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
「師兄。」
……
玉磐子的死讓泰山派的人都悲呼出聲。
不過姬博弈卻是從這幾聲中聽出了恐懼大於悲傷。顯然,那一劍的天威讓這些尸位素餐的老傢伙們心中的必死之志得到了動搖。這也是姬博弈選擇直接進攻泰山派的原因之一。
比起性格剛烈的天門道長,這些貪生怕死的玉字輩更容易降服。但是,一個門派之中,並不是所有人都無血性,在玉字輩中,還有一個見識深遠的人。
「諸位師兄師侄,魔教賊子毀滅了我們的家園,血洗了玉皇頂,殺了我們這麼多的人,今天,就算是死也要讓他們掉一塊肉。」
在玉磯子和玉音子沉默的時候,玉鍾子站了出來,只是一句話,就激起了弟子們心中的悲憤之氣。
「諸位若是放下手中的劍,在下保證你們所有人都沒有性命之憂。」
「魔教賊子的話能夠信嗎!」
玉鍾子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後當先挺劍向着姬博弈刺來。這個時候,就算是玉磯子和玉音子也只能夠硬着頭皮拔劍。
畢竟這是在泰山派的祖師殿面前,就算是他們再怎麼不堪,也不能夠在這裏向着魔教投降。
「找死。」
這個時候,姬博弈的面色也冷了下來,勸降不成,只能夠靠刀劍說話了。
姬博弈的話音剛落,江南四友就各展絕技,對上了泰山派剩下的這些玉字輩道人。錚鏘的琴音響起,黃鐘公左手抱琴,右手撥弦,絕技「七弦無形劍」已經使出。
而在他身邊,黑白子手持棋盤,無數黑白棋子如同暗器一樣向着四周迸射而出。在他的內力灌注之下,棋子如有千鈞之重,打在身上就讓幾位泰山派的弟子骨折吐血。
另外兩個禿筆翁和丹青生很是自覺的迎上了玉磯子和玉音子,將玉鍾子留給了姬博弈。
「臨危不亂,處事冷靜,如果你是我神教的人,我會很高興。」
面對玉鍾子的泰山劍法,姬博弈連腳步都不需要移動,應對的輕鬆自如。
右手的真武劍左撥右擋,一套基礎的武當劍法在他手中施展開來,園轉如意,連綿不絕。
不一會兒,玉鍾子的一路泰山十八盤劍法已經用盡,正待要換再次從頭施展的時候,姬博弈看破了其中的奧秘。武當劍法中最後一招「手揮五弦」霹靂般的斬出。
樣式奇古的真武劍從玉鍾子劍招中的破綻中擊出,只是瞬間,血液飛濺,一條手臂已經被姬博弈卸下。
「啊啊啊啊啊……」
失去右臂之後,玉鍾子忍不住慘叫出聲,這恐怕是他這輩子遭受的最大痛苦了。
「我的手。」
就在玉鍾子目呲欲裂的表情中,一截冰冷的劍刃已經橫在了他的咽喉上。
而在這個時候,整個泰山派都已經被日月神教的人拿下。
江南四友出手,輕鬆的將玉磯子和玉音子兩人擒下。
輩分最高的玉字輩道人淪陷,其餘的弟子們都很是沒有血氣的放下了手中的劍,投降認輸。
「魔教賊子,你最好殺了我,要不然我五嶽劍派總有一天會殺上黑木崖,讓你也嘗嘗被滅門的滋味。」
被斬了一臂的玉鍾子倒是傲骨不屈,在這種情況之下依然放出了狠話。讓一邊的江南四友等教眾都怒目而視。不過這個時候姬博弈卻是笑了,然後右手手腕一抖,一顆碩大的人頭帶着大片鮮血飛上天空,隨後落到地面,灑出了一道清晰的血痕。
玉鍾子臉上的表情帶着不敢置信,人頭正好落在被制服在地的玉磯子面前,嚇得他掙扎着向後退了幾步。
「還有誰不願服從我神教。」
姬博弈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依然帶着淡淡的笑容,左手接過姜瀚遞過來的雪白手帕,細細的將真武劍刃上的血跡擦拭乾淨。
「總管大人,我願意服從,我願意,在下願意交出我泰山派的內功心法與劍法,只求大總管放我一條生路。」
「在下久聞日月神教的威名,早就想要加入。如果總管大人不嫌棄的話,玉音子請求入教。」
姬博弈辣手斬殺玉磐子和玉鍾子的手段完全嚇破了玉磯子和玉音子兩人的膽,這一次很是沒有骨氣的直接跪倒投降。而他們兩人的行為也讓一些年輕的泰山派弟子受到了極大地刺激,心中的觀念直接崩潰。
一些還有血性的年輕人臉上帶着憤怒,性格懦弱者轉頭不忍,不過更多的人卻是麻木以及服從。
「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就讓我們一起在這玉皇頂等着你們泰山派的掌門到來吧。送給他一項『驚喜』的大禮吧。」
姬博弈將擦拭乾淨的真武劍歸鞘,手中染血的雪白手帕被他隨手扔掉。一邊的姜瀚很是自覺的從姬博弈手中接過真武劍,一副捧劍童子的乖巧摸樣。可惜啊,他的相貌太過威武,沒有那種美感。
接下來自然是清點傷亡以及戰利品了。結果讓姬博弈感慨心痛,雖然拿下了泰山派,但是他的手下死了將近二十個,還有過半的人帶傷,實力幾乎損耗了三成多。
「這還只是個泰山派,如果要拿下整個五嶽劍派或者靈鷲寺武當派,恐怕真的需要我神教傾巢而出。」
就在姬博弈感嘆當**扛把子不容易的時候,收穫來了。
「大總管,這是我泰山派的賬目,總計三萬七千兩香火,其餘還有大約八萬銀子的不動產。」
玉磯子很是恭敬的將自家的財產報上,在江南四友的指揮之下,幾箱金銀和一疊銀票地契被送到了姬博弈的面前。
「給每一位教眾百兩銀子作為辛苦費,香主級的加倍,死去的兄弟也是兩百兩的撫恤費,禿筆翁,你給我記上,回去送給他們的家屬。」
姬博弈的話說完,禿筆翁立刻拿出自己的判官筆,將死去的教眾名字一一記下。
「大總管,這是我泰山三百年立派的武功秘籍,請你查收。」
在玉磯子之後,玉音子跟着諂媚的送上了十幾本古籍。
對於泰山派的功夫,姬博弈並不是很在意,武學貴精不貴多。在這個世界,他以太極妙諦融合魔教心法和武當功法,已經走出了自己的一條路。泰山派作為打醬油的角色,流傳的功夫他還真看不上。
不過處於興趣,他還是翻了一下。
《泰山真訣》,《朗月無雲》,《峻岭橫空》,《泰山十八盤》……
一本本的粗略翻過來,除了《五大夫劍》和《七星落長空》讓他專注了一會,其餘的都是一眼瞟過,讓一邊的玉音子嘴角不斷抽搐。
「咦。」
就在這個時候,姬博弈突然面露驚色,從那一疊秘籍中翻出了一本比較嶄新的,從頭翻開,仔細的看了起來。
在一邊伺候的黃鐘公很是好奇的瞟了一眼封面,是一個很是陌生的名字。
《岱宗如何》!
而這個時候,姬博弈的臉色已經開始變得凝重,同時左手伸出屈指,開始比劃。
「大總管……」
黃鐘公見此大喝一聲,將沉迷進去的姬博弈驚醒過來。
「妙啊,太妙了,沒想到你們泰山派居然還有如此精妙的劍招。不,這已經脫離了劍招的層次,可以算是一套上乘武學了,如果你們泰山派有人會這一招,恐怕五嶽盟主的位置就不是左冷禪的了。」
清醒過來的姬博弈臉上驚訝、惋惜、興奮的神色交雜,讓在場的人都泛起好奇。他的功夫所有人都知道,輕鬆斬殺兩個玉字輩道人在場的人除了他之外沒有一個能夠做到。
但是就是以他的武功,居然對泰山派的這一招《岱宗如何》做出如此評價,這一下子激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說說這一招的來歷吧。」
姬博弈將秘籍遞給了他左手邊的黃鐘公,轉頭向着玉音子發問。
「這是我們這一脈傳下來的劍招,是我泰山派第四代掌門一心道人所創立。不過自四代掌門仙去之後,我泰山派就再也沒有一個人練成這招。以前還有人能夠掌握些皮毛,不過到了我這一輩,就只剩下秘籍。蓋因修煉這招的要求太艱難了,而且威力不知,久而久之,幾乎被我泰山派的弟子們所遺忘。」
聽了玉音子的話之後,姬博弈的臉上甚是遺憾。
「可惜啊,未能夠與一心道長生在同一時代,要不然吾當以弟子之禮拜之。」
「大總管,這一招如果真的有人能夠練成的話,的確是威力無鑄,但是卻根本就無法練成啊。」
就在這個時候,看完秘籍的黃鐘公插嘴說道。隨後傳到了黑白子的手中,不過不安分的禿筆翁和丹青生一起湊了過來觀看。
「的確,此招可算得是泰山派劍法中最高深的絕藝。出招時一手執劍,一手屈指術算。要旨不在於劍招,而在另一手的算數。對敵人所處方位、武功門派、身形長短、兵刃大小,以及日光所照高低等等不斷屈指測算,計算極為繁複,不過一經算準,挺劍擊出,無不中的。」
「這不切實際啊。」
黑白子看完之後,皺着眉頭給出了這個結論,江南四友中以他的術算最為精深。不過就算是他這個圍弈高手,對這一招也有種無處下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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