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啊,杜家終於要招護衛了。」
「杜家現對外招聘護衛二十名,要求年滿十六歲,身體強壯。」
「杜家的護衛每月有着十塊玄幣的工錢呢,護衛隊長五十玄幣,待遇可是比起其他家族好多了啊。」
「杜家招護衛,這可是一個好機會,能夠進入杜家當護衛,說不定還能夠學到杜家的武技呢,到時候那才叫真正的出人頭地了。杜家難得招護衛,這可是一個好機會。」
石城熱鬧的街道旁,幾個身着勁裝氣勢不凡的大漢在城牆上貼上了一張大大的通紅佈告,頓時一大群的身影圍攏在了城牆前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幾個氣勢不凡的大漢之中,領頭的一個壯漢騎着一頭通體暗紅,頭生雙角,體型健美剛勁的駿馬,氣勢無端令人壓迫,望着聚集而來的人群說道:「明天上午我杜家對外招聘護衛,只要能夠在這我杜家主系小輩之中走上三招者,就能夠成為護衛,能夠擊敗或者平手我杜家任何一個主系少年子弟,就能夠成為護衛隊長,名額二十個,先到先得。」
駿馬上的大漢,銳利的目光中透着一種自豪和傲氣,杜家在整個石城的地位可是不一般,而身為杜家的一份子,也自有着一股多於常人的自豪。
話音落下,大漢身後數人各自翻身躍上馬背在那領頭大漢後並列而立,動作整齊利落,隨即揚長而去。
「那前面騎着汗血蛟馬的可是杜家的副統領杜崎,傳言他可是已經到了先天境的修為了呢。」
「要是我也能夠到先天境就好了,那在這石城之內,橫着走也沒問題了,看誰以後還敢給老子臉色看。」
「你還是先去求神拜佛的好,祈禱你明天能夠考進杜家成為護衛,杜家的那些小輩年紀雖然不大,但一個個都是極為強悍,怕是沒有多少人能夠支撐三招的,先天境,你就先做夢去吧,那種層次,豈是誰都能夠達到的」
「嘿嘿,明天我一定要加入杜家成為護衛。」
圍觀的人群中,一個滿臉鬍渣,皮膚略微黝黑,體型魁梧的漢子對着身邊幾個夥伴神秘一笑,壓低聲線道:「我偷偷的告訴你們幾個,只要是能夠成為護衛隊長,就能夠修煉杜家的一些功法武技呢,到時候徹底成為杜家的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黑子,你不是騙我們吧,護衛隊長能夠修煉杜家的功法和武技麼。」那漢子身邊的幾個夥伴頓時震驚了起來,隨即眼中湧上了羨慕之色。
那叫做黑子的漢子拍着胸脯保證,道:「我一個遠方親戚就是杜家的人,我還能夠騙你們不成。」
「你居然有親戚是杜家的人,那明天還不進定了。」周圍幾人聞言,頓時對黑子露出了羨慕之色。
杜家招聘護衛的消息傳出,立刻就引起了無數人的注意,身為石城之內新興的大族,這些年勢力強勁,躋身於石城五大家族之列,並有着繼續強勁的勢頭,一舉一動自然是受到滿城關注。
黃昏,厚厚重重的雲霧盤踞在石城上的天空,靠近地平線的太陽象是一團快要熄滅的火球,在雲霧空隙內迸射一條條絳色霞彩,然後降臨在群山之上。
石城緊靠蠻獸山脈,地處帝國邊陲,經常有着妖獸出沒,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也令得石城這一方水土養育的人人人尚武,也都格外的彪悍,其中五大家族,更是修武世家。
「蹬蹬!」
幾匹駿馬揚蹄,掀起一路塵土飛揚,氣勢不凡,當頭乘坐汗血馬蛟的正式杜家護衛團副統領杜崎。
杜崎背後,一個大漢微微抬頭目視着天色,然後對身邊馬背上數人一笑,道:「第十三天,賭那傻子還在不在,五塊玄幣一賠一怎麼樣?」
「那傻子最近似乎越來越傻了,怕是依然還在,我賭他還在。」
「都第十三天了,那傻子應該不在了吧,以前最高的記錄也只是十天而已,我賭不在了。」
五塊玄幣是一個普通護衛半月的工錢,這幾個大漢卻很是感興趣,看樣子這種賭注也不是第一次了,紛紛掏出了五塊玄幣交到了第一個大漢的手中。
「你們幾個注意點,雖然那位在族中不受寵,行為也比較怪異,不過可別怪我沒有警告過你們,那位畢竟是杜家的少爺,是你們的主子,萬一哪一天你們因為此事栽了,到時候我也保不住你們。」
汗血馬蛟上,杜崎瞪了一眼那數個大漢,神色頗為嚴厲。
剛剛率先起鬨的大漢在杜崎的凌厲目光注視下也有些畏懼,目光閃動,然後訕訕一笑,輕道:「副統領,現在整個杜家,甚至是整個石城的人都背後叫他傻子,何況他本來就是又廢又傻啊,我們這麼私下一叫,應該無妨吧。」
「雖然話雖如此,但主子畢竟是主子,那位再廢再傻,身上留着的也是杜家的血,你們要清楚自己的位置,否則以後註定要吃大虧。」杜崎狠狠的瞪了那幾個漢子一眼。
「知道了副統領。」
幾個漢子頓時訕訕一顫,紛紛點頭,副統領說的道理,他們自然是明白的。
杜崎見狀,神色緩和了一些,然後回頭側目瞥了剛剛第一個起鬨的大漢,道:「五塊玄幣是吧,也加我五塊玄幣,我賭那位還依然在那站着。」
「哈哈,副統領也下注了。」
幾個大漢見狀,剛剛的緊張氣氛頓時消散了不少,策馬奔騰加速,都想知道杜家的那一位此時到底還在不在。
石城五大家族杜家所在,建築宏偉大氣,而在那杜家大門側方之前的一處荒山,在雄偉大氣的杜家之前就顯得格外的惹人注目。
那一處荒山說來也怪,常年寸草不生,飛鳥不落,蛇蟲鼠蟻不近,宛如一片死地,以至於杜家的人都是認為那地方不吉祥,避之不及。
據說原本杜家的正大門就朝着那山坡附近,但因為那不祥之地的存在,十幾年前杜家的人硬是將杜家大門移到了前方。
從那時候開始,原本只是三流家族的杜家就開始在石城崛起,這也越發是令人相信那荒山就是不祥之地,越來越沒有人敢靠近。
死地般的荒山,寸草不生,一片枯竭,滿地都是沙石。
在荒山之上,卻是有着半塊石碑矗立,剩下的半塊石碑應該是埋入到了荒山之內。
半塊石碑露出荒山,也是極為龐大,足足有着三丈高,通體斑駁,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至少現在的杜家中已經是沒有人知道這石碑存在了多久,傳言自先祖以來,那石碑就一直存在。
石碑可能是因為年數久遠的關係,上面龜裂了不少錯綜複雜的細小裂縫。
杜家也沒有人會對着石碑感興趣,加上這石碑又在那不詳的荒山之上,所以根本就沒有人理會。
據說杜家以前也有強者檢查過那石碑,那完全就是一塊普通的不能夠再普通的石碑,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石碑唯一有些特別的,也莫過於十年前的那一場暴風雨,杜家大名鼎鼎的杜少甫少爺在那石碑之前發愣,一道旱雷轟擊在了石碑之上,結果石碑沒事,石碑之前的杜少甫卻是被雷劈的昏睡了三天三夜才行。
「靠,那傻……那位竟然還在,這可是第十三天了啊。」
「又輸了半個月工錢,這個月剩下的日子可就難過了,到時候借點生活費給我應急啊。」
夕陽西下,杜家大門之前,數個壯漢遙遙望着那荒山石碑之前一道清瘦的少年身影愣然,然後各自目光有喜有落。
贏了的人高興,輸了五塊玄幣的人自然是高興不起來的。
誰能夠想到這一次整個杜家都稱之為傻子的人,這一次竟然又打破的記錄,在那石碑之前一站就是不眠不休十三天。
「走吧,馬上天黑了,明天可是有着不少少爺小姐會去護衛招聘中試手的,可不能夠出了紕漏。」
杜崎目光從那荒山石碑前收回,暗自微微一嘆,明天招聘護衛,實際上也是對杜家的小輩一次小小的練手,一舉兩得,只不過此時荒山上的那一位,雖然也是杜家的少爺,不過明天的練手,和他就毫無關係了,甚至怕是永遠也沒有關係,同樣都是少爺小姐,可這就是差別。
「那傻子還在那站着呢,十三天了吧,越來越傻了。」
「據說族中找過不少名大夫給那傻子看過了,都毫無效果,真是無藥可醫了。」
杜家外,不少來往的僕人丫鬟也是不時間朝着前方荒山之上望上一眼,目光中有着幾分惋惜和感嘆,一個本應該是錦衣玉食的少爺,沒想到卻是傻成了這樣。
天色越來越暗,黃昏逐漸而過,夕陽西下的地方還殘留着一抹淡淡的紅暈,隨着最後一抹餘輝收斂,天地也為之昏暗下來。
石碑之前,一個紫袍少年盤膝而坐,約莫十五六歲的模樣,一張稍顯少稚的臉龐上,看着比起同齡人多出了幾分剛毅和銳志,微閉的雙眸上,濃眉如劍。
少年叫做杜少甫,模樣長相都是不錯,若不是石城之人,實在是很難想像為何會被人叫做傻子。
幽藍幽藍的夜幕天空中,星辰逐漸浮現,一輪彎月在蒼穹深處,如同一柄彎刀綻放出皎白刀芒。
夜深人靜,整個杜家都在沉睡之中,也不會有人會去理會那死地荒山上的少年。
古老的石碑矗立,在這月色籠罩之中,顯得格外的詭異。
「轟!」
驀地,那古老的石碑之上,原本錯綜複雜的裂紋開始有着淡淡地光芒溢出,裂縫在繼續皸裂,整個荒山都是在輕輕的搖晃了一下,這一切卻是沒有人看到,否則非要狠狠吃驚不可。
「咔咔。」
終於,那矗立了無數年的古老石碑裂縫越來越大,裂縫內的光芒越來越耀眼,化作一片光幕籠罩在了杜少甫的身上,隨即整塊石碑驟然龜裂,化作了一堆碎石粉末堆積荒山。
「嗤嗤!」
隨着光幕消失,石碑前的杜少甫緊閉的雙眸也驟然睜開,眼中兩股精芒奪射而出,在這夜色之內如同閃電,一股古老的氣息自那清瘦身軀席捲而出,震動的周圍空間都是為之一顫。
「呼!」
一口濁氣自嘴中吐出,杜少甫臉龐上浮現一抹淡淡地笑意,輕輕長嘆一聲,道:「十年時間,終於領悟了第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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