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景沒有回答,蘇通想既來之則安之吧,乾脆閉上嘴不問,卻不能完全止住飛亂的思緒,一想到雲家墓地之中那座衣冠冢,他的腦海就只迴響着書柬之的那一席話,無論如何,一定要去大漠再仔細查查。
「跟了我這麼久,你想做什麼?」身旁忽然響起輕飄飄的聲音。
除了身旁的王景,他沒有感覺到這野地荒嶺之上還有別人,蘇通皺眉,想看看身後都不行。
王景睨着視線之外朦朧不堪的枯樹上,又道「二舅,你是想讓我親自請你出來不成?」
那枯樹上明明沒人,卻在王景這句話響起之後,忽得飄出一個人,咯咯咯咯的笑聲輕輕朗朗的,卻給蘇通一種陰冷的感覺,他的第一感覺就是這甥舅倆的關係並不如這位舅舅笑聲那麼和睦。
「侄兒莫氣,二舅也是看你抱着一個人行色匆匆,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兒,不放心才跟來,你可別多想……」雲圖樂顛顛的解釋着,一邊繞過了王景,走到蘇通跟前,左打量又打量,又皺皺眉頭,收起笑容來,蘇通以為這人立馬要對自己評頭論足一番之時,卻聽他說,「他就是你移情別戀的人?」
蘇通腦子一緊,望着雲圖沉斂的臉色,訝得呼吸都不敢放,睜着眼望着這個三分陰冷七分淡然的臉,找不到這人戲弄玩笑於他的痕跡。
「是又如何?」王景不以為然的反問,對雲圖的話毫不驚訝,甚至有意讓雲圖誤以為眼前的人就是他現在最在乎的人,至於他所謂的好消息里的人,他已經不感興趣了。
蘇通聽得十分明白,那不是,如若是,那聲音不該如此冷,沒有一點在乎的溫暖,就算跟這個二舅關係不好不怎麼待見的夾槍帶棒,也不可能是這樣。
「瞧瞧,瞧瞧,侄兒若是真心喜歡上這個人,二舅舅當真要替你好好看看他……」雲圖說完,像一個小孩子似的圍着蘇通踱步,末了,站在蘇通面前,對他綻開詭譎邪魅的笑,眼底儘是狡黠,睨着大風一起飄動的衣袍下,蘇通踩在碎石上的赤腳「看來我這侄兒還不懂如何愛人,憐香惜玉也不會,怎麼竟把你晾在冷風裏,你說是不是?」
這甥舅倆哪個都沒引起蘇通的好感,一個陰陽怪氣,一個捉摸不透,所以蘇通也就閉眼乾脆不說話,隨他怎麼說,他們倆的恩恩怨怨攪合自己進去幹嘛?他壓根兒沒想過幫誰,如若那句話一說,還可能兩面不是人……
「我說侄兒啊,你看你媳婦兒目無尊長,也不教訓教訓……」雲圖微眯着眼,看着蘇通的眼中有了一絲殺伐之氣,抬手就給了蘇通心口一拳,蘇通摁住心口連退了好幾步,撞進王景的懷中,連連往外嘔着東西,可怎麼也吐不出來,才瞪向雲圖,怒問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沒什麼,不就是教訓一下不懂規矩的晚輩而已!」雲圖的眼若有似無的掃過一動不動的王景,又十分不屑的來回看着他倆,「這就是你看重的人,哼……也不過如此!」
蘇通眼見着雲圖翻身一躍,立馬也追了出去,但被封住內力的他竟然連輕功都用不上,眼睜睜看着雲圖消失在眼前,他轉身冷冷盯着王景,攤開手伸向王景,「解藥!」
「哈哈哈……」虛空中傳來義薄雲天的朗笑聲,「合歡蠱,當我送給你倆的見面禮!」
王景聞言已沉下眼來,而蘇通已經面色鐵青,甚至想衝上去撕碎王景,這個人就會對自己發狠,在對着其他人的時候竟然懦弱得一句話都不說,也不敢與這明里挑釁暗裏挑釁的人動手!
蘇通轉身就走,王景身影一移,已經攔在了他身前,蘇通不抬眼的冷喝,「讓開!」
王景不讓,反倒朝蘇通伸過手去,蘇通往後退了一步,「你還想怎麼樣?」
「我帶你回去……」王景也沒有一絲溫柔神色,冷冰冰的道。
「不用,我有手有腳,就算這都廢了,也不用你來多管閒事!」蘇通繞過王景筆直的朝前走,他感覺心口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撕咬着他,額筋輕抽,暗暗忍下,不動聲色地往前走。
赤腳走在這土礫子上十分不好受,反而好像是在撓癢,從腳心癢到了心上,他每抬起落下一步就像是在雲上顛來盪去的難受,握成了拳頭的手被人一下子抓住,經那手一拽,身子竟像是失了舵的船被風大力一卷直打了個轉兒,撞進了那冰冷的懷裏。
蘇通面色時白時紅,肌膚碰到結了冰霜的衣服帶着清明的刺激湧向心頭,竟生生壓下了剛才怪異的感覺,但隨之而來的一波麻癢難耐之感卻比方才更猛烈,他豁然明白合歡蠱是什麼玩意兒了,卻不知道男人也會中,「你有解藥對不對?」
他實在不想聽自己的聲音,軟弱無骨的柔媚嬌聲,聽得自己個兒緊皺起眉頭,想到也是因為這個人的招惹又不仗義不相救,騰的將手往一旁一甩,將王景那隻手甩開的同時,自己也被帶了個踉蹌。
兩人冷峻的目光對峙,誰也不落下風,蘇通額上浸出一滴一滴細小的汗珠,他歪歪斜斜的站起身,又準備自己一人離開。
王景盯着那執拗的背影好一會兒,才道「我並不知合歡蠱是何物,但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催情一樣的藥物……」
蘇通的脊背在顫抖,頭也不回的遠離王景,那是什麼東西自己自然知道,用不着他來提醒,越提醒,這心裏就越燒的慌。
「如果你想讓我在這裏要了你,你也可以繼續往前走!」冰冷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帶着十足的震懾與憤怒。
看着全然不聽話,固執的往前走的人,方才的好意全然葬盡,王景身影一閃將蘇通扣在懷中,而蘇通這次連抬手揮開他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強制捏住下頜,接受王景狂風暴雨的吻。
他使勁抬手推着王景,卻像是女人撒嬌的粉拳,一下一下推扯着王景的衣衫,而他越掙扎,王景就將他扣得越緊,狂躁的吻就越發深。
蘇通已呼吸不過來,特別是停在頸間冰涼的手,唇上嘴裏點火的舌頭,還有手下結冰的衣衫,心底的火越燒越猛,勢要將他身體最後一分水分榨乾方可罷休。
.將相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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