是一個小小的搶劫案,自己是公安局政委,可以說是個說了算的人物,誰還能駁他的面子,自己知道這事不就得了,一點眉眼高低都沒有,看不出這裏面的名堂。
「我說小楊,好些事情你是真不懂還是跟我玩輪子,難道你們巡警隊就沒有一點事,真是個清水衙門,各種事辦得規規矩矩,這誰也不會相信,你的腦子要放靈活一些,不要把事情一概而論,只有這樣你這個隊長才能當下去,位置才能做得穩。你可不能跟孫耀章他們學,變着法的和領導唱對台戲,他們的結局不會好,這其中的道理你我不用細說。真是大腦缺電,少根弦,說話辦事一點不過腦子。」胡治國話裏有話的說。
楊樹柏聽到胡治國這樣說,不敢在言語了,他知道胡治國的脾氣,說話辦事蠻橫不講理,必須順從他的意圖。而且特別的記仇,說不定什麼時候會找你的麻煩。
「這樣吧?聽說你們巡警隊有一些費用不好辦,你馬上寫一個報告,我給你們特批一下,這也算是為屬下解決一些實際問題。」胡治國轉了一個話題說。
「行,那敢情好,我們隊裏現在確實有一些費用不好說,都是為了工作,局裏給的那點根本不夠,可好些事情又不能不辦,特別是那幾輛破車,不修又無法開展工作,出不了警還說我們無能和行動緩慢,所以經常欠帳拉饑荒,胡政委,您可給我們解決大問題了,我代表隊裏謝謝您了。」楊樹柏高興地說。
「這就對了,以後腦子要放靈活些,我會照顧好你們的,今後的時間長着呢。還有,要妥善處理好被害人的思想工作,把錢如數退給她,付給她一些精神損失費,以免她上告,避免出現不必要的麻煩,現在的事只要沒人瞎告就沒事。」胡治國說完便回去了。
楊樹柏望着他離去的背影,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說明了胡治國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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