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變歌妖 第三八七章 客廳座談

    看着擁在一起的母親和小蘭，王潔實抿了抿唇，忽然笑着說了一句：「啊，什麼味兒啊……」

    母親一愣，忙叫了一聲：「啊呀！鍋還在火上呢！」說着，她趕忙放開了小蘭，轉身就朝着廚房裏沖。小蘭愣了愣，趕忙跟着她一起跑進了廚房，嘴裏還在說着：「媽，我來幫忙！」

    徐亞娟，也就是王潔實的母親，先是伸手關掉了燃氣灶，隨即轉身推着小蘭，就要往外推：「快出去，快出去，你們年輕人哪裏懂得廚房裏的活兒？不添亂就謝天謝地了！出去吧，可別跟我這兒搗亂了。」

    小蘭抿唇一笑，餘光瞄見廚房門的門後，掛着一隻圍裙，便將這隻圍裙拿在手裏，三兩下就戴在了身上，動作熟練之極，看得徐亞娟一愣。隨即，小蘭看到案板上放着一塊還沒切的肉，旁邊放着菜刀，便問：「媽，這肉是切絲兒還是切丁兒？」

    徐亞娟下意識地答了一句：「切絲兒，炒肉絲兒用的。」

    小蘭只是「哦」了一聲，就洗了洗手，拿起肉塊掂了掂，放在旁邊一個海碗裏，接了點水，洗了洗，然後拿起菜刀，極其利索地切了起來。菜刀和案板之間撞擊的聲音，仿佛音樂的旋律，有一種很是奇異的節奏。轉眼間，均勻細緻的肉絲，讓徐亞娟目瞪口呆。

    廚房裏的婆媳交流暫且不提，客廳里，看到一老一小兩個女人全都進了廚房，而且似乎沒有出來的意思，王潔實父子也沒太在意這個，而是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王老爺子看了兒子一眼，輕輕嘆了口氣。說：「到現在，我都還沒回過神兒呢。我說，她怎麼會和你走到一起了？我還以為，她肯定會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呢。」

    王潔實苦笑：「爸，對這個……我也不知道。我也有心問問她自己，到底她是怎麼想的。不過。我也不好問不是？不過至少我能看得出來。小蘭沒有因為那件事恨我，相反，她是真心和我在一起的。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看起來還真是。」

    王老爺子抬頭看了廚房一眼，輕聲說：「不過，當年。第一次看見這個姑娘的時候，我就想着。這絕對是個好姑娘。只是當時你已經二十五了，她才十七，我怎麼看，年紀差得都大了點。要不我當時就有撮合你倆的意思了。只可惜，一轉眼，這姑娘就跑到北京去了。我還沒回過神兒。你小子也過去了。」

    王潔實輕笑：「其實，當時我還真有幾分追她的心思。而且我那時候，也是經常和她見面的，關係也很好。不過後來，當我表現出來想要追她的意思的時候，她卻給了我一個反面的暗示，所以我選擇了放棄。後來，我交了一個女朋友，這件事我就沒再想了。」

    說着，王潔實的輕笑變成了苦笑：「爸，我那個女朋友，可能你也知道吧？我想，和我有關的新聞，你和媽肯定都很關注。她也是個歌手，和我一樣，都是公眾人物，我們戀情曝光的時候，可是花邊新聞一大把的。」

    王老爺子輕聲說：「是啊，我們都知道，之前你還跟我們說過是吧，我記得？不過，亞娟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那個姑娘，被叫做什麼『百變小歌妖』什麼的，對不？說是和那個姑娘……」他朝着廚房方向指了指，「……很像，當時我就想，你小子……你這混蛋小子，對她用情就這麼深？還找個替代品？」

    王潔實苦笑：「爸，說心裏話，當時我注意到程欣蘭，還真是因為她和小蘭相似之處很多，開始和她接近的時候，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不過接觸一段時間之後，我發現，其實她的性格，和小蘭很不同，完全不是一種人。後來我喜歡上了欣蘭，和她一起了，這和小蘭沒有任何關係，和什麼『小小蘭』更是不沾邊。」

    王潔實輕輕嘆了口氣：「在我眼裏，欣蘭一直是個性格外向的女孩兒，愛說愛笑，活潑好動。而小蘭完全相反，她是個性格有點內向甚至稍微有點自閉的女孩兒，性子文靜，但骨子裏，卻相當的倔強，是個外柔內剛的人。她是個重感情的女孩兒，同時，也是個相當敏感的女孩兒，很聰明，但很執拗。」

    「但後來的一件事讓我發現，欣蘭其實和小蘭的相似之處，不僅僅是長得像，也不僅僅是聲音很相似，其實在性格上，她們也有不少相似之處。之前我一直覺得，欣蘭是個有點大大咧咧的女孩，但其實，她心裏和小蘭一樣敏感。而且，她們兩個還有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是個喜歡先為別人着想的女孩兒。」

    「欣蘭一直覺得，她在我眼裏，就是小蘭的替代品。但她一直沒有直接問過我，或是去找小蘭問什麼，而是一直憋在心裏。這和小蘭對待感情的處理方式，真是太相似了。結果，當這些東西鬱結在心太久之後，就一下子全爆發了出來，結果就是，她選擇了和我分手。也就是到了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她是這麼想的……」

    「或許是巧合，就在欣蘭和我提分手的時候，小蘭忽然給我打電話，當時是因為什麼事情了？我記不清了，不過，好像不是什麼大事。當時，鬼使神差地，我就叫小蘭過來了。然後就是我和欣蘭分手，小蘭還唱了首歌，把我刺激得不輕。然後，我就和段雲——就是小蘭現在的經紀人，當時是她的助理——我就和段雲斗酒，我醉了，據說後來段雲也趴下了。然後……然後的事兒，我之前跟你說過，真是我這輩子辦的最噁心，罪過最大的一件事兒了……」

    「不，你錯誤最大的事兒，不是這個。」忽然，一個聲音從王潔實身後傳來，他不禁一愣，轉頭一看，居然是小蘭。

    王潔實怔了怔：「啊，小蘭，你……」

    小蘭微微笑了笑，對王老爺子點點頭，解下身上的圍裙，放在一邊，貼着王潔實，坐在他身邊，雙手握着他的手，低着頭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說：「石頭哥哥，那件事，也不光是你的錯，只是事情都趕在一起了，算是意外吧，你也不用太自責。說起來，在我看來，你錯誤最大的事情，是你對欣蘭。首先，你沒有說出你的心裏話，讓欣蘭對你產生了誤會。其次，之後，欣蘭那次找你，究竟跟你說了什麼，你跟她說了什麼，我都不知道。但從最後的結果看起來，你當時肯定刺激到她了，否則，她最後不會那樣。你最大的錯誤，就是看不清人心，無論是我的，還是欣蘭的。」

    說着，小蘭嘆了口氣，輕聲說：「其實，何止是你，這種錯誤我又何嘗沒有犯過？其實，或許從你那次破門而入，你在我心裏就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影子。但我一直守着我心裏的大哥哥，刻意迴避任何可能接近我的異性。所以，才會有後來一系列的事情。從根源來說，其實根子還在我身上。」

    王潔實愣了愣，沒說話，倒是王老爺子笑了笑，開口了：「你沒錯，你們兩個的事兒，我斷斷續續的，也都聽石頭講過，我一直覺得，其實你真說不上什麼錯。如果說錯，只能說是天意吧。你能做到那一步，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做到的，你是個好姑娘。」

    小蘭一怔，抬頭看了王老爺子一眼，隨即，她的目光，就和王潔實對在了一起。

    這時候，王老爺子又說：「我家這傻小子，當初欺負你，雖然是酒後，但也是大錯。他所謂自罰二十年有期徒刑，我覺得一點都不算重。不過，我覺得這個懲罰不算好。不如，讓他好好照顧你一輩子，怎麼樣？」

    小蘭臉上一紅，低下頭不說話。王潔實微微一笑，輕聲對小蘭說：「就像爸說的，讓我好好照顧你一輩子，算作那次錯誤的補償好不好？」

    小蘭抿抿唇，頭低得更低了。但，她還是點點頭，握着王潔實一隻手的雙手，也更緊了。仿佛，這就是她的幸福，她要好好抓緊不放手一樣。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她忽然抬起頭，望着王潔實的眼睛，聲音輕顫着說：「好。」

    頓時，兩雙眼睛，如膠似漆，怎麼都分不開了。

    這時，王老爺子悄悄起身了，四下看了看，卻看到廚房門好像開了一條縫兒。他不禁失笑，然後輕手輕腳地走進了廚房。

    「你怎麼進來了？」徐亞娟瞪大眼睛，望着老伴兒。

    王老爺子輕笑：「老婆子，偷聽什麼呢？」

    徐亞娟囁嚅了片刻，說：「聽你們說什麼呢。」

    王老爺子笑着說：「怎麼了？對這個媳婦不放心？」

    徐亞娟抿抿唇：「這肯定是個好姑娘，脾氣好，不嬌氣，會做家務，不是嬌生慣養出來的。而且人也漂亮，比電視裏的大明星都漂亮！能有這麼個媳婦，當然好事兒！只是……我擔心，咱們兒子能看得住這麼好的媳婦麼？」

    王老爺子失笑：「老婆子昏頭了？第一，她自己本來就是電視裏面那種大明星啊。第二，咱兒子也是啊。第三，人都被拐來了，還容她飛走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