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被最終宣判後,我的情緒特別的低落,我總是一個人開車到海邊,靜靜地坐在車裏抽煙望着大海。
一切似乎都平靜了下來,沒有了紛爭,沒有了浮躁,只有安靜。十年?白玲要坐十年的牢嗎?猛然想到這個,我會突然急躁不安,甚至以為這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現實,可是仔細去想,這些都是真的,白玲坐牢了,也許十年後才能出來,這十年,我只能每年去監獄看她幾次,她在裏面會承受多大的痛苦,那有多麼的難熬,十年啊,一分一秒地過,一天一天地過,一個月,一年,十年——
我的心痛的厲害,不敢去想像,我把煙扔到外面,皺着眉頭,靠在那裏,心一地痛下去,我像個孩子一樣的無助,像個孩子一樣需要去反抗,但是卻又如個孩子一樣地淚流滿面。
風靜靜地吹着,海水一陣陣地翻滾着,我不停地開始去想我跟她剛認識的時候的那些光景,從認識開始到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那過往的時光里有太多我們的歡樂,我們的磨難,也有淚水,但是卻並不是那樣的悲情。我總是認為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我們都會過去,可是這一次,我們似乎就過不去了,而且似乎到了結尾。
這就是我們最終的命運嗎?這就是最後的散場嗎?我多麼的不願意去接受,可是縱然我有三頭六臂,我又有什麼辦法去拯救她,在這權力交織起來的鐵網面前,一個人的能力是那麼的渺。
坐在車上,我接到了龍永強的電話,他在電話里第一句話就的是沫的事情,他讓我趕緊去北京一趟,沫情緒糟糕透了,我再不回去,她幾次都差休克了,出了事兒後的沫跟以前的情緒完全不同,她的大腦神經受了影響,不答應她的要求,她很容易就會精神發作。
我靠在那裏:「叔叔,我哪裏還有心情——」我現在什麼都不在意,白玲被判了十年,我還能有什麼心情呢?他真不應該如此,不為我想想。是啊,很多人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他們是不會為你考慮的。
「林,我知道你現在情緒很糟糕,可是,如果你不來,我女兒就毀了,我也很着急啊,你能不能幫叔叔下?」我心想你有幫我嗎?我:「我現在自己都幫不了自己,我能去幫誰呢?」
他停頓了下:「林,我問你,你為了你愛人,你是不是什麼都可以做?」我聽到這句話後,我猛地坐起來:「是的,為了她,我什麼都願意去做,哪怕讓我去坐牢,讓我去受苦,我都願意!」
他:「這樣,你等下吧,你等我給你電話!」我不知道他要幹嘛,但是我聽到他這樣,隱約感到了許多希望。
那天下午的時候龍永強再次給我打了電話,他在電話里:「林,這樣,你來這裏,我,我幫你,不過,也許事情比你想像的代價要大,你願意嗎?我也是為了我的女兒!」
我:「什麼我都願意,只要能夠讓白玲平安——」我的是平安,我希望能夠越平安越好,甚至是不用坐牢,當然那是我願意的。
他:「那好,我會答應你的要求的,你來這裏吧,放心好了,會遠遠超出你的想像,只要你什麼都願意!」
我忙:「恩,好的,叔叔,我下午就過去!」
他:「不要急,你明後天來吧,對了,好好跟家人聚下,還有跟孩子聚下,這次來恐怕要好久,你明白嗎?」聽到他這樣,我似乎明白了那是什麼,我:「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叔叔!」
掛了電話後,我的心情是好的,我知道不管我付出什麼,我的心情都是好的,但是我也明白龍永強後面的話,他的意思我不會不懂。
那天下午我回去後,萱和一柔見我回來了都不怎麼敢跟我話,兩個人望着我,萱:「你,你去哪了?」我:「哦,在海邊走走,萱,一柔,我明天要去下央京——」一柔聽後立刻就:「是為姐姐的事情嗎?」我:「恩,是的,挺有希望吧,這樣,你們都開心,回頭,我們好好吃個飯,對了,誠誠去哪了?」
一柔:「哦,在樓上玩呢,剛才一直讓我帶他去找你,要你帶他玩!」我:「恩!」我往樓上走去,一柔跟了上來:「問你啊,那人不會提出什麼要求吧?」我回頭一笑:「不會吧!」可是一柔望着我:「不是就好吧,沒有什麼,你過的好就行了,姐姐平安就好了!」我想一柔是很了解我的,她們都很了解我,但是她們也知道似乎無法阻止我。這個時候似乎有些心照不宣了。
我上樓去,誠誠見到我很開心,叫着我:「爸爸,你去哪了,我想你!」我摸了摸他的頭髮:「恩,爸爸最近很忙知道嗎?接下來啊工作會更忙,所以不能天天陪誠誠,誠誠是不是大孩子了啊,要聽話,乖的,知道嗎?」
「恩!」他了頭,一柔進來後笑:「寶貝兒,乾媽不好嗎?乾媽疼你還不願意,你長大了娶媳婦還不見得有乾媽漂亮呢!」誠誠不好意思地笑了,誠誠已經有些懂事了,一柔笑:「還害羞,有什麼害羞的啊?你媽了,將來做我男人的,知道不知道啊?要娶乾媽的!」
誠誠:「乾媽媽,我們不能結婚的——」一柔:「怎麼不能啊?我們又沒有血緣關係啊,怎麼着,你看不上乾媽媽嗎?」誠誠:「因為你是我乾媽媽,還有,我有喜歡的人了,lucy,她在澳大利亞,她有在等我去娶她!」我一聽就樂了,我:「你這個混蛋,你比你爸可強多了,那你好好上學,不努力啊,將來沒有出息啊,人家就變心了,知道嗎?」
誠誠了頭。
一柔撇了下嘴:「哼,丫頭有什麼好的,將來啊,你也會喜歡姐姐的,因為你遺傳你爸爸,你別不相信!」
我看了下一柔笑:「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關你什麼事兒——」她靠近我:「讓你兒子將來娶我,彌補我的損失,不然跟你沒完,他這麼就這麼帥氣,我喜歡,跟你特像,因為這是你的兒子,所以,我是真的!」我:「我做不了主,如果將來他喜歡你,我不反對,你怎麼都行!」一柔聽了牙齒咬住嘴唇對着我聲地:「太刺激了,不能想了,我好壞啊我!」她嘿嘿地笑了,我也笑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萱似乎明白了什麼,心情不大好,一直都不怎麼話,一柔在旁邊跟萱隨便着什麼,吃到一半,萱拿過了我的酒自己倒上:「一柔,我們喝酒吧!」一柔了頭。
我:「剛才讓你們喝,不喝,那喝吧!」
萱抬起頭看着我:「現在想喝了!」萱把一大杯喝完了,一柔也喝完了,我就喝了一口,她們喝完後彼此看着對方笑了。
後來她又找我喝,她們喝了好多,我也喝了不少,兩個女人喝多了,在那裏抱在一起看着我,左右地晃着身體,我頭暈暈地:「幹嘛都這樣看我?」
一柔親吻了下萱然後對我:「你明天要走了,再也不回來了對嗎?沒有什麼的,那你,那你不要疼疼我們嗎?你啊,你啊!」
我聽到這句後,把頭轉到了一邊,而我剛轉過來就見到萱哭了,一柔幫她擦着眼淚。
是啊,我不該疼疼她們嗎?
可是我要怎麼去疼呢?
這似乎是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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