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灰燼紀年 第66章 番外/十二年後木葉記事

    （火影）灰燼紀年

    木葉村的東北邊角落裏有一幢獨棟的二層小樓,說是獨棟但這小樓卻絲毫不顯得大氣,它處在擁擠的其他建築物的包夾中，完全沒什麼樓間距可言，以至於你若只是匆匆路過，甚至可能都無法從木質的建築群中單獨辨識出它來。

    遠方朝陽躍上天際，晨光灑滿街道，木葉村中也逐漸熱鬧起來。小樓前的街上陸續有早起的行人經過,周邊也有店家早早地開始營業,不過所有人都對這棟並不起眼的建築物抱有一定程度上的敬意，經過之時也會下意識地放輕腳步。因為那小樓是四代目火影波風水門的家——對於那個一頭燦爛的金髮,笑容比陽光還溫暖的男人,有哪個木葉居民不是發自內心地尊敬呢？

    這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清晨，小樓里的男主人也如往常一樣早早地起了,他從樓上的臥室走出來，打了個哈欠揉揉自己有點亂糟糟金髮，便在餐廳中央的餐桌前坐下來翻今日的早報，那報紙的頭版上寫着：木葉六十年四月一日>

    沒過一會兒，紅頭髮的女主人也從樓上下來，徑直圍上圍裙走進廚房準備早餐。她已經把自己打理得很清爽，看上去一點困意都沒有了，一頭過腰的紅色長髮也柔順地披在肩後。

    至於這小樓里還住着的第三個人——這日子對他父母來說普普通通，但對於他，鳴人來說卻比較特別了。

    今天是鳴人正式畢業分組的日子。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窗戶，印在鳴人的臉上時，他就已經醒了。但鳴人昨晚上失眠太久，鬧到凌晨才好不容易睡着，現在很困，於是他只是撅了撅嘴，扯過小青蛙圖案的被子蒙上頭，就翻了個身繼續賴床。可是，鳴人緊接着就糾結地發現自己再也睡不着了——因為他很緊張。

    就在昨天下午，鳴人不費吹灰之力就以第二名的超好成績通過了忍者學校的畢業考試，拿到了象徵木葉忍者的那枚護額。對於鳴人來說，一切都很完美，他又距離「成為老爸那樣偉大的火影」這個目標更近了一步。

    唯一美中不足的僅僅是得了第一名的那小子名叫宇智波佐助。

    雖然又被壓了一頭，但鳴人想到分到不同組別以後，如果有心迴避就可以再也不用見到那個拽翻了天的佐助了，心情頓時變得妙不可言。

    鳴人回家以後被自家老爸誇讚了幾句，又吃了老媽準備的特別豐盛的晚餐，興奮勁頭起來，當即軟磨硬泡從好脾氣的火影老爸那裏套出了具體的分組名單來。

    然後，在看到名單的一瞬間，一向大大咧咧的鳴人就懵了，他一晚上沒睡好，不光興奮，還緊張。

    此時，躺在床上，鳴人困意漣漣，但滿腦子裏仍然都是名單上的第二個名字「春野櫻」，那三個字就緊跟在他自己的名字後面，離得那麼近，就好像那個翠綠色眼睛粉紅色頭髮額頭寬寬的小女孩和他自己也如同那兩個名字一樣，肩並肩靠在一起。

    至於三人小隊中第三個人的誰，他壓根就沒有注意到。

    想到和小櫻分到一組後的好處，鳴人快緊張死了。

    &人——都幾點啦？起——床——」這時候樓下傳來一個響亮的女聲。鳴人又翻了個身，他很困，而且因為這困意有些迷糊，並沒有意識到自己不起床的嚴重後果。

    過了幾分鐘，樓下的人又喊：「鳴——人——你再不起床，我就上樓來了啊！」

    隨即「咚咚咚」上樓梯的聲音響起來。

    鳴人一驚，頓時清醒起來，困意一掃而空。他趕緊踢開被子，連滾帶爬翻下床穿衣服，如果不小心惹得自家脾氣火爆的老媽生起氣來，那麼後果真是人生不能承受之重。想起自己曾經被一桶冰水灌醒、被封印術擾亂了查克拉扔到學校丟人一整天，以及類似的恐怖經歷，鳴人縮了縮脖子加快穿衣服的速度。

    &媽早安。」

    等到半分鐘後玖辛奈拉開自己兒子的房門，鳴人已經穿戴整齊一溜煙從她胳膊底下竄出去，直奔洗手間洗漱去了。

    早飯一如既往的是烤麵包和煎雞蛋弄成的三明治，飯桌中央還有份新鮮的蔬菜沙拉。趁老媽走到廚房去幫大家拿果醬的機會，鳴人搓搓手蹭到水門爸爸身邊，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老媽的背影，才壓低聲音問：「吶吶，老爸，你當年是怎麼把老媽追到手的？」

    水門正在看早報的娛樂版塊，聞言從報紙上移開視線，好笑地看着自己一臉緊張的兒子，說：「怎麼問這個？」

    &咧……啊咧……」鳴人望天望地都沒想出好理由，最終漲紅了臉憋出一句，「我好奇……」

    &水門爸爸聯繫昨天晚上鳴人看到分組名單後的表現，頓時心下瞭然。他伸手揉了揉兒子那頭和自己如出一轍的金髮，說：「我和你媽啊……從小認識，相處久了就在一起了。具體嘛，過幾年再告訴你吧。」

    聽到這樣含糊的回答，鳴人不幹了，嚷嚷開：「怎麼可能！老爸！詳細說說吧，我不相信你從小就受得了老媽那恐怖的脾氣。」

    &說什麼呢？誰的脾氣？嗯？鳴人？」溫柔而甜美的聲音響起來，鳴人慢慢回過頭，看到自家老媽左手拿果醬右手拿鍋鏟，正站在自己身後笑得一臉燦爛。

    連水門爸爸都乾笑着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鳴人趕緊一撈自己那份三明治早餐，叼在嘴裏，又順手操起桌邊放的書包：「爸，媽，再見，我去學校了！」

    話還沒說完，他的人就已經直接從窗口翻出去，跑了。

    &人你又挑食……」

    玖辛奈看着兒子離去的背影，又看一眼一聲不響只是微笑着的水門爸爸，抱怨說：「都是你慣的。」

    鳴人在路上幹掉了早飯，又從書包里翻出護額鄭重地戴上，這才走進教室里。

    他跟總是很有精神的牙，懶散的抬眼看來的鹿丸，還有一直吃一直吃估計已經吃到晚飯分量的丁次挨個打過招呼，當然也沒漏掉不知道有沒有看到他進來的雛田、井也和志乃，只是他刻意無視了宇智波佐助。

    最後，鳴人走到小櫻邊上的空座位坐下來。

    &安~小櫻~」鳴人熱情地向身邊的小姑娘打招呼，但小櫻的目光卻只是關注着坐在她另一邊，雙手支着下巴一臉冷淡似乎正在思考什麼事情的宇智波佐助。

    當然，對於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子來說，性格大大咧咧看上去一點也不穩重的鳴人即使有個火影爹，也比不上一臉冷漠從裏到外都透着股酷勁兒的佐助來得帥氣。

    這種差別對待讓鳴人很糾結。

    但沒過多久，作為提前知道名單的人，鳴人又得瑟起來，只是他突然發現自己怎麼也想不起來小隊裏的第三個人是究竟誰。猛然間有就種不好的預感籠罩着鳴人。

    &會這麼倒霉，是……該死的我昨天晚上根本沒想到！」他越過小櫻斜眼去瞟佐助。

    果然，沒過一會兒，伊魯卡老師宣佈分組名單的時候，從那張鳴人看過了但沒看仔細的名單表上讀出：「第七班，鳴人，小櫻，佐助。」鳴人快崩潰了！

    佐助就佐助吧……隨即，鳴人又糾結地自我安慰，能夠在一個小隊，今後至少能夠在正面競爭中將佐助擊敗，來證明自己這個「未來火影」的實力，也不算是件很差勁的事情。

    吃中飯時，鳴人興奮地邀請小櫻一同聯絡隊友感情，卻遭到了無情地拒絕。但讓他感到稍微好過的是，小櫻去找佐助時也被拒絕了，於是未來的第七班的這頓中飯，是各自吃各自的解決的。

    午飯過後，所有人都在教室里等自己隊伍的指導上忍。鳴人頭一天晚上徹底把指導老師這件事情給忘了，他只問到了分組名單，還沒看仔細……

    這時候鳴人滿是懊惱地回想一下，只記起老爸昨晚那高深莫測的笑容，於是他順理成章地回憶起常來家裏串門的那幾個木葉上忍來。

    首先是那個總是滿身煙味一臉鬍子的阿斯瑪大叔——據說他是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的兒子。

    同是火影之子，鳴人迅速在腦內幻想了一下自己十五年後的「阿斯瑪」版本形象圖，但幾乎是立刻他就哆嗦着搖搖頭，把這恐怖的念頭甩出去。他鳴人以後可是要成為金色閃光一樣偉大的火影，才不會變成頹廢的大叔，鳴人想，不過紅阿姨倒是很漂亮，就是性格跟自己老媽一樣奔放。

    然後是凱老師……鳴人撇了撇嘴，這人去年好像帶了小隊了，跳過。

    接下來一個據說是凱老師宿命的對手的卡卡西。

    卡卡西大哥還是老爸的弟子呢，鳴人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個白色頭髮面罩擋臉只露出一隻眼睛的男忍者的身影來，那人蹲在小樹枝上埋頭於一本紅色的小書中「嘿嘿」笑着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好猥瑣……還是算了吧，鳴人想，那個不良上忍，如果成為他的部下每天等他遲到都不知道要多少時間。

    最後一個是裕里姐姐，鳴人撓撓頭髮，在他的印象中那位姐姐是很好說話的人，脾氣比自己老媽好上不少，小時候又經常和卡卡西大哥一起帶自己出去玩。裕里姐的實力也強，據說她是除了自己的老爸外唯一會飛雷神之術的人。

    這麼一通對比下來，裕里無異是鳴人最期待的指導老師人選了。

    已經有好幾個小隊陸續離開，其中，鳴人看到阿斯瑪叔帶走了豬鹿蝶三個，紅姐姐帶走牙志乃雛田三個，但是他仍然沒看見裕里姐過來。第七班的指導老師大概就是裕里了，鳴人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等到教室里的其他人都走光，只剩下第七班的三個人了，鳴人依然沒放棄自己的期待，只是想：可能是裕里姐因為什麼事情耽誤了。完全沒有意識到另外一個可能。

    反正也是等，利用這空閒，鳴人去找小櫻搭訕，可是人家完全不搭理他，鳴人早上沒從老爸嘴裏套出什麼追女孩子的經驗之談，此時有些不知所措。鳴人又和佐助沒什麼話好講，於是他只好想着來日方長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期間鳴人做了一個夢，在夢中他經歷了和現在完全不同的人生。他夢見自己出生那天恐怖的尾獸九尾狐襲擊了木葉村，漫天都是飛揚的火焰和哭喊聲。在那場戰役中水門爸爸和玖辛奈媽媽都去世了，還是嬰兒的他成了九尾人柱力。在其後的十二年中，他在村子裏被所有人厭惡和排斥，沒有家人沒有朋友，一直一直都是一個人，就連引以為豪的實力都差得慘不忍睹……

    這個夢境中充斥着無比壓抑和令人絕望的氣氛，只有鳴人一個人置身其中，無盡的孤單包裹着他，他只能咬着牙用永不放棄的意志力堅持下來。

    夢境在鳴人好不容易通過畢業考試，畢業分組完小隊等待指導老師時結束。

    夢中根本沒有裕里姐這個人，最後走進教室的上忍是……白毛卡卡西。

    &人，醒醒，指導老師來了。」旁邊的小櫻推推他。

    鳴人揉揉眼睛坐起身，看到走進教室的上忍是……白毛卡卡西。

    他以為自己沒睡醒。

    &們不都是老爸的弟子嗎，為什麼我們小隊的指導老師是你這個不良上忍？為什麼就不能是裕里姐姐。」鳴人指着卡卡西抱怨。

    卡卡西挑了挑眉，在鳴人腦門上敲了一記：「不許叫姐姐，以後那是你師母。」

    師母！什麼時候的事情！鳴人大驚。

    &你這小鬼太遲鈍了。」卡卡西說。

    這一瞬間，鳴人覺得自己跟定卡卡西了！

    於是大家在天台上完成了必要的自我介紹，卡卡西佈置完第二天野外演習內容宣佈解散以後，鳴人沒有回家而是追上了卡卡西。

    銀髮上忍沒有在意小傢伙的存在，一如往常般從背後的忍具袋裏掏出本紅色封皮的小書，一邊走一邊閱讀起來。

    鳴人見跟了好一段距離，卡卡西也沒看自己一眼，有點急了，只好扭捏着開口：「卡卡西大哥，請問怎麼追女孩子你是怎麼追到裕里姐的？」

    &那個啊……」卡卡西翻過一張書頁，漫不經心地回答，「我不知道，當初是裕里主動的。」

    鳴人呆了一瞬，但對比兩個人——卡卡西和裕里的性格、品性，當即質疑道：「不可能！卡卡西大哥！」

    卡卡西又翻過一頁紙：「恩？大哥啊……」

    見到到卡卡西翻頁時從紅色封皮小書邊角斜眼睨過來的神情，鳴人當即改口：「告訴我嘛，卡卡西『老師』。」

    卡卡西這才滿意，他「啪」地一聲合上書，沖鳴人揮了揮：「這種事情嘛，不要問人，百~萬\小!說就可以了。」

    鳴人的眼睛亮了：「就是那個紅色的書嗎？？」

    卡卡西不置可否。

    他把書遞到鳴人眼前，鳴人心中一喜急忙去接。

    可是這時候卡卡西卻把書一扯：「這東西不是你小孩子該看的。等幾年吧。啊哈哈。」

    說完，他就瀟灑地轉了個身，快步走過街角。

    等呆滯了一小會兒的鳴人追上去時，卡卡西已經「嗖」地一聲沒影了。

    &嘎——」一隻烏鴉咧着嘴飛過天空。

    面對空蕩蕩的街道，鳴人不依不饒地想，卡卡西既然已經是自己的老師了，那麼自己跟着他「學習」絕對沒差了。

    今天卡卡西總是不會離開木葉的。

    於是，幾個小時以後，天色快暗下來時，卡卡西無論走到哪裏身後都多了個小尾巴。而銀髮上忍好像從來不曾注意到這尾巴的存在。這使得鳴人對於自己的身手很是沾沾自喜起來。

    鳴人一路尾隨卡卡西，看他在山中花店買了束花，然後又繞到訓練場去接裕里。

    看到裕里姐收到花束後的笑顏，鳴人暗嘆果然可以學到一手啊！這堅定了他跟蹤下去的信念，不過此時，對於他來說已經不知道是本來的目的還是跟蹤以及偷窺本身更吸引人了。

    接下來，晚飯的時候，卡卡西和裕里兩個人手牽手進了一家居酒屋，那居酒屋不給未成年人進去，悲催的鳴人只能在店外街角的垃圾桶後面蹲了一個半鐘頭。

    好在就在鳴人快要放棄的時候，卡卡西和裕里就從居酒屋裏出來了，兩人直接進了隔壁的一家甜品店又坐了快一個小時。這次店面太小容易暴露，鳴人還是只能在外面吹風，不過通過巨大的落地玻璃，他能看到卡卡西和裕里兩個人詳談甚歡，時不時還會有些只有在自己爹媽那裏才能看到的，比較親密的動作。

    吃過飯後甜點，卡卡西和裕里又一直走一直走，一直繞着木葉街道漫無目的地走。鳴人就一直跟一直跟，一直繞着木葉街道死死地跟着走。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半個小時後兩個人拐到一處沒什麼行人的小街道，然後又繞進街道盡頭的一處小公園。鳴人敏銳地意識到有什麼重頭戲要開演了，他趕緊跟進去，在不遠處的灌木叢後面躲好。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但目標的兩個人正站在明亮的月光底下，讓鳴人看得清清楚楚。

    哦哦！卡卡西老師的手攬在裕里姐的肩膀上！

    哦哦！現在已經在腰上了！

    鳴人向前挪了兩步。

    哦哦！卡卡西老師已經把面罩扯下來了，貼着裕里姐的耳朵，不知道說了什麼，兩個人好像都在笑！

    鳴人伸長了脖子。

    然後呢！然後呢！鳴人睜大了眼睛。

    然後，鳴人看到裕里從卡卡西懷裏抬起頭，衝着他偷窺的角落燦然一笑，隨即裕里和卡卡西兩人的身影就完全消失在鳴人的視野里。

    該死的飛雷神！鳴人想。

    鳴人垂頭喪氣地回到家的時候，自然是早已經錯過飯點不知道多久了。他被擔心了好幾個鐘頭的玖辛奈媽媽迎頭一陣痛罵，就差關禁閉受罰了。但水門爸爸事後卻拉着鳴人對他說：「鳴人，媽媽是愛你，才會這樣做的，以後不能再說她脾氣差了。」

    水門爸爸想了想，才又補充：「玖辛奈還是很溫柔的。」

    鳴人並不是很能理解爸爸說到媽媽溫柔時，眼睛裏流露出的溫暖眼神代表着什麼，他只是有些懵懂地點點頭。

    在玖辛奈媽媽一邊抱怨着一邊端來熱乎乎的晚飯時，鳴人猛然想起下午在教室里做的那個夢來——夢裏沒有媽媽，沒有爸爸，只有他一個人，一直一直只有他一個人，村子裏其他所有人都站得遠遠地看他，眼裏露出又冷漠又厭惡的眼神。

    鳴人的眼睛有點酸，飛快地低下頭去扒飯，直到玖辛奈媽媽拍他腦袋「惡狠狠」地說：「餓了吧！看你以後還不回家？！慢點吃，別噎到了。」

    水門爸爸就在一邊看着，遞上一杯水。

    以前為什麼沒有發現，這樣的感覺……真好。

    躺在床上，鳴人想：爸爸和媽媽，卡卡西大哥和裕里姐，那些大人追求的就是今天我的這種感覺吧。

    那麼我接下來呢？

    他翻了個身，又想：接下來……我明天一定要在小櫻面前壓倒佐助，然後讓小櫻覺得佐助完——全——不如我，再然後就會有移情別戀，投懷送抱以及此類種種……

    &最喜歡你的寬額頭了！」這句讚美似乎不錯。

    下一刻，鳴人愉快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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