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綱是在20多分鐘之後姍姍來遲的,本來門口的記者們就還沒走,這會兒被他又給帶過來了一批。
兩撥記者見面後,自然是有相熟識的,於是他們便彼此間開始交流情報,樂得牙床子都快露出來了,乍一看就跟要咬人似的。
這些記者們今兒可算是過節了。
因為門外的媒體太多,葉靖等人也不便出去,只好留在派出所里陪着柳辣。大家聊着天,強裝出笑容來,但對於劇組接下來的情況,每個人心裏多少都感到有些陰霾。
警察領着郭大綱進來的時候,柳辣都等得快急死了。郭大綱也不是自己來的,他身後還跟着幾個徒弟,燒餅、小岳等人都在列。
一進到派出所,看到柳辣之後,郭大綱趕緊走了過來:「怎麼了這是?外面怎麼那麼老些記者啊?你這是把誰打了?我跟你說,你打傷打殘人師傅都有辦法,師傅替你賠錢。但你要是把人打死了,那師傅可管不了啊。」
柳辣汗了一下:「嗨,沒您說的那麼嚴重,我這兒事兒都已經解決了,只要簽個字兒就可以回家了。」
話頭一轉,柳辣反問郭大綱:「師傅,你這是把誰打了,陣勢弄這麼大?」
郭大綱雲淡風輕:「你別管,沒事兒,都是小事兒。我就是和一個記者朋友開了個小玩笑,結果他太笨受傷了。」
聽到這話,郭大綱身邊的警察翻了個白眼:「好傢夥,郭老師您真是好心態,人家記者都讓您給恁進醫院了,還是小事兒呢?」
郭大綱朝着警察瞪眼:「嘿,你怎麼說話呢?說話注意點啊,憑什麼說是我恁的,他說是就是了,有誰能證明嗎?沒道理啊!」
看到郭大綱擺出這幅無賴的模樣,警察只得無奈地擺手:「得,算我說錯了,您快別跟我喊,您還是留着點兒力氣對付門外的那些記者吧。」
聽到郭大綱和警察的對話,柳辣直嘬牙花子,「嘖,這兒詞怎麼越聽越覺得熟悉呢……」
有句話叫人紅是非多,打從前段時間突然爆紅開始,郭大綱逐漸對這句話有了深刻的認識。
前些年吃不上飯的時候,雖然日子過得苦了一點,但生活的樂趣卻有很多。
找個沒有演出的日子,約上三五知己到園子裏聽聽戲。或是在一個大晴天,帶着老婆孩子,帶上家裏的徒弟們,到京郊騎馬、踏春、放風箏,可玩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但是當人紅了之後,這些樂趣基本就和郭大綱告別了。首先時間上就不允許了,他現在每天的行程都安排的滿滿的,哪還有時間再去園子裏聽戲啊。
其次,即便郭大綱真的抽出時間來,他也不可能再像沒出名之前一樣,隨隨便便到任何地方去了。
現在的郭大綱,出門都得戴着口罩帽子墨鏡,這標準的明星三件套。而且還得專門往人少的地方走,否則很快就會被粉絲認出來。沒辦法,他小黑胖子的模樣,實在是太深入人心了,也太好辨認了。
其實今兒打人這事兒,完全就是因為人氣旺而引起來的。
今天難得郭大綱沒有演出,也沒有任何通告安排,好不容易休息了下來,郭大綱尋思出門買點羊肉、魚丸、青菜、這些涮火鍋用的東西,晚上和徒弟們一起聚一聚,喝幾杯。
想的挺好,郭大綱帶着老婆孩子出了門,趕奔離着自己家最近的一個超市。
剛剛從家裏出來,才關上車門,車子還沒等啟動呢,郭大綱忽然發現有一個人在朝着自己拍照。這人身上穿着一件印有某地方電視台標誌的馬甲,顯然是一個媒體從業人員,也就是俗稱的狗仔。
郭大綱今天心情還不錯,再加上他和這個狗仔所在的電視台曾有過合作,關係也比較親密。所以,發現這個人之後,郭大綱禮貌性地搖下車窗問候了一句:「朋友,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吃飯啊,辛苦了。」
看到郭大綱特意搖下車窗和自己說話,狗仔受寵若驚,牤向回復道:「郭老師,謝謝您的關心,您這是要幹嘛去啊?」
「我啊?我上超市買點東西去。」郭大綱笑了笑,然後又對狗仔說道:「我去超市買點晚餐用的東西就回來,之後今兒晚上就待在家裏,不會再出門兒了。差不多你就下班吧,我都不準備出門,你守着我也沒用啊。」
聽到這話,狗仔搖了搖頭,訕笑:「沒關係,我再等等,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行了,你準備着吧,再見了。」發現人家不相信自己的話,郭大綱無聲地笑了笑,也沒有強求,打了個招呼後,他啟動車子緩緩離開了。
在車子開出去幾十米之後,通過後視鏡,郭大綱發現那個狗仔也進到了一輛車子裏。只不過,他並沒有聽郭大綱的勸告離開,而是不緊不慢地跟在了郭大綱的車子後邊。
見他這麼不識趣,郭大綱不由略有些惱怒。不再理會他,郭大綱開始正常行駛,很快,在一家超市後邊的停車場裏,郭大綱緩緩停下了車。
通過商場的後門,一家三口進到了超市里,開始採購東西。不可避免的,在超市里郭大綱被一些粉絲認了出來,對於粉絲簽名和拍照的請求,郭大綱也是一一應允。
一個多小時後,一家三口終於置辦好了東西,拎着大包小裹走出了超市的大門。這一個多小時裏,真正賣東西滿打滿算也就用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剩下的全部都耗在了粉絲的身上。
說說笑笑,一家三口走到了車子旁邊,郭大綱才剛準備打開車門。「咔嚓」,就在這時,一個明顯的快門聲,忽然從幾米之外傳來。
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過去,郭大綱又發現了剛才的那個狗仔,只見他正坐在一輛黑色的轎車裏,上半身從車窗中探出來,手裏拿着照相機對着郭大綱一家三口不斷地按快門。
「你大爺的。」郭大綱輕聲罵了一句,聲音不大,但剛好能夠讓那個狗仔聽見。
如果不是兒子在場的話,以郭大綱的脾氣,非得跟這個狗仔吵起來不可,以他的口才,狗仔基本上只有被罵哭或罵跑的下場。不過考慮到兒子和老婆都在,郭大綱也不好發脾氣,只得開車快速離開了。
不出預料的,見郭大綱的車子離開了,狗仔趕忙也跟了上去。這一跟,又是一直跟到了家門口。
回到家裏,給徒弟們打了個電話,很快,只要有時間的就都回來了,沒有時間的,那就沒辦法了,只能等下次再有機會。
這人一多起來,一忙活,一鬧喚,郭大綱的氣兒也就散的差不多了,將這個狗仔完全忘在了腦後。
他把狗仔給忘了,狗仔可記着他,還蹲在他家門口呢。眼見屋子裏面挺熱鬧的,狗仔有點心動了。
正所謂,心動不如行動。他悄悄爬過柵欄,溜進到了郭大綱家的院子裏。小心翼翼地,他來到了門口,然後將一個錄音的儀器貼在了防盜門上,想錄下裏面的聲音。
他這就叫作死啊,他可不知道,郭大綱家的防盜門裏面,是有一個顯示屏的,屏幕連接門外隱蔽的攝像頭,能夠將防盜門附近的一切動向拍攝下來。他做的這些事兒,自己覺得挺隱蔽,但對屋子裏面的人來說,簡直就是現場直播啊。
剛開始發現房門外蹲了一個人,鬼鬼祟祟地,郭大綱被嚇了一跳。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這是剛才的那個狗仔。
看到他這個蠢樣,郭大綱都讓他給氣笑了,好傢夥,您這還跟我用上高科技手段了。
郭大綱有意嚇嚇這個狗仔,他連連朝徒弟們擺手,示意他們禁聲。徒弟們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啊,一個個滿臉疑惑,但還是謹遵師父的指示,都閉上了嘴,不再說話,屋子裏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緊接着,郭大綱將徒弟們聚到一起,小聲將今天他和這個狗仔之間發生的事情,講述給了他們聽。
最後,郭大綱向徒弟們表明了自己目的:「咱們都別出聲啊,悄悄從後門出去,繞到前院去,然後嚇這孫子一跳。」
「妥了,這注意好,師父你真損。」
「師父,咱用不用化個妝啊?」
一群十**,二十歲兒的半大孩子,正是最喜歡胡鬧的時候,聽到郭大綱這話,他們都忙着點頭,還有人給出主意呢。
「化什麼妝啊,我是想嚇唬他,又不是想嚇死他。」郭大綱白了一眼自己的徒弟,然後帶着他們,小心地打開後門走了出去。他們極力放輕腳步,最後繞到了前院,一直走到這個狗仔的身後,站成了一列縱隊。
「呦,怎麼沒動靜了?」狗仔蹲在門口偷聽,發現原本熱鬧的屋子裏面,突然沒有聲音了,他還挺納悶的,特驚詫。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隻手搭在了狗仔的肩膀上,同時,一個極其陰森的聲音在狗仔的耳邊響起:「你……是在找我們嗎?」
郭大綱可是學評書出身的,口技這是最基本的能力啊,將聲音變得嚇人一點,對他來說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而那個狗仔,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整個人卻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哎我艹!」下意識地,他猛地回過頭,轉身就要跑。然而,郭大綱家的院子裏是草地,比較濕滑。他這一跑,一下沒站穩,腳脖子狠狠擰了一下。伴隨着「咔」一個骨折的響聲,他摔倒在了郭大綱等人的面前,嘴裏發出了痛苦和驚訝的呻-吟。
眼見自己玩兒大了,郭大綱趕忙打了120。很快,救護車趕到,將狗仔拉到了醫院。
而在到達醫院之後,狗仔連忙打電話報了警,說是被郭大綱給打了。於是,警察也趕緊找上門去,這才有了師徒倆在派出所相聚的這一幕……
唉我去,後台死活上不來了,弄了小一個點兒,可算是能上傳了。
累死我了,大家新年快樂,斯文我去服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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