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平日裏總有歡笑聲傳出的棄廟,今日格外的安靜,蘇小小抱着哭累了睡過去的蘇小藝靜靜的坐在堂屋內。
在聽蘇小藝哭着說完事情經過後,她幾番糾結後放棄了去尋找何氏的想法,她不認為重新振作起來的何氏會輕易的就被周氏蔡氏的三言兩語打倒。
「小小,在家嗎?」
猛然聽到何氏的聲音,蘇小小連忙抱着蘇小藝起身迎出去:「在,娘你去哪兒了?」
何氏掏出火摺子將屋內的油燈點燃才出聲回話:「跟他們幾個人在後山呢。」
蘇小小望了一眼屋外,並未看到其餘三人的身影,遂開口問道:「君莎沒事吧?」
何氏幽幽嘆息了一聲,從蘇小小手中接過蘇小藝,將她放進房內的床鋪上,做完這一系列的事才緩聲道:「沒事,估摸着就是被你大伯娘氣到了,這會兒跟璟言在那溪里捉魚。」
蘇小小咬唇看向何氏的叫,裙擺的確是沾了許多水,「娘,你不會也跟着她們去捉魚了吧?」
何氏抿嘴淡淡一笑,並未答話,直接走去小廚房中準備晚飯了。
「娘子,你看。」
蘇小小站在院門口,終於等到三人歸來,還來不及開口說話,穆璟言就湊到她跟前,嘚瑟的在她面前揮舞那幾條串在棍子上的魚。
「我這裏也有。」君莎也不甘示弱的舞了舞自己手中那一串。
蘇小小略顯無奈的說:「那麼多魚,你們打算怎麼辦?」
聞言,穆璟言斜眼看向君莎,挑起頭說要去溪里抓魚的人是君莎,他可真是沒想過要拿這麼多魚怎麼辦。
數量太多不說,還差不多都死了,根本不能留到明天去。
放到明天熬湯紅燒都不鮮美了,丟了又很可惜!
「唉,我去殺魚,璟言你準備下熬湯,多出來的等下讓君莎送去家裏。」蘇小小從兩人手中奪過串魚的棍子,也拿走了一聲不吭的蘇小陵手中那一根。
穆璟言跟蘇小陵對視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君莎抿抿嘴追了過去,「小小,為什麼要我去送?」
蘇小小去屋裏拿了油燈出來,借着微弱的燈光剖魚,好一陣才慢條斯理的回話:「你今天跟大伯娘起了衝突,不做點什麼的話大伯娘會記恨上你,往後她若是在大哥耳邊說你的壞話,大哥會很為難。」
君莎不情願的撇嘴:「又不是我要跟她吵得,是她不講理。」
蘇小小蹙眉不答話,按理說來,今天的事君莎的確沒錯。
只不過她目前的身份是人準兒媳,那樣公然讓未來婆婆失了面子,定會叫人說閒話,何況那未來婆婆,還是蔡氏!
「不然,我跟你一塊兒去送。」穆璟言不知何時站到了兩人身後,眼裏燃着晦暗不明的光。
「行。」蘇小小沒去問他怎麼忽然間跟君莎關係這麼好了,幾乎想也沒想就直接應下了。
「恩。」君莎不情不願的點頭。
蘇小小跟穆璟言都覺得她該去送了,那麼就去吧。
誰讓她看上人家兒子了呢!
君莎這邊獨自抑鬱,蘇小小一邊剖魚,一邊回想着先前蘇小藝告訴她的事。
魚湯熬好後,趁着穆璟言跟君莎去送湯的時間,蘇小小也捧了一大碗送去村長家中。
「小小,這魚是誰送給你們家的?」廉氏打開蓋子後,立刻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魚香,迫不及待的用湯勺嘗了一口,隨後不等蘇小小回答,又再度贊道:「早就聽聞小少爺廚藝了得,真是百聞不如一嘗啊。」
「娘若是喜歡喝,下次我去跟小少爺學學手藝,回來天天煮給你喝。」鄧氏樂呵呵的在一旁接了一句。
「你啊,就知道討我開心。」廉氏臉上笑開了花兒,心裏跟塗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這魚是璟言跟君莎兩人去後山溪里抓回來的,味道的確是不錯。」蘇小小逮着空回了先前廉氏問的問題。
廉氏點點頭,沖鄧氏眨眨眼,鄧氏會過意來,拉着蘇小小去了她屋裏,壓低聲音問:「你娘沒事吧?」
蘇小小點頭:「表面看去是沒事,秋芝姐,你可知那林靜因何找我娘的麻煩?」
蘇小小滿心狐疑,卻又不能直接去問何氏,之前小藝跟她說明情況的時候,只說了娘跟林靜起了爭執,卻沒說清楚究竟因何起的爭執。
鄧氏點頭道:「原本我也是不知道的,只是林靜跟你娘發生爭執後,這件事就在村里傳開了,說是你娘下山來去找你弟弟妹妹的時候,途中撞見了大壯叔,隨意跟大壯叔說了幾句,林靜就跑了出來,直說你娘勾引大壯叔,話說的可難聽了。」
鄧氏說到這停下,見蘇小小抿嘴不接話,才又接着說:「後來你大伯娘跟奶奶路過,不知怎麼的也攙和了進去,不過在你大伯娘跟奶奶辱罵你娘的時候,大壯叔就把林靜帶回家了。」
蘇小小挑眉,那林靜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居然還有那麼強悍的一面。
「其實當時你娘跟大壯叔說話的時候,還有幾個人在周圍走動的,根本就沒說什麼,也不知道那林靜究竟怎麼回事,最近她總是這……」
鄧氏話還未說完,房門就被人從外推開,蘇立成端着茶水從外面進來,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蘇小小平靜的看着他,不知他這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半晌,蘇立成才開口道:「其實,林靜還沒嫁過來之前我就聽聞了一些跟她相關的事,只是礙於當時的氣氛沒能說出口。」
蘇小小饒有興致的挑眉,大壯叔應下親事的那一天,是他說那出那林靜死了好幾個相公的事,難不成除去那個,還有別的更嚴重的事?
「曾聽一些跟林靜關係好的人說,林靜這人怪怪的,時而很好相處,時而又滿身帶刺,他們村裏的人孤立她,並不單單是因為她幾位未婚夫早逝的緣故,她性格的因素佔了大半。」蘇立成滿心愧疚,當時他未將這事說出來,也多半是因為是道聽途說來的,畢竟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立成哥不用內疚,這事就算你當時還說出來,恐怕旁人也不會信的,當時那幾位嬸子跟那做媒的人,可是說盡了好話為的就是讓大壯叔應下那親事。」蘇小小聽後倒是沒了先前的興致。
一些心理脆弱的人,在經歷打擊後,都會出現多重人格,心性善變什麼的。
這林靜或許就是那類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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