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之鋼鐵狂潮 第1006章 熱帶驚雷(二六)險地

    向前!唯有向前才是第55師團的出路。伏魔府 m.fumofu.com這並非只是竹內寬堅定的認為自己一定可以成功的狂妄,實在是,他沒有其他的選擇。

    且不說回頭抗擊,只會讓他的整個師團軍事部署亂成一團糟,關鍵主力步兵如今都部署在前面了,想要調整?就這種破地形,那根本是妄想。

    更深一層,竹內寬很清楚密支那會有什麼。當初英美是運輸了大批的彈藥輜重存在哪裏,現在大概都落入了中國人的手中,變成攻擊他們的方便利器。回去,自然什麼都撈不到,還可能在戰鬥中耗盡了給養,活生生的餓死來叢林裏。

    相反,前方的英帕爾可是英軍的大後方啊,物資之多是不可想像的,且那裏還有英國人的部隊在游斗激戰,少量的傘兵並不能有效地控制局面,打起來也更加容易一些。

    還有一條,竹內寬那是決不能跟別人說的,便是一旦攻下英帕爾,他會賴在那裏不走了,一定要紮下根來,為ri本帝國開闢將來的國土盡一份力,說不準就能換來英米的某些優惠條件呢。

    當然這屬於有點異想天開了,不過就竹內寬這腦子的奇葩想法,那也是非常正常的思維邏輯。

    總之,回頭路他是不會走的了,唯有繼續、堅定的奮勇向前,殺敵立功才是正事啊!

    只不過,想快,就能快的起來麼?那也太小看印緬交界處的這片原始森林的可怕之處了!

    大中午頭,太陽高高的懸在頭頂,沒有一丁點兒的雲彩遮掩,肆無忌憚的把熾烈的光芒揮灑下來。照耀的無邊綠se海洋上星星點點,從飛機上俯瞰下來,竟有種對着億萬面反光度較低的鏡子的迷離感覺。浩浩蕩蕩,無邊無際,展現出一種怪異的美感。

    但走在樹蔭下面的人,就完全是另外一種感受了。

    竹內寬沒有乘坐能把人顛散了架的美國產越野車,而是騎着他jing心照料的戰馬,兩條短腿大叉開夾在鞍橋上。隨着馬身有氣無力的向前挪動,一晃一晃,搖搖yu墜。

    熱,悶熱,令人從裏到外煩躁的好像要撕開胸膛,憤怒吼叫的熱!

    明明是一望不到邊的叢林,明明到處都是養眼的綠se,甚至剛剛踩踏平了的地面一夜之間就能再次爬滿了藤葛枝條,卻仍人感受不到哪怕一絲的生氣。

    造型詭異的山頭在兩邊盡情的伸展開去不知道多遠。每一片山坡谷地中,橫七豎八生長的樹木渾身掛滿了藤蘿,無法判斷其中究竟有多少條是偽裝的毒蛇,冷不丁的就垂下來,鑽進人的脖領子裏,或者在裸露在外的臉上狠狠咬一口,不等軍醫到來,就渾身發黑的死去。

    那些高大喬木的下半截樹身。斑斑駁駁的好像常年得不到水汽的滋潤,表皮裂開。像是一張張猙獰的鬼臉,散發出令人無法形容的古怪氣味,配合上纏裹在上面的各種藤蘿,枯榮各半,仿佛一眨眼就是一個生死輪迴的快速生滅,無由的給人一種發自內心的死寂。

    無邊的樹木。無邊的草叢,把空氣堵塞的一點風都起不來,氧氣也似乎被旺盛過分的草叢給吞噬個乾淨,哪怕健壯如騾子的ri本士兵,都感到胸悶氣短。不得不張大嘴巴奮力的喘息!那抗在肩頭的槍械,沉重的好像一座小山,壓得他們脊樑都要彎曲折斷。

    竹內寬不理解,按照氣象人員的測量,這時的外部氣溫也就二十四五度,正是人體最喜歡的最舒服的溫度,但為什麼會憋悶成這個樣子?

    這裏的環境之糟糕,比緬甸北部還要過分。短短兩天時間裏,就有幾百個士兵不明原因的病倒。可以查出來的,有痢疾,有瘧疾,有毒蟲、毒草的傷害,還有不明的瘴氣。這些好歹還是可見的,經過軍醫的奮力救助,這些人還在死亡線上掙扎。

    可那莫名其妙的橫列在前進道路上,明明看上去一片草坪的地方一腳踩下去就是個無底大坑,又或者一大片茅草遮掩的隔壁居然是不見底、瀰漫着濃霧的深淵,明明植被旺盛的平地下邊乾脆是吞噬無數人命的沼澤,那一條條橫七豎八的乾枯藤條結果是成千上萬的毒蛇,還有在chao濕的樹葉背面潛伏着,可以彈跳的螞蝗,吸飽了血能有一尺長,蘿蔔那麼粗,噴出來的毒液讓人被吸乾了血栽倒了都不覺簡直是,太詭異了!

    這還是當初英國人和緬甸的馬幫多少年走出來的熟路啊!竟然也會如此的危險,那麼,其他的山林呢?那些連綿數百里,好像永遠籠罩在濃烈粘稠的煙霧中的密林呢?那些即使有大軍走過,時而開槍she擊,卻仍舊一點不知道怕,也不知道藏在何處的,發出各種怪叫的鳥雀和野獸呢?

    直線不過三百公里的路線,真正繞起來起碼要五六百甚至更多,沿途除了密支那那一段兒外,就越來越多這樣的可怕地形。

    許多的路段,用竹內寬的經驗看去,那只要來一場大雨,立馬就是泥石流或者山洪暴發,能把走在下邊的人活活的吞噬,都不帶留一點骨頭茬子的。幸虧,現在是旱季啊。

    竹內寬中將掏出手絹,揭開領口,在完全濕透了的脖子周圍狠狠的擦拭掉油乎乎的汗漬,抬頭看看一眼捂得嚴嚴實實的綠se幕帳,狠狠的噴出一股粗氣,聲音嘶啞的喝問:「還有多遠才能走出這片山林?!」

    比他落後一個馬身的參謀長加藤原之助大佐回答:「至少還有五公里。根據前方部隊的探查,那裏有一片相對開闊的谷地,有一條暗河從山裏出來,我們可以適當的休息和補充水分。」

    竹內寬點點頭,叮囑道:「還是要小心一些!這裏的環境太險惡!提醒各部分謹慎一點,不可大意!」

    「了解!」

    加藤脆生的答應,重複一遍後確認無誤,才迅速的傳達出去。嗯,這是竹內寬中將的個人風格與喜好。他喜歡看到下邊人一本正經死板教條的守規矩。

    五公里,就要轉過十幾道山頭,崎嶇不平的山谷,往往只能並排走兩個人,或者勉強讓一輛車,一匹駝滿了東西的馬走過去。時不時出現的、隱藏的斷崖。那是一個滑跤就能要人命的坑,想要走快一些,都絕對不可能。

    沒幾分鐘,前面陡然一聲戰馬的嘶鳴,緊跟着傳來幾聲驚恐的呼叫。

    竹內寬煩躁的一拍馬鞍,喝道:「混蛋,又發生了什麼事?行軍之中不要喧譁,這還用我來教嗎?!」

    一名少佐滿頭大汗的跑回來報告:「中將閣下!是一匹馱馬,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毒蛇咬傷了。忽然發狂,踢傷了三名士兵!」

    「又是毒蛇!」竹內寬無奈的直皺眉頭。這裏的東西真是詭異的很,按照常理毒蛇都是躲着人,除非遭到威脅襲擊否則不會咬人,可它們卻好像幾百年都挨餓一樣,聞到了血腥味就不管不顧的往上撲,防不勝防。

    還沒等他想好措辭,怎麼訓斥士兵們要在最艱苦的條件下保持良好的戰鬥儀態呢。冷不丁身下戰馬雙腿一彎噗通跪倒,差點把他摔進旁邊的草叢裏。旁邊人七手八腳的把他拖出來。儀容大亂的師團長閣下再也忍不住了,哇哇大叫着抽出戰刀衝過去要幹掉那匹之前幾分鐘還愛惜的撫摸的戰馬,卻發現駝了他好幾年的畜生已經口吐白沫,拉稀擺帶---眼瞅着沒救了。

    有人蹲下去仔細的查探一番,起身搖搖頭道:「閣下,您的戰馬已經不行了。大概是在之前幾天就染上了疫病。然後在這樣糟糕的環境下跋涉,終於抵抗不住。」

    「八嘎!可惡啊!」


    竹內寬不知道該跟誰發火才好。其實,在進入緬甸作戰的時候,就有當地人和英國人多次提醒,別指望在這裏用戰馬。那根本都抵受不住惡劣的環境。最好莫過於矮小丑陋的驢或者騾子,當然也可以使用矮小的滇馬,畢竟其祖輩都在類似的環境中生存,早就習慣了的。

    只不過,最為在意儀容儀表的竹內寬師團長認為,他堂堂的中將,騎上一匹比驢子大不了多少的滇馬或者騾子,實在太沒有形象了,那是堅決不肯的。毫不妥協的把從ri本繁育的東洋戰馬都弄來,結果好,這一路死的這叫一個多啊!反倒是那些討厭的驢子和騾子活蹦亂跳,能吃能睡。

    怎麼辦?心愛的戰馬掛了,他總不能兩條腿走?無奈下,竹內寬還是選擇了那些該死的美國黑了良心的承包商生產的jeep越野車,強忍着屁股要裂開八半的顛簸,慢吞吞的往前挪。

    半個小時之後,他終於開進了那片所謂的開闊地。

    放眼看去,的確是夾在密集陡峭的山嶺之間,難得的一片寬不到一公里的河灘谷地,一條從濃霧瀰漫、枝條覆壓的山谷中蜿蜒出來的河水慢慢的流淌過前進的道路,邊上密密麻麻是一人多高的草叢,大片大片的蚊子時不時「轟」一聲飛起來,遮天蔽ri,落在人身上,彈出那一寸多長的大口器紮下去就是指頭大的包!

    竹內寬怎麼看,這蚊子都可以跟螞蚱比一比大小了!幾個落在身上,還不得把人給吸乾了啊!

    尤其是這玩意還傳染瘧疾,一紮一個準,無比的討厭!

    有當地嚮導帶人從山坡上採集的艾蒿成堆的點燃了在四周熏烤,稍微安全了那麼一點兒。竹內寬扯開領口狠狠吸一口新鮮空氣,隨即注意到,貌似先到的士兵們沒有去河邊取水,而是各自抱着珍貴的玻璃瓶或者軍用水壺在小口的滋潤。

    一問才知道,嚮導說,這些河水有毒,不能喝。

    竹內寬立馬火冒三丈,呵斥道:「八嘎!胡說八道!山里流動的活水,有什麼不能喝的?!這個嚮導一定是jian細,難道他不清楚,我們攜帶的水有多麼的寶貴嗎?艱苦的戰鬥還在後頭呢!你們難道已經被英米鬼畜的奢侈生活,給腐蝕墮落了嗎?!」

    大頭兵們早都受夠了他這種動不動就擺架子喝罵的作風,卻不敢頂嘴,只能假裝聽不見。還是加藤參謀長比較靈xing,親自去了解了一番後回來解釋:「閣下。嚮導的話應該有一定的道理。這些奇怪的河流經過的山谷,常年見不到陽光,千萬年腐爛的落葉和毒蛇生物堆積發酵後,會產生各種我們也搞不明白的奇怪毒素,年深ri久,就讓河流內外都沉澱了無數的劇毒。裏面連魚和青蛙都沒有生長。」

    「吶泥?有這樣的事兒?」

    竹內寬不淡定了。生長在ri本的他們,從來不知道熱帶還有這樣奇怪的事情,當然了,就ri本那麼大點兒的火山島,想要找個人去不了的地兒未免強人所難,哪裏像亞洲大陸這般,千萬年不見人的山嶺多的是。

    「哼!等將來我們佔領了亞洲之後,一定要把這些原始的地方全部開闢成良田,變為青山綠水。那可以養育多少大和民族的子孫啊!」

    竹內寬又一次發出豪言,然後嫌惡的看了一眼遠處成群起落的蚊子,又看了看衛生兵蒙頭裹臉靠近河岸,砍回來的茅草---那上面,密密麻麻的爬滿了五顏六se的釘螺,還有一團團的螞蝗卵,可想而知,這水裏估計就是這玩意才能活得下去了。

    煩躁的揮手讓人拿開。竹內寬咬着後槽牙惡狠狠的道:「這樣危險的地方,就不要留着給後面的部隊添麻煩了。命令工兵。用燒夷彈統統的幹掉!」

    「啊?!這樣真的可以嗎?」

    加藤參謀長和其他軍官相互看看,覺得這命令下的莫名其妙。自己可都在邊上呢,放火?不怕把自己人給燒死?

    竹內寬一瞪眼:「混蛋!你們就不會先開出隔離帶嗎?用迫擊炮,把上游的那片樹林河谷統統的燒掉,順便殺死河水中的歹毒生物,滅掉可惡的蚊子。才能保證萬無一失啊!」

    「可是,這樣的話,我們行軍的蹤跡也是會暴露的!」

    一路上都是遮天蔽ri的叢林,空中偵察想要發現非常之難。但一旦點火,那濃煙滾滾的目標也太大了。

    竹內寬蠻橫的一揮手:「只要動作夠快。就不必擔心!你們不要把支那人的偵機想想的太能幹了!」

    好,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加藤參謀長想了想,貌似這幾天,頭頂上好像也真的沒有偵察機飛過,再說方圓幾百里有各種煙瘴叢生,就算點一把火很快也會滅掉,不那麼顯眼?

    安全起見,他還是安排了防空部隊在四周設下jing戒線,工兵用美國人給的小型工程車輛清理出兩條隔離帶後,十幾門60迫擊炮對着一公里多之外的河流出口轟轟轟的一連串燒夷彈砸過去。

    燃燒彈的高溫那的確給力啊,低垂到河面上的樹木植被應聲燒成大片的火炭,不怎麼寬的河面被燒得沸騰蒸發,水霧瀰漫,然後邊上觀察的士兵驚恐的發現,原本平靜如死水的河面驟然躁動起來,眼睜睜看着下方不知從那裏鑽出來無數的螞蝗、長舌頭的釘螺、毒蛙還有各種他們都不認識的奇怪生物,爭先恐後的湧出來,密密麻麻的居然把水面憑空推高了半尺,纏裹成一個長達數十米的肉毯子,朝着下游瘋狂的推擠!

    經過多次惡戰都沒事的老兵卻被這一幕弄得腸胃翻動,就覺得自己肚子裏好像有千百條毛茸茸的蟲子在往外鑽似的,哇哇的吐出來。

    更加駭人的情形出現了!他剛剛吃下去沒多久的食物,帶着胃酸的怪味落入水中時,幽幽的水下居然一下子竄出數不清的生物激烈的爭搶吞噬,恍惚間,可以看到那一排排森利的細密牙齒狠狠的嚙合,甚至相互之間玩命的撕咬!

    士兵們驚恐的尖叫着,連滾帶爬的往回跑,不明就裏的其他人好奇的一看,一樣被嚇的面se大變,忙不迭的往後退。這時候,他們才對師團長的英明決斷表示十分的佩服,這要是不明不白的趟過河水,天知道會被多少可怕的怪物給沾染上啊!

    一想到那後果,他們不由齊齊大冷戰,更為前面已經過去的倒霉傢伙們默默的擔憂,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吃了大虧。

    冷靜的隨軍醫官用中國產的便攜相機咔嚓咔嚓的拍攝下一張張照片,甚至還拿出玻璃瓶子取樣本,留待ri後研究。他們的勇敢,獲得眾士兵一致的讚嘆。

    竹內寬不禁洋洋得意。看到了?這就是他的英明決斷,慧眼獨具,才能發現其中隱藏的可怕危險,並成功的為後面部隊解決了潛在的危機。甚至可能,就此製造了一個可以運轉無數年的安全補給點也說不定。只可惜,旁邊沒有幾個會拍馬屁的,顯不出他的威嚴睿智。

    連續一百多發燒夷彈,把整個山谷出口盡數吞噬,隨風席捲過來的熱浪撲向河灘,把一人多高的草葉點燃,形成幾十米高的火浪,惱人的蚊子來不及飛走都被舔舐燒死,發出霹靂啪啪肚子爆破的怪響。

    竹內寬覺得一口惡氣終於出來了,他卻沒想到,萬米高空之上,一架大型偵察機的紅外探測設備敏銳的捕捉到了爆炸瞬間的高熱信號,立即把坐標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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