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灰燼紀年 第39章 二十八班

    （火影）灰燼紀年

    人的生命真是脆弱。

    裕里躺在木葉醫院的病床上這麼想,可是為什麼輪到她時又該死的堅強呢？她不知有多少次可以有機會去見老師和司的,但竟然都支持了過來，僅僅因為後來完全放棄防禦的戰鬥方式，才不得已受了一身傷，和其他重傷員一起被緊急送回木葉。

    但即使是這樣的傷，在經過一周的治療以後，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傷口結疤只留下血肉新生時的麻癢,可裕里還是覺得很疼。

    那是疼到想哭卻又哭不出來的感覺。

    那天晚上,在這樣的痛苦中，她和阿斯瑪即使身體狀況差到極致,仍然幾乎把襲擊司的那個岩忍生撕了。諷刺的是,只有一個敵人，她們逃了那麼久,連老師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偷襲殺死司的卻只有一個敵人。

    二對一邊戰邊走，結束戰鬥時裕里和阿斯瑪已經沒有辦法也沒有體力再回到老師那裏去了。於是兩個人只得尋個地方躲藏了一兩個小時，等到精力恢復了一些，才繼續往谷地方向趕。中途迷失了一次方向，等兩人終於到達時，天已大亮。

    然而被朝陽照亮的谷地中也正在進行着激戰。

    兩方人數相差不多，戰鬥從黎明打鬥到中午。戰場上所有的樹木都不見了，地面像是被整個翻過一遍，而且因為死了太多人，赤黃的泥土中都混雜着斑斑駁駁的暗棕色。

    裕里渾渾噩噩地戰鬥着，什麼也不想只一個勁地揮舞苦無衝上前去攻擊，而阿斯瑪一直守在她邊上不遠。不知道什麼時候，兩方就都只剩下五十餘人了。岩忍一方的數十名忍者聯合起來，釋放了一個超大型的忍術。地面上突起一座高達百米的岩石山，隨後又整個爆炸開來，只這一擊，就幾乎將周邊的木葉忍者全滅。

    離得較遠逃過一劫的裕里安心地和阿斯瑪還有僅剩的另外四人一起躲在戰壕里等死時，那個一頭金髮的男人卻出現了。

    前來支援的只有波風水門一人，卻抵得過百名戰力。

    裕里因為受傷過重昏迷好些天，再醒來時已經躺在木葉的醫院裏了，她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不過輸贏對她來說已經完全沒有意義了，她甚至有一瞬間自暴自棄地覺得活着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若不是每天都有阿展來探望，她又必須在弟弟面前展現出堅強的一面，裕里說不定連藥都懶得吃。即使理智一直提醒她，她已經經歷過很多很多這樣的事情，什麼都該看淡了，但痛苦就是痛苦，與年齡完全無關。

    這些天，裕里時常靠着枕頭坐起來，盯着病床對面牆壁上的掛鍾發呆，數着秒針轉過一圈一圈，分針走過一格一格，然後不知不覺中，時針也挪動了位置。

    據說時間可以抹掉心中所有的痛，但那需要多久呢？

    她又一次發呆的時候，病房的門輕輕打開又合上。

    &里，你好些了嗎？」阿斯瑪把帶來一籃水果放在床頭柜上，然後在床沿上坐下來，從裕里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側臉。

    &也回村了？和岩忍的戰爭結束了？」

    &有人潛入土之國破壞了岩忍的補給線，他們主力部隊的最終反撲也被我們的人擋在草隱以北了。除了在最終戰中草忍村受到了比較大的破壞外，我們的人傷亡不大。除了必要地佈防和潛入土之國繼續進行破壞的小隊，大部分人都撤回木葉來了。」

    阿斯瑪後來又說了很多，但裕里很快就躺回去，用被子蒙着頭。她曾經以為自己的小隊在同期中算是最為幸運的，但最終的事實告訴她，所有人都是這戰爭的犧牲品，只是先後不同罷了，是以聽到勝利的消息，她不但沒有欣喜反而感到更加疲憊。

    阿斯瑪站起來，猶豫了半天，還是回身到病床前隔着被子抱了抱她：「裕里……我要走了。」

    &明天我大概就差不多可以出院了，接任務還是修煉什麼的到時候再討論吧。」

    &裕里，明天我要離開木葉……大名的護衛隊『火之國守護忍十二士』正式組建起來了。你知道的，還有一個名額，你要不要和我……」

    &就去唄。」裕里滿不在乎地打斷了他的話，右手探出被子沖他揮了揮，「那是你一直追求的東西。至於我，我想我還是留在村子裏能夠更快地找到老師所說的道路。這樣不是很好嗎？你真的真的完全不用擔心我。」

    阿斯瑪沉默了很久，才嘆了口氣轉身往外走。

    臨出門前，他啞着嗓子說：「對不起……」

    三個字都仿佛有千斤重，同時砸在兩個人的心間。

    &師和司……如果那時候不是因為我……」

    &說什麼呢，你不是還會回來嗎？安心去當你的守護忍十二士吧。」裕里一把掀開蒙住頭的被子，沖阿斯瑪的背影擠出一個笑容。即使都清楚那三個字是為了什麼，她還是輕巧地避過了。

    於是少年終是如釋重負地走出房門。

    第二天裕里沒有去送阿斯瑪。她覺得自己昨天的態度大概已經足夠。理智讓她清楚一切的罪責應該歸於戰爭，而且嚴格說起來她自己難道就沒有錯嗎？

    但裕里知道自己就快要管不住自己的感情，那些壓抑了很久的痛苦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發出來，她發泄時的無理取鬧必定會傷害到自己僅剩下的隊友。她真的比她自己所想像的要脆弱得多，所以只能選擇逃避。

    出院以後，裕里往二十八號訓練場走。即使此時她的身體需要的是繼續休息，但她仍然想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因為一旦靜坐下來，她就會不停地回想再回想。

    修煉時候的疲憊感是如此熟悉，讓裕里感到仿佛回到了數年以前。

    同樣是清晨的二十八號訓練場，地面坑坑窪窪的佈滿了忍術使用後的痕跡。她來得最早，然後過一會兒，川島司和阿斯瑪就會打打鬧鬧相互開着玩笑走過來，奈亞老師也會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斜靠着訓練場邊某棵樹的樹幹一邊抽煙一邊沖他們放殺氣。

    以前一直一直是這樣的，而以後……

    就在這個時候，裕里聽到身後傳來三個腳步聲。

    老師，司，阿斯瑪！今天你們三個都遲到得太久了啊！

    裕里恍惚間微勾起嘴角，向那個方向擲出一枚手裏劍算作隊友間打招呼的方式，然後才回過頭看過去。

    然而幻象就像是反射着迷人色彩的肥皂泡，一戳就碎了。

    ——走過來的是三個從沒見過的戴着木葉護額的孩子。

    她急忙又投出一枚手裏劍，把先前的那枚打落，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姐姐你好厲害。」差點被攻擊到的女孩子掩着嘴。

    兩個男孩子擋在女孩身前戒備地看向裕里，其中一個還拔出了苦無，「你是誰？怎麼在我們的訓練場？」

    &我……我是第二十八班的成員，小村裕里。」

    ——老師，二十八全體成員報道！

    第一次小隊集合時裕里曾經這麼說過，然後奈亞就出現在了空地邊上。這一次，她真希望老師能夠再次被叫出來。

    &搞錯了吧，我們才是木葉四十七年第二十八班。」男孩滿臉狐疑。

    &瓜！」女孩子在他的腦袋上敲了一記，「每屆都有一班二班二十八班啦！這個姐姐肯定是我們的前輩，你懂麼，前輩！」

    &才傻瓜，她看上去根本和我們差不多大好不好！」

    &號只是個數字而已啊，只有你這種笨蛋才會掛在嘴邊上。」

    &們在吵什麼！要開始訓練了。」下忍小隊的帶隊老師終於出現，是曾經和裕里合作過幾次的並足雷同，「誒？裕里桑？聽說你受了傷，已經好起來了嗎？」

    &的……雷同君，原來你也已經開始帶隊了？」

    &嘿是啊，看到這群小鬼就想起以前的自己，他們剛才給你添麻煩了吧。」

    &有的事情……那麼我也該告辭了。」

    原來世間她的第二十八班已經真的再不存在了，她是不是也到了該面對的時候。

    裕里轉身離開。

    她隨便找了家花店買了束白百合花，往慰靈碑走。集體葬禮兩天前已經舉行過了，那時候她正躺在醫院裏，不能，也不想來參加。

    想到曾經一起度過五年時光的人，最終不過變化成蒼青色石碑上的記號，裕里就覺得手中花束上傳來的味道特別刺鼻。老師和司的屍體都沒有找到。阿斯瑪說，戰後木葉派人進那林子搜查過，但只是尋到打鬥的痕跡。對方的手腳比木葉快得多。

    裕里到了地方，發現石碑前已經有人在了。她把花束放下，順便和那人打了個招呼：「早安，卡卡西。」

    銀髮少年並沒有回應她，只是紋絲不動地靜立着，與往日比起來毫無光澤的灰色亂發上還粘着落葉，好像他已經在這裏站了很久很久。

    雖然印象里這個任務至上的傢伙不像是會在這種地方浪費時間的人，但裕里現在也沒有心思理會旁人。

    她靜靜看着石碑，看着加藤奈亞和川島司兩個名字並排刻在一起，腦海中流過小隊一同度過的五年時光。兩個人的笑容和說過的每句話，裕里都記得清楚，但除了石頭上的符號，他們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生命里了。

    她的左胸口像是被錘子砸過一樣鈍鈍地疼。

    站了很久很久，不知道是兩個鐘頭還是三個鐘頭，等裕里想要離開時，才看到石碑的最末還刻着另外一個熟人的名字。

    &智波帶土？」裕里皺着眉頭念出來，「難道帶土也？」

    她猛地側過頭看向一直站在她身邊的卡卡西，這時候才發現他右手上攥着一副橙黃色的防風鏡，和帶土平時戴着的一模一樣。

    聽到「帶土」這個名字，一臉死氣呆立了許久的銀髮少年仿佛活了過來，「帶土卻是勇敢地去挑戰忍界規則的人，而我……」

    &麼……帶土是怎麼回事？」

    都沒有人告訴她，原來帶土也……

    那時候他還說着想要和卡卡西和平相處，然後才離開。

    原來那也是個無比可笑的最後一面。

    卡卡西的護額斜戴着，露出的右眼中目光黯淡：「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死。」

    如果不是為保護她們，老師也不會死，司也不會……

    一直壓抑着的情緒，因為對方同樣的自責的話而在心底無限升騰，然後猛地爆發出來。

    裕里有些失控地向不遠處的銀髮少年揮拳攻擊。

    作者有話要說：畢竟是失去了老師、戰友、喜歡的人，那種痛苦千言萬語難以言表。卡卡西那句「要不是因為我，他不會死」戳中了裕里心底最核心的痛，所以她才會想要發泄，發泄完了才能振作起來。

    下集預告君說，裕里的查克拉性質變化即將出現，是地水火風雷中的哪個捏，有興趣的姑娘可以猜一下。

    下次更新是在周六，挨個麼麼大家。

    ————————————————————

    有姑娘說jj抽了看不見正文，於是粘貼在下面了（我不是有意要偽更的>——

    人的生命真是脆弱。

    裕里躺在木葉醫院的病床上這麼想，可是為什麼輪到她時又該死的堅強呢？她不知有多少次可以有機會去見老師和司的，但竟然都支持了過來，僅僅因為後來完全放棄防禦的戰鬥方式，才不得已受了一身傷，和其他重傷員一起被緊急送回木葉。

    但即使是這樣的傷，在經過一周的治療以後，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傷口結疤只留下血肉新生時的麻癢，可裕里還是覺得很疼。

    那是疼到想哭卻又哭不出來的感覺。

    那天晚上，在這樣的痛苦中，她和阿斯瑪即使身體狀況差到極致，仍然幾乎把襲擊司的那個岩忍生撕了。諷刺的是，只有一個敵人，她們逃了那麼久，連老師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偷襲殺死司的卻只有一個敵人。

    二對一邊戰邊走，結束戰鬥時裕里和阿斯瑪已經沒有辦法也沒有體力再回到老師那裏去了。於是兩個人只得尋個地方躲藏了一兩個小時，等到精力恢復了一些，才繼續往谷地方向趕。中途迷失了一次方向，等兩人終於到達時，天已大亮。

    然而被朝陽照亮的谷地中也正在進行着激戰。

    兩方人數相差不多，戰鬥從黎明打鬥到中午。戰場上所有的樹木都不見了，地面像是被整個翻過一遍，而且因為死了太多人，赤黃的泥土中都混雜着斑斑駁駁的暗棕色。

    裕里渾渾噩噩地戰鬥着，什麼也不想只一個勁地揮舞苦無衝上前去攻擊，而阿斯瑪一直守在她邊上不遠。不知道什麼時候，兩方就都只剩下五十餘人了。岩忍一方的數十名忍者聯合起來，釋放了一個超大型的忍術。地面上突起一座高達百米的岩石山，隨後又整個爆炸開來，只這一擊，就幾乎將周邊的木葉忍者全滅。

    離得較遠逃過一劫的裕里安心地和阿斯瑪還有僅剩的另外四人一起躲在戰壕里等死時，那個一頭金髮的男人卻出現了。

    前來支援的只有波風水門一人，卻抵得過百名戰力。

    裕里因為受傷過重昏迷好些天，再醒來時已經躺在木葉的醫院裏了，她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不過輸贏對她來說已經完全沒有意義了，她甚至有一瞬間自暴自棄地覺得活着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若不是每天都有阿展來探望，她又必須在弟弟面前展現出堅強的一面，裕里說不定連藥都懶得吃。即使理智一直提醒她，她已經經歷過很多很多這樣的事情，什麼都該看淡了，但痛苦就是痛苦，與年齡完全無關。

    這些天，裕里時常靠着枕頭坐起來，盯着病床對面牆壁上的掛鍾發呆，數着秒針轉過一圈一圈，分針走過一格一格，然後不知不覺中，時針也挪動了位置。

    據說時間可以抹掉心中所有的痛，但那需要多久呢？

    她又一次發呆的時候，病房的門輕輕打開又合上。

    &里，你好些了嗎？」阿斯瑪把帶來一籃水果放在床頭柜上，然後在床沿上坐下來，從裕里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側臉。

    &也回村了？和岩忍的戰爭結束了？」

    &有人潛入土之國破壞了岩忍的補給線，他們主力部隊的最終反撲也被我們的人擋在草隱以北了。除了在最終戰中草忍村受到了比較大的破壞外，我們的人傷亡不大。除了必要地佈防和潛入土之國繼續進行破壞的小隊，大部分人都撤回木葉來了。」

    阿斯瑪後來又說了很多，但裕里很快就躺回去，用被子蒙着頭。她曾經以為自己的小隊在同期中算是最為幸運的，但最終的事實告訴她，所有人都是這戰爭的犧牲品，只是先後不同罷了，是以聽到勝利的消息，她不但沒有欣喜反而感到更加疲憊。

    阿斯瑪站起來，猶豫了半天，還是回身到病床前隔着被子抱了抱她：「裕里……我要走了。」

    &明天我大概就差不多可以出院了，接任務還是修煉什麼的到時候再討論吧。」

    &裕里，明天我要離開木葉……大名的護衛隊『火之國守護忍十二士』正式組建起來了。你知道的，還有一個名額，你要不要和我……」

    &就去唄。」裕里滿不在乎地打斷了他的話，右手探出被子沖他揮了揮，「那是你一直追求的東西。至於我，我想我還是留在村子裏能夠更快地找到老師所說的道路。這樣不是很好嗎？你真的真的完全不用擔心我。」

    阿斯瑪沉默了很久，才嘆了口氣轉身往外走。

    臨出門前，他啞着嗓子說：「對不起……」

    三個字都仿佛有千斤重，同時砸在兩個人的心間。

    &師和司……如果那時候不是因為我……」

    &說什麼呢，你不是還會回來嗎？安心去當你的守護忍十二士吧。」裕里一把掀開蒙住頭的被子，沖阿斯瑪的背影擠出一個笑容。即使都清楚那三個字是為了什麼，她還是輕巧地避過了。

    於是少年終是如釋重負地走出房門。

    第二天裕里沒有去送阿斯瑪。她覺得自己昨天的態度大概已經足夠。理智讓她清楚一切的罪責應該歸於戰爭，而且嚴格說起來她自己難道就沒有錯嗎？

    但裕里知道自己就快要管不住自己的感情，那些壓抑了很久的痛苦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發出來，她發泄時的無理取鬧必定會傷害到自己僅剩下的隊友。她真的比她自己所想像的要脆弱得多，所以只能選擇逃避。

    出院以後，裕里往二十八號訓練場走。即使此時她的身體需要的是繼續休息，但她仍然想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因為一旦靜坐下來，她就會不停地回想再回想。

    修煉時候的疲憊感是如此熟悉，讓裕里感到仿佛回到了數年以前。

    同樣是清晨的二十八號訓練場，地面坑坑窪窪的佈滿了忍術使用後的痕跡。她來得最早，然後過一會兒，川島司和阿斯瑪就會打打鬧鬧相互開着玩笑走過來，奈亞老師也會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斜靠着訓練場邊某棵樹的樹幹一邊抽煙一邊沖他們放殺氣。

    以前一直一直是這樣的，而以後……

    就在這個時候，裕里聽到身後傳來三個腳步聲。

    老師，司，阿斯瑪！今天你們三個都遲到得太久了啊！

    裕里恍惚間微勾起嘴角，向那個方向擲出一枚手裏劍算作隊友間打招呼的方式，然後才回過頭看過去。

    然而幻象就像是反射着迷人色彩的肥皂泡，一戳就碎了。

    ——走過來的是三個從沒見過的戴着木葉護額的孩子。

    她急忙又投出一枚手裏劍，把先前的那枚打落，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姐姐你好厲害。」差點被攻擊到的女孩子掩着嘴。

    兩個男孩子擋在女孩身前戒備地看向裕里，其中一個還拔出了苦無，「你是誰？怎麼在我們的訓練場？」

    &我……我是第二十八班的成員，小村裕里。」

    ——老師，二十八全體成員報道！

    第一次小隊集合時裕里曾經這麼說過，然後奈亞就出現在了空地邊上。這一次，她真希望老師能夠再次被叫出來。

    &搞錯了吧，我們才是木葉四十七年第二十八班。」男孩滿臉狐疑。

    &瓜！」女孩子在他的腦袋上敲了一記，「每屆都有一班二班二十八班啦！這個姐姐肯定是我們的前輩，你懂麼，前輩！」

    &才傻瓜，她看上去根本和我們差不多大好不好！」

    &號只是個數字而已啊，只有你這種笨蛋才會掛在嘴邊上。」

    &們在吵什麼！要開始訓練了。」下忍小隊的帶隊老師終於出現，是曾經和裕里合作過幾次的並足雷同，「誒？裕里桑？聽說你受了傷，已經好起來了嗎？」

    &的……雷同君，原來你也已經開始帶隊了？」

    &嘿是啊，看到這群小鬼就想起以前的自己，他們剛才給你添麻煩了吧。」

    &有的事情……那麼我也該告辭了。」

    原來世間她的第二十八班已經真的再不存在了，她是不是也到了該面對的時候。

    裕里轉身離開。

    她隨便找了家花店買了束白百合花，往慰靈碑走。集體葬禮兩天前已經舉行過了，那時候她正躺在醫院裏，不能，也不想來參加。

    想到曾經一起度過五年時光的人，最終不過變化成蒼青色石碑上的記號，裕里就覺得手中花束上傳來的味道特別刺鼻。老師和司的屍體都沒有找到。阿斯瑪說，戰後木葉派人進那林子搜查過，但只是尋到打鬥的痕跡。對方的手腳比木葉快得多。

    裕里到了地方，發現石碑前已經有人在了。她把花束放下，順便和那人打了個招呼：「早安，卡卡西。」

    銀髮少年並沒有回應她，只是紋絲不動地靜立着，與往日比起來毫無光澤的灰色亂發上還粘着落葉，好像他已經在這裏站了很久很久。

    雖然印象里這個任務至上的傢伙不像是會在這種地方浪費時間的人，但裕里現在也沒有心思理會旁人。

    她靜靜看着石碑，看着加藤奈亞和川島司兩個名字並排刻在一起，腦海中流過小隊一同度過的五年時光。兩個人的笑容和說過的每句話，裕里都記得清楚，但除了石頭上的符號，他們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生命里了。

    她的左胸口像是被錘子砸過一樣鈍鈍地疼。

    站了很久很久，不知道是兩個鐘頭還是三個鐘頭，等裕里想要離開時，才看到石碑的最末還刻着另外一個熟人的名字。

    &智波帶土？」裕里皺着眉頭念出來，「難道帶土也？」

    她猛地側過頭看向一直站在她身邊的卡卡西，這時候才發現他右手上攥着一副橙黃色的防風鏡，和帶土平時戴着的一模一樣。

    聽到「帶土」這個名字，一臉死氣呆立了許久的銀髮少年仿佛活了過來，「帶土卻是勇敢地去挑戰忍界規則的人，而我……」

    &麼……帶土是怎麼回事？」

    都沒有人告訴她，原來帶土也……

    那時候他還說着想要和卡卡西和平相處，然後才離開。

    原來那也是個無比可笑的最後一面。

    卡卡西的護額斜戴着，露出的右眼中目光黯淡：「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死。」

    如果不是為保護她們，老師也不會死，司也不會……

    一直壓抑着的情緒，因為對方同樣的自責的話而在心底無限升騰，然後猛地爆發出來。

    裕里有些失控地向不遠處的銀髮少年揮拳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